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卧底（修）
卧底（修）
“你必須去！”
趙維聽見破防一般的強硬要求，這背後的邏輯不攻自破，低低的淺笑。感受到震動，李醋火擡頭看見熟悉的笑容而後全身一僵，任由溫柔的大手順着自己羽毛。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我是木偶小鳥】
挑眉的趙維這次心情不錯，順着李醋火的意思來，并沒有看向他，反而直勾勾盯着滿頭大汗的馮天。
“因為全皇城有錢有勢的家族都會去。”
趙維搖頭，是平和的拒絕。
“那我趙家不去。”
表面看上去和之前沒有什麽區別，只有李醋火知道他又在謀劃些什麽計謀，家破人亡的那種冷血殘酷。
【估計又在謀劃些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了……】
聽見他诽腹自己的冷血無情，微張開嘴，呆呆傻傻的李醋火不經世事的模樣，趙維啞言。
終究是太天真無邪了點。
馮天察覺言語不行，準備用武力逼迫趙維同意，“那我用拳頭說話。”作勢要沖過來。
下一秒，他卻在原地打轉。
揮出去的拳頭擊打他周圍的空氣，徒勞無功。出醜的窘态讓他很沒有面子，馮天滿頭大汗，是不再掙紮的無奈。
一時間忘了趙維練氣三層的實力了。
只得改為威逼利誘，想要細數拍賣會的好處，！瞥見他危險的眼眸，到嘴邊也就拐了個彎：“到時候會有難得一見的寶物。”
“那也不去。”
馮天從小到大被捧在手心裏，是真沒見過油鹽不進，還軟硬不吃的人，趙維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馮家。
嗚嗚嗚，爺爺，你孫搞不定趙維，救命。
覺得沒意思的李醋火在發呆，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理活動，【他真的好無聊啊，目的那麽明顯傻子看不出來啊？】
【一看就是引君入甕】
【嘿嘿，趙維是大王八～】
趙·傻子·大王八·維：……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随手一把抓住安靜的紅鳥，睜大眼睛直視他，壓低嗓音的親近，“阿火，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傻啊？”
【完蛋】
李醋火慌裏慌張解釋：“沒有沒有，夫君在阿火心裏最帥！”帶有安撫強烈目的的蹭蹭，在他幹燥的手心裏裝乖巧，吹彩虹屁他可是專業的。
“沒事，大膽說，我又不是魔鬼。”語調是循循善誘的純淨，暗藏不為人知的秘密，讓無數人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的魅惑。
【你就是】
裝傻的紅鳥眨巴下眼睛，趙維他沒有得到回答。
理所當然的。
不過，趙維自認為他最大的優點是锲而不舍的堅持。擡起一邊的眉峰，靠近圓溜溜的眼睛旁，“是不是嫌棄你夫君難以抉擇的猶豫？”
骨骼分明的大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拍向瑟瑟發抖的鳥背，惡魔的門鈴聲在黑夜裏的響起，空無一人的墓地，是行屍走肉的呼喚，是墜入死亡深淵的拜訪請求。
你的朋友來拜訪你了哦，小紅鳥！
感到一陣惡寒的李醋火立馬揮走腦海裏雜七雜八詭異的想法，知道自己再不回答一是沒禮貌，而是惹誰生氣都不要惹男主生氣。
更何況還是病嬌。
【沒，不敢】
李醋火搖頭回應他。
随後一字一句道。
“夫君，做什麽，阿火都支持。”
【真的】
心情不錯的趙維點點頭，松開了對紅鳥的束縛，松一口氣的李醋火感慨自己只曉如何和病嬌相處，要順毛，不能逆毛，萬一毀滅世界怎麽辦？
馮天似乎抓到了什麽關鍵，毫不留情的針對：“呦，早聽說堂堂大少爺同一鳥妖結為伴侶，還是個低等的男妖。”
【呦呦呦，羨慕了？】
【麻煩收一收你醜惡的嘴臉】
不想搭理他的李醋火只能借吐槽可憐的馮天，來轉移自己害怕的心情，他心中還是過意不去的。
趙維的表情依舊是平平淡淡。
“然後呢？”
一人一鳥雙雙震驚，一個驚訝他怎麽能這麽不要臉，什麽話茬來者不拒，完全不在意的他的面子問題；一個震驚于他竟然不生氣，這可是貶低他眼神不好，瞎了眼被迫選擇了個累贅，這都能承認的不可思議？
他倆的臉色一個賽一個精彩，趙維都不知道該看誰比較好，眉眼高低間帶着濃厚的笑意，仿佛這才是一個少年郎該有的意氣風發，而不是老成的面無表情的深沉。
落在李醋火眼裏，他看傻了眼，第一次發現男主還是有點帥氣的，如果不犯病的話。
馮天一張小嘴叭叭個沒完，感覺能從天亮說到天黑，又從天黑說到天亮。這可是你要求的啊，我可不是主動提及的。
“呵，他對你修為沒有任何好處，單純的累贅。”揚起高傲的下巴，洋洋得意，“還不如實力尚可的獅虎一族，再不濟九尾狐一族盛産美人，過個眼瘾也不錯。”
李醋火知道眼前這個不經世事的男人說的是實話，他确實對趙維修行幫助不大，反而是熟練的拖後腿。
【他說得對，我上古神鳥怎麽這麽廢物？】
【看來，我中毒了】
趙維不動聲色，調動靈力檢查紅鳥的丹田，裏面空蕩蕩無一活物，此刻按下不表自己內心的困惑。
只是輕聲道。
“馮兄此言差矣。”
【？】
李醋火扭動脖子，向上看去。看不清趙維的神色，只有少年郎精致的五官，一時間忘了呼吸。
覺得莫名其妙的馮天不知道面前這個氣場十足的同齡人有什麽別的看法，靜靜聽他說道。
“我也是廢物。”
【！】
這話一出震驚在場所有人。
包括望着他的李醋火，意識到自己過于吃驚了，視線移動的一瞬間撞進趙維低眸看過來的眸光，一愣，随後坦然閉上眼睛，再睜開。
【貼貼】
不理解李醋火口中的‘貼貼’是什麽意思，但看歪頭靠過來的紅鳥，趙維嘴角有一抹笑意。
姑且算好詞吧。
趙維這種貶低自己的言論一出，馮天尴尬的不知所措：“哈哈說笑了說笑了。”，一不小心給趙維罵了進去，立馬轉移話題，“不知道趙兄可否随我去拍賣會見識一番？”
李醋火在他頭頂上窩着，聽到馮天若無其事地詢問，實則心快跳嗓子眼的慌張，于是蹭蹭的讨好趙維，想要讓他改變主意。
在自己沒有達到妖界之前，趙維是随時可以抛棄自己的，自然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我可不想半途而廢！】
【見不到我姐姐可怎麽辦？】
【再說了，我是卧底】
【是公主專門用來監視趙維的】
心靈為之一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大人物接近，還是皇族的公主。
越發覺得自己娘親十分重要的趙維熟視無睹手心裏紅鳥的讨好，“帶我去逛逛。”
趙維起身，負手而立，并沒有等馮天的回答，仿佛他早有打算，或者他做好了準備。
“……行。”馮天擡手擦幹額頭的汗珠，差一點沒反應過來，不過目的勉強是達成了，就是中途的途徑不太對。
*
背後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意氣風發的身形出現在清幽的會所門口，剛邁過門檻，趙維就熟門熟路地問老板要東西，理所當然。
伸出手，“有化形丸嗎？”
“自然是有的，您稍等。”
侍從引着二位公子哥來到二樓雅間，遞過來兩顆藥丸，恭敬異常。就是這小眼神值得讓李醋火他多看兩眼。
“來者便是客，這紅鳥毛發鮮豔，不知公子可否讓小的帶去記錄，以防被帶走，片刻便回？”侍從低眸不直視趙維的目光，大大方方道。
【幹嘛啊？】
【不會是公主找我吧？】
趙維沉默不語，自從坐下來後便不再移動，像是一尊石雕。心态不怎麽穩定的馮天選擇了閉嘴，怎麽趙維現如今這麽怪異？
仿佛他知道什麽一樣……
這沉默的氛圍被侍從打破，還不忘補充一句：“方便以後常來。”
萬衆矚目的趙維擡眸看過去，恭敬的侍從、避而不談的貴族子弟、清幽的環境下是一點也藏不住心思的紅鳥，真是……
他冷冷開口道。
“行。”
【欸，不是……】
詫異趙維這麽好說話的同時，李醋火就這麽被帶走了，眼睛一睜一閉，他面前是屏風，看不清坐着的那個身形。
“本公主要的東西拿到了嗎？”
“心頭血？”他試探性回道。
“本公主要他心頭血做甚？”
“啊？”沒有辦法的李醋火硬着頭皮扯謊，“拿到…又沒拿到，因為他…他不信任我！”
頂着公主的視線，李醋火說話磕磕巴巴的。
她臉色大變，“怎麽可能？！”
明眼能看出他的心虛，他不自在的樣子并沒有讓公主深究，“算了。”
慵懶地起身，華麗的裙擺有些沉重，一米三的身高，在紅鳥面前還是龐大的。
“這是毒藥。”一包藥粉被塞到豔麗的羽毛裏，“等一會兒，會配合你。”
李醋火偏頭看公主的動作，茫然發問：“致命嗎？”
公主動作一頓，随後藏好藥包，拍了拍紅鳥的翅膀，不太高興道。
“你話變多了啊。”
李醋火立馬裝木頭，露出無辜的大眼睛。
“怎麽？”公主眼神睥睨，“等不及和天神大人在一起了？”
李醋火搖搖頭，他可不敢，心裏扭曲的趙維可不好惹。
“要本公主說啊，那勞什子母神還比不上天神大人！”
紅鳥禮貌回應她的自豪：“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