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拿到體檢單的那一刻,石蘊百思不得其解。報告顯示,她不過是有些輕微貧血,而按照系統的說法,她分明只剩下幾十天的生命值了。
0418出現在半空,“主人,生命值雖然低,但不代表您是生了病,只能說明生命值為零的那一天,您必死。”
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她都躲不過去。
“被破壞了的世界裏,您的命運便是如此,如果您能夠扭轉世界線,便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一想起石蘊的惡行,0418恨的咬牙切齒,可此刻它還是很有作為系統的專業素養。
“主人,您昨天不該那麽對男主,那可是男主啊,與您的生命息息相關,您怎麽可以讓人打男主呢!”
堂堂男主竟然被人群毆,一張臉還腫成了豬頭。
簡直丢了他們霸總文的臉。
可畢竟是男主0418深知自己應該偏袒哪個!
越想越氣。
0418的聲音幾乎帶着哭腔,它忽然覺得它自己好可憐,世界出了錯誤,如果不及時修正,連帶着它也會消散的。
最主要的是,還綁定了不靠譜的宿主。
她的命是命,它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還在半空中的系統忽然開始落淚,你見過噴泉嗎?
那雙軟萌的眼睛瞬間變成了噴泉,晶瑩的水珠直接往外噴灑,驚奇的是,這水珠往下流,可是基本上只是留到了它身體部分,然後就沒有了,好幾盆的量原地消失,地上卻幹淨如初,
石蘊好奇的觸碰了下,冰涼涼的,卻絲毫沒有水的感覺,将手拿回來的時候,還不小心碰到了它臉頰。
0418卻絲毫沒有反應還在繼續的哭。
石蘊卻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以前她似乎從來都觸碰不到它,可是今天她竟然能夠碰到它了?
就連昨天也是,她竟然直接将它扇飛了。
哭了好一會兒,也沒見石蘊來安慰它,它憋着一肚子氣,圓滾滾的身子,滾到了石蘊的腳邊。
“主人,你以後可不能任性了,若是因此讓男主厭惡了您,根本就沒辦法完成任務了。還有不要老是跟女配混在一起,您可是要和她搶男人的!”
石蘊敷衍的點頭。
“那他要是厭惡我了,該怎麽辦?看上官霸的樣子恨不得将我給弄死,這任務怕是完不成了。”
她聲音帶着沮喪,特意去看0418的反應。
“主人不怕,我将他的記憶消除好啦!”
0418拍着胸脯十分的得意。
石蘊側目,“這麽厲害,你要不如直接篡改他的記憶,讓他以為自己愛着我,任務不久完成了!”
0418委屈道:“主人,他可是男主,有很強大的氣運護體,讓他忘記昨天的事兒,都廢了我很大的功夫呢!其他的就不行了。”
男主有氣運護體做不了,所以普通人就做的了嗎?
石蘊笑着将0418好一陣誇獎,“統子,沒想到你這麽厲害,以往都是我錯怪你了。”
0418 揚起腦袋,“主人知道就好,0418保證以後也會盡量找能夠更多增加宿主生命值的任務。宿主不要誤會我啦。”
石蘊點頭。
誤會啥的根本就不存在。
早晨醒來,上官霸摸了摸自己的臉,鑽心的疼,而且摸着好似比平日要大上些。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鏡子的豬,一點兒也不相信這是自己。
鏡中的人,一張臉腫的幾乎快要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兩頰突起,甚至上面還有些泛青。
腦子裏關于昨日的記憶變得空蕩。
只記得自己昨日教訓了石蘊那個女人,以及是白花送自己回來的。
原本對他不冷不熱的白花,昨日難得對他有了笑顏,想起錢白花溫柔的臉,他懶得浮起一個笑臉,卻由于動作太大,牽動了臉頰,讓他疼的幾乎冒出了冷汗。
“昨日發生何事?”
上官霸帶着口罩,那張臉幾乎被口罩撐滿,因着說話,臉與口罩摩擦着更加的疼痛。
管家想了許久,“您回來時,好像摔了一跤。”
官家一直低着頭,可顫動的手指暴露了此刻的心态,他也是頭一次瞧見活的豬頭。
可他十分有職業道德,至少沒有在上官霸面前表現出來。
他冷着臉,打通了助理的電話。
“今日所有工作取消。”
助理略帶急躁的聲音響起,“不行啊,總裁,我們與X集團今日簽合同。”
上官霸沉着臉,也知道此事重大,可是他如今的模樣,出去了才是丢他霸總的臉。
他語氣堅決,“推了!”
助理還在說着此次合同的重要性,卻被上官霸直接将手機挂了。
“喂,總裁,總裁!”
助理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鄭副總端着咖啡經過。
“怎麽了小陳。”
陳助理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将事情說了。
鄭副總氣的手裏的咖啡都要捏爆了,“胡鬧。”
這次的合同有多重要,整個集團熬了整整半年才終于啃下了X集團這個大骨頭。
他看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被網絡上的那些話哄得找不到北,真的以為自己有多厲害,所謂的‘首富’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這世界比他厲害的人多的是,不過是牖中窺日罷。
鄭副總拿着合同,怒氣沖沖走進辦公室。
李朗過來的時候,捧腹大笑,上官霸這豬頭的模樣,他看一次笑一次,即便上官霸黑着臉,但李朗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威脅。
反倒是更加多了一絲喜感。
雖然李朗只是個家庭醫生,但與上官霸也算是自幼的交情,不然也不敢在他面前這般的放肆。
“聽說你連和X集團的合作都給推了。”
上官霸點頭,頂着這麽副模樣,他怎麽去談合作。
X集團歷史悠久,算下來恐怕有幾百年的歷史,這樣底蘊深厚的公司,往常都是別人求着合作,沒想到竟然被上官霸給拒絕了。
“與X集團合作,上官集團可能上一層樓,要是我,頂着這麽張臉都要去簽合同的。”
上官霸嘴角輕斂,确實可惜,但比起他的臉面不值一提,若是現在出去,怕明日各大新聞的頭版頭條就是他了。
“上官集團不缺這些,有的是人合作!”
李朗直接豎起大拇指,“霸霸,果然有魄力。”
“我這傷,光是摔能摔成這樣嗎?”
上官霸心底依然存疑,昨日記憶已經模糊,可他卻不相信自己會摔成這個樣子。
李朗蹙眉,這傷當人不可能摔成這個樣子,臉頰上的撞擊,和身體其他各處的痕跡,明顯是被人打的,雖然不知道有什麽人竟然敢得罪頤江市的王。
“當然不”那個不字還未發音,在所有人都未發覺的情況下,他眼眸瞬間一黑,又恢複光亮,“能啊!這痕跡明顯是摔的,還有那個不怕死的敢打你!”
虛空中,一小團子難受的捂住胸口,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微微閉眼,瞬間鎖定一人。
看着她頭頂上的光亮好似恢複了些,才喘了口氣。
好在一切并沒有白費。
打開帖子,果然她聯系了很多次帖主,讓他删帖,都不了了之了。
今日帖子下面,又湧入不少的閑言碎語,甚至帶着髒話罵人的。
在他們眼中原身的追愛,成了不受婦道的代表,甚至是不自愛,不自重。
帖子上甚至還有人開始科普,科普原身又多癡纏上官霸。
被這麽個瘋女人纏上,該有多崩潰啊!
精神不大對,建議去三醫院檢查一番。
這女的多少錢一晚,看着挺帶勁兒。
人豪門千金,想都不要想。
哈哈哈哈,豪門千金也這麽下賤的,纏着人家不放,惡心死了!
石蘊沉着臉将手機關了。
随着帖子越來越火熱,她甚至都能感覺到周圍人看她異樣的目光,帶着滿滿惡意的,下流眼神。
教授來了,石蘊轉移心思,認真了起來。
上完課,石蘊看了看課程表,好消息是下午沒課,壞消息的晚上有兩節。
所以安排課程表的老師,您知道您的安排有多麽的不合理嗎?
今日石蘊并未讓張叔來接她,而是自己坐上了公交車。
順便拿出手機,将今日的午餐點了。
趙姨的手藝簡直絕了,一般晚上有課,她都不想回去,可是呢,架不住趙姨的手藝一直吸引着她。
她實在是忍不住。
座位旁是熟悉的白色裙擺。
“好巧啊,蘊蘊。”
“你還在怪我昨天晚上沒有幫你嗎?”
錢白花的記憶中,關于石蘊整治上官霸的片段亦被系統删除了,此刻她只記得上官霸潑了她一杯酒後,她與上官霸直接離開了。
錢白花臉龐,一如往昔的純潔,亦猶如盛開的百合花。
身姿窈窕帶着幾分柔弱。
今早想起昨日的事兒,越想錢白花越覺得怪異,她的目光是在上官霸身上,但卻也不至于完全不顧石蘊。
她又不是個傻的?
得罪了她,對她有什麽好處!
況且,上官霸……
錢白花臉上帶了幾絲憂愁,态度越發的誠懇,“蘊蘊,只要能得到你的原諒,我任打任罰。”
“說的我好像那麽殘暴。”
石蘊點完餐,關掉手機。
錢白花臉一白,整個人越發的委屈,“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拉住石蘊的手,“我只是害怕你以後不将我當朋友。我欠了上官先生的錢,當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眼尾泛紅,眼眶噙着淚,幾乎快要哭出來。
美人落淚,本就十分的好看。
石蘊盯着她良久,這眼神看着錢白花有些發憷。
“蘊蘊。”
她繼續拉着石蘊的手,“你能原諒我嗎?”
她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若是以往她估計還會将人好好的安慰。
不過近日?
她知道她身邊的人都不簡單,他們絕不像是表面表現出來的那個樣子。
這個世界也絕不像系統說的那樣。
“白花,你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情,談何原諒?”
石蘊聲音淡淡,卻令錢白花心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麻木着下了車,逐漸看着那輛公交車遠行。
錢白花眸間的淚水早就沒了,一張純白,楚楚可憐的臉,瞬間變得面無表情,只剩下眉宇間的輕擰。
該做的事情?
回到別墅,趙姨剛好将食物端上桌。
“夫人,您回來了。”
石蘊将書放在沙發上,迫不及待的坐到桌子上。
趙姨放好碗筷。
看着對面的碗筷,石蘊問道:“怎麽多拿了一副?”
趙姨原本是在老宅那邊的,自從邢予深搬了出來,便被老爺子安排過來照顧他了。
兩人結婚後,不冷不熱的,讓趙姨也跟着擔憂,可看着先生與夫人近日的相處,她又覺得欣慰。
“先生等會兒回來用餐。”
少見喔,他這個工作狂竟然會回來吃中飯。
這些天與他相處,石蘊基本上可以斷定若不是因為聯姻,邢予深基本上是要和工作結婚的。
一桌子的大餐,忍住饞意,勉強的等一等吧!
終于在石蘊快要忍不住的時候,邢予深終于回來了。
“快快,辛苦了,吃飯吧。”
石蘊便招呼着邢予深,手瞄準了塊牛肉,吃進嘴裏。
邢予深落坐,石蘊已經吃了不少東西了。
他輕笑,替她倒了杯水。
“吃慢點兒,沒人跟你搶。下次餓了不用等我。”
這話說的怪自戀的,她也就等了那麽一會兒會兒罷了。
“今天怎麽回來吃飯?工作不忙?”
“今日不忙,有時間。”
吃飯時,兩人都不是個愛說話的性子,待吃完飯後,石蘊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滿意足的倒在椅子上。
人間煙火最撫人心,酒足飯飽才是樂極。
今日下午沒課,吃完了飯,石蘊懶得動彈,上樓打算午休下,不然今晚的課,可沒精神。
躺在床上,望着琉璃制品的燈罩。
房間裏的一切,讓石蘊覺得熟悉又陌生。
床簾閉的很緊,幾乎沒有透光的地方,房間裏光線很暗,溫度也被調試在最合适的溫度。
閉上眼睛,不一會兒石蘊便困了,幾乎沒有注意到突然被打開的房門。
直到床榻處,微微塌陷,她的腰被人摟住。
那人親昵的蹭着她的脖頸。
“找了你許久,怎麽在這兒?”
石蘊打了個哈切,剛起的睡眠被他弄得幾乎沒了。
“廢話,這是我的房間。”
“哎!”
她的腰肢被牢牢的抱着,整個人被翻身騰空,抱了起來。
“幹什麽?放我下來。”
抱着她,似乎是抱着他最珍貴的東西,一步一步都走的極穩,生怕将懷中的人給摔着。
路過幾間房間,其中還遇見幾位保潔,石蘊簡直恨不得将自己徹底的埋在被子裏,一股尴尬外加丢人讓她藏住自己的臉。
雖然她知曉自己不過是掩耳盜鈴罷!
她聽見邢予深用腳将房門打開,合上。又走了幾步路,她又陷入一個綿軟的地方。
接着整個人便又重新被邢予深抱在懷裏。
石蘊想要起來,卻被他橫在自己胸前的手牢牢摁在床上。
“我困,陪我睡一會兒。”
石蘊想要從他的壓迫中反抗出來。
可掙紮了一會兒,無果,石蘊直接開始擺爛。
被子上熟悉的味道和邢予深身上很像,雪松般清冽的味道,十分的幹淨,迷人。
聞着這個味道,石蘊幾乎很快就入眠。
睡夢中,額間濕熱的觸感一觸而逝。
午休結束後,床榻另一側已經沒有人影了。
下了樓,張叔遞了一個冊子給石蘊。
打開一看,全是室內裝修的設計圖。
“先生說,樓上房間的裝修風格需要換換,請夫人來選。”
石蘊環顧四周都未看見邢予深的人影,猜到他可能上班去了。
她直接撥通了電話。
“你讓張叔給我的東西是什麽意思?”
電話那頭,邢予深一個手勢,所有人動作都暫停。
“我們的房間,我希望夫人也出一份力。”
邢予深的屋子瞧着冰涼涼的,暗沉沉的,猶如樣板間一樣,沒有一點的煙火氣,總之是蚊子住在裏面都想要鞠躬的程度。
有幾次從他房間裏醒來,石蘊覺得一天的好心情都得減半。
“我又不睡在那裏,你自己的房間,自己做主。”
石蘊随意的翻了翻冊子,其中确實有幾個比較好看的設計,她喜歡,可萬一不合他的心意又該怎麽辦?
畢竟她和他是分開住。
“夫人确定?”
低沉的嗓音,帶着幾分打趣。
好吧,不确定。
說是分開睡,但她已經無數次從他房間裏醒來了。
“萬一,我選的,你不喜歡呢?”
“只要夫人喜歡的,我都喜歡。”
好聽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她耳朵一軟。
“你自己說的喔。”
“凡事兒都聽夫人的。”
石蘊覺得在和他通話下去,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這厮什麽時候,這麽會說話了,她現在猶記的,當初那人可是将她扔在家門口,揚長而去。
會議室的人聽着自家老板這麽溫柔的聲音,近的下巴都快下來了。
在他們心裏,自家老板一直是那個冷酷無情,冰冷沒有溫度的資本家。
幾人開始用眼神交流起來。
夫人,老板結婚了?
我都害怕是自己沒有睡醒,竟然看見老板這麽溫柔的對女人說話。
看來再狠的男人遇見真心喜歡的人都能變成繞指柔。
也不知道老板娘是個怎樣的人?
肯定美若天仙,不然怎麽拿下老板。
“這就是你們交上來的方案!”
冰冷的話,直接打斷他們的臆想。
文件袋啪的砸在桌子上,這群世界級的精英全部整齊一致的将頭低下。
“老板,我讓他們馬上去改!”
李助理朝着那幾個低頭的鹌鹑,讓他們趕緊溜。
臨走前,幾人朝着李助理比了個真仗義的手勢。
“沒什麽事兒,你也出去吧!”
邢予深看着面前的文件,頭也不擡。
李助理離開時,突然想起什麽,将帖子找到放在邢予深面前。
“老板,這是頤大網站上關于夫人的不實謠言,該如何處理。”
平板上赫然是前幾天籃球館的事情。
邢予深盯着上面的照片,臉上陰沉的幾乎快要低下水。
“按法律程序走吧,散播不實謠言,法律要他負什麽責,就讓他承擔。”
這一下午的時間,石蘊基本上都用來選裝修圖,最後才徹底敲定了一張。
她拍了張照片,發給了邢予深。
“怎麽樣?”
幾乎沒多久便接到了邢予深的回複。
“很好。”
怎麽感覺他情緒好似不是很高的模樣,她觀察着備注最上面的‘正在輸入中’
良久,她收到了一張圖片。
正是上一次,石蘊将上官霸的臉使勁兒揉搓的畫面。
“等我回來夫人可得好好解釋一番。”
石蘊思索了良久,打了許多的字,始終覺得不合适,思來想去,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回了個‘ok’的表情包。
他也不是個小氣的性子,應該沒什麽大事兒吧。
可石蘊不知道的是,某人一直盯着兩人的微信頁面。
數次看見她的‘正在輸入中’。
可最後只看見了一個表情包。
一下午的時間混過去了,石蘊伸了個懶腰,班級群裏消息一直響個不停。
石蘊打開看,原來是班長讓他們帶上一些上課用的器具。
看着那些要帶的東西,石蘊眼睛一下子有了光。
下一節課不會是實際操作吧!
群裏的消息,更是證實了石蘊的想法。
一想到年紀輕輕就要沒了作案工具,還怪可憐的。
我不大敢,前面一看就是高手,可以求帶嗎?
我一男的竟然感覺到了惡寒,救命啊!
哈哈哈,以後別找動醫的女生,我們分手不要命,只要你的D。
陳思思,你這話只代表你個人看法,我們動醫還是很溫柔的。
去上課的途中,石蘊一臉的興奮,別的不說,這個她可是超級厲害的。
穿書前,她也是學的這個專業,在動物界她可是石破天驚的存在,方圓百裏的流浪貓,流浪狗見了她都要含救命。
當初她甚至能夠申請吉尼斯紀錄的。
拿着工具,去上課之前石蘊整個人都透着亮光,十分的興奮。
可到了課上,她失望的趴在桌上。
這節課不過是講一講基本的操作,實際操作要等到後面。
理論的課程其實早就上了,不過為了避免他們在嘎蛋的時候出現意外,教授還是仔仔細細的說了一次。
動物的生命也是十分珍貴的,只有足夠的理論知識,才能保證在嘎蛋的時候萬無一失,雖然這只是個十分小的手術。
錢白花坐在石蘊身旁,還是如往常一樣和她打着招呼。
夜晚下課,昏黃的燈光陪着嘈雜的人群。
一只只撲棱蛾子不要命死的纏着路邊的燈光,不撞南牆不回頭,甚至掉落在地上,自身慘敗也在追逐在那束光。
燈罩裏一只只守着光死去的蛾子,靜靜的趴在那裏,就算死也要帶着它的光的旁邊。
戀愛腦大抵也是這樣的吧!
就想原主一樣。
影子在光下凝聚成實體,一切都無法隐藏。
石蘊側頭,能看見一個影子悄悄的跟在她後面,她心裏明白那人是誰,索性就沒管。
美麗的事物不一定跟她的外表一樣。
可偏偏她又是個憐香惜玉的。
她腳步比之方才走的慢了些。
視線也默默的注意着後面的影子。
又一次回頭的時候,石蘊突然發現那個影子好似不見了。
她暗道不好,趕緊回頭去找。
錢白花揉着自己的腳,眼眶發紅,尤其是在前面的人幾乎沒了蹤跡的時候,錢白花鼻頭都有些泛紅。
真走了嗎?
她垂下眸子,将一切神色掩蓋住。
“還站得起來嗎?”
頭頂是熟悉的聲音,錢白花低垂的眸子陰霾一掃而過。
路燈下面,她眼睛被光照的透亮,“蘊蘊,我站不起來了。”
兩手交握在一起。
這一次可是你自己回來的!
錢白花死死的拉住石蘊的手。
那就永遠不要放開了。
石蘊認命的将她拉了起來,單手架起她。
她比石蘊稍微要矮一點兒,骨架與石蘊也是差不多大小,可她真的十分的清瘦,基本上沒有多少的肉。
弱柳扶風的模樣估計不是裝的。
就她這樣的瘦,一陣兒風來,估計都要吹倒了吧。
“蘊蘊,你人真的超好。”
若是錢白花能夠發好人卡,估計她抽屜裏都能裝滿了吧!
“我是真心的。”
錢白花重新補了句。
夜色吹動晚風,給夏季散了幾分熱。
才攙扶她走了一會兒,石蘊身上猶如被水洗了一道,最後坐到車上吹着空調,她整個人才活了過來。
将錢白花送到一個小巷子的身後,她便下了車。
石蘊想要送她,卻被拒絕了。
此時她的腳似乎好了些,雖然看起來有些不适,但完全不像方才那樣。
所以她又被騙了嗎?
巷子裏面,只有一盞老舊的玻璃燈,散着微弱的光。
一盆水從窗口潑出,孫香華恍惚間瞧見個人影兒。
“喲,還知道回來。”
絲毫不擔心方才的水有沒有潑到她身上。
錢白花冷着眸子,一雙帆布鞋進了水,又濕又熱讓她十分難受。
手不由得死死的抓住衣裳。
“快去幹活兒。”孫香華将抹布挂在她的肩膀上。
許久見錢白花都沒有動靜,孫香華忍不住推攘了她一下。
孫香華原先是賣肉的,力氣比其他人要大些,錢白花被推的一陣踉跄。
擡眸間一個冰冷的目光随之而來。
孫香華有些發憷,可她本身是見血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真是翅膀硬了,小心我告訴你爸,讓你這個學上不成。”
錢白花目光松動了些,拿起抹布剛要回屋。
卻被孫香華攔住,“你弟要交資料費,拿錢來。”
“沒有!”
“沒有?最近纏着你的那個小子,有不少錢吧,我就不相信你一點兒好也沒撈到。”
孫香華直接按住錢白花的手,上前去掏她的口袋。
最後确實什麽都沒有,她才放過她。
錢白花忍住鞋子裏的黏膩,将廚房裏的碗洗幹淨。
接着孫香華又拿來了一堆衣服,“手洗,省點兒電費。”
浴室裏,水響的嘩啦啦,而客廳裏孫香華啃着蘋果,電視聲音放的很大。
錢富推開門,蹒跚着走了進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客廳裏響起一陣哭鬧,“又出去賭了吧!我上輩子遭了什麽孽,嫁給你這麽個窩囊廢。我不嫌棄你是個二婚還帶着拖油瓶,你倒嫌棄我是個黃臉婆了。錢富你個沒良心的。”
又過了一會兒,房間裏似乎還傳來了小孩兒的哭聲,他在喊着“媽媽”
“錢富,你還是不是人啊!連小孩子都打”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他湊上前。”
哭泣聲,吵鬧聲不絕于耳,孫白花關上浴室的門,将水流開的更大了些。
她用力搓洗着衣服,一張臉始終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可是只一點,那便是這張臉上絲毫沒有以往的柔弱。
***
“張叔,這方向好像不對”
外面的地方,逐漸變得模糊起來,這條路跟往常回別墅的路大不相同。
“夫人,先生讓我将您送到這裏的。”
恰好,車停在了一片小區門前,這裏雖然位于市中,不過環境還算清幽,私密性也強。
打開車門,剛好看見邢予深。
“幹什麽?”
邢予深牽起她的手。
“跟着我。”
石蘊一臉的好奇,卻被他帶進另一輛車。
車子被停在車庫,随着電梯牆壁上數字的跳動,最後在22樓停了下來。
邢予深牽起石蘊的手,走到一間門前停了下來。
手指按在鎖前,門被打開了。
邢予深換好鞋子,對着她道:“進來”。
石蘊剛脫下鞋子。
邢予深欺身上前,将她困在玄關處。
“夫人現在可以解釋這張照片了!”
看着這張照片,她有些好笑。
若不是他提起,她基本上都是忘記了,難為他想了一天。
“你覺得我心裏還有他?”
石蘊抓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前,目光只盯着他一人,繼續重複了一次,“你覺得我心裏還有他?”
那目光堅定而又溫柔,嘴裏雖然說着另外的人,可她的眼神卻獨屬與他一人,讓人覺得她的心也是如此。
邢予深盯着她的眼睛,手不由得觸摸上眼角,那雙明亮清澈的眸子,想要将她徹底的獨占。
“可你在摸他的臉頰。”
石蘊抿了抿嘴,忍住笑意。
他吃醋的模樣着實好看。
她上前一步,光腳踩在她的腳背,原本冰冷的腳一下子便染上了溫度,溫暖一直從下往上走。
雙手捧着他的臉頰,兩人幾乎鼻尖相觸。
邢予深也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一怔。
兩人離得近,他的皮膚是真的好,這般的距離也幾乎找不到毛孔,手細細的描繪着五官,濃密的眉毛是無數人羨慕的對象。
眼睛時刻噙着冷冽,可在看向她總是溫柔的。
高挺的鼻梁,以及薄薄的嘴唇。
聽說薄唇的人都無情。
可他卻好像不是。
她的手如同一根輕柔的羽毛般,從他臉上飄過,蘇蘇麻麻的,讓他不禁想要動,可卻又舍不得。
随着她的動作,他的呼吸逐漸開始不穩。
手指如在花瓣上碾壓,将花瓣碾碎,弄出些花液來。
石蘊的手最後停了,如最初一般捧着他的臉頰。
“我當時隔着帕子,并不是在摸他。若是摸,剛才才算摸”。
石蘊的解釋十分的細致,可此刻他卻半句也聽不進去,眼睛溫柔的注視着她,整個人十分的放任,無論她做什麽,他都接受。
溫情在兩人之間流轉。
這雙眼似乎是惡魔,挑起她心底的惡意。
讓她忍不住,手往裏一收。
他整張臉收到壓迫,在她手裏擠成一團。
哈哈哈。
石蘊忍不住小心,心底的小惡魔在煽風點火。
她的手徹底忍不住,在他臉上亂揉搓着,最後鼻尖抵着他鼻尖。
再次溫柔解釋道:“沒隔着東西,才是在摸,圖片上的只能叫做搓。”
邢予深也沒生氣,任她糟蹋着這張帥臉。
最後石蘊蹲下來,捧腹大笑。
邢予深正好将她公主抱了起來,放在沙發上,還細心的給她放了個沙發靠墊。
他的臉還有些紅,石蘊良心未泯,此刻有些愧疚。
“疼嗎?”
邢予深搖頭。
她看着這房間,“這裏是你往常住的地方?”
“是”。
沒結婚前,邢予深一個人搬出來了,便住在這座公寓裏。
而結婚後,搬到了別墅裏。
這間公寓整體的裝修也是十分的冷淡,十分符合邢予深的性子。
“來這裏做什麽?”
“別墅裝修的這段時間,我們就住在這裏。”
石蘊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選裝修樣式了,現在這樣她不就吃不到趙姨做的飯了。
“一日三餐趙姨會負責。”
有了這句話,石蘊一整個開心起來了。
“我能參觀參觀嗎?”
“請便。”
邢予深這間公寓說不算小,但等石蘊一一參觀後,卻得出了個小的評論。
這麽大的面積,竟然只有一間卧室,其他房間被改成了書房,衣帽間還有便是放映室。
石蘊眼睛圓溜溜的轉,“這下邢先生慘了?”
“為何?”
邢予深将她拉近懷裏,撚起她一縷發絲,纏繞在手指上。
“若是惹我生氣,怕只有住書房的份了!”
邢予深靠在她的腦袋,從背後将她整個抱在懷中,下她傳的薄,她幾乎能夠感受到他迸發的肌肉,帶着絕對的力量和安全。
“我可以在夫人的床腳下打地鋪,若是夫人冷了,還可以讓我上去暖床,随叫随到。”
這人是去進修什麽戀愛課程了嗎?
怎麽這麽會說話。
“油嘴滑舌的。”
石蘊忍不住嬌嗔,感受到身後的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想要逃。
可卻始終沒有邢予深快。
“夫人嘗嘗。”
他的手按住她的後頸,唇舌細膩的勾勒着她的唇畔,激烈的吻,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去來,他的吻技有了很大的提升,只一會兒的功夫便讓她沉迷在其中,可那只不老實的手企圖突破界限,石蘊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将他推開。
她從沙發上滑落,坐到地毯上。
生理性愉悅的淚水尚挂在眼角。
邢予深輕輕的拭去。
她拿出一個視頻直接放了出來,吵鬧的音樂聲和嘈雜的人聲吸引人的目光。
“邢先生這麽會說話,怕不是在別的地方練出來的吧!”
本來這事兒在昨晚就已經完了的,可誰讓他今天突然拿出她和上官霸的圖片來呢。
再次看視頻,石蘊心中還是氣。
她半蹲在邢予深面前,雙手掐住他的肩膀,讓他不得不正對她。
“邢先生豔福不淺啊!那腰,那胸,光我一個女人都心動。”
邢予深一手掌住她的腰,讓她不得不挺直身體,兩人視線靠的極近。
“別人的我不知道,但是邢太太的腰奪命,讓我甘之如饴,如癡如醉。”
她整個人向前傾,兩唇相印,這次邢予深沒有放過她,護着她的腦袋,将她輕輕的放倒在地毯上。
細密的吻從額頭而下,路過明眸,山根,落在了嬌嫩紅豔上。
剛才的吻,根本就不夠,他就是是瀕臨渴死的趕路人,拼命汲取着水源。
嘴唇相合,那一刻,周圍的世界似乎褪去,只剩下兩人間的溫熱和逐漸相容的氣息,香浸濃舌在相互交纏着。
緊貼着衣擺被掀起,炙熱慢慢往上走。
“夫人的xiong也奪人命。”
還有一句下流的話,刺激的她眼角不由得留下一滴淚水。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不由自主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緋紅的臉蛋如天邊的晚霞,璀璨奪目。
邢予深看的迷了眼,手指輕輕觸碰着她臉頰處的胎記。
也是這一陣停頓,讓石蘊有一瞬間的清醒。
她還沒弄清楚所有的一切。
“我大姨媽還在。”
邢予深眼底燃燒着洶洶的烈火,靠在她的脖頸處,拼命的壓抑着。
“也就你老公心疼你,不然”。
石蘊腦子一熱,忘記這個時間段兒有些事不能提,“不然怎麽樣?”
邢予深黝黑的目光直視着她,牢牢的盯住她的唇畔,“邢夫人,你說呢?”
她偏過臉去,“流氓!”
掙紮着想要起來。
“別動!”
他嗓音比方才要暗沉了幾分,某些地方耀武揚威的抵在石蘊的腰間。
吓得她趕緊停止了動作。
“你就折騰我吧!”
他貼在她臉上,輕輕的蹭了蹭。
活該!
石蘊只敢在心裏吐槽,她老老實實任由他抱住。
“蘊蘊。”
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嘴裏叫出來這麽的好聽。
“我好似上一世就見過你了。”
石蘊抿嘴一笑,“是不是‘這個妹妹我曾見過’。”
她模仿者賈寶玉說話的腔調。
“不是!”他回答的斬釘截鐵,“我們之間沒有木石之盟,你未曾欠下我眼淚,我未曾救過你,我們之間只有天造一對,地設一雙。”
她将他回抱住,“我也覺得我們好像很久很久就見過了。”
她心中有一種感覺。
前面的路是假的,現在腳下的路才是一步一步走下來的。
她和他
而不是原主和他。
雖然換了新的地方,可是石蘊的睡眠依舊很好。
她想應該是有身邊這個人的緣故吧。
今日又是嶄新美好的一天。
因為她拆彈專家石蘊要重新上線了。
顫抖吧!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