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要
不要
“我送你一根黑尾翎。”
“啊？”自暴自棄的杜魚眠聞言眉頭擰巴在一起，“你瘋了？！”仰着脖子質問站在瓦片上紅色小鳥。
“作者身邊是一灘渾水吧？”
“那又如何？”杜魚眠她的反問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李醋火非常堅定：“我們一家三口是要居住在皇城的。”
“勞煩公主庇佑。”
紅色的鳥兒人性化地點點頭表示恭敬，皺着眉頭的杜魚眠分明能從他的行為看出他奇怪的謙卑。
【希望杜魚眠不會拒絕】
貼心為杜魚眠她的自尊心考慮，李醋火不說贈予尾翎這件事沒有任何目的。
那樣就變成了施舍。
他不願，公主更不願意。
覺得好笑的杜魚眠直接拒絕：“呵，我就是個刁蠻公主。”
是言外之意的拒絕，意料之中的李醋火不為所動。
崩潰的杜魚眠大喊大叫，尖銳的語調似乎要撕破李醋火的耳膜，“我還有99個兄弟姐妹呢！”
“好像童話故事。”李醋火忍不住發表自己的看法道。
【99個孩子，是真能嚯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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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腰子還健康嗎？】
聽着他的言論，杜魚眠也忍俊不禁，搜刮腦海裏的記憶，“按照劇情設定，我死去的爹他算是渣男海王。”
開心的情緒說沒有就沒有，杜魚眠哀嘆三聲，“咱對劇情的熟知度，比不過作者，怎麽贏？”
急不可耐的紅鳥直起身子站在牆頭，張開雙翅拍打，直接打破她的‘頹廢城牆’，鳥類鳴叫的宛轉悠揚。
“現在不一樣啊！”
“我剛才故意在皇宮門口從人變鳥，你現在可謂是回光返照後的祥瑞之兆，不一會兒大家全都在傳你的功績呢 ！”
“……”
杜魚眠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放肆的面部表情，先是趙維散布的謠言，再是李醋火的解圍。
這是要把她打造成新的天神啊！
她頓了頓，咬牙切齒地問候不知道在高興什麽的李醋火：“你是不是練字練出毛病了？”
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也對。”突然想到李醋火變化之快的原因，杜魚眠點頭道。
“那字看着奇怪，寫着也奇怪。時不時痛暈眼花，又是方塊又是線條的。”
撇嘴嫌棄的同時。杜魚眠帶着憐惜的目光看着甩動靈活脖子的李醋火，“你真可憐。”
覺得自己內心非常脆弱，杜魚眠背過身，不再看散發純潔光芒的鳥兒，揚起頭看向屋頂的琉璃瓦，金燦燦的。
“無論是你下毒的手段，還是你解釋的借口，都是那麽的出乎我的意料。”
“呃，我演技不好？”
“……”
覺得心累的杜魚眠再次感慨李醋火是個憨厚老實人，她翩然轉身，入目是紅色鳥兒伴着白雲的美妙和諧。
她默默搖頭說：“趙維可是那種毫不留情的狠人，待人待物一直都是狠厲。”
“嗯，确實有。”
沒有否認杜魚眠的敏銳觀察。
“如果我沒同他認真相處的話，我也以為他想殺了我。”李醋火他眉眼裏是淡淡的幸福，杜魚眠忽略不看，詢問更關鍵的問題：“是不是那次張英夢把你帶走後他幡然醒悟？”
“也許吧……”
杜魚眠不開口，而李醋火想要說些什麽。
“我感覺，只是我感覺。”李醋火有些不自信，終究是沉聲說出自己的看法：“他想要的是我的一心一意，生生世世。”
風有些大了。
紅色小鳥扇動翅膀，讓自己的落在石桌上，歪着腦袋問滿頭問號的杜魚眠：“你喜歡背叛嗎？”
“怎麽可能？”
她熟悉的輕蔑聲很快就被風帶走了。
李醋火點點頭，“這也許就是答案了。”打開翅膀後轉頭，啄下一根黑羽。
尾翎顯得光禿禿的，只剩下一根。
感受到手背輕柔的觸碰，原本不看他的杜魚眠轉頭，大驚失色：“你有病吧！”
“怎麽還真給？這不是你的保命玩意兒嗎？”攥緊石桌的一角，杜魚眠氣急敗壞。
她猙獰的表情在紅色鳥兒蹦蹦跳跳中轉變為錯愕，他把那根黑羽送到自己面前，自己一伸手就能抓在手裏，緊緊的。
李醋火不理會她的驚訝，自顧自說：“反正它自己掉了，你就收下吧。”
“不要。”
似乎沒有聽見公主強硬的拒絕，李醋火也十分強硬，甚至更不要臉面的無賴模樣，“愛要不要。”
說完作勢就要振翅高飛。
“你去哪？”
被杜魚眠她一句硬生生的問題攔下呼之欲出的起飛，僵硬着身軀，李醋火拉長語調：“回去練字。”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小鳥在空中打了個漂亮的漂移，卻因為着落不穩，一頭栽樹葉裏。
馬上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低頭看她：“你講。”
“妖界坍了。”
“趙維瘋了。”
“你會哭的”
無動于衷的鳥兒準備起飛。
【你才瘋了 ！】
似乎不再留戀人世間的酸甜苦辣，飛翔在蔚藍的天空裏，從不在意紅色牆根的黃衣少女。
她沒有自由。
杜魚眠急了。
想要和李醋火說清楚，她不想李醋火離去蘇接受死亡結局。
“不要不相信。”
“我問你，為何三大妖要把籍籍無名的小妖送出妖界，明明這麽簡單的行為卻能讓天平平衡？”
同樣感到困惑的李醋火終究是沒有離開，靜靜窩在郁郁蔥蔥的枝丫裏，歪頭道。
“他們平常的努力？”
“不是！”杜魚眠冷靜地搖頭，定了定思緒，告訴李醋火一個真相，“這世上是沒有妖的。”
【……】
“人是萬物之本，德高望重之人羽化成仙；千夫所指之人堕化為妖；慈悲善良之人仙氣飄飄；狠厲兇殘之人妖氣橫行。”
“當仙堕妖、妖升仙之際，過渡的妖界便随之而來。”
【大可不必用排比來增強你的氣憤】
【不過嘛，讓我來猜一猜，用我多年來看書的經驗】
“也就是說，只要是我遇見的，都是是維持這個世界的存在。”
“因為的作者的某些原因，要毀滅世界，但這個世界也有生存下去的強烈願望，從而采取各種措施來應對。”
“你也不笨啊？”杜魚眠揚起好看的眉眼，誇贊李醋火的開竅。
“……”
無語的李醋火不再同她聊天，張開翅膀運轉仙力讓自己巨大化。
白色的鳥兒散發的聖潔光芒吸引無數人駐足，悠揚婉轉的鳥鳴盤旋在杜魚眠身邊。
那天，七彩祥雲出現。
變換多姿的霞光籠罩東南角。
一只白色的大鳥降臨，實屬祥瑞安康之态。眠公主的病一夜之間痊愈，甚至鋒芒畢露，被百姓推舉為下一代天神。
而李醋火他火急火燎趕回妖界。
眼前如同地獄般景象，一時間讓他踟蹰不前。
【接下來，我的立場不堅定，就是小黑屋劇情了】
暗自加油打氣的李醋火，白色的鳥兒拍打翅膀讓自己成為一片暗紅色中唯一的光亮，不需要他去尋找什麽。
因為趨光是一種本能，是也希望的代表。
攢動的黑色鱗片直上直下，翻騰的游龍在翻天覆地，攪得妖界不得安寧，有點大鬧天宮那意味。
“這是怎麽了？”
李醋火詢問匆匆趕到自己身邊的衆大妖們。
“小李突然就醒不過來了。”還是李音音知道事情孰輕孰重，在蠢弟弟關心的目光下搖搖頭，表示趙維沒問題。
其他妖不明所以：“趙小友這算是渡劫？”
“不知道。”時刻關注那條大蛇情況的張英夢沉聲，給出自己的結論：“可以感覺到他在與天鬥。”
“鬥什麽啊？”一頭霧水的李醋火見到女兒在姐姐懷裏的安穩後，才詢問謎語人的大家，神神叨叨的。
“看不懂。”
“整得誰看懂了一樣。”大妖們抱怨聲一同出現，他們也沒看懂。
嘴角抽搐的李醋火看向四周荒蕪又暗淡的景象，不是之前自己看到過的清幽寧靜，“那妖界是？”
為他解釋的李音音說：“按照原定計劃，它本不該這個時候崩塌。”
“可能是上古幻境的原因。中招者輕則神志不清，重則毀天滅地。”
“這裏面一定有她的意思。”
不可置否，對于李音音的結論無妖敢言，現在多說無益。
李醋火扣了扣臉頰，“咱就這麽看着啊？”
氣氛頓時安靜下來，數十只亮晶晶的眼睛聽見李醋火的聲音，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齊刷刷喊：“你去！”
在大家的眼神壓迫下李醋火妥協，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原本也是要去的。
紅白色調的鳥兒飛向盤根錯節的蛇身，在空中停滞尋找蛇頭在哪裏，耳邊是咕嘟咕嘟的沸水一般的聲音，焦頭爛額。
【真是的，我又沒有保命的手段】
卻迷茫地在黑暗裏找尋。
【作者到底在幹什麽啊！】
在混沌一片的空間裏聽見熟悉的聲音，雖然是熟悉的抱怨，但趙維也覺得十分暖心。
睜開一只墨黑色的眼眸，在滿是漩渦的空間裏蘇醒。聲浪随着猛然睜開的眼睛迸發，幽深的光芒萬丈，點燃了四周混沌的粘稠物質。
噼裏啪啦。
這大動靜震得幻境抖三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