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天:神女

第九章第二天:神女

“神女?!”吉子和梨花驚呼出聲,他們沒想到竟然會見到神女!回想昨晚‘神女’的樣貌和裝扮,還有言行氣質,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樣貌是好看的,但是個子不高。雖然言行有點兒市井,可畢竟是寫國運的神女,主宰北冥萬物生靈,接地氣兒也屬實能理解。”吉子對于淳勉所說的着實咋舌,他細細回想,暗嘆原來天外來的神仙和大家夥兒差不了太多。想到此,他感覺無趣地蹲下身,去撿剛丢到他身上的書。

不同于吉子的想法,梨花則是倒吸一口氣,盯着自家主子好似是見了未來皇帝似的。她舔了舔唇,眼神又往關緊的殿門外看去,反複吸氣吐氣後,壓低聲音,顫抖地說:“能與神女見面的人……必定不一般吶。殿下您……您……”她想說又不敢說。

淳勉不知她在緊張什麽,見她吞吞吐吐,他不耐地催促說:“梨花,你有話就直說。”

“殿下!神女才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您的大殿內。就像古語裏說的,凡事皆有因果。所以……”她鼓足勇氣,給自己壯膽地深呼吸,滿臉篤定地看着淳勉,說:“所以,神女見的一定是真龍天……。”

“姐姐,你瘋了!”吉子趕在梨花說完之前就一把捂住她的嘴。不顧她的掙紮,他立馬拽着梨花跪在淳勉面前,按着她的腦袋磕頭說:“殿下,姐姐無心的!您知道的,她一向大大咧咧,在您面前放松慣了。您罵她兩句,她一定知錯!”一起長大的好姐姐,吉子不舍得看梨花犯錯送命。他帶着哭腔替她向淳勉求情,希望他可以網開一面。

淳勉見吉子這般,留意到他的額頭都磕紅了。“起來吧。”他也不想要梨花的命,只是,她說話太口無遮攔了。

“吉子,你的梨花姐姐可不是在本殿面前放松慣了。”他沉下臉,壓低嗓子冷聲說:“她是仗着本殿脾氣好,放肆慣了。”話音一落,他的眼神就猶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朝梨花看去。只見梨花渾身發抖地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擡。

一記冷哼,梨花吓得恨不得趴在地上。她手指抓地,猛地磕了好幾個頭,嘴裏喊道:“殿下,您罰我吧。是我膽大妄為,口無遮攔!”她真心知錯,故而也沒有臉面為自己求情。

這就是北冥,一個典型的封建王朝。在上位者,是有着絕對的權力的。他可以因為一個不高興就下令下位者去死,也可以因為一個高興就讓雞犬做宰相。荒唐又可笑,但,這就是皇權至上。

皇宮外的北冥遵循着皇權去生存,而皇宮內的北冥更是依附着皇權。作為太子的淳勉,他可以仁慈,但本質卻是皇權機制裏的重要一環。哪怕他想做得不一樣,可那也只能幻想,因為他生來就是皇權的産物。

太子,是新一輪皇權游戲的繼承者,以及操控者。

“你說你有錯,本殿也有錯。”淳勉給了吉子一個眼神,他讓他扶梨花起來。看着梨花哭紅的眼睛,他緩下陰冷的口氣,嘆息道:“因為本殿縱容了你,所以你才會說出這種要命的胡話。在東宮裏說,我且可以有私心保你一命。但你若是沒有吃到教訓,出了東宮還說,你……”他停頓了一下,而後又換回陰沉的語氣,厲聲道:“你丢命且不足惜,本殿的命難道你也想連着一塊兒拿去地府?”

“殿下!我錯了!我不敢了!”梨花是真的怕了,她拼命磕頭,求着說:“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原本吉子還想給梨花求情的,可現在,他也不敢了。他知道,梨花犯的錯不是惹怒太子,而是詛咒皇帝‘命不久矣’。這種話,連太子說了都是要死的。如若今日大殿門口守衛有人貼門偷聽他們說話,只怕等不到天亮,東宮就得連着淳勉全部斬首。

思及此,他可惜地瞧向梨花,無力再去多說。

梨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淳勉聽得鬧心。他伸手輕揉眉頭,而後與吉子說:“去門口看看。”

吉子悄聲往大殿木門處走去,而梨花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錯誤裏不停地磕頭認錯。

“行了,好生生的一張臉讓你磕得都不能看了。”淳勉出聲叫停。“下去領罰二十個板子,且把嘴巴給本殿關緊了。若是你再口無遮攔,下次可就沒人救你了。”說完,他瞥向雙眼哭腫的梨花,故意唉聲說:“說不定,本殿就是讓你害死的。”

本來梨花還有松一口氣的錯覺,可淳勉最後添的那一句話叫她一下子又哭了出來。淚眼婆娑地看着自家主子,她被吓到了。“殿下……我……我……我不會……也不敢……害您……”她手背擦眼淚,越擦越多,然後膽小地又開始磕頭。

“別磕了!破相了就不給你找婆家,讓吉子給你找個退了的老太監去吃對食!”淳勉厭煩了梨花這哭哭啼啼的樣子,忍不住惡語吓唬她。

“殿下您別吓梨花姐姐,沒事兒了。”吉子從大殿門口回到書案前,他看向淳勉輕輕一笑,并悄悄搖頭。而後又走向梨花,将她扶起,掏出他放在衣袋裏的絹帕替她擦去額頭上的血污。

“姐姐莫要再害怕了,殿下饒你了。”他細聲安撫她,且在她耳邊小聲說:“別怕,一會兒打板子的時候我與內殿的管事去說一說,換我來罰姐姐。我下手姐姐放心,不痛的。”

其實,梨花也只是比吉子大了兩歲。吉子不過就是十三歲,而梨花也就十五歲。

淳勉看他倆‘姐弟情深’,他瞧着心煩,便讓他們下去說去,少在他面前現眼。等人被他清走,大殿內恢複了寂靜。他将吉子撿回來的書重新攤開,翻到昨天看到的那處想要繼續看,可卻看不進眼裏分毫。

他在想什麽?他問自己。

不似戲劇化的北冥,生活像是一潭死水的王佳佳,正坐在小區門口的千裏香馄饨店裏等小馄饨,打算打包帶回去一邊刷劇一邊吃。好在她八點三刻來的,這個點,店裏吃飯的人不多,一碗小馄饨,等個七八分鐘也就能好。

“來,小姑娘,小馄饨好了。”福建老板娘把打包好的馄饨遞給她,并說了一句‘歡迎下次光臨’。

出門前洗過澡的她穿着單薄的睡衣,頂着一頭吹得半幹的頭發,赤腳踩着洗澡用的人字拖,提着馄饨走在夜色裏。原以為10月頭的夜晚不會冷,沒想到風吹到身上時她還是有點兒吃不消。以防感冒,她加快腳步趕快回她的小出租屋裏去。

“阿嚏!阿嚏!”剛回去,門一關上,她就止不住地打噴嚏。忍着鼻涕從鼻子裏流出來的癢感,她趕緊摸牆壁開燈。

就聽‘咔噠’一聲,電燈開關是按上了,但是新換燈泡的亮光卻沒有出現。

熟悉的灰色大石磚,還有雕花房梁,性感紗簾,以及富貴白玉擺件和朱紅大柱子……昨晚的一切就在她開燈的那一下全回來了!

她是不能開燈呢?還是不能吃晚飯?怎麽一到這個時間點她就得和她書裏的男主角深夜‘幽會’?

提着她剛買的小馄饨,她站在殿中央,看着書案後正攤開着書的淳勉,好想問一下,他是不是找人給她施了法?還有,他手裏拿的那個東西,好像是她的手機!

“你把手機給我放下!密碼輸錯多次它是會永久鎖機的!”手指直向前,她不客氣地沖着北冥太子兇煞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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