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阒靜深夜。
幽暗的窗簾後,春生躺在床上無力地摟着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瓷白與小麥色交織出有些刺眼的色差。
暧昧的喘息和呻吟不加掩飾地響在光線昏暗的卧室裏。
春生眼眶濕潤,臉頰緋紅地懷抱男人埋在自己胸口前的腦袋,在男人滾燙濕潤的唇舌裏像條發了情的蛇,在柔軟的床被上輕輕扭動,在體魄健壯的男人身下嗓音甜糯地叫着魏先生。
魏庭之玩到盡興了才吐出嘴裏紅腫不堪的粉肉,貼在春生的頸窩處用力吮了一口,留下淡紅的吻痕。
春生還沉浸在快.感裏,眼含被刺激出來的生理性淚水,見魏庭之貼過來便乖乖擡起下巴,張嘴和他深吻。
“魏先生……”
“嗯?”
魏庭之神情淡漠地起身下床,倒了杯水自己喝了幾口便把剩下的遞給春生。
春生接過杯子卻沒有喝,而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問:“我乖不乖?”
魏庭之沒有直接回答,微微垂着眼看他,淡聲問:“你覺得你乖不乖?”
“我覺得我好乖了。”
魏庭之轉過臉沒再看他,“喝水。”
春生聽話地把他喝剩下的半杯水喝完,等魏庭之洗完澡回來了再起身去洗。
這幾天幾乎每個晚上他們都是這樣度過的,春生胸前那兩朵粉肉沒少被他欺負,已經變成了稍微碰一下就有春生很喜歡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脖子上也總是之前的吻痕還沒消幹淨又讓他留一朵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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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春生總是穿的圓領T恤,他不知道這些印記意味着什麽,連遮都沒想過要遮,每天去魏庭之書房找他都是這麽大喇喇地走過去,也不怕被人看見。
自從私宅裏的傭人孤立他之後,他每天和魏庭之待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很多,一天下來不是待在魏庭之的卧室就是待在他的書房裏。
魏庭之處理工作他就坐在一邊看小人書,他有好多的小人書,都是魏庭之要林羨找來給他的,讓他看着玩打發時間。
春生也發現了魏庭之好像很喜歡和他接吻,因為有時候他吃完小蛋糕了魏庭之才問他好吃嗎?
春生本想說可以讓林先生再給你拿一個,但一看見魏庭之朝他招手還拍了一下腿就知道這不是要嘗嘗小蛋糕好不好吃,而是要和他接吻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但春生從來沒有拒絕過他,他每天都在魏庭之面前努力當個乖一點的春生,身上的肉肉被他吃到嘴裏了也只敢委委屈屈地叫一聲魏先生,不敢掙紮也不敢反抗。
到了七月,天氣越來越炎熱,高溫下肉眼甚至能看見空氣在浮動。
春生的下午茶也從小蛋糕變成了冰淇淋,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在魏庭之書房吃東西的人,還被允許睡在特意為他搬來的藤椅上,卷着空調被百無聊賴地看小人書。
但書房那張藤椅有時候也不是只有春生能躺在上面的,天熱魏庭之心煩氣躁的時候春生就得讓位給他,用嘴幫他,讨好地讓他捏自己肥嫩的臀.肉,再将他平時愛玩愛欺負的胸口送到他嘴唇邊。
這時候魏庭之的臉色就會好看很多,之後也會讓人送些春生沒吃過的小玩意進來。
春生的乖順聽話慢慢換來了魏庭之的信任,就像他之前說的,只要春生乖一點就會有人願意和他說話。
這話不假,他沒有騙春生。
私宅裏的傭人沒再把春生當成看不見的人,和他打照面的時候會主動對他笑,如果春生主動和她們說話她們就會停下腳步和他聊幾句再離開,一切好像和之前沒有什麽不同。
這天,他得了魏庭之的允許跑出去找穎穎玩,手裏還拿着要分給她的零食。
他從魏庭之的書房出來,轉了大半圈才找到正在清洗花瓶的穎穎,開心地朝她跑去,“穎穎,你看,這個送給你。”
穎穎聽見聲音看着他跑近,在看到他脖子上落了枚帶紫的吻痕後視線便如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匆匆挪開去看春生手裏的東西,難掩慌亂地問:“這是什麽?”
春生給她帶的東西是今天下午茶點心裏的水果撻,底下還用一張紙巾墊着。
“這個好好吃!我有三個,我吃了兩個還有一個送給你吃。”春生開心地把手裏的東西給她,眼神充滿期待。
穎穎猶猶豫豫地接過,“我可以吃嗎?”
“可以呀!這是我送給你吃的。”
穎穎只好在春生熱烈地注視下有些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嗯,真好吃。”
春生笑得眉眼彎彎的,讓她看上面的水果粒,“這裏面有好多水果。”
穎穎慢慢吃完水果撻,瞥見春生圓邊衣領下的鎖骨露出半個牙印,還有半個藏在衣服裏,頓時皺眉轉過臉。
“你把衣服穿好。”
春生咦了一下,疑惑地看自己的衣服,他有好好穿呀,“我穿好了。”
“你沒穿好!”
穎穎急得跺了一下腳,忍不住上手把他的T恤領口往上拉了一些,把那露出來的半圈牙印藏進衣服裏。
可是她這一拉,春生後肩部分的吻痕就露出來了,好像還有更多的痕跡藏在衣服裏。
穎穎一個女孩子看到這種痕跡實在臊得慌,紅着臉扭開頭,“你,你自己穿好,這種痕跡不要被人看見。”
春生懵懂地看着她,“什麽痕跡呀?”
“就是你脖子上那些!”穎穎微微咬住下唇,視線盯着腳邊地毯上花紋不看他。
“我脖子上?”春生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才恍然大悟地說,“那是魏先生親的,他好喜歡咬我的脖子。”
穎穎聽得面紅耳赤,花瓶都不擦了轉身就跑。
“穎穎,你去哪裏呀?”
春生沒叫住穎穎,只能看着她頭也不回地越跑越遠。
他本想去追跑走的穎穎,但是忽然想到自己出來的時間有點長了,再不回魏先生那裏他可能會生氣,便轉身往書房方向走。
扶手樓梯走到一半,他忽然聽見身後的大門好像有車開進來,春生一時好奇就站在原地盯着門看,直到他看見一個從沒見過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視線對上的那一瞬兩人都愣住了,春生是下意識地說了句你好,對方則是目光直直地打量他。
春生總覺得對方的眼神很奇怪,不說話還老是盯着自己的脖子看,他覺得有些害怕就不敢再看那個人,轉身快步跑上樓梯,往魏庭之的書房跑。
一進門就先說:“魏先生,有人來了。”
魏庭之關掉電腦顯示器上的監控畫面,“我知道。”
春生頓時疑惑地問他,“你也看到那個人了嗎?”
“沒有,但我知道有人來了。”
春生似懂非懂地點頭。
魏庭之直直看着他,“你和穎穎聊什麽了?”
他問起春生便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然後奇怪地摸着自己的脖子,“穎穎要我穿好衣服,說脖子上那些痕跡不能被人看見。”
“為什麽?”魏庭之淡淡地反問他。
春生也覺得奇怪,“對呀,為什麽?”
魏庭之看着他眼神中的茫然不解,似乎笑了一下,“不用遮,可以被人看見。”
“哦。”
魏庭之都這麽說了春生就沒有再糾結。
魏澤作為魏老爺子最小的兒子,在魏泓之和魏庭之兄弟倆出生前他是整個魏家最受寵愛的人,從小就是要什麽有什麽。
直到魏泓之和魏庭之這對雙胞胎兄弟的出生,魏老爺子多年來一直倒在他身上的天平才徹徹底底地倒向雙生子。
但這并沒有影響魏澤對父親的尊敬,雖然這些年他事業重心一直放在國外,鮮少在國內,上次老爺子過壽他也是吃了晚飯便匆匆離開。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魏澤才會一得了空就馬上回來看望老爺子,陪他下棋。
一局圍棋魏老爺子險勝半子,被小兒子哄得呵呵直樂。
魏澤也笑,端起茶杯抿了口老爺子珍藏的好茶,關切地問:“庭之最近還好吧?”
魏老爺子眯着笑眼,“老樣子。”
魏澤英俊的臉龐露出一點疑惑不解之色,“我來這的時候在樓梯看見了一個從沒見過的少年,模樣瞧着挺清秀,看着不像是家裏的傭人。”
魏老爺子便笑:“确實不是,那是庭之住在家裏的朋友,有段時間了。”
魏澤面露恍然,想起了這段時間在魏家內部還挺有話題的一件事,只是當時他人趕着回去處理工作,并不在現場,“難道就是因為這個人,庭之才把子睿送到美國去的?”
魏老爺子搖頭,臉上笑容不減,“子睿這孩子被雲海和昶晖夫妻倆慣壞了,沒規沒矩,我看送到美國的學校去,讓洋鬼子磨練磨練也不是什麽壞事。”
魏澤聞言笑了笑,“聽說子睿已經送去美國了?”
“嗯,前些時候走的,子睿媽媽陪着一塊去了。”魏老爺子似乎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談論的事情,之後便轉開話題問起了魏澤的近況。
他十一個孩子裏只有這個小兒子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早些時候魏老爺子還會催催他,現在是随他去了,只要他自己過得開心就行。
父子倆喝茶下棋聊了會兒天,魏澤晚上還有其他事情便沒有留下來吃晚飯。
離開魏家私宅的時候他沒有再看見那個脖子上印了好幾枚吻痕的少年,想到自己那天生冷心冷情的侄子,魏澤眼中露出冰冷的玩味。
也不知道那少年在他那好像沒心的侄子心裏能占幾分重量。
他們沒有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