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幻境
幻境
他愈發堅定的語氣響起：“三、四、五。”
這個數字代表了趙維在幻境裏經歷的輪回，無一例外他與李醋火都是悲劇。
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
不是誤會就是虐戀，看得趙維是頭皮發麻，愈發堅定帶阿火逃離這可怕的天的禁锢。
幻境恰到好處的聲音出現，“他不愛你。”帶着引.誘的色彩，似乎要把他拖入深淵。
專心的趙維尋找出去的辦法，全然不管幻境的誘惑。
“哦。”
幻境加大力度，持續否認趙維的感情，“不止是他，所有人都不喜歡你。”
“嗯。”
見趙維點頭同意自己的看法，幻境剛忙讓他回憶過往的悲慘。
“你想想你這一路走來的經歷。”
自從他成為修真者後，到處都是各種奇怪的殷勤，皆是有所圖謀。
不是借自己的手段來穩固地位，就是借自己的手殺掉一些人，思索到這裏的趙維附和幻境的聲音。
“你說的對。”
終于得到了趙維的肯定，幻境一成不變的景象突然變換。如同萬花鏡的紛繁多姿，變幻無窮，從中可以窺探出幻境的真實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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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等什麽，殺了他。”
趙維面前赫然出現了焦急尋找自己的李醋火。
低低的淺笑，眉眼帶笑的趙維眼底深處是柔情如水，癡癡地望着那抹白色，“好。”
幻境并沒有錯過這聲微乎其微的同意，顯得大驚失色，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迷惑趙維的，大聲吼：“啊？！”
“不是，你不應該拒絕我嗎？”
趙維目不轉睛，眼中全是那抹耀眼的白，分心回答幻境：“為什麽？”
“你應該拒絕我，然後咱才能開啓虐戀劇本，然後三世輪回拉扯，最後皆大歡喜。”
“麻煩。”咋舌的趙維不屑一顧，呆呆的望着李醋火的身影，滿心歡喜。
壓抑自己扭曲的想法。
歪着頭，一言不發，只是露出瘆人的微笑。不知道此刻的趙維在想些什麽，或要做些什麽。
安靜得令幻境害怕。
“你小子……”幻境若是有人形一定會被氣得咬牙切齒，“怎麽成癡漢了？”
對癡漢問題避而不談的趙維問幻境，“你看啊，阿火這一次背叛我了嗎？”
“沒有。”如實回答的幻境顯得有些憨傻，也不反駁趙維的觀點了。
“是不是還關心我的一切？”
“确實。”
“那這樣的好伴侶上哪去找？”
“那也是。”猛然驚醒的幻境再次大呼小叫，“不對，你勸我幹嘛？”
誠懇的趙維一臉真誠“讓我出去啊！”仿佛就是喝水吃飯一樣的普通問題，沒有兩難境地的困難。
幻境第一次反向別人誘惑，關鍵是還成功了，這讓‘鏡花水月’幻境感到了挫敗感，非常丢號稱第一幻境的臉面。
它失魂落魄丢出第一次說出口的評價：“你成功了。”
趙維不舍得眼前的景色消失，反問它：“這麽簡單？”
紮心了，老鐵。
幻境氣血翻湧，冒出火氣，鏡花水月幻境全面崩塌，像極了繃不住平靜表情的徒勞。
嘭。
聽見巨大的聲響，李醋火向那個地方看過去。
驚呼聲從嘴角逃逸，僵硬地拍打翅膀，眼睛跟着往上走的黑色身影，快要仰過去了。
黑色的蛇，好高大。
此時此刻，他宛如螞蟻。
李醋火面前是巨大的蛇頭，上面的鱗片密密麻麻的。經過光的照耀，反射出多姿多彩的顏色，大蛇并沒有睜眼，是詭異的安靜。
随即是壓抑的風浪席卷而來，讓李醋火在空中轉了幾圈才堪堪穩住身形。
【不會真瘋了吧？】
“夫君？”
陰風陣陣，一鳥一蛇對峙着，像極了那天寒潭的厮殺。
但此時此刻，李醋火沒有反抗的想法，他看得出趙維十分痛苦。
【真是難為夫君了，跟在我身邊總是有各種各樣虐身的經歷】
唰。
獸眸的巨大，随着蛇頭的晃動，眼眶周圍的金色流光跟着延伸，拉出一條流動的小尾巴。
黑色大蛇緊緊盯着惴惴不安的白色小鳥。
【他要說話了】
緊張的李醋火咽下分泌的口水，等待即将到來的暴風雨，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到偏執的趙維。
【到時候不抵抗得了】
放棄掙紮的李醋火偏頭想躲開大蛇粘稠的口水。
雖然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那顆巨大的蛇頭出現在自己身旁。
這是悄無聲息地潛伏靠近，讓獵物一擊斃命。
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李醋火就聽見耳邊不着調的吊兒郎當聲音，“阿火，快看我的小尖牙！”
大蛇張開了大嘴，上颚是兩顆尖銳的毒牙，調皮的蛇頭還晃晃示意害怕的李醋火看自己。
得意洋洋。
【……】
還以為他要打自己的李醋火此刻無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也不知道是欣喜多一點，還是無語多一點，忍着想打他的沖動，扯出僵硬地微笑。
“趙維！”
“你好得很！”
被直呼其名的趙維不明白自己怎麽了又惹阿火生氣了，趕忙變回人形開始在怒氣沖沖的李醋火他身後膩歪。
要回仙界的李醋火沒有任何好臉色，“滾。”
*
咔嚓咔嚓
“能不能別在我面前吃東西。”
在安靜氛圍裏李醋火他沒有來的生氣顯得異常怪異，趙維知道是自己不顧他的想法，強行接受幻境考驗的行為惹他生氣了。
這回來的一路上都在軟磨硬泡，才讓阿火消了些氣。
“阿火還在生我氣？”
聽見這話，李醋火怒瞪吃着閨女零食的趙維，下壓的眉頭就已經說明他的怒火。
【你覺得呢？】
“哈哈，別生氣啦！”趙維從背後一把抱着惱怒的李醋火，将頭依偎在他頸窩裏，“這不是沒事嘛。”
李醋火雖然明白趙維的冒險，但此時他也拉不下來臉同他道歉，硬生生切換話題：“小李呢？”
“你竹姨那兒。”
緊緊環抱着李醋火，趙維心滿意足。
特別煩他沒皮沒臉，李醋火掙脫開束縛，離他三步遠。因為再遠又要和他貼貼了，說不準又要被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這個晚上，趙小李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睡眠時間增加了；姐姐他們也去人界晃蕩去了，說什麽要看遍天下風景，尋找一把趁手的武器。其他大妖自然一呼百應，全跟着去了。
“少爺。”
【說竹姨竹姨到】
老婦人牽着活蹦亂跳的趙小李，竹姨松手讓她跑到李醋火身邊，對他說：“夫人找你。”
點點頭的李醋火讓閨女去找她父親玩，仰着頭的趙小李不明白他們怎麽了。
趙維摟緊趙小李，用強硬的攔下他：“別去。”
“沒事的。”輕聲安慰這幾天都沒有什麽安全感的趙維。
李醋火一點點掰開他禁锢的大手，揉搓自己微紅的手腕，“我又不拿那紙去。”李醋火明白他的擔憂，兩手空空的樣子試圖讓趙維放心。
“……”
李醋火擡腳跟上謙卑的竹姨，身後是凝重的父女倆，趙維是不會乖乖聽話的，自覺邁開步伐跟上。
趙小李也不。
卻被父親決法釘在原地，哭唧唧。
*
來到淨仙殿的李醋火看到穿戴整齊甚至森嚴的娘親，周圍一個仙官也沒有，只有曹染蘊一個人。
“媽——”
“诶，來了啊。”有些沉重的聲音響起，同李醋火打招呼。
“這是要我進去嗎？”
看着逐漸亮起來的法陣，李醋火主動打開話匣子，替娘親規避了她開口的尴尬。
“……是。”
越來越亮的法陣最終停下，腳邊的符文也散發着幽蘭的光亮，在亮白色的襯托下看不太清。
“那我去了？”李醋火試探性問道，伸手準備觸摸這法陣邊緣的光圈。
“你不猶豫嗎？”
倒是曹染蘊最先沉不住氣，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小時候并不是這般順從，反而是各種抵抗，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曹染蘊的大腦一下子轉不過來彎。
她迷茫了。
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确。
“沒事，媽。”
看到她心情低落，李醋火也忍不住紅了眼眶，燃起憐惜的心情主動安慰她。
“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這話好熟悉啊！
像極了周木棉對我說過的話。
也是這般給予的希望，到頭來卻是天人永隔的悲劇。
渙散的眼睛無法聚焦，眼前是模模糊糊的一片。隐隐約約看見焦急的趙維大聲挽留的呼喚，義無反顧進入傳送陣的李醋火——自己的兒子。
一滴淚，從臉頰側邊落下。
轟隆。
“呦，終于進去了。”
來者一身青衣。
曹染蘊萬分驚訝：“是你？！”
“我親愛的小曹啊，不要太緊張。”
來者正是她熟悉的姐姐，杜冰燕。
而此時占據傀儡身軀的杜冰燕仗着自家妹妹她動彈不得。大搖大擺站在法陣內，肆意妄為。
斜視看見了自己的兒子，杜冰燕笑得妖豔，挑起婉媚的眉眼，語調婉轉：“小李在我這呦～”
沉睡的趙小李出現在她懷裏，心髒的位置一直在發光，不安一觸即發。
趙維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冷眼看她：“你要幹什麽？”
“沒什麽。”婉轉豔麗的眼睛眯起來，杜冰燕知道作者周木棉終于離開這個世界了，她想成為主宰。
于是，她說：“我等小紅鳥的決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