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搜索第五天,他們依舊沒有收獲,這個內鬼隐藏得太好了,饒是他們使用心理戰術,還是別的方法,都無法使這個內鬼露出馬腳,以至于他們現在開始懷疑內鬼的存在。

“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他的心理素質可能比我們所有人都要好。”

“不僅如此,他還要擁有超群的記憶力,知道有什麽消息是他該知道的,有什麽消息是他不該知道,但他其實知道的,這樣的消息會通過潛意識表現出來,比如我知道你不喜歡吃雞蛋,那麽當我買早飯時,就會不自覺考慮到這一點,回避掉沒有雞蛋的食物,這種信息沒有通過言語表現出來,但實際上已經說了很多,一個人不可能面面俱到,回避掉這種隐藏的信息。”

“但他确實做到了。”

“所以這更讓我疑惑,一個人有這種才能,為什麽要當綁架犯?這種綁架對他有什麽好處?”

犯罪目的和犯罪本人所擁有的才能不符,那麽他們必須考慮另一種可能,這樣一個內鬼不存在,他們得尋找新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阻斷了他們的思考,緊接着是第二道,他們做出了反應,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那裏本來沒有人的,可憑空出現了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很眼熟,在這幾天內,他們将所有失蹤者的面孔都記了一遍,這兩個人正好是失蹤者之一,這可是巨大的消息。

時間回到一天前。

等衆人睡下後,時示再次嘗試前往懸空島,他摸索到鐵鎖附近,鐵鎖一陣抖動,時示吓壞了,他還以為被發現了,好在祭以微将他拉向了岩壁,他才得以避開那緩緩啓動的氣球船。

看着那氣球船晃晃悠悠地沿着鐵鎖前進,時示才知道這裏是有交通工具的。

時示想也沒想,縱身躍起,抓住了氣球船的一角,将繩子快速穿過船身的縫隙,繩子的另一端被祭以微抓在手裏,他往後一瞧,祭以微正飄在後頭。

當時他的手比腦子快,都忘了跟祭以微商量,就抓住了氣球船。

祭以微順着繩子爬過來,抓住船的邊緣,他們現在在船底部,不會被發現。

祭以微道,“下次不準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也不危險,就是在空中飄一會,何況老師不還抓着繩,到時還能把我拉回來,”時示犟嘴,他讨厭祭以微這種責備的口吻。

兩人沉默了,祭以微氣時示做事不經大腦思考,時示則不喜歡祭以微對他的事指手畫腳,再怎麽說,他也是個成年的男人了,用不着祭以微教他。

但他又想,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甚至下一個學期,祭以微還是要教他。

氣球船載着船上的人和船下的人到達了目的地,時示和祭以微躲過氣球人的視線,來到懸空島外圍,這裏像是一座微型城市,城市,道路和人都有,這裏的氣球人睡覺時間并不固定,他們像是人類一樣有夜生活,他們喝得醉醺醺的,漂浮在懸空島上,有人牽着他們,将他們送到家門口,這大概就是這裏的人力車了。

時示和祭以微躲在房屋與房屋之間的陰影處,他們本就小,如此一來,氣球人很難發現他們。

他們穿過居民區,直奔中間那棟建築,他們選中這棟建築的原因是這裏守衛最多,一個個氣球人漂浮在空中,像是在告訴別人,這裏很重要,千萬不要忽視。

找到地方很簡單,但想要進去并不簡單,他們不是氣球人,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裏的科技并不發達,他們決定僞裝成氣球人。

他們從時裝店裏借了一件衣服,又借了一個面具和帽子,祭以微穿着氣球人的衣服,時示則躲在衣服裏,空間很大,他完全可以躲進去。

于是一個略顯怪異的氣球人出現,他姿态詭谲,搖搖晃晃,像是随時要倒卻又倒不下去的不倒翁,原因全在不安分的時示,他在衣服裏頭亂動。

“別亂動,”祭以微低聲警告。

時示道,“可我不知道該藏在哪裏?”

祭以微的腦袋露在外面,身體藏在衣服裏,時示能藏的地方就是前面和後面,他不能完全站立,得蹲下身,可一蹲下,就很尴尬了。

祭以微也發覺了,冷聲道,“躲後面。”

“我是想過去,可我看不到,這裏太黑了,”時示道。

“噓,”祭以微示意他禁聲,因為有一群氣球人過來了,那群氣球人看見他,領頭的一個人向他叽裏呱啦說了一段話,祭以微也回了一句,同時拿出了一張紙,這是他們從一個氣球人那裏偷來的。

領頭的見了,點點頭,一揮手,示意他進去。

等祭以微示意他可以說話了,時示才道,“老師你還會這裏的話?”

“剛才進門的人說的就是這句話。”

時示一驚,“要是錯了呢?”

“那我們只能自認倒黴了。”

時示被祭以微的話驚出一身冷汗,在不知道的時候,時示竟然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而祭以微還不告訴他。

“老師,你沒告訴我風險這麽大。”

“告訴你了,還能瞞得住?”

“你不信任我。”

“你下回可以松開我的腿,再說這句話。”

時示讪讪松開手,“我不是怕亂動會暴露,這樣比較容易固定。”

過了第一道門之後,後頭的事情就順利多了,這裏沒有攝像頭,只要不在氣球人面前做奇怪的舉動就行。

祭以微跟着前頭的氣球人,那個氣球人也拿着同樣的紙,想來目的地是相同的,他光明正大地跟着。

前頭的氣球人完全沒察覺到異樣,這裏是一座中心被打通的高樓,只要抓着樓梯的扶手,他就能去往任何一層樓,祭以微記下氣球人去往的樓層,也跟了過去。

氣球人來到一間房間門口,将紙給門口的氣球人看了,就進了屋。

祭以微照着他的模樣出示紙張,也順利通過了門口,但紙張被門口的氣球人收走,他明白,這是這張紙最後發揮作用的地方。

屋子裏很空,整個屋子只有兩個氣球人和一扇門。

其中一個氣球人看見他,說了一句話。

祭以微将手放到門上,氣球人閉眼,嘴唇上下開合,說出的話也變了,語調像是念經,帶了一絲莊重和虔誠。

時示想,這可能是一種儀式。

他念完經,又拿出一根很胖的橢圓形物體,這個物體下方有莖支撐着,是一種植物,氣球人拿出這種植物後,念了一句,将植物點燃,這種植物特有的氣味在這裏散開,透過氣球人的衣服,來到時示的鼻子裏。

“阿嚏,”時示打了個噴嚏。

氣球人聽到這個聲音,臉色都變了,他看向祭以微,用一種嚴厲的口氣質問他。

祭以微也不再同他周旋,伸手就去拉門,但另一邊的氣球人踹了他一腳,力氣并不大,卻足以将祭以微彈開。

那個像是祭祀的氣球人拉動房間內的鎖鏈,那鎖鏈形式複雜,拉動之後,竟将祭以微困在了鎖鏈之中。

祭以微割開氣球人的衣服,時示從裏頭鑽出,接着,祭以微也鑽了出來。

兩人沿着一根鐵鎖前行,那祭祀一樣的氣球人拉動一根繩子,門外傳來鈴铛聲響,無論這是什麽信號,都對他們不利。

得速戰速決。

心裏這麽想,可實際要做到很困難,他們沒有借力點,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力不從心。

祭以微好不容易跑到門邊,外頭的氣球人已經進來了,他拉動靠近門口的一根鐵鎖,又将祭以微往回拉。

時示看到這一幕,心想完了。

這時祭以微對他道,“你先走。”

他握着門把手,“那老師呢?”

“他們至今沒有殺人,是很友好的種族。”

時示才不會相信這世上有不殺人的種族,他知道他們能暫時不被攻擊,只是因為他們表現得很乖,現在祭以微做了危險的事情,槍打出頭鳥,祭以微肯定是要受處罰的。

時示往門上一用力,卻不是開門,而是反向将自己推了出去,他飄到離自己最近的那一根鐵鏈處,想要将祭以微拉回來,卻被祭祀氣球人搶了過去,兩人同時握住鐵鎖,互不相讓。

門口的氣球人更多了,繼續僵持下去,只對時示不利,他環視房間,尋找着其它能起同樣作用的鐵鎖。

祭祀氣球人比他更熟悉這裏,搶先把那根鐵鎖拉起,時示懊悔,但此刻懊悔已是無用。

祭以微見他不肯放棄,又對他道,“快走,告訴別人,我們在這裏。”

時示一聽,混亂的頭腦找到了那唯一的辦法,他心一橫,決定拉開門,可祭祀氣球人哪能放過他,他長手一揮,拉住了時示。

時示不斷掙紮,那手抓得很牢,祭祀氣球人徹底控制住了這場動亂,他開口去叫門口的侍衛。

可就在這時,他的手心傳來刺痛,很小的,一下接着一下,沒有固定的位置,只是那刺痛越來越明顯,很快,他的整個手都麻了,這種未知的力量讓他恐慌,他松開手。

時示見他松手,立刻拉動鐵鏈,祭以微掙脫束縛。

祭祀氣球人還想再抓他,可一想到那種力量,就不願靠近,倒是另一邊的氣球人靠近了,卻被趕來的祭以微踢走。

時示用盡力氣拉開門,門後是鵝卵石鋪的道路,兩邊有樹木,遠處有兩個人在說話,就是這裏了,時示毫不猶豫地跳進門裏,接着是祭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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