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過日子35天

第35章 過日子35天

為老婆出頭

胸膛相撞的重量, 和她脫口而出的稱呼讓靳聞則心房被無聲地敲了下,微微一僵,垂眸疑惑地看着她。

他放緩了聲音問:“怎麽了?”

冷白清瘦的手擡起來, 正準備去攬她的腰。

秦月從他懷中揚起小腦袋,燦爛一笑:“哈哈, 我演得怎麽樣?”

靳聞則的手停在半空, 劍眉挑了一下。

秦月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推了下他腹部, 清楚地感覺到他腹肌特有的觸感,還挺好摸的, 可惜不好意思一直摸。

她退開了一步,逃離了他的臂彎,笑盈盈地解釋:“我今天去上演戲課啦!剛剛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惹了大禍。”

他默了默,和她一塊往客廳走, “倒也沒有。”

“嗯?”

“你剛剛更像撒嬌。”

“什麽呀……”秦月挫敗滴嘟囔着, 心想她怎麽還把真實的想法給演出來了。

剛剛那聲“老公”她是故意叫來試探靳聞則反應的,現在看來他接受得挺好。

心思轉換, 她又不禁欣喜起來。

坐在沙發上, 她放松地出了一口氣,感慨:“總算是回家了。”

“今天的課上得怎麽樣?”

秦月立馬哭喪臉, 看着他:“不怎麽樣。老師好嚴格, 實在是想不到37度的嘴怎麽能說出那麽多冰冷的批評我的話嗚嗚嗚。”

靳聞則皺了皺眉:“那你還要繼續上嗎?”

秦月沒猶豫:“要的,我都答應柏自初了。”

“是他給你找的老師?”

“嗯,就是他媽媽。你可能不知道, 他媽媽柳年是個老戲骨, 本身還是教授, 多少人花錢都請不來她呢。”秦月嘆口氣, “我就是覺得自己太笨了。”

靳聞則本以為她要說,太笨了所以得好好努力,沒想到她話鋒一轉,繼續道:“真擔心她被我氣出高血壓住院啊。”

靳聞則忍俊不禁。他現在每天回來的快樂,全是她給的。

至于柏自初的母親,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不是看過她演戲,而是之前對秦月的身份起疑,調查她的時候,發現“她”和柏自初還是青梅竹馬。

想到柏自初,他的笑意一秒鐘斂去。

“那就好好學吧,晚上回家給你多做點好吃的,補充一下營養。”

秦月感動極了,水汪汪地眼睛看着他:“老公你真好~”

明知道她是在演,靳聞則的心跳還是停了一拍。

“好了,洗手,吃飯。”

*

秦月在柳年那進行了為期一周的魔鬼特訓,雖然柏自初和她說,有什麽事可以聯系他,她卻沒有和他抱怨過。

電影拍攝任務重,柏自初每天都回來很晚。秦月惦記着回家吃飯,所以除了第一天,後面她沒有見過柏自初。

一周的時間,她的演技有了不小的進步。

她在柳年那學習是沒花錢的,這個人情她都記在了柏自初的身上,不好意思地給他打電話:“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好。”

柏自初笑着說:“不用,我也是想拍好電影。不過你要是真的想感謝……後天有個拍賣會,我需要一個女伴,你和我一塊去?”

秦月:“你可是名導,我的咖位是不是太低了?”

只要他開口,會有很多一線女星願意幫這個忙的。

“我不看這些。”

既然他都這樣說,秦月也就沒再拒絕。

頭天晚上吃完飯,她和靳聞則打了聲招呼。

“我明天晚上不回來吃了哦。”

靳聞則看過來:“有安排?”

秦月絲毫沒察覺到他正在打聽她的行程,自覺彙報着:“嗯,答應了和柏自初去拍賣會,我是他的女伴。”

靳聞則的目光沉了沉,靜靜地注視着她。

秦月壓力頗大地低下了頭,不知道他會不會阻止她。

等了片刻,男人淡淡地說:“結束後需要我去接你嗎?”

秦月搖搖頭:“不用。”

“嗯。”

結束了對話,他就起身去了書房,一直到她回房睡覺,都沒再見到他。

她躺在床上,渾身不舒服,閉上眼睛想的都是靳聞則那張矜貴淡漠的臉。

他怎麽一點都沒吃醋呢?真的不在乎她和別的男人出去啊?上次一塊吃飯,他不還坐在自己身邊暗暗宣誓主權呢嗎。

可他如果真的不讓自己去,自己又會覺得他太強勢了,幹涉她的正常交友。

啊,好矛盾。

糾結着糾結着,她漸漸睡去。

第二天的課提早兩個小時結束,柏自初回家裏接的她,帶她去做了個造型。

他也換上了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搭配襯衣領帶,再戴上金絲眼鏡,站着不講話的時候,更像斯文敗類了。

上車後,柏自初誇獎道:“你今天很漂亮。”

秦月禮貌回複:“謝謝,你也很帥。”

柏自初失笑:“我們這就是商業互誇?”

秦月:“哈哈哈。”

她說他帥不是恭維,但看到他,卻不像是看靳聞則那樣小鹿亂跳。

柏自初又說:“一會兒你有什麽看上的,和我說,我拍了送給你,當做你來當我女伴的感謝。”

“說好了我謝你呢。”秦月搖搖頭,拒絕着。

她心裏則是在盤算,要是真的有合适的東西,她想給柳年拍一個。

人家辛苦教她,她不可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到了拍賣場,柏自初輕車熟路地帶着她往裏面走。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見到他們,都禮貌地問好。

秦月想到網上有傳聞柳年嫁了個商業大佬,柏自初的舉止也解釋得通了。

借着他家裏的東風,他自己本身又有實力,入圈幾年就徹底奠定了名導的身份。

服務生最終領着他們到拍賣廳中落座。每個卡座都能坐至少五人,卡座和卡座之間的距離不近,保證了私人領域。

陸陸續續有其他人帶着男伴或者女伴過來,有些和柏自初認識的,還會上前寒暄幾句。

秦月跟在他身邊,笑着當個花瓶。

直到有人點她的名字:“秦月?”

她和柏自初同時扭頭,來人是許久不見的傅城。

上次訂婚宴上,傅家放了何夏夏鴿子,何文強就不再和傅家來往了。

此刻看來,他的禁足已經被解開了。

傅城西裝革履,身後帶着兩個漂亮的女助理,走到秦月面前,細細打量她兩眼。

“這位是?”他看着柏自初問她。

“我的朋友。”秦月淡定地介紹。

傅城點點頭:“嗯。我的座位就在那邊,要不要去我那裏?”

“不了。”

“……你如果有喜歡的我可以拍給你。”他說完自己的話。

“不牢傅總費心了,她喜歡我可以拍。”柏自初上前半步,把秦月擋在了身後,鏡片後看向傅城的眼睛冷下來。

傅城眯了眯眼睛,兩人的目光無聲地交鋒着。

海城上流圈子就這麽大,其實他認得柏自初。

他不禁思索,秦月和柏自初的關系真的只是朋友?靳家倒了,她另找新歡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猜測,比她冷淡的态度更讓他不舒服。

他有心解釋和她下訂婚的事,目光越過柏自初,落在她姣好的側臉上。

“秦月,可以單獨談談嗎?”

“我和傅總沒什麽好談的。”

秦月這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樣子,讓他無處拿捏,頗感挫敗。

他從小含着金湯匙長大,說句天之驕子不為過,被她這麽不給面子,也多了兩分火氣。

“我可是推了很多的應酬過來找你的。”

秦月一臉困惑。難道她要感恩戴德?她又沒求他來。

柏自初的眸子更冷了,下着逐客令:“既然傅總那麽忙,還是不要留在這裏了,我們也要開始看拍品冊了。”

他護着秦月,漠然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而秦月,也老老實實地站在他身後,讓傅城冒火的同時,心不知怎麽酸澀了下。

他緊抿着唇,整個人氣壓變得極低,身後那兩個助理低着頭,生怕觸怒他。

還不等他繼續說什麽,會場裏響起一陣騷動。

傅城不滿地環視一圈,問助理:“怎麽回事?”

她們馬上去打聽了一番,驚訝地道:“聽說是賀總來了!就在樓上的包廂裏!”

傅城幾人聞言,齊齊擡頭向樓上看去。

單向玻璃窺不見裏面的情況,但是包廂門口已經多了很多想去和賀闖打招呼的人,不過被人攔住,沒多久全下來了。

就算是這樣,這些人也沒有生氣,在公衆場合,說的都是對賀闖的溢美之詞。

同樣是參加拍賣會,他們只能坐在拍賣廳,賀闖卻可以去樓上的包廂,可見地位差距。

柏自初對此看得很開。他是以導演的身份過來的,待遇肯定比不過港城首富。

傅城卻不行了。傅總,賀總,聽起來差不多,實則差的很遠。

何夏夏之前在電話裏的言論,響徹在他耳畔:“人家比你還小呢,已經徹底執掌賀家了,你卻連訂婚都要看你爺爺的臉色行事,真是沒用!”

來和他寒暄的人,也遠沒有去恭維賀闖的人多。

傅城壓抑地咬了咬牙,沒再糾纏秦月,帶着他的人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柏自初重新帶着秦月落座,輕聲問:“沒事吧?”

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傅城,秦月失笑:“我能有什麽事,倒是你,不會被他記恨上吧?”

柏自初不屑地一笑,顯然沒把傅城放在眼裏。

工作人員送來拍賣冊,秦月低頭翻閱着,幾次都擡起頭往四周看。感覺有人在盯着她似的。

柏自初:“怎麽了?”

“沒。”她搖搖頭,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拍賣冊上沒有她太喜歡的東西,所以拍賣開始後,她一次都沒舉過牌子。

柏自初倒是舉過,但凡他參與競拍,傅城都要來插一腳,還把價格擡得很高,挑釁地往這邊看。

秦月:“……算了,讓他拍去。”

柏自初冷笑,沒有退讓的意思。傅家這位少爺是當他真的沒錢和他杠嗎?

當着秦月的面,他可不想被人看扁,淡定地舉起了手牌。

就這麽一路加價,一條起拍價五十萬的項鏈,已經加到了五百萬,還在往上加。

“一千萬!3號貴賓出價一千萬!”3號就是傅城。

柏自初面沉如水,手已經微微擡了起來。

秦月眼皮一跳,伸手去攔,阻止道:“他願意就讓他拍去,不要争了。”

傅城和他杠上,明顯是因為自己,真讓柏自初參與下去,這個人情她實在是還不起。

而且她和柏自初的關系還沒好到讓他為自己花上千萬的地步,她會非常有負擔。

柏自初深深凝視着她,看出了她的困擾,心裏嘆了一口氣。

最終,他把手放下了。

“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

傅城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大長腿翹着,看過來,目色得意,總算是舒坦了點兒。

只是他想象中的成交并沒有出現,拍賣師頓了下,驚訝地說:“1號貴賓出價五千萬!!”

傅城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能被稱作1號的,除了樓上包廂裏那個男人還能有誰?

為什麽他會出價?還出這麽高?這項鏈值五千萬?

傅城的心,可以說是從高空跌落到了谷底,陰森地笑了一聲。

他和賀闖沒什麽私交,一時也想不到他為什麽會針對自己,只是那股厭惡的情緒更重了。

往秦月那邊瞥了一眼,她也在仰頭往上看!

被徹底忽略的他,鐵青着臉,一把抄過桌子上的競價牌,要繼續競拍。

不就是五千萬嗎,他又不是出不起!

他身邊的助理戰戰兢兢地說:“傅總,三思啊!那位可是賀家家主!”

傅城眼刀紮過去:“那又如何,我怕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助理忙搖頭,“只是咱們和賀氏多有合作,這樣子公開競價總歸不太好……”她沒敢直接說不能得罪賀闖。

而且,她明面上是傅城的助理,其實是老爺子派來看着他的人,必須約束他的言行。

怕他沖動,助理硬着頭皮道:“老爺子也肯定不希望您和他鬧得太僵的……”

“別拿爺爺來壓我!”傅城的火氣蹭蹭往上漲,眼神好像能殺人。

“對不起,傅總,但是您要是執意競拍,我只能請示老爺子了。”

傅城胸口劇烈起伏,臉色變換不定,下定決心要和賀闖争個高下的時候,競拍已經結束了。

那條項鏈,被賀闖以五千萬的價格收入囊中。

傅城難堪極了,接下來的競拍,再沒心思參加,起身大步離開了會場。

這次,助理沒再敢攔着他。

秦月望見傅城離去,又往樓上看了一眼。

玻璃黑黑的,似堅固無比的堡壘,連人影的走動都不會顯現出來。

她暗暗咋舌,這位賀家家主果真財大氣粗,五千萬說拍就拍,剛剛傅城的臉色都綠了。

“笑什麽?”柏自初的聲音在近處響起。

拍賣師的聲音不小,他為了她能聽清,靠近了些。

一瞬間,那道不知從哪裏投來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肌膚,壓迫得她頭皮都發麻。

她下意識往後撤了下,拉開了和柏自初的距離,壓迫感才減輕了一點。

“沒,我就是想到了傅城剛剛的樣子。”

柏自初恍然,也低聲笑了。

雖不知道賀闖為什麽出手,但也算是解了他們的圍,秦月對他的印象好了些。

同時,她也有點好奇他真人相處起來是什麽感覺。她看過他的“照片”,腦補的時候,卻總是對不上那張臉。

傅城只是個小插曲,拍賣會順利結束。

樓上的包廂裏,鴉雀無聲。

首席特助姚行遠走到靳聞則身邊,畢恭畢敬地問:“賀總,車子已經在樓下備好了,現在離開嗎。”

如果秦月在,就會發現他才是何文強發的那照片上的人!

靳聞則也是穿着黑色西裝,不過他沒打領結,白襯衫的扣子随意解開了兩顆。

他俊美無俦的面孔上沒什麽笑意,黑眸深不可測,不怒自威。

不像傅城戴了上百萬的名表,他清勻的手腕上只戴了一串紫檀珠。

可是他的氣場,遠不是傅城能比。

收回落在秦月臉上的目光,他起身,淡淡道:“走吧。”

看向姚行遠,他吩咐着:“你走在前面,現在開始,你是賀闖,我是你助理。”

姚行遠從畢業就在賀氏工作了,跟了靳聞則許多年,可以說是他的心腹。

以往靳聞則吩咐的工作,他都能高效、高質地完成。

可這次,他猛地愣在原地,英俊的臉上一片空白,注視着靳聞則,還以為是他聽錯了!

還是靳聞則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才回神,連聲應着:“明白了,賀總。”

“嗯?”

姚行遠懊惱地閉了閉眼,挺直脊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有氣勢一點。

他的思緒全亂了,拼命地想着靳聞則之前的習慣,努力模仿着。

“走吧。”他語氣有多冷漠,心裏就有多恐懼。

好在靳聞則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

他走到門邊,給他打開了門。

姚行遠內心已經淚流滿面:我何德何能啊,敢讓賀總給我開門,會夭壽的吧。

包廂裏的其他下屬,心裏也困惑得要死,卻一個字的異議都不敢發表,等姚行遠與靳聞則都出了包廂,才跟上去。

靳聞則明顯沒有與別人應酬的意思,從專門的通道下了樓,往停車場走去。

柏自初和秦月剛剛出來沒多久,正站在他的車子前。

“時間不早了,我訂了餐廳,吃完再送你回去吧。”柏自初同她說。

秦月正要點頭,察覺到他往後看,自己也轉過頭。

很奇怪,靳聞則明明不是走在最前面的,她卻一下對上了他的目光。

驚訝地眨了眨眼,秦月才注意到最前面的男人,是“賀闖”。

柏自初同樣認出了這隊人,不過他沒主動去和“賀闖”打招呼。

看到了靳聞則,他和秦月說:“那不是靳先生……”

“嗯。”秦月應着,其實一顆心神都挂在了靳聞則身上。

姚行遠僵硬地往前走着,感覺自己的臉都麻木了。

他是靳聞則的心腹,當然知道秦月的身份。

怎麽辦,要不要上前去打聲招呼?可是他現在是“賀闖”啊。

猶豫不決時,靳聞則在他們不遠處停下。

“賀總,我過去說句話。”靳聞則淡淡道。

姚行遠差點沒給他跪下,表面淡定,內心慌亂無比地道:“去吧。”

“謝謝賀總。”

姚行遠快暈過去了。不用再抱有幻想了,他一定會折壽的!

他維持着人設,帶其他人先上了車。

停車場內,秦月就這麽注視着靳聞則走了過來,聽他淡定地問:“忙完了?”

秦月點點頭,乖乖巧巧的:“嗯。”

柏自初主動同靳聞則道:“靳先生,又碰面了。”

靳聞則客氣地說:“柏導。”

“我剛剛看你是從賀總那過來的?”柏自初問。

“我是賀總團隊的人。”

“靳先生真是年輕有為。”柏自初理所當然把他當成了賀闖的助理。

賀闖身邊的人,哪怕是助理,都極為優秀。

“謝謝。”靳聞則收回目光,黑色的眼珠幽邃,望向了秦月。

“那我先走了。”話是這麽說,他從轉身到走動,動作都很慢,就像是在等待什麽一樣。

秦月天人交戰了須臾,做出了決定。

“等一下。”她叫住他。

靳聞則背對着她,嘴角已經勾了起來,“怎麽了?”

“你要什麽時候忙完啊?晚上在家裏吃嗎?”

靳聞則轉身,眼裏熠熠生輝,似有星河流轉。

“已經可以下班了,回去吃,你呢?”

柏自初聽得雲裏霧裏。這兩個人怎麽好像關系不一般的樣子?

秦月回了他一句:“那你等我下。”

她看向柏自初,深呼吸一口氣,忍着耳後的熱意,和他介紹着。

“柏導,上次見面忘了說,這位是我的丈夫。”

說出口以後,她如釋重負。好像也沒那麽難以啓齒嘛?

柏自初怔住。他根本就沒往這個方向想過!

難怪他上次請秦月他們吃飯,靳聞則找過來,還坐在秦月身邊,幫她打游戲!

他不只是對秦月有意,更是最名正言順站在她身邊的人!

聯想到之前網上靳家倒了的新聞,柏自初心情很是複雜。

靳家不是因為賀闖才破産的嗎,他跟在賀闖身邊,真的沒問題嗎……

柏自初倒不是擔心他,他是擔心秦月。

可是此情此地,根本不适合講這些話。

他連光明正大關心她都沒資格,直接矮了靳聞則一頭。

而靳聞則呢?眼中的笑意再難藏住,薄唇止不住地上翹。

本來他都不抱希望了,這聲“丈夫”,可真是峰回路轉,不枉他剛剛花的那五千萬。

“多謝柏導對秦月的照顧。”

“秦月,”靳聞則擡起手,沖她溫聲說,“過來,咱們回家了。”

她被他牽着離開,上車後,拿手背給燒紅的臉頰降溫。

“靳聞則……我們現在這算是什麽呀?”

她看向他,眼睛亮晶晶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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