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五夜：發威

第三十七章第五夜：發威

王佳佳在厭煩他，淳勉能感覺到。甚至，他還能感覺到她因為姜文雅的深夜敲門，看不上他了。

心裏傷心難過，想再說點兒什麽可卻害怕惹得她更讨厭他。躊躇再三，他将身段一再放低，似是尋求她同情一般地說：“我與她就是表親關系，你不要對我有看法。我與她的事情很複雜，摻雜姜氏和趙氏的朝堂鬥争，也有靖王和我的東宮争鬥。我不想說這些惹你煩，我想你理解一下我，我不能後退的，我的背後牽扯了太多無辜的性命！”

問題又回到了最初，他們是什麽關系？王佳佳覺得，他們現在充其量就是作者和筆下人物的簡單關系。至于其他的衍生關系，她覺得現在沒有，最好以後也不要有。

人嘛，現實點對誰都好。

似是一場夢醒，她淡定地看着他焦慮的面孔，口吻十分王姐地與他說：“北冥的故事是我寫的，你的事情我還能不知道？你那些權謀宮鬥我作為作者是很能理解的。倒是你，千萬不要多想，情緒穩定點。你放心好了，我給你寫到登基，保證靖王的那個趙氏兵敗。”

這不是淳勉要的答案，也不想聽她說這些。“我不是要你寫我登基，我也不要你和我保證什麽。我就是不想你對我多想，不想你不信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不是！”他急躁地解釋，看着她這幅‘不關她事’的面孔，他仿佛像是被無力感包裹住了四肢，無論怎麽做都沒有用。

她要怎麽做？她又應該怎麽做？王佳佳嘆了一口氣，她現在給不了他想要的回答。她也很亂，而他也沒有理解過她。“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她不想揪着表哥表妹的事情去多說什麽，她一是不想摻和，二是沒必要。

“好。”淳勉不想逼她了，因着他能看出來她不高興。“若是冷了就讓梨花給你添被褥，你穿得單薄，我讓吉子去把給你準備好的衣服拿來給你。你要是願意，可以換上。”他早就備好了給她的東西，他怕她生病，怕她不舒心。

他的眼裏有渴求，他想讓她接受他對她的好，僅此而已。王佳佳不是鐵石心腸，他是她一手寫出來的男主角。他有好看的樣貌，也有體貼的性格，如今私下還多了幾分狼狗混着綠茶的氣質……條件這麽優越的男人要說她沒有一丁點的喜歡，那也不太可能。

優秀又如何，喜歡又怎麽樣？這些和她都無關。更何況，他們不過才認識了5個晚上。

大殿的門被推開，進來的不是姜文雅，而是吉子。

吉子一踏進來就感覺到了殿內的氣氛很冷。他雖然沒有在殿內目睹這二位的糾葛，但站在殿外的他，也算是眼睜睜地看着姜文雅把氣氛一再搞砸。

考慮到王佳佳的存在畢竟暫時還是秘密，他不敢讓表小姐進殿，故而便借口通報進來看看裏面的情況。若是實在糟糕，他也可想個辦法把門外那位給勸走。

“殿下，表小姐昨夜在外頭受了刺激，如今看來得要人陪夜。”他走到淳勉身旁，暗示主子找個丫鬟去陪。

王佳佳沒有GET到吉子的暗示，她聽了後忍不住哼笑，心想吉子倒是挺會給淳勉張羅的。表小姐深夜敲門說怕黑，仆人進門和主子說要陪夜，這配合得還真就‘不錯’。

她睨向這主仆二人，語氣豁達地說：“行了，我不打攪你們給佳人陪夜。勞累你們可不可以先把梨花叫來，讓她領路帶我回屋睡覺。”東宮布局複雜，她不能随意亂走，得有人帶。

氣氛再次往冰點下降，淳勉呼出一口氣，心裏是涼了又涼，恨不得前後胸都穿風似地透心涼。他眼神似刀甩向吉子，暗罵這一向會講話的這麽今晚說得這般糟糕？“吉子，你叫梨花去陪表妹。”為了給自己還一個清白，他選擇今晚不見姜文雅。

吉子也知自己說錯話，惹得太子心頭好不高興了。他不敢多說，趕忙退出去，暗想趕緊把外頭這位帶走才是。

“人家夜裏找你，又不是找梨花。”王佳佳提醒淳勉，姜文雅剛才隔着門喊得是‘表哥’，而不是梨花。“你安排梨花去陪，不得惹人家小姑娘傷心呀。”

傷得哪門子心？淳勉現在才是正傷心呢！他走到她的面前，卻見她後退兩步有意和他保持距離。好在，他聽出她嘲諷之中有酸意，心想她終歸還是在意他的。“佳佳，你真的不要多想。我與姜文雅不熟，我只是不想她因我而流落在外受人欺辱。如今她有家不能回，我才收留她在東宮暫時住下。等她傷養好了，她就要搬去純悅那邊了。”

“哦，你不用和我解釋的。”王佳佳本來已經不亂了，可淳勉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和她解釋，并且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态度，弄得她又亂糟糟了。她有意回避他，也不想去深想，岔開話題問：“梨花去陪你的表妹，那今晚我是一個人住她那屋嗎？”

淳勉沒想到這茬兒，他心想自己定是太過于緊張，慌亂地竟然忘記梨花是安排給王佳佳的。心中有愧疚，他躊躇地問：“你若是害怕夜裏一個人，可以睡我那屋的。上次給你的睡榻還擺在那兒，留着呢。”

陪不成表妹，就要她給他陪夜？王佳佳聽在耳朵裏怎麽就覺得那麽怪異呢？她不知自己是該生氣，還是應該笑他想得美。

“一個人睡挺好的。”她拒絕淳勉的提議，并加了一句：“萬一你表妹夜裏還來找你，我也不好耽誤你事兒。”

瞧着她嘲諷他的面孔，他真想給自己兩耳光。他心中煩躁萬分，好似是十萬只螞蟻啃食，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我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他雖語氣輕柔，甚是可憐，可心中卻暗暗篤定，但凡他以後朝三暮四，他便就要自己好好地想想今夜。

“不是朝三暮四的人？”王佳佳突地又笑了，她抱胸反問，“你嘗過戀愛的滋味嗎？談過幾次？有和人家姑娘滾過床單嗎？”不等他回答，她便現實地說：“你有錢有地位有才有貌，幾乎是全北冥最頂級的鑽石單身漢。那麽多的白富美想和你生孩子，走向人生巅峰，你怎麽可能只對一個人心動呢？”

她不信他，不，她在侮辱貶低他。淳勉心中惱怒，眼神死死盯着她不善的姿态，強硬地說：“你若是不信，且就好好瞧着。我如若有二心，死無全屍。”

王佳佳挑眉，她聽着對方瓊瑤式的保證，心想小男孩自尊心上來了，怎麽連發誓都發得那麽吓人。“呸呸呸，童言無忌啊！你呢，就健健康康的，我呢，給你好好地寫個百歲善終的結尾。”說到寫他，她又想到了女主角的空缺。

“有一說一，你要是真喜歡你表妹，我就寫她和你組CP了。你可以想想，你是要和她生一胎，還是兩胎？三胎也可以，反正現在國家開放了三胎政策。對了，雙胞胎也能寫。你看是兩個男孩，還是兩個女孩？要不龍鳳胎吧，一兒一女也挺好。”按照小說大綱的思路，她提出了具有靈魂意義的問題給淳勉思考。

見過鍋底黑嗎？淳勉現在的臉色沒有比鍋底白到哪兒去。她是真敢問，也是真敢想，他也是真想罵。礙于他的教養和他對她的喜歡，他壓着火氣，問她：“為何非要讓我與別的女子在一起？”他其實想問，為什麽不能是她王佳佳。

“因為我想給你一個HE。”王佳佳誠實地給出答案，“我不知道我每晚9點穿越來北冥的情況是不是因為我寫了你和呂婉婉BE導致的。我猜想，如果我給你扭轉結局，這場穿越是不是就可以結束了。”

“穿越結束了，你就再也不會來北冥了，對嗎？”淳勉繼續壓着心裏的火，強裝冷靜地問她。見她點頭，他的火再也壓不住了。“王佳佳，你寫不了我的。我也不會讓你就這樣輕易地把我的故事寫完。”他今天把話放在這裏，且看日後是否是他贏。

小狼狗發威變成野狼了，王佳佳随即也閉上嘴，識相地沉默了。硬碰硬，她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