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

章五

“怎麽,又打你了?魂不守舍的。”倚着門的青年起身擡了擡下巴朝密室方向示意。

此人正是月牙,無為樓內閣第十殺手,一手短刃使得靈活,分秒間博弈差池便可割斷敵人咽喉。

無為樓內閣十大殺手均是從各處搜羅來的棄嬰,教之茹毛飲血,殺伐之能,為無為樓所用。

無牽無挂,敵人性命為籌,效忠無為樓。

花卿四歲那年,吐蕃破城而入,其父戰死,府中上下連帶仆人盡數被戮。

吐蕃人燒殺搶掠,城中百姓被屠戮殆盡,當年的湯行還是無為樓的證執使,未過而立,是滅門花府的證明人。

花卿剛滿四歲,蹒跚着從內室跑出,滿地的狼藉殘紅把他吓得大哭,四處尋找阿耶和阿娘,兒啼哭聲在花府庭院回響,除了他卻再無活人。

任務結束湯行欲離開,卻撞到了這個已經抽噎到無力的小兒。思量再三,最終還是将花卿抱回了無為樓。

已經哭的竭力的小花卿軟塌塌的在湯行的懷裏,沒來得及看這個曾經的家最後一眼。越過大門,花府匾額提醒了湯行,花字未改,取名為卿。

花卿的時寒刀法是武随之教的,他的武學悟性極高。一開始挑不準武器,樣樣都習。十一歲那年見過湯行師兄武随之使得一手快刀,才定下心要研習刀法,拜了武随之為師。

三年匆匆而過,花卿刀法精進,快刃準狠,刀法肅殺,有長劍縱橫之勢,亦有力有擋之穩。

十五歲冬武随之贈他一把環首細刀,伴随至今,春冬輪換已過五年。

“沒有,他交待了任務,明日嘉平南,你證執。”花卿雙眸無神,低垂着眼,淡淡月光掠過眼睑,眼尾下那顆痣如星一般。

“知道了,藥叫人給你送過去了,是陳老頭那弄來的,治鞭傷效果奇好。對了,月輪他們已經從邛州回來了,帶回了吐蕃人答應的西域毒蠱,你怎麽說,下次你去找孩子試?”

“不,你安排其他人吧,我無心參與這些…”花卿低垂着眼睫,眉頭緊蹙,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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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薛思言活着的事情湯知道了吧,不是我說的,那天我們走之後他叫人去點了人頭,沒有薛思言,他自然知道了。欸,他也活不了多久的,他們父子倆任務前就給下了藥,估摸也就半月時日了。”

見花卿沒言語,旋即又從袖裏拿出來一把短刃,刃是新開的,綁布也是新纏的,還沒被時間磨平邊角。

花卿擡起頭,臉上浮起一抹驚訝,接過了短刃,迎着月光仔細端詳。

“是把好刀,我只是開玩笑的,你竟真的煅了一把。”

月牙笑了笑,臉頰兩顆淺淺的酒窩。“哈哈,那是自然,權當哄你開心了。”月牙調侃着道:“小時候你一直說月輪的刀好看,這回真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刀才是天下第一。”

花卿眉間舒展,笑意驅散了剛才的陰霾。随後他把刀收回鞘裏,笑着回道:“知道了,明日我就佩着它。”

“回吧回吧,明天還得去布置的,湯交代了明天可能不好對付,讓你我多加小心,具體的應該告訴你了,不必我憂心,走了!”

月牙揮了揮袖子,身影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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