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古代宮廷(十五)

衛溪狠踹了他一腳,九皇子直接飛撲出去,最終一頭栽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

“替我守這江山?”衛溪嗤笑,“你有那能耐嗎?我随意放出去的假消息,你竟然信了。”

衛溪走過去,靴子出現在九皇子的視線中,他居高臨下看着趴在地上的九皇子,好笑道:“我的好弟弟,你說是三哥該怪自己太聰明,還是該怪你蠢?”

九皇子從令人窒息的疼痛中緩過神來,呸呸幾聲,把吃到嘴裏的灰土吐出去,他喘了口氣,咧嘴嘲諷道:

“三哥這等專情之人,只怕做了皇帝,也傳位不了子孫後代。還不如由弟弟來坐那個位置,今後子孫滿堂,皇位傳承,佑我朝繁榮昌盛!”

九皇子話音落下,不禁大笑起來。

“話真多。”衛溪半蹲下-身,伸手掐住九皇子的脖頸,九皇子喉嚨一痛,笑聲戛然而止。

感受到鉗住自己脖頸的手掌加大的力度,九皇子意欲歪頭瞪衛溪,餘光卻忽的瞥見祁明珏的身影。

許久許久以前的記憶湧入腦海。那時他回京與衛溪遇上,被打倒在地,這個人沖到他身前,面色擔憂,神色關切不似作僞。

九皇子心念一動,用另一只完好無損的手火速往衛溪虎口一掐。

衛溪一時不察,被他得逞,手上力道一松,九皇子已經嘶喊出聲:“徐三公子!我是九皇子,你曾經護着過我的,救命!!!”

祁明珏頭一歪,凝神朝發聲處看去,視線中有兩個人影在晃來晃去,他茫然盯了片刻,搖了搖腦袋,複又看去,這時候才稍稍看得真切些。

九皇子見他有反應,更是起勁,完全忘記剛才的傷痛,歡快的喊起來,“快救我,快救我!三哥要打死我!”

衛溪很生氣,老九當他是死人嗎?

祁明珏見九皇子凄慘的模樣,還以為艾迪又被他姐姐艾茶教訓了,艾茶下手一貫狠辣,祁明珏怕艾迪又被打得半死,想着自己得去勸架。

于是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往前走,才走了兩步,便腳一軟,跌進衛溪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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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交給侍衛看押,衛溪閃身接住了醉鬼祁明珏,擰起眉,掐了掐他的臉,力道不重,問道:“你管他做什麽?”

祁明珏在他懷裏拱了拱,仰起頭看他,呆呆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胸脯,“你怎麽又打你弟弟,別打了。”

九皇子接腔:“徐謹之救命啊!”

衛溪臉色一沉,“謹之也是你能叫的?”

看守九皇子的兩個侍衛對視一眼,雙雙下手,把九皇子的臉摁進泥地裏去,免得礙了衛溪的眼。

祁明珏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麽,衛溪摸了摸他的頭發,把他打橫抱起來,往殿裏送去,行走間,聲音冷冽,“這些人都押下去關起來,記得看好了。老九也不例外,父皇那兒本宮會去交代。”

侍衛齊聲應是,全福德盛結束圍觀之旅,跟在衛溪身後,等着吩咐伺候。

衛溪沒讓旁人幫忙,自己哄着祁明珏喂他喝下了醒酒茶,又為他擦身換衣,一通忙活後等他沉沉睡去,在他額間印下一個吻,才前去審問九皇子等人。

祁明珏起來時,已經日上三竿,東宮裏空蕩蕩的,沒見到人影,也沒聽到人聲,他仿佛置身一座空城。

許是衛溪灌下的醒酒茶的作用,他醒來時除了睡得太久有點懵,并沒有沒有宿醉後的頭痛欲裂之感,只是昨晚喝完酒之後發生了什麽事,他一點也不記得了。

系統已經歸位,它待機時後臺會自動錄取發生的事情合成錄像,以供它重新工作時能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

如今見宿主醒來,它說了聲早安,便繼續看錄像。待看到衛溪悄咪咪偷親祁明珏時,不由捂嘴偷笑幾聲。

祁明珏從床上起身,準備去洗漱,路過梨木桌案時,多看了上面放着的一個木匣子幾眼。

這一看,腦袋便嗡的一聲,炸了。

他指着那個木匣子,拉着系統,惶惶道:“你你你,你看那個印着的花紋……”祁明珏幾步上前,哆哆嗦嗦伸手去摸蓋子上的紋案,“我的媽呀,我的媽呀。”

系統關掉錄像,定睛一看,也是連連卧槽,不可置信道:“這不科學!!!”

匣蓋上的刻的花紋不是什麽花鳥蟲獸,而是上個世界,魔族的圖騰紋案!

祁明珏忍着心悸,拿起不大的匣子四處翻看,匣子裏傳來物體碰撞的清脆聲響。

最終,他在匣子上發現了隸屬矮人族的獨特機關技巧。屬于上個世界的物件特征越來越多,祁明珏按着記憶中的方法解開機關,一陣機括響動聲過來,匣子打開。

待見到裏面的東西時,臉上血色盡失。

系統見狀,簡直要哭瞎眼,趕緊發了份加急報告送往主神空間,以聽上頭安排。

上個世界中,維格雕刻了兩塊譚沙玉,一塊刻了魔族圖騰送給祁明珏,一塊刻了精靈族圖騰自己留着用。

這兩塊屬于上個世界的玉佩,在這個世界出現了。

譚沙玉是西衡大陸一種很珍貴的玉料,而如今,許是為了适應世界規則,它的材質變成了本間世界頗為珍貴的玉料——羊脂白玉。

祁明珏大腦空白,他拿起兩塊玉佩各自摩挲一番,問系統,“這兩個東西,說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吧,可是圖騰紋路都沒有絲毫改變,誰刻出來的?誰知道這兩個圖騰是怎麽畫的?”

他不能保證魔族的圖騰有無變化,但是精靈族他待了那麽久,自家的圖騰絕對不會認錯。

“為什麽屬于上個世界的存在,會在這個世界出現?”祁明珏艱澀道:“而且還是出現在……衛溪的東宮裏?”

“這這這……”系統也解釋不清,哭喪着臉,“我也不知道。”

祁明珏險些落淚,他心中隐隐有個念頭浮出,急着要找衛溪去求證。

他匆匆忙忙洗漱完,整理衣冠後,重新合上木匣子,抱着它朝外走。穿過東宮空闊而寂靜的庭院,刺目的陽光落滿枝葉花樹,整個宮殿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祁明珏分出一絲心神來,打量着周圍,對這種種異常一頭霧水,一心惦念着要尋衛溪的堅定念頭稍稍松懈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祁明珏茫然問系統。

系統卻賣了個關子,“你馬上就能知道了。”

祁明珏一腳踏出宮門,跟急吼吼闖着進來的德盛撞了個正着,他趔趄了一下,才穩住身形。德盛差點摔了個屁股墩,被身後的東宮侍衛及時攙扶住了,才沒出醜。

德盛一揮手,示意侍衛們先進東宮去把九皇子押出來,待人魚貫而入了,才看着祁明珏急得跺腳,“哎喲!我的徐大人诶!老奴居然忘了你還在宮中!”

德盛急得團團轉,拍了拍額頭,冷靜了一點,伸手拽着祁明珏的手往外拉,“徐大人,老奴馬上安排人護送你出宮,你記着一定要馬上回府!如果出宮不了,記得躲去個沒人的宮殿裏待着,萬萬不要出來!”

祁明珏被他鬧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問道:“發生了什麽事?衛溪在哪兒,我有事要尋他。”

“事大了!”德盛一拍大腿,哎喲了一聲,“秦貴妃娘娘帶着人馬逼宮了!”

“什麽?!”祁明珏震驚,不可置信的問:“秦貴妃竟然逼宮了?為什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德盛卻不願與他再多說,只是一心要把他送出宮去。現在宮裏秦貴妃與衛溪雙方人馬正在對峙,萬一動起手來,刀劍無眼,若是傷到祁明珏,衛溪事後不得心疼死。

而且祁明珏是衛溪軟肋,如今這個緊急時刻,絕對不能暴露人前,要是被秦貴妃的人捉去當籌碼威脅衛溪,那衛溪的處境則是雪上加霜。

籌碼一個衛溪老子,一個衛溪夫子,秦貴妃不得上天吶?

德盛好聲好氣的勸,祁明珏卻不依,秦貴妃逼宮,這等大事,他肯定不能走!

恰好東宮侍衛們押着九皇子往外行來,祁明珏把木匣子往德盛懷裏一塞,沉聲道:“帶路走吧。”

德盛沒法子,只能認命,東宮侍衛已經帶着九皇子先行一步,德盛瞄了一眼匣子,一面小跑跟上,一面摸了摸後腦勺,嘀咕道:“這不是殿下最寶貝的東西麽?”

祁明珏跟上衆人的腳步,聞言偏頭看了德盛一眼,“最寶貝的東西?那怎麽會随意擱在宮裏?”

“殿下本是想昨夜送與徐大人的,不過徐大人喝醉了,神志不清,殿下便暫時将此事擱置下來。”德盛沒有隐瞞,把事情告知祁明珏。

祁明珏額首,先把這件事放在一邊,問起宮裏發生的事情來,“怎麽短短一夜過去,秦貴妃便逼宮了?”

德盛看了他一眼,見他對昨夜九皇子帶人襲擊衛溪的事情确實沒印象,想想他昨夜醉成那樣,也确實不能勉強什麽,便道:“昨夜殿下正與徐大人把酒言歡,九皇子忽的帶來前來刺殺殿下。”

“不過只是虛驚一場,後來殿下将九皇子捉拿起來,只是秦貴妃似乎是此事主謀。她見九皇子遲遲未歸,心中擔憂,今兒一早便挾持了陛下,如今殿下正與秦貴妃的人馬在對峙呢。”

“秦貴妃要見九皇子,否則便要對陛下動刀子。殿下發了話,老奴這才着人将九皇子帶過去,用來穩住秦貴妃的動作。”

祁明珏黑人問號臉,劇情這是被按了快進鍵嗎???一晚上的功夫,進展如此迅速?

所以他喝醉的時候到底錯過幾個億?

雙方人馬在鳳儀宮僵持,這是元後的宮殿,秦貴妃使計将昌德帝騙來,才找到機會挾持住昌德帝,以要挾衛溪。

鳳儀宮格外寬闊,是個對峙的好地方,若是打鬥起來,也不怕地方狹窄施展不開。

侍衛已帶着九皇子逼近鳳儀宮,整齊劃一的腳步引起宮內人的注意。

鳳儀宮宮門大開,秦貴妃正對着宮門,一眼就能看到被兩個侍衛架着的兒子。衛溪則是背對着宮門,他知道是什麽景象,并沒有回頭去看,而是緊緊盯住秦貴妃的動作不放。

秦貴妃給昌德帝灌了藥,昌德帝現在虛弱乏力,只能任她擺布。她一手鉗住昌德帝的脖子,一手将利劍貼在昌德帝的頸間,之前因情緒激動,手上控制不住力道,昌德帝的脖子已經被她劃出一道血線。

衛溪怕她手上沒個分寸,又傷了昌德帝,只得盯緊了。

侍衛将九皇子帶到人前,秦貴妃一見,頓時面露悲怆,“讓你不要去!偏偏要去!你看看如今是個什麽局面?!”

九皇子被審了一夜,心靈受到折磨,又滴米未進,如今精神頭并不好,聞言只是虛弱讨好的笑了笑,懇求道:“母妃……”

秦貴妃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眼淚滾滾而下。她身邊護衛的一個丫鬟掏出手絹為她擦眼淚,免得她視線模糊時被鑽了空子。

熟悉的腳步聲傳來,衛溪耳朵一動,轉頭看去,待見到祁明珏的身影,頓時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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