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活點地圖
活點地圖
七年級下學期開學之後,伊薇特變得更加忙碌起來,甚至連霍格莫德都很少去。小天狼星要是想在上課以外的時間見見她,就只能屈尊前往圖書館。
圖書館大概是城堡中他唯一不算熟悉的地方了,伊薇特倒是把那兒的每個角落的摸得很清楚,知道小天狼星來,還會特意找一個沒人去的偏僻位置,這樣他做什麽都不會打擾到別人。
即使是在錯綜複雜的圖書館中,無論她挑選的位置有多麽難找,小天狼星也總能準确地出現在伊薇特所在的書桌旁邊。
伊薇特已經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平常都不太在意他找到自己的方法,但今天不知為何,卻對此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
“是一種咒語嗎?”伊薇特坐在一堆一堆書山之間,用羽毛筆輕輕地來回掃着下巴,沉思着問,“類似指北咒那種,能确定特定的人的方位?”
“不是。”小天狼星回答她。他坐在她對面,仰靠着椅背,兩條長腿随意地架在桌面上,将一本随手從書架上抽下來的書舉在眼前,百無聊賴地兩三頁那麽翻看着。
“那麽,是标記?”伊薇特頗有耐心地繼續猜測,“就像食死徒的黑魔标記?你在我身上打過标記嗎?”
小天狼星把書放低了一點,深灰色的眼睛從書的邊緣露出來,挑起眉看了伊薇特一眼。她正稍稍抿着嘴唇出神,臉上是思考時慣有的認真表情,因為尚且茫然困惑,而又顯露出一些難得的孩子氣。
小天狼星覺得有趣,把她桌面上那只沒拿羽毛筆的左手拽到自己嘴邊,張嘴咬了一口她的小指。
“标記嗎?現在有了。”他滿意地欣賞着那節手指上泛着粉紅的整齊牙印,又笑嘻嘻地說,“不,我不是這麽找到你的。”
伊薇特面無表情地站起來,越過高高摞起的書本朝他傾過身,用他那條金紅色的領帶擦掉小指上沾着的他的口水。沉默了一會兒,她又問:“畫像?幽靈?盔甲?”
“都不是。”小天狼星興高采烈地說,又把被伊薇特扯松散的領帶随手塞回長袍。
拉文克勞要是想了解一件事,很少有不能如願的時候。知識和智慧就擺在眼前,卻怎麽都觸碰不到,這讓已經産生求知欲的伊薇特難受得想給人施惡咒。
“你為什麽今天這麽想知道啊?”小天狼星問。
伊薇特猜得出他手裏有種某種幫他找人的工具,這小天狼星早就知道,也沒想刻意瞞着她。但她從來不多問,小天狼星猜想,多半是因為伊芙擔心她得知太多,會忍不住去跟教授告發他們違反校規的種種行為,所以幹脆不聽不問,什麽也不管。
Advertisement
但是,莉莉·伊萬斯已經知道了活點地圖的秘密。小天狼星想,那麽,他的女朋友也必須應該知道這個秘密,這樣才不算輸給詹姆。
他等着伊芙問他,但她看起來好像執意想要依靠自己的智慧解決這個問題。并且,因為接連幾個猜想都被自己否決,她看起來下一刻就要發火了。
“有人在地下教室的走廊牆面上塗寫對麻瓜家庭出身的學生很不友好的句子。”伊薇特遷怒似地瞪了他一會兒,然後有些不情願地說,“已經接到好幾次報告了,級長們正在商量怎麽能把塗鴉的人找出來。雖然多半就是……那個小團體中的某些人,但凡事都要講證據,不是嗎?”
小天狼星“哦”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卷羊皮紙,随意地扔在桌面上。
“這個肯定能解決你的問題,”他咧開嘴笑着說,眼神亮亮地問,“你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謝謝。”伊薇特說。
“還有嗎?”
“還有,把腳從書桌上拿下去,你的鞋碰到我的書了。”
小天狼星的笑容一下子收斂起來,板着臉把擱在桌面上的長腿拿了下來。
伊薇特的臉色沒比他好多少。她皺着眉盯着那卷羊皮紙,好像在憤恨地盯着一份無論如何都考不到滿分的試卷。她咬了好一會兒牙,才慢慢地伸出手,把那卷羊皮紙拿起來展開。
“……”
空白的。
“你得說,‘我莊嚴宣誓我不幹好事。’”小天狼星在一邊涼涼地告訴她。
伊薇特又盯了一會兒那張空白的羊皮紙,然後将羊皮紙重新卷起來扔給小天狼星。
“我不能發做不到的誓。”她簡短地說。
小天狼星嘲笑了她一句“假正經”,然後展開羊皮紙,用魔杖敲敲紙的邊緣,清清嗓子,正正經經地說:“我莊嚴宣誓我不幹好事。”
他将那張逐漸顯露出線條的地圖再次遞給伊薇特。
标記着小天狼星·布萊克和伊薇特·坎貝爾兩個名字的氣泡首先浮現在圖書館的範圍中。他們兩個人雖然是靜止不動的,但伊薇特能清楚地看到圖書館外走廊裏浮現的學生名字正沿着走廊移動,圖書館東側那節樓梯極有規律的上下滑行,有幾個名字搭載着那段樓梯,正從四樓上到五樓。
她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中看到了詹姆·波特和莉莉·伊萬斯,随即便興致勃勃地在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中找她的朋友黛西·泰勒的名字。地圖上的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畫得不如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那麽真實準确,但要比赫奇帕奇和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精細得多。伊薇特想,這應當是小天狼星在新年那天夜裏潛入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之後,對地圖做出了一些改進。
“真是令人驚嘆的作品。”她近乎着迷地觀察着地圖所能顯示出來的每一個小細節,發自內心地感嘆說,“把追蹤咒和顯形咒融合在了一起,是不是?那肯定很不容易。校外的人進入霍格沃茨,也能在這上面顯示出來嗎?”
“誰來都能。”小天狼星矜持而驕傲地說。被伊薇特誇過幾句,他的神情好看了一點,沒再像剛才那樣板着臉了。
“真了不起。”伊薇特毫不吝惜地又贊嘆了一句。
小天狼星有點坐不住了。他被誇得高興極了,想使勁搖搖尾巴,随即便想起來自己這會兒不是狗,也沒長着尾巴,所以只是不自在地在座位上動了動身體,努力遏制着嘴角上揚的弧度。
“行了行了。”他為了掩飾自己的笑意而擺出嫌棄的表情,不耐煩地說,“都說把它借給你了,你用不着再說好話了。”
伊薇特于是便默不作聲地欣賞了一會兒活點地圖。
她要用活點地圖逮人去,自己又不願意宣誓不幹好事。那麽,小天狼星想,伊芙肯定是要帶上他的。他總算能在圖書館之外的地方見見她了。
真有意思。別人肯定沒有過這樣的約會。他能看到她對人念惡咒嗎?她施魔法的時候像跳舞,動作總是流暢、克制而優雅,不像他,想怎麽甩魔杖就怎麽甩魔杖,一高興把魔杖甩出去,那可憐的小木棍上就又會多出來一條劃痕。
他能聽到她跟人争辯道理嗎?伊芙在生氣的時候就不太約束她的蘇格蘭口音,話語卻總是格外犀利,像一記漂亮的魔咒,精準、有效而賞心悅目。她還只有在跟自己吵架的時候才有這樣的發揮,這次終于輪到他在旁邊欣賞她責罵別人了。
小天狼星仍沉浸在這些暢想中的時候,伊薇特把活點地圖還給了他。
“你不用嗎?”小天狼星疑惑地問。
“不用了。”伊薇特回答說,“學生會主席手邊就有這麽方便的工具,肯定應該是學生會主席去抓人啊。”
小天狼星瞠目結舌地張開嘴,頓了頓才問:“那你呢?”
“我要學習。”
伊薇特這麽說着,拿起擱在一邊的羽毛筆,低下頭繼續去寫小天狼星來之前她在寫的那篇論文。
她不再關心活點地圖了,就好像讀過了那張怎麽也達不到滿分的試卷的标準答案,已經對上面的題目都提不起任何興趣了。
小天狼星又變得不高興起來。他把活點地圖上的字消除幹淨,重新收在懷裏,然後像跟誰賭氣似地,兩條腿再次重重地搭到了桌面上。
伊薇特擡起頭瞥了他一眼,眼裏含着一點責備的笑意,什麽也沒說,只是将他腳邊那堆書往旁邊移開了一點。
**********
利用活點地圖去抓人這件工作,學生會主席看來完成得還不錯,因為接下來的兩周裏,有關塗鴉事件的報告明顯減少了。
牆上的字倒是不見少,不過因為臨近情人節,學生們在牆上大多會塗寫表白示愛的句子,甚至會為了長久保存而使用無法消除的油漆墨水。但只要其中沒有侮辱人的字眼,往年會帶頭亂塗亂畫的男學生會主席是不會去管這些的。
情人節的早上,伊薇特在走廊裏遇見小天狼星的時候,他正和詹姆·波特瘋狂地朝她的方向跑過來。
小天狼星的巫師長袍和頭發一起随風飄動着,一邊跑一邊将松散的金紅色圍巾甩到肩後,手裏不知為何拿着一根長葉青翠的樹枝。他們實在太顯眼了,幾乎整個走廊裏的學生都被不由自主地吸引了目光。
眼看着他們快要跑到自己跟前,伊薇特果斷地将抱在懷裏的書本舉起來擋住了臉。
開什麽玩笑?她才不認識這個人。要是小天狼星在狂奔的途中跟她打了聲招呼,整個拉文克勞學院的臉都會被自己丢盡的。
她低着頭,視線順着書本邊緣看向地板,聽着那淩亂的腳步聲逐漸靠近,然後餘光裏有兩個黑色的影子先後掠過。他們跑過她身邊時帶起一陣風,把她鬓邊的頭發吹動起來。
等波特和小天狼星跑過去,伊薇特才放下擋着臉的書本,轉過身和走廊裏大多數被吸引了注意的學生一起看向他們的背影,心有餘悸地淺淺吐了口氣。
即将轉過拐角的小天狼星就在這時突然剎住腳步,轉頭看了過來。
伊薇特還沒來得及收回自己的視線,正好和他掃視人群的目光撞了個正着。兩人的視線相對的那一刻,小天狼星咧開嘴笑起來,然後從走廊盡頭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了過來。
伊薇特開始能察覺到人群中有幾道好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了,但現在的狀況已經容不得她再用書本擋住臉,只能硬着頭皮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小天狼星越走越近。
他一邊神采飛揚地大步走過來,一邊将手中的細長樹枝随意叼在嘴裏,空出手在他長袍的口袋裏翻找摸索着什麽。明明是再滑稽不過的動作,可偏偏他坐起來自如又潇灑,那張臉英俊得毫無瑕疵,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他此時就像是一只将主人扔遠的樹枝叼回來的大型犬。
站到伊薇特面前的時候,他掏出大把蜂蜜公爵的粉紅棉花糖,一股腦堆到她手裏。
這應當是情人節限定款,上周末去霍格莫德還沒有賣。每朵棉花糖有成人的拳頭那麽大,用半透明的糯米紙包着,伊薇特兩只手捧着都裝不下,有幾朵棉花糖飄飄忽忽地掉落下來,浮在半空慢慢打着轉兒。
“要在天黑之前吃掉。”小天狼星咬着樹枝含糊地叮囑說,“不然漂浮咒就失效了。”
還沒等伊薇特做出回答,他擡起頭不知道看到了什麽,臉色一僵,立刻轉過身,又朝走廊盡頭等着他的波特跑回去,兩個人一起迅速地消失在拐角不見了。
從他們剛剛狂奔而來的走廊那頭,莉莉·伊萬斯慢悠悠地踱步走來。
她看了看那兩個人消失的走廊拐角,又低頭看了看伊薇特手裏不斷漂浮溢出的棉花糖,投給她一個同病相憐的了然眼神。
“就在你剛剛以為他們變成熟的時候,是吧?”她嘆着氣說,綠瑩瑩的眼睛裏盈滿笑意。
伊薇特小心地聚攏着粉紅色蓬松的棉花糖,讓它們不再飄落,随口問:“他們又做了什麽?”
“哦,小天狼星從溫室裏偷偷折了一枝月桂,剛好被詹姆和我看到了。”莉莉笑着解釋說,“如你所見,他正在帶着詹姆逃離現場。”
“可是......為什麽?”伊薇特困惑地問。
“我想他們應該是一時忘記了詹姆已經成了學生會主席,應該對違反校規的學生做出處罰的。”莉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杏眼裏閃爍着狡黠的光,笑吟吟地問,“我要去看看他們想起來這件事的時候是什麽表情,你要一起嗎?”
伊薇特婉拒了她的邀請。她必須在下堂課開始之前把手裏這一大捧棉花糖送回宿舍。
頂着所有人的目光往回走的時候,伊薇特突然想到,今天并不是去霍格莫德的日子,小天狼星究竟是從哪兒弄到蜂蜜公爵的情人節限定款的呢?
**********
對于伊薇特這種不愛吃甜食的人來說,那麽一大捧棉花糖是吃到下個月也吃不完的。
她只撕開了其中一個的糯米紙包裝嘗了一點,剩下的都分給了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的低年級學生。
一大朵棉花糖慢慢撕扯着吃完,已經是接近宵禁的時間了,伊薇特得去走廊裏巡邏,将還在外面徘徊的學生趕回宿舍。
走到五樓西側樓梯口的時候,伊薇特經過那面占據了整片牆的落地鏡,有一只手從光滑的鏡面裏毫無預兆地伸出來,準确地握住伊薇特的手腕,用力将她拖了進去。
她連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穿過鏡面的時候皮膚上感受到一股冰涼的吸力,随即便跌倒在一個柔軟的東西上。伊薇特揉着被拽痛的手腕,這才察覺到将她拽進鏡子裏的密道、并盡職盡責給站不穩的她充當肉墊的,正是白日裏給她塞了一捧棉花糖之後就不知所蹤的小天狼星。
他被伊薇特壓在底下,用雙肘撐起上半身,正瞧着她笑,一雙深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甬道裏也顯得明亮有神。
小天狼星不加掩飾的注視和眼神中的笑意讓伊薇特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輕咳了一聲,保持着鎮定的神情從他身上爬起來,謹慎地坐在離他稍遠一點的地方,低下頭整理淩亂的長袍。
甬道和外面的走廊一般高大寬敞,砌着灰白色的石牆,無燈無窗,所以略顯昏暗,只有模糊的光影從甬道口的鏡面投射進來。
小天狼星俯下身,從磚地上撿起一根細長帶葉的青翠樹枝。
伊薇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白天他在走廊裏瘋跑而過時就拿在手裏的樹枝,為了騰出手來在口袋裏給她找棉花糖,還放在嘴裏叼了一會兒。
聽伊萬斯的意思,他就是在溫室裏折這根月桂樹枝時被男女學生會主席雙雙發現,然後不得不帶着波特逃離現場來着。也不知道後來他察覺到自己拉着逃跑的好友就是應當處罰他的學生會主席時,臉上究竟是什麽表情。
早知道應該跟去看看的。伊薇特頗為遺憾地盯着那根月桂樹枝這樣想。
“情人節禮物。”小天狼星将樹枝展示給她看,輕快地說,“你看,我們偶爾也會做做普通情侶會做的事。”
“我們不是普通的情侶,親愛的。”伊薇特耐心回答他,“普通人不會在情人節折下溫室裏的月桂枝送給女生的。你一個人就占據了所有的不普通,明白嗎?”
“你對此有什麽意見嗎?”小天狼星虛心地問。
“沒有。”伊薇特回答。她從他手裏接過那根月桂枝,順勢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微笑着平靜地低聲說,“我喜歡你的不普通。”
“所以我的禮物呢?”小天狼星喜滋滋地問。
伊薇特從長袍口袋裏摸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也就是說,”小天狼星一邊拆開信封一邊說,“假如我不來找你的話,你連情人節的賀卡都不會給我,是嗎?”
“我根本不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你。”伊薇特回答,“就像我也不知道,在不去霍格莫德的日子裏你也買得到蜂蜜公爵的糖。”
察覺到了她落在自己身上的審視目光,小天狼星覺得有點心虛。
伊薇特見過活點地圖,但她還不清楚活點地圖上标注着通往校外的秘密通道。小天狼星知道她不喜歡違反校規的事,甚至也知道她不喜歡特別甜的點心,但他仍然想要送給她情人節限定款的糖果,并且發覺自己很難克制住這種沖動。
為了轉移伊薇特探究的視線,他将賀卡從信封裏抽出來,高聲贊嘆道:“多麽漂亮的情人節賀卡啊!”
伊薇特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賀卡是霍格莫德裏最便宜簡單的那種,點綴着花哨而鮮豔的粉紅色心形亮片,紙面上撒滿了銀色的閃粉,從裏到外都顯得俗氣可笑。伊薇特不知道該寫些什麽,所以只是在卡片裏抄了一首短詩。
“《生命之川》——托馬斯·坎貝爾。”小天狼星唱歌似地念出來,皺着眉迅速地從頭讀到結尾,然後又上下浏覽了一遍,才擡起頭來謙虛地問伊薇特,“請問,這跟情人節有什麽關系呢?”
“沒有關系。”伊薇特回答說,“我只是喜歡這首詩,僅此而已。”
“誰是托馬斯·坎貝爾?”小天狼星問,“你的親戚嗎?”
“祖先。”伊薇特回答,“十八世紀末的蘇格蘭詩人。我很喜歡他的作品。”
“Why, as we reach the Falls of Death, feel we its tide more rapid(為何我們垂死之際,會覺得海浪更加頻繁更疊?)”小天狼星慢慢地念出這一句,皺着眉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總結說,“這很拉文克勞。”
伊薇特笑了。
在她站起來打算穿過鏡子回宿舍的時候,小天狼星叫住了她:“你知道月桂枝是用來做什麽的吧?”
伊薇特疑惑地轉過頭來看他。
“蘇格蘭的情人節沒有這樣的傳統嗎?”小天狼星比比劃劃地說,“未婚女子将四片月桂樹葉放在枕頭的每個角落,會做有關未來伴侶的夢!”
“……”
不是吧?不是吧?他就因為這個,所以才去折了溫室的月桂樹嗎?伊薇特看了看手裏的青翠樹枝,又看了看一臉期待地盯着自己的小天狼星,簡直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她心情複雜地穿過鏡面離開了。直到站在空無一人的五樓走廊,她還能聽到小天狼星隔着鏡子,锲而不舍地跟她打着商量:
“夢到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