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雲銷雨霁最晴天(一)

“許呈馳怎麽還不見人影,這都上了兩天課了,不會是不知道怎麽面對我吧?”

江毓環顧教室,還是沒有看到許呈馳,他心裏很是忐忑。一是見不到許呈馳他心慌,二是他偉大的倒追計劃還是一團糟。

而被人心心念念的許呈馳正扒拉着他那亂七八糟的頭發,爬下自己賴了近四天的床。

“什麽聲音啊,這麽吵!”許呈馳一邊兒嘟囔一邊下樓。

“孫少爺,我們正替老爺打掃書房,動靜太大,還請您見諒。”說話的是許家禦用的女管家趙姨,只見她站在那裏,雙手畢恭畢敬交疊在一起,身體彎成标準的90度向許呈馳解釋着。她身後跟着的小女傭更是死死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

“好吧,趙姨我餓了,想吃飯。”許呈馳吩咐道。

“好的,孫少爺我這就去廚房交代一下。”

“等等,你手上拿的是什麽?”許呈馳擺擺手,想打發趙姨趕緊去廚房,他都要餓死了,卻不成想擡眼看見了女傭手上拿的收納盒。

“這不是我寄給毓毓的信嗎?怎麽都在這兒?”許呈馳覺得一瞬間渾身遍布涼意。他一把奪過收納盒,從頭翻到尾,越翻越覺得血氣上湧,這些信完全沒有被拆開看過。

“難怪毓毓連一封回信都沒有,難怪他表現得那麽一無所知,原來這些信從來都沒到他手上!”許呈馳覺得這就是上天給他最大的晴天霹靂。

那天從豔語出來他直接一張車票回了家,接着頹廢地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将近四天,這四天裏許呈馳一直在考慮他對江毓的感情到底該何去何從。

放手是絕對不可能了,看着他跟別人在一起的那種濃烈的嫉妒感,許呈馳不想再有,所以就只剩下如何挽回江毓的問題了。然而還沒等許呈馳想出讓他的毓毓回心轉意的好方法,命運就給了他當頭一棒。

“那這麽說,毓毓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我的歉意、我的告白、我讓他等我的心意,他都不知道……所以在他眼裏,我就是東窗事發後毫不負責地抛棄了他遠赴他國?”

許呈馳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毓毓為什麽老是指責他一聲不響就丢開他。想到這,許呈馳顧不得找爺爺對質,只見他快速跑上樓,簡單收拾了行李直奔學校。

“虞深秀,你最好能給我一個你這麽锲而不舍打我電話的理由!”許呈馳咬牙切齒道,原本不想搭理虞深秀,他正着急忙慌地想找到江毓解釋當年的誤會,可虞深秀這厮不停地call他,許呈馳只好先接電話。

“哎呦,大哥哎,你終于接電話了,趕緊的來豔語,把你家養的寶貝兒弄走,我快頂不住了,趕走了一波不懷好意的大尾巴狼這緊接着又上一波,就這麽趕下去,我這早晚關門大吉,你不知道今晚的夜場多受歡迎啊?我的銀子啊,就這麽流走了,我怎麽養活我家軒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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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虞深秀!你說誰在豔語?”

“還有誰啊,江毓呗,除了他還有誰能讓我冒死給你打這麽多電話啊,我告訴你許呈馳,你得賠償我的損失知道嗎?喂?喂……靠,挂我電話!”

“師傅,去豔語。”許呈馳哪還有心思聽他廢話,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豔語。

“毓毓…去豔語幹什麽?”這是許呈馳現在最大的疑問。

“師傅,麻煩你再快點。”

“好嘞,小夥子,那你可要坐穩了,我要飙車了。”

至于江毓怎麽就去豔語了?這還得從下午說起。

“去?還是不去啊?現在正好得空,要是再不下定決心,許呈馳去找別人的話,就沒機會了。”江毓心裏糾結得慌,可還是遵從本心,走出校園坐上車來到了豔語。

看着眼前的聲色犬馬,紙醉金迷,江毓忍不住感慨,“深情出豔語,蜜意滿橫眸。只是這深情的眼眸,動人的情話到底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只為将他騙上床啊?”

不等江毓感慨出個所以然,就受到了酒保小哥一臉熱情的招呼,“嘿,小帥哥,來點什麽啊?我看你是第一次來吧,嘗嘗我們豔語的招牌酒?”

“謝謝你,可我不太會喝酒,不必了。”

“哎,來了豔語不喝酒那怎麽行啊,我跟你說,今天你可來對了,今晚夜場狂歡,酒水都是打八五折的,怎麽樣?來一杯嘗嘗,喝着喝着就會了嘛!”江毓盛情難卻,只得被酒保拉着來到了吧臺。

“來,挑一杯吧,這些可都是我們老板珍藏的私貨,今天他忍痛割愛,你有口福了。”

“那就這個吧,看着粉粉的,挺好看。”江毓指着其中一杯道,很傻很白很天真。

酒保心裏暗嘆,“還說不會喝酒,上來就點Zombie這麽烈的酒,大概是不好意思吧,不過我還是不要拆‘上帝’的臺為妙。”

“好嘞,給,您慢用。”

“好可愛的顏色,粉嫩嫩的,就是不知道喝起來辣不辣。”江毓邊想邊抿了一小口。

“哈哈,這算什麽酒啊,是果汁吧,酒保小哥還說什麽珍藏品,唬人的吧。”江毓忍不住吐槽。

“小帥哥,一個人喝酒啊?要不要我陪你啊?”

“嗯?你是誰啊?我…并不認識你。”江毓含糊道,他現在只覺得頭重腳輕,渾身沒力氣。

“不認識沒關系啊,待會兒我們深入交流一下,不就認識了嗎?來,我扶你啊!”

“不要,你…放開我,我不想跟你走……”雖說江毓腦袋不清醒,但還是下意識想遠離那人。

“老板,你快看吧臺旁邊那人,是不是江毓?”劉軒向虞深秀确認道。

今天本來是豔語的狂歡夜場,虞深秀自然得早來鎮住場子,劉軒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沒想到這麻煩這麽快就來了。

“嗯?誰?卧槽!!他怎麽在這?”虞深秀依言朝吧臺看去,這一看驚出一身冷汗,只見江毓跟一個男人正拉扯不清。

“軒軒,跟我去處理一下。”

“喲,這不是劉大少嘛,怎麽,這是要強搶良家婦男嗎?可是忘了我這豔語的規矩了?”別看虞深秀平時一副逗比樣兒,可畢竟出身黑道世家,臉一拉下來兇神惡煞的,還挺像那麽回事兒。

“呵呵,原來是虞老板啊,哪能啊,就是借我100個膽子,我也不敢挑釁豔語的規矩啊,上次您收拾人的手段,我還歷歷在目。”

“哈哈哈,劉少說哪裏話,我開門做生意,大家來找樂子,都圖一樂呵,你說我要是不看着點兒,鬧出什麽事那多掃興啊?”

“對,是是是。”“難得劉大少這麽理解我,這樣吧你今天的所有花銷一律包在我虞深秀身上了,您玩兒好!怎麽樣?”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

“哈哈哈,別客氣別客氣……”

“我靠,劉大嘴這熊玩意兒,今天肯定會狠狠宰我一頓!”虞深秀帥不過三秒就立現原型,只見他一臉心疼地向劉軒抱怨。

劉軒忙不疊哄着他,“好了,消消氣,你這不是讓許哥欠你一個人情了嘛,這可比幾瓶酒錢更值錢。”

“哈哈哈,對啊,是這麽個理兒,還是我的軒軒冰雪聰明!”

“老板,冰雪聰明多是用來形容女孩子的。”劉軒邊說邊去扶江毓,“你怎麽樣啊?頭暈嗎?”

“嗯,頭暈。”

“那我扶你去包房休息吧?”

江毓惜字如金,直接道“不去!”随即便一屁股坐回了凳子。

“啧,還挺有個性,難怪許呈馳被吃的死死的!”虞深秀樂了。

“老板,別看熱鬧了,快給許哥打電話吧。”

“這就打,聽軒軒的~”虞深秀秒變狗腿。

“奶奶的,許呈馳這小子一直不接電話,我好心好意幫他照看老婆他就這态度,活該被甩!還有我就長得這麽像老鸨子嗎?這一個個的都往這湊,湊個鬼啊!”

打了三四個電話都是只響鈴沒人接,虞深秀很郁悶,然而更讓他想揍人的是幾乎所有的人都來向他打探安靜地趴在吧臺上的男孩是誰,是不是豔語的頭牌,有沒有主兒……更有甚者直接丢給他一句“開個價兒,老子今天就嫖他了!”

劉軒半哄半勸,“好了好了,你消消氣嘛,誰說的你像老鸨,明明就是翩翩君子一枚。還不是江毓的魅力實在太大,引得好些人都心癢呢,我們還得接着聯系許哥,要是江毓在咱的地盤出了事兒,老板你的面子裏子可都沒了。”

“我純粹是欠了許家這兩夫夫的,賠了錢先不說,還得挨個兒解釋賠笑,你看我就跟個老媽子似的跟着操心。”虞深秀邊抱怨邊繼續call許呈馳。于是就出現了虞深秀終于打通許呈馳電話的那一氣兒訴苦。

“許哥,這裏!”許呈馳馬不停蹄地趕到豔語,只見江毓安靜地趴在吧臺上,虞深秀跟劉軒一左一右替他擋住好多如狼似虎的目光。

“許呈馳,趕緊的弄走,我的銀子喲~”虞深秀一臉怨念。

“謝了。”許呈馳簡單道了謝,就忙着去照顧江毓。

“毓毓,來,起來了,跟我回去。”許呈馳柔聲哄人。

只見江毓雙手扒着臺子嘟囔着,“嗯~不走,不能走,我還沒學會呢,不走!”

“好好好,你要學什麽啊?學完了咱再走。”

“我…要學什麽?學什麽…啊,我想起來了!”江毓邊說邊晃晃悠悠站起身來,一個重心不穩就要摔倒了,許呈馳連忙抱住了他,“小心點,毓毓,自己能站好嗎?”

“嗯~你的聲音很好聽哎,一聽就知道特別貴,我今天就上你好不好?”

“毓毓,你剛才說什麽?”許呈馳被劈了個外焦裏嫩,他怕不是瞬間失聰了?剛才毓毓說要上他!!!

“我說,我今天要上你,你要同意知道嗎?”江毓摟着許呈馳的脖子,整個人都挂在了許呈馳身上,一板一眼道。

“江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許呈馳有那麽一瞬的邪惡,想直接抱走面前這四處點火兒的小醉鬼,但想想後果還是生生忍住了,今天又沒喝酒,要是把意識不清的江毓吃幹抹淨了,還不徹底完蛋。

“知道啊,上你!不對,是跟你學怎麽上你!呃…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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