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這一首結束他還在想接下來應該聽什麽時，門外卻傳來幾聲敲門聲，接着老哥推門走了進來，“出來吃飯吧，喲，你在彈鋼琴啊。”他看到了坐在鋼琴後面的人。
裴清遠被吓了一跳，他們在這才待這麽一會老媽就把飯都做好了？神速到這個程度？？
陳持陽站起來伸伸胳膊，“是啊。”
“小弟你可有福了，”裴林川笑着轉向裴清遠，“阿陽的鋼琴可是七級水平，不經常給人彈的哦。”
“是啊，”某人別提多麽贊同，“我榮幸之至。”
三人離開書房，餐桌上擺好了十盤菜，大老遠的就香氣撲鼻，某人實在忍不住感慨一下，真是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看到母上這麽辛苦自己，現在的餐桌那叫一個琳琅滿目，好幾道平時求她幾天都未必會做一次的菜，今天終于可以大飽口福了。
“來，阿陽快來坐，林川你也快來。”母上又端來兩碗米飯。
很快午飯宣告開始，裴清遠伸出筷子夾了塊鍋包肉，本想送到那個人碗裏去，就見那碗中已經有了兩塊雞肉和一塊牛肉，母上正夾着一塊排骨往裏面送，于是還是收回來自己吃了一口。
席間依然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有母上經常給兩個客人夾菜，要他們多吃，仍是沒人管的裴清遠也并不介意，他吃得相當暢快。
飯後陳持陽又陪兩位家長聊了一會，裴清遠帶他回了卧室，他把剩下的照片看完，稱贊一句：“真好看。”
裴清遠笑笑，又看到他面上難以掩飾的疲倦之色，猶豫着問：“你要不要去我床上休息一會？”
“不必了，”陳持陽說，“我很快就要走了。”
“……好吧。”
某人很想說自己心裏其實相當的不舍。
第二天早上裴清遠進教室後放下書包便拿着兩個保溫盒去了三樓，一邊給陳持陽打電話讓他來後門口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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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面，裴清遠把兩個盒子都遞給他，“這是我媽媽蒸的包子，讓我給你拿幾個，還有一盒麻煩你送給我哥。”
昨天那兩個人離開後母上就把面前這人誇個沒完，裴清遠聽過的各種稱贊別人的形容詞好像都被那位女士說了一遍，後來開始包包子時就說自己會留點明天早上再蒸，讓裴清遠一定要給那兩個孩子送幾個。
“那就謝謝阿姨了。”陳持陽開心地接了過來。
回到教室裴清遠打開微信，發現朋友圈和好幾個微信群都有了越來越熱鬧的趨勢，原因他也很清楚，十天後就是陳持陽的生日。
這也正是裴林川要教他跳交誼舞的原因，哥哥說陳持陽每年都會在家裏舉辦生日party，自然也會跳舞，估計過幾天他就會收到邀請函了。
現在不少人都在讨論要給陳持陽送什麽禮物，裴清遠就只是看着，沒有說過一句，不過他想了想還是問問前桌的兩個丫頭，誰能成為他那天的舞伴？
她們兩個一定也會收到邀請，而裴清遠估計自己班能被邀請的女生應該也只有她們，他的舞伴只能二者選一。
結果那倆女生卻都賞他一個不屑一顧的表情，“呵呵，我們都不想成為你的舞伴。”
裴清遠：“……”
好吧，自己也不能說她們忘恩負義，他也不知道他們和那位學長能有現在的交情是應該誰感謝誰多一些。
“別這樣嘛，”他只能說，“我的交誼舞不是白學了麽？”
雖然學那舞蹈的時間并不太多，某人自認為無論是自己還是作為師父的哥哥都是相當用心的，從最基本的站立和握持的姿勢，要是到最後都沒有發揮的機會實在很可惜。
“你還特意學了交誼舞啊，”王思涵笑着，“可是我是想到時再找舞伴的，反正和誰跳都行嘛。”
裴清遠：“……那好吧。”
其實某人對于“舞伴”這件事是真的并不很期待，本來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孤身一人”的打算的，而且他這一生當中總不會只有這一個發揮交誼舞本事的空間，也就不需要強求。
是以他也沒再想過這件事。下午放學後那位學長找他一起吃晚飯，見面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誇他媽媽做的包子太好吃了！
陳持陽說，自己本來想留着中午再吃，就當吃午飯了，結果實在沒忍住，前面三個課間各吃一個，到了中午就全沒有了。
裴清遠也不禁笑出了聲，說起來自己也不能算一個能吃的人，但是媽媽每次蒸包子他都能吃三到四個，而且那包子還不算小，足有他一個手掌那麽大，吃完就覺得撐得不行。
“其實我做面食的技術也可以，明天給你嘗嘗，最好是你來我家時我給你做，做好就直接吃，這樣味道最好。”那位學長繼續道。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裴清遠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
于是等到第二天早上，裴清遠來到學校沒多久也收到了那個人的微信，要他到樓梯口那裏。
很快陳持陽也走了下來，遞給他一個保溫盒。
回到教室打開，裏面放的是八個蒸餃，每一個看起來都很飽滿，估計也是皮薄餡大的那種。
心頭又一次湧上喜悅，某人克制着就要大快朵頤的沖動，把盒子蓋好收進書桌，立志在午飯前都不要再去看它。
拜這個想法所賜，他吃到了來到這個學校以來最好吃的一頓午飯，那八個餃子都是芹菜鮮肉餡的，也是裴清遠最喜歡的一種，不知道那個人用這個餡是不是為了配合昨天的包子。
裴清遠喜歡這個餡料，無論是包子還是餃子，這也是母上最愛用的一種，算是從小吃到大，此時嘗一下那位學長的手藝，自然也是鮮香适口，絲毫不輸給自己的母上。
之後的日子就過得很平常，各種課程照常進行，陳持陽一直沒有和裴清遠提過自己生日的事，裴林川也沒有，某人也只是學習了舞蹈，對于禮物卻打算獨自解決。
按照他的計劃，自己就送給那位學長一本相冊，裏面放一些自己的照片就好。
幾天後裴清遠又參加了兩次單元測試，無論哪個科目的成績都比以前提高了至少八分，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錯，”陳持陽看到他的成績後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到了期末你就算進不了前八十也能進前一百了。”
某人不禁想到一個問題：“那我要沒進前八十是不是假期也要跟着你補課？”
“這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那位學長倒并不是很在意，“不過以我認識的林川一定會先找我出去玩，玩夠了再回來給你補課。”
“……”這倒是沒錯，裴林川在假期時經常會找裴清遠出去玩，有時就會和他的同學們一起出去，想必這其中就有自己面前這個人。
裴清遠現在也不确定期末能考個什麽成績，自然也不确定是否要和這個人補課……怎麽覺得現在的自己心目中和他一起上課已經和放假休息地位至少相等了呢……
周六那天裴清遠就一個人來到陳持陽家，老哥沒有和他一起。上了半天的課後陳持陽便提前半小時來到廚房，他今天要做的午飯比以往工序複雜一些，需要提前準備。
某人又一次站在廚房門口，問他：“你需要我幫忙麽？”
那個人連頭都沒有回，“你是會和面還是會包？”
“……都不會，但是你可以教我包，有我幫忙也能快一點吧。”
“那好吧，等需要你的時候我來叫你。”
“……哦。”
裴清遠以前從沒有包過什麽，主要是實在沒有他發揮的機會，無論在什麽場合都不需要他來動手。
而且，慚愧得很，他都不知道那位學長是打算包包子還是餃子。
于是也只能回客廳看電視了，過了一段時間後那位學長也過來坐在他身邊，某人便知道現在一定已經進行到醒面階段。
心裏又有了一種無法言說地感覺，這個“醒面”應該是距離“包”非常近的一步了，而既然達到這一步也就意味之前的和面、調餡等工作全部完成，之後的擀和包也絕對不成問題，他已經不記得是第一次對那個人的“才藝”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二十來分鐘後陳持陽拉了他一下，“走吧。”
現在面已經醒好，陳持陽把他拿出來又揉了一會便弄成一個長條，用刀切成一個個小圓片，再把那些圓片擀成面皮。
整套過程裴清遠以前都有看自家母上做過，陳持陽的熟練程度絕不輸給她，某人拿過一個面皮放在手上，比自己的手掌還小一些，估計也只能包餃子了。
雖然從沒有動過手，他還是有見過包餃子的全部動作，此時就舀了點已經調好味的依然是芹菜鮮肉的餡放在面皮上，将兩頭的面皮合攏，再把邊上的部分一點一點往中間捏，小心翼翼地盡量不要讓餡從任何地方冒出來，最後終于把全部的面皮合攏，托起來仔細一看——還真不怎麽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