第9章 轉折

轉折

每年的六號七號八號是高考生人生中的轉折點，也是每個有高考生的家庭重要的一天，考前陳媽媽就打電話來詢問考試那幾天要不要回家住，陳予諾不想徒增壓力，表示要住宿跟同學共進退。陳媽媽為陳予諾送來了在普陀山求的學業有成符，寓意一舉高中。

學校裏也為高三生提供夜宵的同時，準備了狀元糕，每天早上，還安排了學生在操場上走一圈凝心聚神再去食堂吃早飯。

到了高考那天，高三年級的老師統一穿上了紅色的短袖，為自己班級的學生加油，第一天是語文和數學。

語文是關于蝴蝶的，問是不是幾只蠟燭的光亮影響了蝴蝶的生活習慣？陳予諾就按照遵循自然規律立意進行的議論文寫作。

第二天上午沒有考試，下午有英語，第一天的晚上大家都在複習的同時讨論今天考的怎麽樣？感激數學不是很難，葛軍放過了江蘇考生，12年的數學可是很難的。

課間，陳予諾找章蕾去一樓上廁所，雖然班級在三樓，有時候去一樓她也是有私心，只為了經過理科班看能不能偶遇陸允程。

經過三班的時候，陸允程和楊帆在走廊聊天，講得是關于今天數學附加分的題，楊帆先叫住了章蕾問她今天考試怎麽樣？章蕾覺得自己還可以，跟楊帆讨論了一道數學填空題。

陳予諾看見陸允程開口“陸允程，你想過報什麽大學嗎？”“估計是n市的大學吧。”n市是省會城市有很多大學，估計他想去n大吧，“考試加油。”陸允程鼓勵道。“嗯嗯，你也是。”

盡管自己的分數不一定上得了n大，但是陳予諾想着自己努力考出一個自己滿意的分數也可以去n市其他的大學。

高考兩天下雨，在最後一天終于迎來了陽光，考試完陳爸陳媽在門口等着，還準備了一束鮮花，李阿姨和蔣叔叔也來接蔣言臻，李阿姨的狀況看上去好多了。

考完距離成績出還有一段時間，陳予諾選擇了去學車，本着這條馬路被我承包了的思想上路，每天六點出門，晚上九點回，比初中生起得早，跟高中生差不多回，人還黑了一圈。

等到成績出來那天，不出所望，陳予諾剛過一本線，蔣言臻順利上n大分數線，陳爸陳媽覺得隔壁z省的h大師範不錯，想着離家比n市近，就想着讓陳予諾填在第一個，可陳予諾第一首選就是n大師範。第二批志願錄取的時候，她的分數線還是不夠，錄取了h大師範。

再次回到學校，參加的是畢業典禮和聚餐，文科班和理科班的聚餐安排在了一起，每個班的老師也來了，跟自己的學生說再見。

陳予諾隔壁包廂就是蔣言臻的班級，物理老師表示舍不得蔣言臻，但是有以他為榮，考上了本省最好的雙一流211大學，還有一個他的得意門生就是陸允程，物理老師左手拉着蔣言臻，右手拉着陸允程喝酒，似乎是喝多了。

到後來，索性兩個包廂的移門拉開了，文科班和理科班的學生在一起把酒言歡，過了今天，大家就要奔赴不同的地方，以後見不見得到靠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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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予諾遺憾自己沒能去n市，看見桌子上的菠蘿啤，拿起來喝着解悶，打算壯膽去跟陸允程告白，被拒絕就拒絕吧。

一罐下去，稍微有點勇氣了，她又幹了一瓶，章蕾、錢韻詩都去了n市，她越發郁悶，章蕾來找她的時候，她面前好幾個啤酒瓶，“諾諾，下次來n市找我啊。”說着兩個人又幹杯幹了一瓶。

陳予諾喝了好幾罐打算去廁所，上完廁所洗了把臉正打算回去找陸允程，陸允程正好在樓梯口，陳予諾鼓着勇氣上前“陸允程。”

陸允程回過頭來，看見臉上紅撲撲的陳予諾“陳予諾，聽說你要去h市了，恭喜。”“陸允程我。。。”陳予諾猶豫着即将要說出喜歡，這時候一道明媚的聲音“允程，李老師叫你。”是周伊一，陸允程被喊走了。走回去的時候周伊一很自然地挽住了陸允程。

是啊，他們兩去了大學就能在一起了不是嘛，回到包間，氛圍還是如此熱鬧，陳予諾突然覺得自己格格不入，跟錢韻詩、章蕾告別後就打算回家。

蔣言臻正和楊帆聊天，看見陳予諾背着包走了出去，追了上去，見陳予諾正打算坐車離開，不放心她一個人，跟出租車師傅說了一聲，也上了車要跟陳予諾一起回去。

陳予諾搖下了車窗，看着夜色一幕幕從眼前略過，想着以後見不到陸允程了，是不是暗戀就要畫上句號，又在為剛剛自己沒出口的告白懊悔，其實自己是害怕被拒絕的。

蔣言臻看見陳予諾這幅樣子，想着剛才陸允程和一個女生一起回來，對于她的态度轉變猜得七七八八。

“蔣言臻，你說上大學了是不是就沒機會見面了？”陳予諾悶悶地問道，聲音有一點嘶啞，似乎是喝酒後吹了冷風，“不會，你可以來我學校找我。”蔣言臻回答地很巧妙，他希望她來找自己。

“是嘛。”陳予諾半信半疑，去一座陌生的城市見想見的人應該沒那麽難。

上了大學，陳允諾認識了徐靜、葉清還有顧藝，他們三個都是本省的，四個人關系比較好，經常同出同進，大二的時候南京舉辦了青奧會，陳予諾跟錢韻詩說了要去看她。

錢韻詩的學校是以氣象聞名的，學校裏的每個學生都會學習有關氣象的選修課，第一次來到n市，這是一座種滿梧桐的城市，據說是民國時期□□為宋美齡種的 ，六朝古都，n市給人的感覺與h市完全不同，

錢韻詩報名了青奧會的志願者，要去參加培訓，這天陳予諾自己來到了n大，想着看看陸允程過得怎麽樣，她路上找了一個同學問了醫學院在哪？

一路自行車、電瓶車很多，今天是周末，去圖書館的人也很多，在醫學院門口，她喊住了一個卷發的男生，“同學，問一下臨床醫學在哪？”那個男生也很熱情給指了方向，還說自己學院裏的人都認識，問她想找誰。

“我想找”陳予諾還沒說出陸允程的名字，對面的男生突然認出了陳予諾“陳予諾，我是儲辭，你還認識我嗎？”儲辭看見陳予諾很興奮，他去找蔣言臻的時候有一個女孩子一起陪玩就是陳予諾。

“是你，儲辭好久不見。”陳予諾也很驚訝在這裏見到儲辭。“你是來找蔣言臻的嗎？他在經管院，不在這。”儲辭想着蔣言臻估計看見陳予諾也會震驚。

“你認識陸允程嗎？我有事找他。”陸允程是系裏的名人，早就名花有主，卻還是有追求者，竟然不是蔣言臻，蔣言臻這個大冰山也有很多女生喜歡，前段時間藝術系的校花還跟蔣言臻告白。

“陸允程，他一般在圖書館。”儲辭還是老實告訴了她。“我帶你去。”圖書館要刷卡的，儲辭很熱心，他帶陳予諾進入圖書館後，想着她有事，就很識相地去借書了。

在自習室三樓，陳予諾看見了陸允程，旁邊坐的是一個女生，不是周伊一，是比周伊一更好看的，長波浪穿着白t短裙，最簡單的打扮她卻很出挑很好看，儲辭雖然在找書卻時刻看着陳予諾這邊的狀況。

他湊過來小聲說道“這是我們臨床的金童玉女。陸允程和程曦。”原來他的身邊不是周伊一也會是不一樣的女生，卻始終不是自己。

剛才儲辭就偷偷給蔣言臻發了消息，讓他來圖書館，有美女來看他，蔣言臻本來不打算理會，但是儲辭發了一起去古鎮的小美女，他雖然不相信，但還是趕到了圖書館，他到的時候就看見儲辭和陳予諾兩人竊竊私語的樣子。

“陳予諾”蔣言臻看到陳予諾內心是激動的，陳予諾來n市沒跟蔣言臻說一聲，突然看見蔣言臻有些尴尬，還是儲辭打破尴尬“來n市我請客，上次古鎮多虧你照顧了。”其實陳允諾沒做什麽，儲辭就是這麽好客。

那天晚上，是儲辭請客，去了一家很有特色的酒館，點了秦淮小炒，儲辭點了一份河蝦，陳予諾很喜歡，鹽水、椒鹽、油焖她都很喜歡，儲辭也喜歡吃蝦，蔣言臻卻沒動，還是儲辭了解蔣言臻“他不喜歡剝蝦”說着剝了幾只蝦放在蔣言臻碗裏，蔣言臻這才嘗了蝦，陳予諾心想他們兩關系真好。

吃完晚飯，儲辭借口晚上要做實驗就先回去了，蔣言臻要帶陳予諾去看秦淮夜景，買票的時候，下起了小雨，陳予諾從包裏拿出了雨傘，撐開傘後發現身高不夠，想着舉高一點。蔣言臻發現了接過了陳予諾手裏的傘，蔣言臻的手碰到了陳予諾的手，陳予諾收回了手。

“今天麻煩你了，你替我謝謝儲辭。”“你來n市怎麽沒跟我說？”蔣言臻看着陳予諾，很好奇她這次來的緣由，陳予諾不想透露這次來的目的“聽說要開青奧會，我來找錢韻詩，她要參加志願者培訓，建議我來n大看看。”“是嗎？”蔣言臻看着陳予諾，想從她眼裏看出點什麽來，陳予諾被盯着低下了頭，她撒謊了，她特別不會撒謊，一撒謊眼睛就會往低處看。

買好票，是四十分鐘的夜游，邊游邊有講解，夜晚的秦淮似乎回到了那個古都，四處燈火通明，船上的看景，橋上的看人，十裏秦淮，金陵一夢。游覽的過程中還有人模仿古人吟詩作對。

在船上看到的景色與橋上完全不同，河水悠悠，不再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奢靡，更多的感慨是“舊時王謝前堂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回過神來，看見蔣言臻的側臉，換了發型，他似乎比高中更加好看，聽儲辭的意思好像有很多女生喜歡他，他是不是也跟陸允程一樣遇上了喜歡的女生“蔣言臻，我今天看見陸允程了，他有了新的女朋友。”蔣言臻轉過身，看着陳予諾，原來她還是為了他來的n市。

“你還喜歡他嗎？”蔣言臻直接問出了心裏的疑惑，原來她喜歡陸允程這麽明顯“不知道，慢慢就會不喜歡了吧。”陳予諾覺得時間總會讓人淡忘，再過幾年她可能連陸允程長什麽樣子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