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過日子34天

第34章 過日子34天

“我是賀闖。”

秦月點頭, 乖乖坐下,接過了他遞來的筷子。

早飯很豐盛,有親自打的豆漿, 還有小籠包、煎餃、香酥的小餅、清粥以及幾個清爽的小菜。

秦月吃了幾口,幸福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有這樣一個會做飯的男人在家裏, 她得享多少口福啊, 嗚嗚。

“慢點,不夠廚房還有。”靳聞則停下喝粥, 同她說。

剛出籠的包子很燙,秦月夾着遞到嘴邊, 噘着嘴吹了吹。

“知道的,這些就夠啦。”咬了一口包子,鹹鮮美味,汁水豐沛, 她閉上嘴, 心滿意足地咀嚼着。

“太好吃啦!”咽下去以後,還不忘誇獎他一番。

他笑笑, 垂下的眸子彎了彎。

一頓豐盛的飯吃完, 靳聞則起身收拾桌子,秦月就窩在沙發上看手機。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 “我們是一家人”群裏, 消息已經有上百條了。

另外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秦月搞明白了靳家如今是什麽情況。

雖然還沒進入到破産清算那一步,但是因為微博和短視頻平臺相繼爆出企業的巨大醜聞, 上了兩榜熱搜, 加上資金鏈斷裂, 無法挽救, 破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何夏夏還在群裏分享了一個視頻,秦月點進去簡單看了下,是股民在靳氏的大樓前面吵着要他們還錢。

最新的消息,是何夏夏在問:【姐姐一直沒出現,是不是還沒起呢。】

秦月回了個:【起了。】

何夏夏的心理素質着實不錯,昨天鬧到那樣不歡而散,現在還能姐姐長姐姐短的。

【姐姐,靳家的事你不要太焦慮太難過哦,這也沒辦法,你和姐夫兩個人好好的就行。】

秦月:【我沒什麽可焦慮的。】

本來他們就沒從靳氏得到過什麽。

何文強也出現,發了張圖片。

照片上是個陌生的男人,看着和靳聞則年紀差不多,長相很英俊,一身西裝革履,肩背挺拔,滿是商業精英範兒。

秦月正疑惑這人是誰,他主動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看到賀闖,我立刻感覺自己老了。】

何夏夏忙說:【爸爸才不老呢。】

何文強:【人家可是和秦月的老公一個年紀,比我小了二十多歲。】

何夏夏:【他可真是年輕有為啊,長得也很帥。】

秦月往上翻了翻,盯着照片想,這就是原書裏英年早逝的反派賀闖?和她想象中長得不怎麽像。

腳步聲由遠及近,她放下手機擡頭,目光落在靳聞則臉上。

高燒了一晚,他的棱角分明的面頰,幾乎沒怎麽恢複血色,神情倒是和往常無異了。

“讓你一個病號忙來忙去,我好過意不去。”秦月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這邊來。

靳聞則坐在她身邊,勾了勾唇:“你昨晚已經忙過了。”

他看着她,鄭重地表示:“謝謝你。”

秦月連連擺手:“你這樣我更不好意思。我照顧你,你做飯,咱們扯平了。”

靳聞則不置可否地笑笑,伸手給她倒了一杯水,姿态矜貴。

“你要和我說的事是什麽?”秦月問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病嗎,”靳聞則雲淡風輕地說,“從小就這樣了。二十年前醫療條件沒現在這麽好,無緣無故發燒,完全查不出病因。”

“後來呢?”她追問。

“後來發現,是天生的基因缺陷,退燒藥治标不治本,用多了以後,開始出現抗藥性,後面就是嚴重的過敏。”他說得很平靜,可是秦月卻覺得每個字都那麽觸目驚心。

客廳裏的藥箱,他常年蒼白的肌膚,清瘦的身材,二十四小時開着的新風系統……每一樣都是最好的證明。

她的心神不自覺被他牽動:“那你每次高燒,就只能靠硬扛?”

“嗯,等自身的免疫系統調解完畢,就會退燒了。”

“這個病還有其他的症狀嗎?或者後遺症?”

“都是高燒的并發症,燒退了就好了。”

這樣的事,他經歷了二十多年,對身體肯定有消耗,難怪臉色看起來總是蒼白的。

以如今的醫學手段,基因上的缺陷根本沒辦法治療。

秦月望着他,久久不言,心裏像是調味瓶子打翻,五味雜陳。

這個病最嚴重的後果,她不問也清楚。

靳聞則靜靜地看着她,其實心情并不像表面這麽平靜。

要不要和她坦白這件事,他思索了一早上,最終還是決定和她說清楚。

他們如今是夫妻關系,他不想騙她。

如果她真的因為嫌棄他這個情況,而提出離婚,那他……

他的瞳孔顫了顫,停止了想下去。

“還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吧。”他低聲說。

秦月抿抿唇:“……這個病會影響到壽命嗎?”

他搖搖頭:“暫時沒有定論。不過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做身體評估,我的力量、反應、智商等等,全部都在正常範圍裏。器官也沒有出現衰竭的情況。不過這個病的不确定性太大了,所以我也無法保證。”

秦月稍稍放下了心來。

難怪他發燒的時候那麽淡定,一是習慣了,二就是對身體的損傷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重。

她沉吟的姿态,落在靳聞則眼中,就是在猶豫不決。

他的一顆心從剛剛開始就懸着,如鲠在喉。

“還有想問的嗎?”

出乎他的預料,秦月搖搖頭,認真地同他說:“就算如此,你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以後要多注意身體,好好養生,我還指望你多活些年頭呢。”

靳聞則怔住,連眼睛都忘了眨。

“怎麽了?”秦月不解地問。

“你要說的就這些?”

她歪頭:“不然?”

“我以為……”喉結滾了滾,他斟酌着字句,“你會問問,這個病會不會遺傳給後代之類的。”

秦月臉倏然紅了:“我根本就沒想到那麽遠!”

他罕見地不知該怎麽接話,沉默兩秒後,“嗯”了一聲。

至于要不要離婚,她不提,他更是不會提。

氣氛怪怪的,秦月忙轉移了話題,“對了,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什麽?”

“靳家馬上要倒了,今天早上爆出的新聞。”

“我收到風聲了。”靳聞則果然一點都不意外。

“你會幫他們嗎?”

“不會。”靳聞則沒有絲毫猶豫地說完,探究地問她,“你會覺得我冷血嗎?”

秦月搖搖頭:“理智上說,這是你的家事,你怎麽做我都不會幹預的。”

靳聞則目光一寸寸變得幽深,盯着她,不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那情感上呢?”

秦月笑得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他們對你又不好,倒了活該。”

靳聞則獲得了期待中的答案,跟她一并笑起來。

秦月靠向沙發,感慨道:“不過賀闖還真是雷厲風行,那麽大一個家族,說倒就倒了,确定不會牽連到你吧?”

“不會。”

如此确定,讓秦月不禁多看了他幾眼,好奇地問:“難道你和賀闖真的有什麽特殊的關系?”

靳聞則目色深不見底,默了兩秒,緩緩道:“确實有。”

秦月一下子打起精神,灼灼地盯着他。

他道:“我是賀闖。”

秦月:“……”

她沉默着,表情一言難盡。沒有他想象中的驚訝、震撼,而是疑惑,費解,還有些無奈。

拿過手機,她将屏幕對着他:“你要是賀闖,那這個人是誰啊?”

靳聞則看到上面的照片,挑了挑眉。

秦月把手機放回去,語重心長地說:“你玩笑開這麽大,我會被吓到的。”

“吓到?”

“是啊,聽說賀闖手腕鐵血,冷漠狠厲,因此樹敵無數。要是我真嫁給了他,小命怕是沒幾年好活了。”

靳聞則的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下,“我以為他會護好身邊的人。”

秦月扁扁嘴,顯然不認同他的話。

賀闖活着的時候,是沒人敢惹他的人,但他英年早逝啊!

一旦他撒手人寰,那些他生前交好的人,肯定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你對他似乎有點誤會。”靳聞則話裏有話地說。

“反正我不想和他有什麽牽扯。這麽和你說吧,你現在的一切我都能接受,但你要是賀闖,我肯定和你離婚。”

她只是想表示自己堅決的态度,一番話落在靳聞則耳中,卻猶如炸響了驚雷。

他們之間明明離得這麽近,他伸手就能觸碰到她,昨天晚上她還照顧了他一夜,讓他萌生了許多的念想。

而今,賀闖的身份猶如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橫亘在兩人之間。

他分辨得清清楚楚,秦月是認真的。

一旦他真的把身份和盤托出,他們兩個就再無可能了。

靳聞則的頭隐隐地疼了起來,心口悶悶的,竟比昨夜的時候還要難受上許多。

畢竟昨夜,他确定她在身邊,身體再痛,心卻是甜的。

許久之後,他壓下了心裏的沖動,眸光重新變得冷靜。

急不得,他暗暗同自己說。

“我不是開玩笑,”他解釋道,“我是話還沒說完。”

“嗯?”

“我是賀闖的朋友,這是我剛剛要說的。”靳聞則發揮了自己的智商,将語言的博大精深運用到了極致,“我和賀闖的關系非常好,這套房子,還有我開的車子,其實都是他借給我的。”

秦月一臉的了然:“怪不得你說房子車子都是賀氏的正當盈利呢,原來是他借給你的啊!”

她很是好奇:“你們兩個怎麽認識的啊?你竟然能和他成為朋友?我還以為他那樣位高權重的人,不需要朋友呢。”

“自小就認識了。有件事我沒和你說,靳家以為我一直生活在鄉下,其實我受到了資助,去港城念的書、參加的考試。還沒畢業的時候,我就在賀氏工作了。”

“哦——”秦月拉長音調,點點頭,自動腦補出了一支“霸道冷酷少爺和體弱聰慧跟班”的故事。

這樣就說得通了,對待從小到大的朋友,“賀闖”大方也正常。

尤其他在富豪榜上高高挂,價值一個小目标的房子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靳聞則點到即止,抿着薄唇,靜靜觀察秦月。

她那一會兒沉思,一會兒恍然,一會兒又竊笑的樣子,也不知道在腦補什麽。

“還好,還好。”最後,她點點頭,如是道。

在他費解的目光裏,秦月笑着說:“你們兩個是朋友,幸好我沒說他壞話,哈哈!”

靳聞則失笑:“你說也沒事。”

“那怎麽行,你都給他當了那麽多年跟班,現在住人家的房子,開人家的車子,我還說他壞話,不是太不識好歹了嗎。”

“……”原來是給他腦補成了跟班。

“以後有機會見到他,我會當面和他道謝的,謝謝他對你的照顧!”秦月由衷地表示。

當天晚上,靳聞則思索了良久:給別人當跟班,是怎樣的一種感受?要怎麽才能扮演好跟班呢?

靳家破産的事,在網上沸沸揚揚地傳了好幾天。

不過網民們都是健忘的,出了新的新聞後,就把這事抛在了腦後。

牆倒衆人推,秦月聽說靳家三口現在過得很慘,房産都被查封了。

何文強還在“我們是一家人”的群裏說:“秦月,靳溫倫又找到我這邊來了,想要你和靳聞則的聯系方式,我沒給他。”

他看似是為秦月着想,其實一直提起這事,是為了往秦月心口戳刀子。

若是原主,肯定已經因為嫁了個窮光蛋老公氣死了。

奈何她淡定得很,連回都沒回,何文強直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無奈之下,他只好說出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上次簽的合同生效,婷芳的股份已經轉到了你名下,你可要好好打理才是,有什麽不懂的,盡管來問我。”

葉婷芳幫腔:“是啊,你現在是大股東,不能當甩手掌櫃。”

這話不用他們說,秦月也會做的。

她自己不懂公司經營,征求過靳聞則的意見後,決定以一年兩百萬的薪水,聘請職業經理人。

靳聞則通過“賀闖”的人脈圈,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合适的人選,簽了合同,走馬上任。

靳家倒了,何文強幾人沒等到秦月落魄;股權轉讓了,他們同樣沒等到秦月低頭,氣了個半死。

最最讓何夏夏悲憤的是,一審判決出結果了!

她不僅要給秦月公開道歉,微博置頂一個月,還得賠償幾十萬!簡直是面子裏子都丢盡了!

為了再掙紮一下,她選擇了上訴。

可是太多人就等着她的判決書呢,剛出結果,就在網上傳開了。

網友們紛紛化身為瓜田裏的碴,吃得不亦樂乎。

【那件事都過去兩個月了嗎?好快啊。】

【判決結果終于出了!鼓掌!】

【何夏夏長得一副小白花的樣,心腸怎麽這麽歹毒啊?】

【開庭要拖延,判決出了還要上訴,真是惡心。】

【秦月招誰惹誰了,我都同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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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秦月靠拍短劇名氣暴漲,現在都有專門的站子了,還有粉絲自發幫她運營數據。

而她們安利的,就是前段時間她參與了試鏡,要在裏面演一具屍體的那個古裝電影。

海報是上周拍的,昨天劇組開機。秦月因為戲份少,被安排在一周後進組開拍。

她說服何降雪這周別給她安排工作,為的是在家裏痛痛快快地打幾天游戲。

結果……柏自初一個電話就給她叫出去了。

“還要上課?”秦月滿心絕望地問。

新電影開機,柏自初忙得腳不沾地,連上課的事,都是邊開車邊和她說的。

“我給你找了個老師,現在載你過去。她在專業上很嚴厲,但是人很好,你不用怕。”

秦月垮着小臉兒:“謝謝柏導費心了。”

“你好好學就是謝我了。”

天大地大,導演最大。事已至此,秦月只好麻木地由他載着,在城市中穿梭。

本以為他會到自己去培訓班,沒想到他竟然開進了一片別墅區,每隔一段距離,都能看到漂亮的小洋房。

這個地段毗鄰江邊,又離商圈不遠,交通便利,且還是學區房,因此房價早就突破二十萬一平了。

看來他給自己找的老師,來頭不小啊。

別墅區的綠化做得很好,樹木參天,葉片沙沙作響。

車子在柏油路上又行駛了五分鐘,終于在一座幽靜院落前停下。

寬敞的庭院頗有皇家園林之感,綠意假山和溪水,沖散了暑氣。

伴着蟬鳴,秦月被柏自初帶到房子裏,換上了拖鞋。

別墅是新中式的裝修風格,紅木家具厚重沉澱,大氣雅致,就算是過了十年也不會過時。

不遠處的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道倩影。

她穿着開叉的旗袍,潔白的胳膊露在外面,盤着發,木簪上挂着璎珞墜,佩了一套澳白珍珠首飾。

等秦月看清她的臉,驚訝地問:“柳年老師?”

前段時間她還看過她演的電視劇呢,戲特別好,而且聽說她本身就是海城戲劇學院的教授。

歲月不敗美人。她已經年過五十,可是氣度和善,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出頭的一樣。

“秦月,歡迎你來我家。”柳年走到她面前,沖她和藹地笑。

秦月受寵若驚:“柳老師好,麻煩您了。”

“有什麽麻煩的,你都是自初那麽多年的朋友了。”柳年笑起來眉目溫柔,一看就是這些年過得順遂。

秦月一愣。她和柏自初認識還不到半年呢,怎麽就是多年的朋友了?

怕多言惹了壞事,她本想私下裏問問柏自初他是怎麽和柳年說的。

沒想到,身畔的高挑男人嘆了口氣,道:“媽,她早就不記得了。”

秦月瞪大了眼睛,來回看着柏自初和柳年。

這兩個人,竟然是母子?!難怪他熟門熟路的!

柳年也驚訝地掩唇,若是旁人做這個動作,可能會有點做作,但是她只有優雅和華貴。

“我記得她小時候還追在你屁股後面說要嫁給你呢,給你攆得直跑,哈哈哈。”

柏自初的俊臉浮現幾分赫然,不滿地說:“媽。”

“好,好,不說了。”柳年親熱地拉着秦月往裏面走,“不過你當時年紀确實小,五六歲的樣子吧,沒有那個時候的記憶也正常,來,咱們到茶室去坐。”

秦月在記憶裏搜尋了一會兒,着實是一丁點當年的印象都沒有了。

她看柏自初的反應,應當是記得她的,竟然一個字都沒和她講過。

“柳老師,我當時和你們是鄰居嗎?”秦月好奇地問。

“不是,”她回答道,“你是跟你爸爸一塊來的。當時你爸爸還在搞研發呢,為了一款科研成果,來找自初的爸爸談合作。我記得你爸爸那個時候又高又帥的,還有責任心,說你媽媽不怎麽帶你,他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裏,就把你帶過來了。自初比你大了幾歲,我們就讓他帶着你玩,你那個時候很喜歡他的……”

眼看柳年又要說起當年他是怎麽被秦月追着跑的事,柏自初眼皮一跳:“媽,到了。”

他推開茶室的門,等她們兩個先進。

其實上次拍廣告,不是他和秦月第一次見。他小時候對她煩不勝煩,長大了可不想和她再續什麽“前緣”,所以次次都是擦肩而過。

也是奇怪,拍廣告那天,他對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等到試鏡之後,他對她産生了好奇。

那次幫賀兆代班,還是他主動的,誰知差點把兩人送進局子……

柳年帶着秦月落座後,就開始趕人了:“自初,你不是很忙嗎,先走吧。”

柏自初今天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和他俊美的皮相相得益彰。

他不放心地叮囑:“媽,她不是科班出身,要是學不好,你就耐心點兒,別像罵你那些學生似的罵她。”

柳年“啧”了一聲:“知道了。”

“也不用你給她教成影後那種水平,演戲自然點就好。”

“行了,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們上課。”

“……”柏自初看向秦月,“我回片場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秦月點點頭:“柏導再見。”

柳年那麽和善,說話溫溫柔柔的,再嚴厲能嚴厲到哪兒去?——秦月一開始是這麽想的。

當她晚上回到家裏,靳聞則迎過來,伸手接她包的時候。

她一腦袋就紮進了他懷裏,嗚嗚地哭訴:“老公,我又惹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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