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裴林川便下到水裏游了起來，陳持陽也同樣，裴清遠知道那兩個人的泳姿都是自由泳，速度看起來差不多，自家老哥似乎還是比那位學長快上一點。
但相對來講陳持陽在水中就比哥哥明顯得多，這自然是因為他的皮膚非常白，甚至有些耀眼，遠遠不是哥哥那種小麥色可以比拟的。
不過那兩個人的身材都非常好，無論胸肌還是腹肌都很明顯，身體的線條也流暢漂亮，陸學長還比哥哥高出一些。
裴清遠一邊吃着水果一邊饒有興趣地欣賞着那兩個人，覺得十分滿意，轉身拿下一塊水果時視線不經意間落在自己身上，這才注意到自己從下到這個池子開始就基本沒有動過，看起來完全不是在“游泳”，而是泡澡。
想了想，他又吃了一塊水果，然後就按老哥說的，開始練習憋氣。
深吸一口氣，将頭部埋入水中，登時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好像有一股力量要将他推出水面，無法呼吸的感覺十分難受，肺部漸漸變得生疼，實在忍受不住才終于擡起了頭。
他大口呼吸着，只有這樣的時候才能意識到空氣是多麽的寶貴，想到之前哥哥說憋氣三十秒是最基礎，那自己……
……呃，好像忘了記錄時間了……
那個下午裴清遠也不記得自己究竟練了多少次，只曉得最後離開泳池時他的憋氣記錄已經将近五十秒，應該算是……還可以吧。
當然他做的最多的還是連吃帶喝，一個人就喝光了好幾杯飲料，那兩位大哥也會游一會就來陪他吃一會。
晚飯前他便和裴林川一起離開，後者出了門就問裴清遠，什麽時間可以學習跳舞。
“那你去我家吃晚飯吧，”某人想了想，“今晚就教我。”
他倒的确是應該抓緊時間來學習這一技能，因為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一件事能用上。
回到家，自家老媽對于裴林川的到來自然十分高興，她本來就很喜歡這個侄子，也同樣邀請他明天也到家裏來吃飯，又問清遠的那位師父明天會不會過來。
“當然會的，”裴林川說，“就是要麻煩嬸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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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這孩子還客氣什麽，”老媽在他手上拍拍，“你告訴嬸嬸那個孩子喜歡吃什麽吧，明天我也做點你愛吃的。”
“謝謝嬸嬸了，”裴林川立刻意興盎然地道，“阿陽喜歡的是……”
一旁坐着的裴清遠拿起遙控器又換了個頻道，其實陳持陽喜歡吃的他也知道一些，明天一定會相當有口福。
晚飯後他帶裴林川回到房間，後者看了一眼就點點頭，“不錯，空間夠大，适合學跳舞。”
某人有些無奈地問他：“你确定那天我會去跳舞麽？”
總感覺自己似乎只有吃和喝這兩件事情可幹。
“你當然是去跳一下比較好了，”老哥笑着摟過他的肩，“你們班那兩個女生也會去吧，你可以找一個和你一起跳啊。”
“……”裴清遠沒說話，實際上是更加無語，那兩人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去和她們家男神上課，已經氣（羨慕嫉妒）得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老哥又道：“再說，會跳交誼舞可是很重要的，你上大學一定也會有舞會吧。”
“好吧，”某人攤攤手，“那就學吧。”
“好，”裴林川放開他，“那我就教你跳華爾茲吧，這是我最喜歡的。”
當天晚上兩人學了兩個小時，裴清遠感覺……還行吧，算是入了點門。
周日的早上他照常看書，其實心裏……好吧，他可以承認他是真的挺期待的。
終于等到門鈴聲響起時，他走出房間便看到老媽已經去開了門，是哥哥先走了進來，正在給她介紹客人。
“阿姨好，”那位“客”對老媽點點頭，面上帶着微笑，“我是林川和清遠的朋友，我叫陳持陽。”
“哎呀，孩子趕快進來，”母上從看到那個人開始嘴角似乎就不知道該怎麽落下來了，忙拉着他的手到客廳坐下，“看這小夥子長得多帥！”
裴林川手上還提着幾個袋子，放到廚房後便來到裴媽媽另一邊坐下，裴清遠也走了過來，坐在老哥身邊。
今天老爸也在，四個人熱絡地聊了起來，剩下某人向那邊挨個看了一眼，好吧，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了他。
看看電視，再看看茶幾，他取過一塊蘋果吃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就是那四人繼續聊天，他一個人吃東西加看電視，終于等到他将一個果盤內的一大半東西吃掉，母上才說自己要去做飯了，他也就對那個人道：“你要不要來我房間看看？”
“好啊。”陳持陽和裴爸爸打了聲招呼就跟着他進了卧室。
四處看了一遍，裴清遠自認屋子一向幹淨整潔，母上昨天更是為了這位學長的到來特意督促他整理一遍，現在也不怕展示在那個人眼前，陳持陽的表情倒一直沒有什麽變化，目光落在他書桌上的書，不禁含笑道：“這麽用功啊？”
某人面上一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件事挺神奇，從小到大學習成績一向還行，父母在家裏從來不會約束他，休息時間他經常會上上網打打游戲什麽的，現在則是一進卧室就先去拿書，好像手已經脫離了控制一樣。
“您請坐吧。”他示意一下沙發，又去倒了杯水，“我媽媽可是特意問了哥哥你愛吃什麽，今天的午飯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我知道。”陳持陽接過來喝了一口。
兩個人聊了幾句，裴清遠目光不經意間落到書桌上方的照片，便問：“你想不想看看我小時候的照片？”
這屋子裏可貼了他不少照片，好多都是母上喜歡的，那位女士卻神奇地貼在這裏讓他每天都能看到，估計身邊這人一定也注意到了，還不如自己幹脆“自首”。
“好啊。”陳持陽饒有興趣地說。
裴清遠小時候長得并不難看，自認為并不會在這人面前丢臉，只是那時候年紀太小，既不會擺pose也不會做表情，有不少照片的表情都是苦逼又猙獰，好像多數都是在陽光下拍的。
拿了一本厚厚的相冊遞過去，這裏面的照片是從嬰兒時期開始，一直到初中以前，那個年代還在使用相機，也沒有什麽修圖軟件，裴清遠所有的照片都是本色演出，他有些緊張地看看那個人的表情，似乎……還挺正常。
或者說，他是一直面帶微笑。
某人的心一直不上不下地懸着，生怕那位學長會一個沒忍住笑出生來，結果卻一直沒有，陳持陽偶爾還會示意一張說：“長城，我去過。”
又翻了一頁，上面的一張照片讓他起了絲好奇，“你會彈鋼琴啊？”
“就算會吧，”裴清遠抓抓頭，“小學時我媽讓我去學了幾個月，為此我家還特意買了架鋼琴，不過我沒什麽興趣後來就不學了，之後那琴就一直是我媽在用，因為她自己去學了。”
陳持陽應了一聲，又說：“那要不要我來給你彈一首？”
“……”這回是裴清遠詫異道：“你也會啊？”
“嗯，我學了五年。”
“……”某人下意識地拉着他的手腕起身，“那趕快來。”
陳持陽笑着合上相冊放在一旁，“等我回來接着看。”
卧室的斜對面就是書房，裴清遠帶陳持陽走進去，那裏擺放着一架三角式的鋼琴。
陳持陽滿意地點點頭，又試了下音，在琴後坐下，“我來給你彈一首《夢中的婚禮》吧，這是我最喜歡的曲子。”
“好。”裴清遠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熟悉的旋律響在耳旁，這是裴清遠聽母上彈了許多遍的，還曾經錄下來當了一段時間的手機鈴聲，此時聽那個人彈奏起來，就覺得那旋律依然十分悅耳，好像心也跟着沉醉起來，平和又輕松。
果然是世界級的名曲啊，不管什麽時候聽都喜歡到爆炸啊，還……
還沒想完，曲子卻突然停了下來，他立時一臉詫異地問：“怎麽停了？”
那個人站了起來，依舊含着笑道：“因為已經結束了啊。”
“什麽？”裴清遠簡直不敢相信，“我明明感覺只聽了幾秒啊！”
……呃，這好像不太可能，但……
陳持陽的笑意明顯加深些許，“但這曲子就只有這麽長時間啊，你想聽我可以再彈一遍。”
“……”某人眨眨眼，有點不太好意思麻煩他再來一遍，那……
“那個，”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您能，再彈一首麽？”
“好，”那位學長便又坐了回去，“你有什麽特別想聽的麽？”
“《鐘》。”裴清遠想也不想就說。
“好。”
這次裴清遠就不想知道自己究竟在這待多久了，反正他永遠都覺得就只有幾秒，最多也沒超過十秒。
他也不想數自己究竟聽了多少首曲子，只知道每一首都極其動聽，就是時間實在太短，好像沒有幾個超過了三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