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說他很刑2

第34章 他說他很刑2

賀倚從污水溝裏爬出,頂着一身難聞的腥臭味注視着遠方的煙塵。

問,本想仗勢欺人給仇人一個教訓,但是剛一重逢,對方就先仗勢欺人給了自己一腳該怎麽辦?

仗的還是自己的勢。

江秦和陸雲柯幾乎同時降臨到了新的任務世界,為了确認辛仁扮演的角色,賀倚在降臨後就趕了過來,當看到那雙熟悉的異色雙目後,江秦可算松了口氣,但被狠狠一腳踹到臭水溝裏,歡喜還沒浮上心頭,新仇舊恨就差點将他的理智湮滅。

上個世界是他太過仁慈,沒有早早打斷辛蓮兒的腿,讓他滿世界溜達還聯合胥仲吉将自己暗算成功,這一次他扮演的就是個變态,不瘋狂折騰辛仁,當真對不起自己上個世界沒把他帶走,還被捅了一刀的辛酸。⊕本⊕作⊕品⊕由⊕

眼看賀倚雙眸冷得結冰,助理高遠的面色也隐隐發青。

賀倚性子孤僻,為人處世又格外強勢,簡直就是新時代的暴君,偏偏今兒老板被個小玩意兒撅了,現在怕是會氣到要殺人,他趕忙捧出帕子聲音打顫道:“先生,您別氣壞了身體,要不您先休息,我去好好勸勸小盛。”

賀倚接過帕子,擦掉自己額上磕出來的鮮血,瞥了助理一眼:“阿遠,讓你提前準備的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請您放心。”助理聞言,眸光微微一閃。

“那就好,準備動手吧。”

賀倚将手中的帕子丢開,對身後的一群黑衣保镖道:“把他給我抓回來。”

大半個小時後,陸雲柯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扭着胳膊押入了別墅中,進門就看到姓賀的老東西只穿着清涼的絲質浴袍坐在沙發上,略長的黑發微微打卷,雙膝交疊在一起,手裏把玩着一把老式轉輪,一副守寡多年美豔男寡婦的模樣。

還是親手幹掉了自己親老公的那種。

“美豔寡婦”四個字剛從腦中跳出來,陸雲柯就趕緊晃晃腦袋。

錯覺,何等離譜的錯覺!

男寡婦是盛爾瀾背地裏給賀倚取的綽號,不過這綽號的确很貼合。

賀倚少年成名,功成名就時也才堪堪三十歲,等喪心病狂綁架了盛爾瀾之時,他甚至沒滿四十。

賀倚有着比絕大部分年輕男人更優渥的猿背蜂腰,寬松的浴袍勾勒出線條流暢的寬肩窄臀,眼尾微微翹起的桃花眼,眉弓略低,顯得壓迫感十足,顏色鮮豔但如蚌殼般抿緊的唇瓣,整個人現出一種美豔且涼薄的矛盾感。

難怪原文中受了那麽多傷害的盛爾瀾最後屈服在對方的西服褲下,選擇原諒了這個死變态。

可變态長得再好看,他也只是個變态,當陸雲柯被丢到賀倚腳下,對方竟擡起腳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聲色傲倨地命令道:“擡起頭來,看着我。”

只能看到賀倚白皙結實小腿,以及腳踝內側荊棘王冠刺青的陸雲柯:“……”

媽的,老東西玩得還挺花。

他用每個細胞表示拒絕,試圖用鄙夷且孤高的眼神擊退對方,然而才孤高了兩秒,咔擦一聲,賀倚就将手裏把玩的槍上了膛。

冷硬的槍筒抵住陸雲柯的太陽穴。

眼皮一跳,察覺到賀倚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意,陸雲柯決定做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活人。

擡起頭認真看着賀倚,陸雲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閃花人眼的大白牙。

“看清了,你臉上有十二條褶

子,像個皮薄餡大的包子,喔,還是老王八餡兒的。”

賀倚聞言不怒反笑,他挑了一下眉,打開彈匣,慢條斯理地摳出子彈,直到裏面只剩下兩枚子彈。

将彈匣重新扣住,賀倚将彈匣撥弄一下,轉動剛停止,他就擡手一槍打在陸雲柯的左膝蓋。

“咔噠——”

清脆的聲音響起,空槍。

陸雲柯差點就冒雞皮疙瘩。

他這只是冒雞皮疙瘩的程度,賀倚身邊的助理高遠倒是面色一白,膝蓋一軟,差點當場跪下,還驚魂欲絕道:“先生,不要!”

陸雲柯看向高遠,神色有些複雜,賀倚則冷笑一聲,将槍再一次對準陸雲柯的膝蓋。

這一次是右膝蓋。

“三分之二的機會,你已經浪費了最寶貴的一次,現在,好孩子,你該向我祈禱了。”

陸雲柯反唇相譏:“祈你王八老烏龜個禱。”

賀倚陰沉着臉又是一槍。

依舊是清脆的咔噠聲,空彈,預示着陸雲柯沒有受傷。

但他的呼吸開始微微沉重起來。

剛才他看的很清楚,賀倚摳走的子彈是兩顆子彈中間的四枚,也就是說,下一槍一定會讓他大出血。

往最壞處想,賀倚甚至可能會選擇把自己打個半死,再救活,直到自己如劇情中一樣崩潰屈服。

不想被老變态極限折磨的陸雲柯只得演上一演。

他當即開始調整呼吸,發出比正常略高一分的聲音,胸膛逐漸起伏,連眼神中的堅毅都開始微微動搖。

賀倚看着他這副模樣,眼底的冰雪被逐漸點燃的火焰融化。

會怕,這就好。

“最後一次機會。”

賀倚冷着一張臉想測一測陸雲柯的心跳聲,但忘了手裏拿着槍,沉甸甸的□□一頓,賀倚順勢将手上移,調情般用槍管挑開陸雲柯的衣襟,順着陸雲柯的心口一路向上,劃過他的喉結,在他的右眼處微微一頓,而後停在了陸雲柯的眉心。

陸雲柯紋絲不動,只暗中運氣,調整呼吸節奏。

空氣像是要被凍結,房間裏的保镖額上都滲出冷汗來,懸挂在頭頂的鐘表滴答滴答作響,眼看得賀倚就要扣下扳機,一旁的高遠再也忍受不了,他猛地沖出來,用老母雞護住幼崽的姿态擋在陸雲柯面前,聲音尖銳道:“不要!”

被撞開的□□發出巨響,子彈刺穿高遠的手臂,随着近在咫尺的轟鳴,血花濺了陸雲柯一臉。

他勉力維持平靜的神色終于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賀倚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人瞳孔肉眼可見的一縮,他一瞬暴怒,拼命掙紮着,想掙脫束縛起身接住高遠。

“高遠!”

情真意切,甚至眼中還劃過一點幾乎看不清的淚意,等他掙紮未果後再擡起頭,眼中對賀倚的恨意更是昭然若揭。

賀倚愣住,他像是有些不認識辛仁,乃至還下意識擡手想擦去他眼角那一閃而逝的淚光。

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竟真的被高遠打動了麽?

是了,他是這麽的無情又多情,若不是如此,他便不會那麽輕易地和自己越界,更不會在殺了自己後有和周宛娘恩愛一世。

多麽可恨的男人。

賀倚的眼神透出疑惑,他幾乎想要挖出盛爾瀾的眼睛仔細看看,看清楚那點因高遠而生的淚意和心疼究竟是不是錯覺,可他的手還沒落下,陸雲柯就猛地擡起頭,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嘶——”賀倚吃痛。

這幅身軀對疼痛極為敏[gǎn],當盛爾瀾想咬下他的一塊肉的時候,他簡直痛到渾身打顫,慣來無情的雙眼中甚至落下了生理性的淚水。

賀倚痛到打顫又強裝無所謂,陸雲柯嘗到了血腥味直犯惡心但沒人拉架,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咬,兩人一時僵持在了原地。

這時候,中槍的高遠掙紮着提醒已經忘了他的兩個人:“小盛,求你不要這麽做!先生,是我的錯,只是我一個人的錯,你不要懲罰小盛,我帶你去包紮吧。”

陸雲柯這才猛然驚醒,他松開嘴,幹嘔出聲。

下一秒,體質特殊的賀倚也面色蒼白的跌倒,壓制着陸雲柯的保镖松手,慌忙架起了賀倚,十萬火急地将他送到島上的醫院救治。

等一群人離開後,陸雲柯沖浴室拿漱口水反複漱口,等血腥味消失,他才癱倒在卧室裏,随手拿起一本書。

他給自己臨場發揮爆發的演技打一百二十分。

嗯,滿分一百。

盛爾瀾恨賀倚,要是沒有軟肋,他的确不會主動屈服,可惜,他的軟肋就在賀倚身邊。

高遠。

盛爾瀾暗戀賀倚的狗腿子高遠。

最開始看到高遠的時候,盛爾瀾打心眼裏厭惡那個笑面虎,他很清楚,高遠就是賀倚的一條惡犬,甚至有一段時間,盛爾瀾對高遠的厭惡程度還遠遠超過了賀倚。

可是,人是一種會被孤獨折磨瘋的動物。

當被囚禁很長時間,唯一接觸的人只有高遠後,盛爾瀾的感情就不受控制的變質了。

和外界隔絕聯系,被賀倚當做家具完全擱置的這些時光,是高遠會按時送來盛爾瀾需要的物品,他會忍受盛爾瀾的發洩責打,會傾聽他崩潰的發洩,會笨拙又溫柔的安慰盛爾瀾,這樣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當整整一年過去後,被囚困在孤島的盛爾瀾就把高遠當成了唯一的救贖。

高遠對待原身的确很溫柔,溫柔到像是沒有人類感情的機器。

無論是最開始原身厭惡他時發洩地責罵毆打,還是一段時間後的冷漠無視,高遠都安靜地承受着,等原身發洩完,他還能溫聲細語地讓原身為了未來繼續忍耐。

高遠偶爾會偷偷用渴慕又不敢觸碰的眼神久久地凝視原身,原身不明所以,但在一次原身強迫高遠陪自己喝酒,爛醉如泥的高遠失去理智後痛哭流涕地傾訴愛意,還後悔莫及地說他早就想帶着原身遠走高飛,原身才知道高遠對他抱着什麽心思。

高遠愛他。

高遠愛着被賀倚當做物品的自己。

也就是那次醉酒失控,盛爾瀾對高遠的感情出現了變化。

他以為盛爾瀾和自己一樣,是因為某種原因被賀倚控制才不得不屈服,但即使如此,他還不惜違背賀倚的命令,讓自己變成賀倚不會觸碰的模樣。

是的,盛爾瀾已經隐約察覺了高遠的陽奉陰違。

賀倚最忠心的狗根本不願意自己的主人觸碰圈養在孤島上的金絲雀,盛爾瀾痛苦又甜蜜地想,高遠果然很愛自己,哪怕是違背了賀倚的命令,他也想獨占自己。

就這樣,盛爾瀾絕望而無助地愛上了夥同賀倚折磨自己的男人。

可盛爾瀾至死都不知道,高遠是故意的。

故意引誘盛爾瀾,讓這個可憐的籠中鳥愛上自己,然後他便高高在上鄙夷地俯視着盛爾瀾痛苦掙紮卻不得不沉淪的模樣。

盛爾瀾不光是賀倚的玩具,還是被高遠用愛情操控的奴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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