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手術刀在燈光下發着妖異的光芒,一張很大的口罩幾乎遮住了石蘊的臉,只留下一雙興奮到極致的目光。

貓咪做完一系列的檢查,打了麻醉不省人事的倒在手術臺上。

檢查之間,石蘊便看過了,這是一只小公貓。

它睡得一臉安詳,圓乎乎的臉蛋好似大圓盤,嘴角滑落一滴口水,估計是夢見了小黃魚。

絲毫不知道自己即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她下手利索的将貓咪蛋蛋周圍的毛給剃光。

就在手術室裏有的人猶豫着不敢下手,有的腦子裏還在回憶着書上的內容。

石蘊幹脆利索的直接下了刀,沒有絲毫的停頓,完全不像第一次,反而像是嘎過無數蛋蛋的老手,那雙眼睛此刻全是專業,手術刀上鮮紅的血跡,讓不少男性為之膽寒。

片刻兩顆蠶豆大小,橢圓形的東西被放在了托盤上。

貓咪還是靜靜的躺在手術臺上,恰好一滴淚水從眼角滑下。

好像是在紀念它荒誕無際的青春。

接下來便是縫合,石蘊的技術一如當初的穩當。

于教授欣慰的點了點頭。

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是個低調的。

嘎蛋手術做完了還要等貓咪醒來,觀察貓咪術後的反應。

躺那裏的肥貓,臉上的安詳消失殆盡,舌頭拉的老長,從牙齒縫隙中掉落出來,一雙眼睛此刻被淚水打濕,它好像知道了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眼睛盯着那處,露出淡淡的憂傷。

它的快樂沒了!!

喵嗚~~

一陣凄厲的叫聲在手術室裏響起。

喵嗚~~

蛋蛋!!

它原本圓咕隆動超級靈動的眼珠,滿是黯然與神傷。

就是這個人!讓它沒了蛋蛋!貓咪兇狠的盯着石蘊,爪子亮了出來,尋找着幾乎報仇。

哪知剛擡起上半身,整只身體倒了下去。

“麻藥效果還沒過,老實躺着!”

石蘊揉了揉,他柔順的皮毛,她從箱子裏找出個貓條。

這些被嘎的動物,都是學校裏的流浪貓,他們這個專業十分關注這些流浪的小家夥,即便自己沒有喂養,零食罐頭基本上都是不會少的。

紙袋快要被撕開的聲音響起,原本暗淡的目光亮了不少。

看在吃的分上,吃完了再報仇吧。

貓條的味道越來越近,香味也讓它忍不住咽口水,若不是麻藥的緣故,此刻它已經憤然而起,直接将東西搶了過來了。

“呀,剛記起術後四小時不能吃東西。”

眼睜睜看着苗條從它面前消失,貓咪臉上變化極快,先是一張錯愕的臉,然後又如剛才一樣惡狠狠的盯着石蘊。

石蘊一點兒也不怕它,“真不經逗。”

“拿走了你兩個東西,現在就送你兩個東西,以後咱們互不相欠了哈。”

貓咪眼眸中又有幾分光亮。

別以為你這麽讨好我,我就會原諒你。

貓咪一臉傲嬌。

忽然它能感覺自己腦袋上盯着個東西。

是什麽?它用手将東西取了下來。

兩顆圓滾滾,形似它失去的蛋蛋,最主要的是,這東西還是用它的毛做的。

喵嗷嗚~~~~

啊嗚~~~

它的蛋蛋!!

極其凄厲的叫喊從動物醫學這棟大樓傳出,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在虐貓。

直到有消息靈通的人告知他們是在做嘎蛋操作,幾人面面相觑,一陣了然。

動醫的女人,惹不得!

于教授自然注意到石蘊。

在她做完手術時,還讓她去幫助其他的學生。

又是幾次幹脆利落的嘎蛋,同學對石蘊隐隐有了崇拜。

不過僅限于女同學,每當男同學看見她快速的經過一個操作臺啊,來到下一個時候,他們便知道這是嘎完兩個蛋了。

石蘊勝利成果越多,男同學便越膽寒,不敢直視她,尤其是以前挑釁過她的方浩,基本不敢看向她。

這女人這麽猛的!

下完課,于教授讓石蘊留下。

“這次比賽,便推薦你參加了,有沒有意見!”

石蘊看了看,有些眼熟。

上次石浩好似給她看過,動醫專業的全國性比賽。

她對這些不敢興趣,想要拒絕。

于教授卻說,“年輕多鍛煉鍛煉也是好的。這次比賽實戰比較多,就當是拓展經驗了。也沒什麽壞處的,是吧!”

最後石蘊被說動了。

但很多時候,她都在後悔今日的決定,若是能夠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參加這破比賽。

燈光時弱時暗,石蘊牢牢的抓住手裏的煎餃,臭豆腐,涼皮,炸串兒,糖葫蘆,鴨脖,手抓餅……

今天下了課,她有一點點的小餓,便去小吃街買了一點點的食物。

時間不早了,她便沒讓張叔來接她。

尤其是這裏離公寓不遠,走不過也就十多分鐘的距離,搭個公交更加得快,幾分鐘就夠了。

走近路可以提前趕回去,不過得經過老街。

前幾天石蘊來這裏路燈還算亮堂,不過今天就變得這麽暗淡。

靜谧的空氣中,‘砸砸’的聲音清晰,昏暗的巷子裏,一男人仗着身高優勢的壓制,将女人桎梏在牆壁上。

“不要~”

女人帶着哭泣的聲音,讓石蘊不由得停了下來。

男人強勢的吻了上去,此刻卻沒有給女人半分反抗的機會,嘴唇相碰的聲音在封閉的巷子裏格外的清楚。

和羞恥!

“女人,你真甜!”

男人霸道的聲音,格外耳熟。

街道處一陣忽然飄過的燈光射進巷子裏,此刻石蘊才将兩人看的清楚。

錢白花和上官霸。

錢白花似是害怕的想要躲避,卻被上官霸挑起下颚。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幾乎是抵在耳朵邊說的話,如情人見的呢喃,不過回聲卻極大,讓剛好路過的她聽的一清二楚。

她手裏的糖葫蘆直接掉在了地上。

好羞恥,她的腳趾基本上都能摳出一座城堡了。

她以前那麽癡迷霸總文學,覺着霸總的話好霸道,好迷人。

現在作為一個旁觀者,一個第一視角親眼瞧見這一幕的人。

只想說一句:好油膩!這是用了十年的地溝油嗎?

而上官霸的話還在繼續,“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就誠實多了。”

她這是遭了什麽孽!

還白白連累了根糖葫蘆。

其實錢白花早就做了選擇不是嘛?她一直都知道她并不簡單。

可也為了那麽一絲的可能性。

石蘊百般不忍的撿起掉落的糖葫蘆,扔進了巷子裏,而後快速找了個地方多了起來。

裏面兩人似乎受了驚吓,上官霸攬住錢白花的細腰從巷子裏走了出來。

錢花臉上一片緋紅,不像是遭人脅迫的樣子。

堅持,石蘊也沒有多管閑事兒,直接離開了。

虛空中的0418暗道不好。

可上一次為了消除記憶,他已經用了太多的能量,現在就連基本的感知都失靈,不然在石蘊出手的時候,它早就抹掉痕跡了。

好在他二人并未受到影響。

它看了看錢白花的頭頂的光與往常無異才徹底按下心來。

回到公寓時,時間已經不早了。

開門時,難得邢予深比她還早回來。

石蘊直接撲到沙發上,岔開雙腿做到他的腿上,雙手捧着他的一張帥臉,洗眼睛。

邢予深順從的看着她,将手裏的報紙放在一側,全身心都放在她一個人身上。

“怎麽了?有什麽不開心的。”

石蘊不說話,只看着這張帥臉。

良久,她才感覺自己的眼睛收到了淨化。

不過她卻沒有放開。

“對我說‘女人,你真甜!’”

邢予深搞不懂石蘊為什麽突然這樣,但還是很順從的說了,順道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深情的眸子如一汪清泉,一下子就甜到石蘊的心頭。

好了,她懂了。

情人眼裏出西施。

她果然是個對人不對事的。

“有誰欺負你了嗎?”

“沒有”

石蘊手從邢予深腰間滑過,直接像袋鼠一樣挂在他的身上。

“看了本小說,裏面的主人公對女主說了很多話。”

石蘊有些羞恥的将那些話講了。

“什麽,小妖精,要了我的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原先還挺喜歡的,可”看了真人版的覺得好尬。

石蘊牢牢的挂在他身上,汲取着他的溫度,此刻一點兒也不想要動的樣子。

邢予深也由着她。

“聽着确實挺不一樣的。”

石蘊擡起頭來,“你們男的是不是都喜歡這麽霸道的話?”

嬌美的容顏,離得很近,一雙明眸目不轉睛的望着他。

“夫人若是喜歡,我也可以天天說給夫人聽。”

“我才不喜歡呢!”

扭過頭去。

她已經扣出一座城堡了,可不想再扣一座。

邢予深笑着像她剛才一樣,雙手捧着她的臉頰。兩人鼻尖輕輕的蹭了蹭。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啊啊啊,她覺得自己髒了,不為別的,屁股下面控制不住的東西,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你!你!”

石蘊說話都有些結巴。

“夫人可不是小妖精嘛!讓我欲罷不能。”

他的暗有所指,讓她眼神躲閃,“你不要太過分了!”

邢予深笑着将她攬入懷中。

“是夫人太過于折磨人了。”

他暗自壓抑着自己的欲望,其實只要一見到她,他便變得不受控制起來。

情之所至,難以自持。

****

再次回到學校。

石蘊發現她好像更加的出名了,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當她走到校園中,基本上好多人都不敢看她,尤其是一些男同胞們。

那些讓她不舒服的目光一下子變了,似乎都有些害怕她。

其一,當她剛望過去那些人幾乎一瞬間低下頭。

交通風險因此增加了不少,有的跌進花壇中,有的直接撞樹。

其二,她總覺得學校的男生好像怪怪的,每當從她身邊經過似乎和姿勢總是不由自主的保護着自己的下半身。

“石小姐,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我的下半生不能毀了呀!”

身材較胖,個子約莫與石蘊差不多高的男子,直接在大庭廣衆之下跪在了石蘊面前。

下半身?!

聽到這幾個字的人,更是一陣膽寒,走路的速度加快數倍,生怕被人給追上了。

一瞬間,石蘊周圍的人幾乎快沒了。

甚至,不遠處,一名看起來年輕的男孩兒直接摔在地上。

石蘊瞥了一眼,看了看他受傷的腳

兩人對視的瞬間,男孩捂住需要被打馬賽克的位置。

“啊啊啊!”

他邊跑,控制不住鬼哭狼嚎。

她一臉的錯愕,而面前的陌生男人卻纏住她的腳步。

“你幹嘛!”

面上十分不悅,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上課了。

“石小姐,我不是故意将您的照片放在網上的,現在帖子已經删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是那天在籃球館的事兒。

帖子一經發布,有不少的流量,無論是本校的還是外校的,都有人再看。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帖子下面烏七八糟的話,也是隔一會兒便能看見一個。

不過都是說她廉價,說她倒貼的,還有帶着器官侮辱人的。

石蘊憐惜過好幾次讓發布者删帖,,每次都被他敷衍過去,保證要删帖,可是第二天,帖子中依然存在。

甚至被加紅。

帖子爆紅帶來的流量很好,他舍不得删,就算涉及到了首富,可這張圖片卻沒有露出他的臉,人們也只會多家揣測。

他們猜測的結果,可跟他沒關系,即便是裏面有許多污言穢語,他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今日收到律師函,高相宇才是真的怕了。

“您可以讓您家人撤銷律師函嗎?我不想坐牢,我還是個學生,要是坐過牢一切都毀了!”

高相宇苦苦哀求着。

心底卻又怨言,不過是說幾句又不會少塊肉,她怎麽這麽較真兒。

人首富還沒有說什麽呢!她倒是先張嘴咬人了!

石蘊知道是誰幫她做的,心底升起暖意。

不過!

“我應該跟你說過很多次,請你删帖。你三番兩次的推脫,實的東西下來了,倒是害怕了。”

“石小姐,我爸媽養我這麽大不容易,我還沒有報答他們,要是留下案底一切都完了,以後也不能找到好工作了。您出生富貴,自然不知道我們這些貧困人家的掙紮,您一頓飯錢幾乎是我們一個月的生活費。求求您,放過我吧。”

上課鈴聲恰好想起。

輕脆的鈴铛聲,仿佛從遠古傳來,悠揚飄逸。

“這些并不是你作惡的理由。身為頤江大學的學子,至少你不是個傻的,開貼之初你的目的就不單純,甚至是帶着惡意。我與上官霸的事情被你無限的放大,即便以前我不過是對他有幾分心思,但在你揮毫潑墨下,我變成了不知廉恥,總是纏着男人,犯賤的女性。女性的愛慕被你描寫的不知羞恥。她的自由與大膽在你的口誅筆伐下也是不守婦道的存在。甚至在那些貶低我的話語下,你亦會流言點贊。說明你本是也是贊成的。窮并不能成為我原諒你的理由,你父母的不容易亦不能。你的痛苦從來不是我造成的。”

“石小姐!”

高相宇再次喊住了石蘊。

“網絡并非法外之地,每個人應該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這次的事情波及的很廣,除了開貼的高相宇,那些在網絡上散步惡臭話語的人終将付出自己的代價。

石蘊一個千金大小姐,現實中至少不敢有人得罪。

可若是到了能夠隐藏一切的網上,人心底的惡意被無限放大,心中的戾氣似乎有了發洩的地方,诋毀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比诋毀其他人更加有成就感。

哪些婊子,□□般的話仿佛只成了鍵盤上的幾個組合在一起的字母。

躲在鍵盤後面的鬼祟,不敢直視陽光,害怕肮髒的軀殼被揭露。

可真相總有大白的一日。

天理昭昭。

哪些鬼魅,奸邪總會付出代價。

***

上課鈴響了有十多分鐘,好在老師比較通情達理,讓石蘊進來了。

帶到下課時,石蘊便被圍了起來,這可是她第一次這麽受歡迎。

昨日她的技術已經征服了動醫的全部女同學了,還有部分的男同學。

其餘的人則是被她這麽一手給震懾到了。

雖然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對他們做什麽,但是只要一想到那雙明眸,在嘎蛋的時候變得那麽的狂熱,也還是在瞬間能夠吓到不少的人。

“蘊蘊,等我。”

石蘊收拾到東西,準備離開時,錢白花趕緊挽住她的手臂。

“我跟你一路。”

笑靥如花,絲毫沒有芥蒂。

石蘊也并沒有将她的手拉下去,兩人就這樣走着沒說一句話,即便是這樣錢白花已經很滿足了。

到了校門口,兩人才分開。

今天的課安排的很滿,到公寓吃個飯,睡上一覺,基本上就到下午了。

石韻剛踏進電梯,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雖然顯示是本地的號碼,但是卻沒有備注。

石蘊還是将電話接了起來。

“我找到了,我終于找到了!哈哈哈哈哈,他答應收我為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面奇奇怪怪的一些話,直接讓石蘊挂了電話。

可能是三醫院那邊的人吧!(總所周知三醫院是著名的精神科)

今日吃午飯的時候,邢予深并沒有回來。

石蘊一個人吃完了午餐。

阿姨的手藝依舊,石蘊吃的都有撐。

昏昏沉沉之間,電話響了。

“邢先生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蘊蘊,書房裏左手邊第二個櫃子上面,有份文件你幫我拿過來。”

拿到文件後,石蘊按照邢予深的地址,來到公司。

說實話,石蘊還未曾來過邢予深的公司呢!

邢氏集團發展形勢,前景都還不錯,不過算是比較低調的,雖然也是個大集團,但在本市并不是很出名。

她走到前臺,說明來意。

“不好意思小姐,見我們老板是需要預約的。我幫您查了下,基本上要拍到一星期之後。”

前臺的服務态度很好,石蘊也不為難她,“我是替你們老板來送文件的。”

“真的不好意思,您可以親自給老板打電話。”

前臺小姐聲音溫柔,但做事情也很堅決。

其實剛才石蘊已經打過電話了,可惜邢予深沒有接,不然的話她哪至于求助前臺。

手機鈴聲響起,是邢予深的來電。

說明來意後。

“蘊蘊,我馬上叫人來接你。”

不一會兒的功夫,李助理下來了。

“夫人這邊請。”

旁邊的前臺自然看到了這一幕,帶着憂色

“你剛才那般攔住夫人,她會不會告訴老板啊!”

剛才阻止石蘊的前臺卻不在意,“我只是按自己的職責辦事。”

李助理一路帶着石蘊往頂樓走,期間遇見了不少人。

待兩人走後,八卦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公司。

別看這些高級白領平常一副精英模樣,私下八卦起來也不輸任何人。

畢竟嚴肅,緊張的工作期間也少不了別的東西來調節下情緒。

邢予深的辦公室位于最裏面,李助理推開門。

“老板還在開會,夫人您先等等。”

石蘊四處打量着這件辦公室,不出所料,風格與她所見的卧室與公寓十分相似。

看來他用的是同一個設計師。

最中間放着電腦和辦公用品。

左側則是有個書架,上面還擺了些綠植。

右側擺放着比較大的盆栽,沒什麽好看的。

她走到書架,拿起一本書随意的看了看,基本上都是與財經有關的,只看了一頁她便打了個哈切。

是本催眠的書。

獨家鑒定,獨一無二。

當她剛想将書放回去的時候,溫暖襲近将她擁入懷中,熟悉的感覺,第一時刻石蘊就知道是誰了。

她整個人靠在邢予深懷中。

“會開完了?”

“沒有。”

他此刻猶如大狗狗似的,一直黏糊着主人。

“沒有還不去工作!我們這個家如今可全靠你,你不工作哪來的錢養你。”

石蘊抓住他環繞在自己胸前的手,他的手是真的好看,指節分明,就像人們常說的漫畫說。

從指甲到指節,再到手掌石蘊細細的揉搓着,猶如小孩兒玩兒着心愛的玩具。

“我來充個電。”

說着邢予深抱着她的手箍緊,吸了一口氣。

牽着石蘊的手,走到右側那面看起來很有藝術性的牆壁邊,輕輕一推,門打開了。

“你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石蘊看着他離開,那個傳說很急的文件就那麽放在那裏,沒有被動過。

房間不算大,只放了一架床,以及旁邊還放着衣櫃,裏面整齊劃一的放着幾件襯衣和西裝。

石蘊觀察了這些衣服良久,尤其是白襯衣,她眼珠幾乎都快盯瞎了都未瞧出這幾件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她确實有些困了,設好鬧鐘後便躺在床上休息。

鬧鐘響起的時候,石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壓在他的胳膊上。

“不再睡會兒?”

一醒來美顏暴擊,讓她醒神了不少,“下午還有課。”

石蘊想要起來,卻被邢予深直接拉了回去,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閉上眼睛。”

邢予深照做,卻沒想到她是個耍賴的,等他放松警惕,直接掙脫跑了。

“你回家我在收拾你!”

石蘊關上房門,跑的飛快。

收拾!那也是回家的事情了。

自她離開,帶來的文件還好好的放在桌面上。

石蘊笑意從嘴角滑落。

想她直說便是了!

下午的課程終于上完了,石蘊直接被于教授叫到辦公室。

“比賽沒幾天,有沒有信心。”

于教授嘴角含笑,十分親切。

“還行吧!”

這次比賽其實并沒有人數限制,至于為什麽讓這孩子參加,其實是這幾個月來,她都是看在眼裏的,起初可能是有些不認真,但是後來呢,整個人的不一樣了,尤其是實踐操作的時候,很會舉一反三。

她也想看看這孩子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她從書櫃裏拿了些文件,“這是我為這次大賽準備的資料,你分給報名慘叫考試的學生。”

“好的于教授。”

出了辦公室的門,石蘊便在班級群裏發了通知,讓需要資料的人到她這裏來領。

離比賽不足一月時間,這裏的資料整理的都很細致。

不一會兒,班群裏有很多同學回複。

正好下一節課就要開始了,石蘊直接将資料帶到教室裏給他們。

方浩看着周圍人都到石蘊那裏領資料,他想了很久,卻始終沒有動手,直到身邊有人回來。

“你的筆記借我看看!”

那位同學直接将東西藏在桌洞裏,“想要自己去領,我才不給你。”

“小心眼,我就是想借你的東西去複印下。”

“這可不是簡單的幾頁,這麽厚的一摞,你拿去一張張複印不麻煩嗎?”那位男同學瞧了他一眼,才想起他和石蘊的恩怨。

“我看石蘊也不是小氣的人,你問她要就是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過了好久,方浩才下定決定。

剛打算站起來,他身前便傳來了一摞資料。

“石蘊給的,拿着。”

方浩拿着這摞資料,心中頓時不上不下。

“沒想到石蘊沒和你計較,看看人家的格調,大氣。”身側的男同學比了個大拇指。

這堂課結束後,石蘊正在收拾東西。

“對不起。”

方浩拿着資料從她身邊走過,同時留下了一本資料。

這是方浩自己整理的。

其實,有些事情石蘊幾乎都忘記了,還是身旁的人提起,她才想起兩人之間确實有些小摩擦。

不過雖然在一個班,兩人很少接觸,漸漸的便被她淡忘了。

“0418為您服務,我最親愛的主人。”

若不是它的聲音響起,石蘊幾乎忘記還有這麽個桶的存在。

“您當前生命值45天,請及時充值,滴滴,主人我為你找了個大單,共有一個月的生命值喔!”

石蘊輕飄飄的靠在錢白花身上,“什麽大單啊!”

0418的臉有些委屈,它親眼看見錢白花頭頂的光亮越來越少。

“宿主,不是說過了,請您不要與女配接觸,她會影響您的氣運的!”

石蘊看着苦大仇深的樣子,反倒笑的越發的甜,“沒辦法,我叛逆啊!”

“您現在不過四十多的生命值,一個月後我看您還笑的出來沒有。”

0418心疼的看着錢白花頭頂的亮光越來越少。

它就說嘛!女主,惡毒女配天生仇敵,湊一起準沒好事兒。

“不着急,你不是都說了,我還可以賺的,以後可都是大單子呢!小桶子,我相信你!”

呵呵,0418在空中扯了扯嘴,然後直接遁入虛空。

石蘊靠着她的時候,錢白花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可她卻只有極力忍耐着。

她渴望着光,可同時也害怕着光。

石蘊起身的時候,她心裏微微有些落空。

忽然石蘊一陣踉跄,腦袋又開始發昏,錢白花見狀趕緊将她扶到樹蔭下。

“蘊蘊,你是不是中暑了?”

今日日頭确實有些大,她這麽想也不稀奇。

可只有石蘊知道,這是狗系統又在搞事情!!

她不會放過它的!

身上沒有一點兒的力氣,腦袋昏沉,像是有十幾個洗衣機在裏面攪,尤其最奇葩的是,在這大熱天裏,她竟然覺得手腳冰涼,背脊處也在開始冒冷汗!

系統,我*你!

石蘊冷的直接抖了起來,一側的錢白花一臉憂色,讓她靠在她的腿上。

一張嬌豔的小臉,失了往日的精致,多了慘白與虛弱,額前一縷發絲擋住了臉,更顯得脆弱。

“蘊蘊”

錢白花臉上憂色更甚,眉心輕蹙,沒有往日的故作較弱,此刻全是擔憂。

她将她的頭發輕輕別在耳後,摸了摸她額頭的溫度。

可她卻絲毫沒有摸出什麽來。

她只好低下頭,讓兩人的額頭貼在一起。

“你在做什麽?”

冷凜的聲音,似極地的風雪,冷的打顫。

面前的人,她記得,正是那次宴會将石蘊帶走的男人。

“蘊蘊,有些不舒服。”

話落,石蘊被整個大橫抱起,男人馬不停蹄的帶着她離開。

錢白花有些擔心,想要跟去,可那人速度極快,在她剛踏出校門口,車便呼嘯而過。

“車開塊兒點兒!”

懷中的石蘊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将頭埋在邢予深懷中。

身體緊縮在一起,一臉慘白,唇上也不似以往是健康的粉色,委屈極了,也難受極了。

邢予深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再次催促着李助理。

心整個被提起,猶如被放在吊橋上,随着劇烈的晃動,甚至随時有墜崖的風險。

“我疼,難受。”

石蘊微弱的呢喃聲,讓邢予深驚懼倍加,懷中的人兒虛弱的好似随時都要碎掉了一樣。

“哪兒疼,告訴我。”

眼眸的擔憂幾乎快要化作實體,他雙手緊緊将她抱在懷中,幾乎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

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的擔心,明明前不久她才檢查過身體,明明上次她沒事兒。

可他卻雖是覺得她要離開他了。

他将她抱得極緊,片刻都不能将她分開,只有感受到懷中人兒是在呼吸着,是溫暖的,他才能徹底安心下來。

透過後視鏡,甚至能夠看見邢予深微微泛紅的眼眶。

老板,哭了?

他一直以為老板對夫人最多的是喜歡,是寵溺,沒想到感情已經重到這種程度了,可分明才幾個月的時間,卻讓他覺得兩人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

終于到了,邢予深抱着石蘊健步如飛,沒有半分的停歇。

“醫生,醫生!”

在車上便及時通知了醫院,他們都在門口等着了。

将石蘊放在病床上,邢予深也絲毫沒有松懈下來,目光一直盯着她,在醫生推走她想要檢查的時候,他還跟着。

李助理及時和醫生說明了石蘊的情況。

這次和上次一樣。

可将所有該查的都查了個遍,還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躺在床上的石蘊,幾乎疼的快要昏過去了,她想要勸邢予深別費勁兒了,可只說一個字兒都是費勁兒的。

邢予深猶如暴怒的獅子,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倒不是因為生醫生的氣,他心中總有種感覺,石蘊的難受并不是因為病理上的。

這種感覺很難去形容。

可這卻是真的。

即便是止痛針用在石蘊的身上也沒有絲毫的作用。

病床上,邢予深抱着這他的全世界,頹色幾乎将他淹沒,他抱得很緊同時又很好的克制力道,生怕傷到懷中的人,若是她真的出了事兒,他絕不會讓她一人孤單離開。

柳絮借着風才不至于墜入塵埃,她便是那陣風。

這一幕,讓李助理駐足。

他将方才石蘊與錢白花幾乎錯位的圖片删了。這張照片絕美,圖片中柳樹下,兩人幾乎貼近的意境絕美,圖片中兩個女孩子容貌絕美,可卻比不過此刻的真情。

白玫瑰紅玫瑰,哪有真夫妻好磕。

“蘊蘊,你要是疼就咬我。”

他将手放在她的嘴邊。

她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拉住他的衣袖。

“回。”

只吐出一個字,邢予深卻立馬聽懂了她的意思。

“好,我們回家。”

他将她抱起,離開了醫院。

車上,邢予深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發絲,此刻他依舊平靜下來,即便是再大的恐懼,擔憂他也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來了。

“蘊蘊,你又在吓唬我了。”

石蘊忍住一下接一下的痛意,揚起一抹笑容,“上次也吓到你了?”

知道她不過是在忍受,臉上雖然平淡,沒有方才痛苦猙獰的模樣,可是她額頭青筋隆氣,小臉慘白。

只能說她‘演’的好假。

邢予深靠在她的頸部,身體也跟着顫抖起來。

脖頸處傳來的濕意,讓石蘊一愣。

“上次也吓到了。”

石蘊摸了摸他的短發,短茬茬的,有些紮手,她覺得格外舒适,像是在按摩一樣。

身體裏的痛意比之前減輕了不少,一陣兒一陣兒的。

卧室裏,石蘊已經沒有那麽疼了,小臉也沒之前那麽的慘白,吓人。

她靠在枕頭上,門口邢予深端着一碗粥走了過來。

“不想喝,我要吃趙姨燒的菜。”

倒不是這粥不好吃,就是總覺得少太過寡淡。

“你才好,喝些粥緩一會兒。”

她将頭別過去,根本不想喝,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是生病。

“乖,這是我親手熬得,再怎麽也得嘗嘗,給個面子。趙姨做了好吃的,得等你把粥喝完才能吃。”

經過一番的折騰,時間已經不算早了。

最好吃些好克化的。

現在的邢予深特別注重她的身體,終于哄着她将粥喝完了。

邢予深端着碗剛打算走。

“老公的廚藝真好,再來一碗。”

“你說什麽?”

他愣在原地,好久才轉過身來,他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石蘊将自己藏在被子下面。

“好話不說二道。”

邢予深沒有急着給石蘊盛粥,掀開被子。

“再說一次。”

石蘊一把奪過被子,背過身軀“不!”

“好蘊蘊,再說一次吧!”

這可是石蘊第一次喚他老公。

邢予深聲音放柔了幾個度,甚至厚着臉皮許了好幾個條件。

越說,石蘊的臉越紅,他說的那裏是什麽條件,是為他自己謀福利吧!

最後石蘊還是被他賴着有叫了一次老公。

喝了第二碗粥,石蘊徹底飽了,他許諾的那些大餐也吃不下去了。

身後的手霸道的将她禁锢在懷中。

原本那些疼痛此刻變得輕微,有卻能夠被忽視掉。

“蘊蘊,今天這樣的場景,我以前好像也經歷過。”

石蘊小手從他衣擺下伸進去,感受着他蓬勃的肌肉。

“不就是上次嗎?”

指甲不小心刮了下,石蘊一臉抱歉,邢予深舍不得說她,只裝模作樣的彈了下她額頭。

“不是,是其他的時候,那時候我也像今日這樣抱着你。”

那種痛不欲生比起今日更甚,強烈的痛感襲來,讓他幾乎快不能呼吸,疼到極致,靈魂也跟着去了,只剩下一具軀殼。

“我覺得我們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很多很多輩子都是一對。”

石蘊抱着他的腰肢,也沒有像剛才那樣搗亂了。

臉埋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的溫度。

不止她一人,原來他也是這樣想的。

不管這個世界究竟如何,但她相信只有面前的人是不變的。

“那我們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也一直在一起。”

邢予深笑着抱住她的腰肢。

“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山川平坦,海水枯竭。

他都不想與她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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