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時光
時光
寒假過後，回到學校，陳予諾刻意地讓自己不再去關注陸允程的一言一行，試着好好學習，為文理分班做好準備。
那時候有一部電視劇很火，叫做步步驚心，火熱的程度，大晚上在宿舍的時候會有別的寝室的女同學來寝室統計站四爺還是八爺，周末不能回家的時候，陳予諾會去錢韻詩的班級和其他人一起偷摸追劇。
若曦喜歡上深情風流的八爺的時候，錢韻詩就不看好，覺得他們兩肯定不長久，看見若曦淋雨，四爺撐傘的場景卻又深深感動。
奈何造化弄人，封建制度下，兩人終究不長久。陳允諾那時就對宮鬥劇不太感興趣，她覺得若曦跟誰在一起都一樣，只是感慨若曦被禁锢了思想，不得不遵守當時的規章制度。
高一的生活就在學習和追劇中落下帷幕，期末的時候，陳予諾的數學和英語成績已經趨于穩定，但是物理卻沒有及格，理科物理是至關重要的一門，基于現實陳予諾還是選擇了文科：歷史和政治。
陸允程選擇了物理和生物，蔣言臻選擇了物理和化學，一個在三班，一個在一班，文理分科是大變化，班級裏很多人都不在一個班級了，章蕾去了十二班，幸好她和錢韻詩被分到了一起，高二高三不怕寂寞了。
高二的時候，理科班在三樓，文科班在一樓，見到陸允程的機會很少，食堂排隊的時候有時會看到，操場上也會有他打球的身影。
每周陳予諾都要給媽媽打電話，寝室的電話會有人跟其他學校的好友煲電話，陳允諾都會選擇在公共電話亭打電話。
有一天，陳予諾剛跟媽媽說完近況，挂完電話，發現陸允程正排在自己後面，他先開口“陳予諾，你剛打完電話嗎？”陳予諾先是想了想剛才自己在電話裏跟媽媽都說了些什麽，就一些生活瑣碎，還跟媽媽撒嬌回家要吃蝦。
“你也打電話嗎？”陳予諾回了一句。陸允程點點頭。
走回教學樓的路上，校園廣播裏正在播放五月天的“走在風中，今天陽谷，突然好溫柔”能跟陸允程說上話，陳予諾內心是無比快樂的，歌詞很應景，他也很溫柔。
歷史和政治內容比較繁多，不僅要理解而且要記憶，盡管如此，陳予諾希望自己好好學習争取三好學生，因為學校會有三好學生的榜，她希望自己和陸允程出現在一張榜上。
高二放假回家，這一次蔣言臻沒有跟陳予諾一起回去，陳爸爸在路上說起“諾諾，你李阿姨生病住院了，蔣言臻去醫院看她了。”陳予諾一直不知道李阿姨是什麽毛病，回家後通過爸媽的言談中得知是精神上的病。
對于蔣言臻來說，媽媽的病始終是他過不去的一道坎，自從去了w市，爸爸越來越忙，應酬越來越多，媽媽越來越沉默，他有時候就看見媽媽一個人靜靜地坐着。
在s市的時候，媽媽是個很熱愛生活的人，種花、幹家務、和朋友出去玩，來了w市，爸爸的交際圈越來越廣，媽媽卻越來越不願意與人交往，喜歡的事情提不起勁，家裏的事情也越來越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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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時候，回到家，看見媽媽躺着，爸爸說今天警察聯系自己，媽媽跳河是被幾個工人經過正好救起來的，爸爸還說要把媽媽送去醫院，去的路上坐得救護車，媽媽歇斯底裏喊“蔣建軍，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你在外面亂搞，總有報應。”一邊罵一邊掐爸爸。那是蔣言臻第一次見媽媽如此發脾氣，印象中她都是一個溫柔的人。
來到醫院，爸爸去交住院費，蔣言臻被醫生找去談話，問媽媽最近的近況，不喜歡與人溝通，喜歡一個人自言自語，還覺得有人要害自己，還像今天這樣發生了自跳河的行為，這時候蔣言臻才知道媽媽病了，是精神上的疾病，雙向情感障礙。
心理衛生中心與一般的醫院不一樣，有一道道的門需要刷門禁才能進，媽媽被強制在醫院接受電療和心理治療。
今天放假，本以為媽媽一天天好轉，今天回家應該也如往常，再次來到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還是很濃。探視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到三點，媽媽穿着病號服，精神不是很好，看到蔣言臻就鬧着要回家，一同來的舅舅說媽媽在家不吃藥，覺得自己沒病又複發了，開始睡不着覺，整夜的自言自語，看見蔣建軍，她更加緊張，覺得自己的丈夫始終要害自己。
回到家的蔣言臻，疲憊加上不堪，要是沒去w市就好了，他還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原來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有人在外面喊他，他打開門，是陳允諾，他端了一個飯盒來他家，“你還沒吃吧，蔣言臻，今天我家有好吃的，我給你帶一點。”沒有多問，她就打開了飯盒。裏面有排骨、白菜還有青椒肉絲，蔣言臻坐下來，陳予諾把筷子地給他“快吃吧，涼了就不好了。”在w市他已經習慣了媽媽住院的時候吃泡面，回到s市，他還有關心他的人，這一頓飯，不僅暖了胃，也暖了心。
晚上蔣爸回來的時候，蔣言臻跟蔣爸進行了談話，蔣爸表示會減少工作量，蔣言臻雖然不太信任，但是他暗下決心，要好好照顧媽媽。
一個月後，李阿姨出院了，陳爸陳媽了解過後，平常也會帶着李阿姨一起傍晚出去散步散心，蔣爸也會按時回來看着李阿姨吃藥。
走入高三，文科班在三樓，理科班在一樓，高三的學習是緊張的，上完最後的新課就開始複習高一高二的內容，每天還會以班級為單位跑操喊口號。
陳予諾班級的口號是“一個三四五，考上九八五，”隔壁文科班的口號是“高三十二，雄霸天下”明明只有四個男生，口號卻比理科班響亮。
跑操隊按照隊伍整齊度和口號響亮度打分，會打亂順序進行跑操，這周陸允程的班級在自己班前面，陳予諾一眼看去，那個頭發短短的，個子高高的就是陸允程。
錢韻詩在一旁提醒“諾諾，你鞋帶掉了。”卻發現陳予諾在張望，一眼望去，推了推陳予諾，表示知道她的心意，朝她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