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第 30 章
秦清回到家,把買來的東西全都放好,拿了衣服去沖了個澡,洗完後擦着濕漉的頭發打開電腦。
剛坐下微信提示聲響了起來,拿起一看這才發現手機仍在通話中,秦清長嘆了口氣她老媽自從用了觸屏手機後,總會忘記挂機,虧得兩人用了正副機的套餐,不然,不知道要浪費多少電話費,聽了聽對面沒啥聲音于是果斷挂掉。
拿了一根剛買的棒棒糖,剝去了糖紙往嘴裏一送,人向後仰望天空,天色漸漸暗沉煩亂了一天的心也因為星星的升起而慢慢平靜,嗓子突然有些發癢輕咳了下:“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我想,我等,我期待……”
安容把那包一直沒送出去的菜幹直接拆開,倒了一半泡到水裏,弄完後直接回到房坐到了沙發上,此刻她的神情并不怎麽好看“陰天傍晚車窗外,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向左向右向前看……”久已不曾聽到的歌聲從外頭傳了進來,她愣了一下,聽了一小會後起身站到了窗邊,向外頭那人大半個身影又倚在了外頭“我遇見誰,會有怎麽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看着路,夢的入口有點窄,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終有一天,我的謎底會揭開……唉~~~~~~~~”
歌曲的最後連着的是一聲長嘆,安容的心莫名地縮了一下,直到那個身影收了回去依舊站着沒動。
清明過後是旅游最好的季節,秦清站在小區的公告欄前,上面貼着各種各樣的信息,上海人愛旅游如今城市老齡化,針對退休居民的廉價旅游越來越多,偶爾做個背包客也是不錯的。已經有些宅不下去的秦清打算這周找個地方走走,都是一些臨近的地方,臨安,浙西,宜興,猶豫了一下剛好媽媽給了她今年的新茶,于是決定去宜興淘一把新壺,想了想拿出了手機,撥通好友的電話:“兄弟,這周雙休有沒有興趣陪我去宜興淘把夜壺。”
“不行呀,這個雙休我要和我男人去香港,你約晚了。”邵雯在電話那頭回答,“我們是去買戒指的。”
“阿,這麽快買戒指?你們要結婚了?”這突如其來的信息讓秦清有些意外。
“沒有啦,反正我和他是早晚的事,這陣子黃金跌得厲害,趁機多買點回來順便玩一圈。本來我就打算晚上和你說的現在正好,怎麽樣,要不要幫你帶一些回來?”邵雯問。
“不用了,你沒聽說嗎,香港現在很多黃貨裏面都摻銥的。”秦清好意提了一句。
“放心啦這個我知道的,我們可不是去買地攤貨的。”邵雯在電話的那頭繼續說:“你哦,快點去找個男人吧,咱們說不定還能一塊兒結婚。”
“我對男人沒興趣。”秦清皺眉用玩笑的口氣說真話。
“呸,你對男人沒興趣,難不成對女人有興趣呀?”
秦清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原本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中,她輕咽唾沫想了一下才道:“這可說不定哦,指不定我就是個同性戀。”帶着試探的心思她的語氣十足的調侃。
“你還同性戀呢,我這樣的白富美在你面前十多年,你都沒對我發情,還敢說自己是同性戀。”顯然電話那頭的人完全沒有深想。
“那是因為你不夠白也不夠富更不夠美呀。”秦清繼續胡扯在好友看不到的地方,神情帶着一絲自嘲。
“你竟然敢這樣說我,我要和你絕交。”邵雯不依不饒:“快點重新說。”
這樣的花槍早已經打慣了,試探不過是一時沖動,秦清忙轉了風向:“是是是,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上天下地最可愛。”
“滾你的,好了不和你扯了,我還有事,你快點去找別人陪你吧。哦,你記得也幫我淘把壺回來,他喜歡喝茶,你買個好點的,我相信你的眼光。”扔下這一句電話就挂了。
秦清看着手機屏嘆了口氣,正要再打給下一個目标,微信傳來了提示,點開一看立時再次失望了起來,這邀約的電話已經不用打,這位在朋友圈裏發布了雙休去狼山的消息。再翻了翻,圖省事索性也發了一條消息:“這周雙休求組團去宜興刷夜壺,缺一想報名的快。”
刷夜壺?安容看着微信上的消息,等想明白了意思有些哭笑不得。虧她想得出來無聲地嘀咕了一句,正要繼續幹活,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愛情買賣,眼看了一下四周已有人朝這裏側目,她忙劃開接通,“喂。”
“容容,我頭疼。”那頭祁悅的聲音響起。
安容一愣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遠洋那頭的人鼻音很重,唇抿了一下:“我現在不方便說話,你隔兩分鐘打來。”
“好,我等你哦。”那個人應完後又等了那麽一下才挂了機。
安容又朝四下看了眼見都在各作各事她才緩緩起身,拿着手機走了出去。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繞了個圈來到貨梯間走推開半掩着的安全門向上走了半層,上下看了看确定無人後把鈴聲調到了靜止,接着一動不動地盯着屏幕,一到時間來顯就提示了,劃開她壓低了聲,“你怎麽了?”
“可能是感冒,剛量了體溫快三十九度了呢。”緊接着是一陣咳嗽。
安容等對方咳完這才開口:“你的家庭醫生怎麽說?”
“家庭醫生就叫我在家多喝水多睡覺,你知道的老外可不像咱們中國,發個燒感個冒都能挂到急診,動不動挂水吃抗生素。”祁悅輕吸了一下鼻子:“容容,我想你了。”
聽到這話安容長長地吸了口氣,胸口已經有了微微窒息的感覺,她抿緊了嘴不吭聲就聽到對方繼續說道:“我們別再這樣了好不好,這個世上我就只有你了,你看我這麽可憐身邊都沒有人。”
這話聽着動人卻已是老聲長談,安容低下頭努力控制着呼吸,已然發紅的眼盯着鞋面,秀氣的眉目一皺再皺終于在聽不下去時重新開了口:“你怎麽會只有我?”
兩處靜默須臾祁悅說道:“是不是只有你,你比我更清楚,你還在氣我上次?那次我喝多了……一個人在國外太獨單了。”又是一陣沉默:“那些人我從不把她們當真的,我心從來就只有你。忘掉那些事好不好?公司要有一次大調動,我申請回國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好過日子。”
“好好休息吧,別胡思亂想了,”已經不再抱任何希望,安容不接她的話:“我上班不能離開太久,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挂了。”
“安容,”祁悅在電話那頭急叫了一聲。
聲量的突然提高讓安容本能地偏了偏頭,她快速地做了個濃呼吸:“祁悅別再自欺了,咱們回不去的。”說完直接挂機。鈴聲沒有再響起,她知道那個人的脾氣不會輕易罷手,但她那帶着自卑的自尊心也不會允許她在短時間內再糾纏,苦澀地嘆了口氣為什麽在發生了那樣的事後她還覺得能夠回去呢,不願多想拍了拍臉調整情緒後,她走下樓正要推門出去,外頭傳來了男人的聲音:“你和王麗來真的呀?”偷閑出來吸煙的人在說話。
“什麽真不真的,談談而已又不是非要結婚的。”
“考,你這是不負責任啊。”
“負什麽責任,她主動貼過來的,再說了,這樣的小姑娘哪能讨回家做老婆。”
“你不來真的,那我提醒你一句,注意點調組的事她在外頭放風,小姑娘心蠻大的。”
“我曉得的。好了,回去吧這幾天那頭盯得緊,也不好偷懶。”
“唉。”
腳步聲漸遠煙味殘留在貨梯間,安容再等了一會兒才從裏頭出來向洗手間走去。
回到辦公室後也不去看別人,埋頭工作忙忙碌碌直熬到了下班,因為那通電話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态,慢吞吞地收拾同事都走得七七八八她這才準備走,偏平時下班最快的直系領導這會兒也在磨蹭。
直到辦公室只留她們倆,對方突然走了過來:“小安,你這周雙休有沒有事呀?”
安容擡頭看看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發愣。
“是這樣的,我正好有兩張去千島湖的團購票,本來要和我老公去的,他正好有事不能去,我看你這陣子忙得也蠻辛苦的,不如咱們結個伴我請你去。”
素知對方為人這檔口哪有這麽好的事,安容抱歉地搖了搖頭:“阿姐這周不行呢,我已經和人約好了要出去了。”
“咦,什麽人男朋友嗎?”
“不是。”安容也不好拒絕得太明顯,又不想讓人抓了只字片言去亂說心思微轉:“是以前初中的學姐,很多年沒見了,約好了這周去宜興的,已經參團錢也付了。”
“這樣呀,哎喲,真是不巧我只好找別人了。”
安容不接話只是笑笑。
“不過,說到宜興那裏的紫砂壺好,正好我老公愛喝茶,要不你幫我帶一把吧。”
“我對這個不太懂的,一般性的喝喝茶的倒是沒問題。”安容先申明。
“一般般的就行,那種收藏的不是行家弄了也沒意思。”
“那行,大概要哪種式樣的?”
“這個呀,我回去問問看,要不你到買的時候拍個照片,微信我。”
安容看了領導一眼,終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