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畫家與鬼老公
第42章 小畫家與鬼老公
夏琰是被噼裏啪啦的雨聲吵醒的,他醒過來的時候,陸秉文正站在窗戶前看着窗外的小雨,滿地狼藉已經被收拾的整潔幹淨,他的身體也很幹爽。
夏琰迷迷糊糊地望着陸秉文的背影,輕輕眨了眨眼,又閉上了。
陸秉文回過頭,湊過來親了他唇角,說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昨晚的夏琰太過撩人,陸秉文一時間沒收的住力道,抱着人弄得狠了些。
他是兇悍的紳士,但夏琰能夠包容他的冰冷和兇狠,即便眼睛泛起霧氣,還是乖乖軟軟的看着他,讓他更加心動。
夏琰在被子裏翻了個身,啞着嗓子說:“腰痛,哥哥,你給我揉揉~”
陸秉文便帶着幾分吃了飽飯後的愧疚,認真地給夏琰捏起了腰,并說:“昨晚的單子賺了不少功德分,我剛剛翻了你的功德簿,你的功德分已經到了下輩子‘富貴命’這一等級。不過,富貴命也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貓,比如出生在富貴人家的貓也算是富貴命。”
夏琰小聲嘀咕:“只要沒有富貴草履蟲,一切都好說。”
陸秉文笑笑,又問道:“這力度疼不疼?”
夏琰趴在枕頭上閉着眼休息,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薄,像一只軟綿綿的流體貓咪。
“……也不只是痛。”夏琰輕聲道,“雖然酸脹,但是很舒服。”
陸秉文摸着夏琰腰的手一頓,夏琰卻又輕輕笑了笑,說道:“哥哥,你在亂想什麽?”
陸秉文不輕不重地按了下夏琰的腰窩,說道:“在想,琰琰不乖,好像學壞了。”
夏琰輕輕喘了一聲,睜開一只眼睛,偷偷看向消極怠工的陸秉文。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流氓者……當然會學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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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琰瞄着陸秉文的輪廓,突然覺得陸秉文這近乎完美的面部比例很适合做他的模特。
“哥哥,你做我的模特吧?”夏琰說,“學校裏有個畫人物肖像的比賽,我想參加。”
“哦?”陸秉文笑着問,“是哪種模特,是穿衣服的,還是不穿衣服的。”
夏琰實在是受不了這老流氓,他翻了個身坐起來,雙手捧着陸秉文英俊的臉,然後對陸秉文輕聲說:“當然是穿衣服的模特,因為你老婆只有十九歲,你要為了他的心靈健康着想,做個好男鬼,好嗎?”
陸秉文挑眉:“好的,寶寶。”
夏琰紅了臉,不再理這老鬼,自己跑下床鑽進浴室洗漱,還帶起了一陣柑橘味道的清風。
此時已是午後,陳桐給夏琰發了個消息:【圖片】夏崽,這是你嗎?
夏琰邊刷牙齒邊看手機,發現這照片是昨晚他與陸秉文在游輪上的時候被岸邊的人偷拍的,他回了一個點頭的布偶貓表情包。
陳桐:草,兒婿帥的!可惜我和若若出去旅游了,不然還能去看看你們。
夏琰:下次一定!
陳桐:……我女朋友正在咖啡店裏尖叫,說這我這兒婿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竟然能跟你戀愛。又說你這麽清純的男大學生,竟然讓年上男給騙走了,她作為你的野生媽媽又有些舍不得。
夏琰被說的有些臉紅,陳桐還錄了一段蔣若若尖叫的語音發了過來。
語音裏是蔣若若無比快樂的笑聲,她說道:“啊啊啊啊陳桐,你快看琰琰男朋友看他的眼神,好溫柔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錄音嗎?琰琰,你男朋友和你之間好有西皮感!”
夏琰連忙關上了這條語音,他走出洗手間,發現陸秉文竟然換了一套非常華麗的白色西裝。
陸秉文正在戴一塊價格不菲的鑽石腕表,整只鬼的氣質都因為這身白西裝變得更加紳士,見夏琰在看自己,他也擡眼看向夏琰。
夏琰撲了撲眼睫,說道:“哥哥,你要去哪裏?”
陸秉文擡眼道:“夫人不是要畫畫?”
夏琰怔了怔,沒想到陸秉文還特意打扮了一番。
他彎起眼睛很甜的笑起來,說道:“你穿白西裝很好看。”
他随手從卧室的花瓶拿出了一支玫瑰,插進了陸秉文西裝的口袋,說道:“這樣更好看。”
陸秉文覺得夏琰似乎天生就很會撩人,他随意将一支玫瑰插進了他的西裝外套,玫瑰卻盛開在了厲鬼冰冷的心房。
陸秉文俯身啄了下夏琰的嘴唇,夏琰擡眼看他,說道:“去客廳吧,那裏有一隅小小的玻璃花房,花房裏都是我母親種的玫瑰。”
夏琰的浪漫渾然天成,陸秉文心甘情願地做浪漫的使徒。
下午,雨過天晴了。
夏琰披着薄薄的棕色薄毛衣外套,穿着白色的小圍裙坐在陸秉文面前畫畫。
他沒一會兒就要擡眼看看陸秉文,纖細的手指握着畫筆慢悠悠地塗着,頭頂上的貓耳耳機還在發着幽藍色的光。
夏琰是很有耐心的人,他畫的入神,殊不知自己在畫別人,也是別人眼裏的一副畫。而陸秉文是最盡職盡責的模特,老婆不讓動,那就一動不動,宛若一尊英俊的雕像。
但雖然身子不能動,陸秉文的眼睛還是常常偷瞄夏琰。
顧蓮和夏潮夫婦端着咖啡躲在客廳的玄關邊圍觀兒子畫兒婿。顧蓮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說道:“他們倆還挺有生活情趣。”
“小夫妻不都這樣。”夏潮說,“小陸對琰琰挺上心。”
夏琰這幅畫畫了整整三天,在畫作完成的次日,他就要回B市繼續上學了。
夏潮說這麽大一幅畫飛機托運不方便,便要用自己的私人飛機送二人回去。夏琰連連擺手,說道:“爸爸,不用那麽麻煩,陸先生會送我回去的。”
陸秉文,就是他的私人飛機。
夏潮看向了這幅美好的畫作,說道:“畫很不錯。”
夏琰畫畫非常注重細節,畫裏的陸秉文與本尊一樣英俊而高貴,陰郁而神秘的氣質都被完美的表達了出來,一瞧就是用了心思認真畫的。
這幅畫裏,陸秉文的腳邊還蹲着一只黑色毛發綠眼睛的貓咪,顧蓮對着貓咪欣賞了半天,還是很好奇這只貓哪裏來的。
她忍不住問夏琰:“琰琰,這貓咪是虛構的嗎?”
夏琰輕輕彎起眼,說道:“算是吧。”
一旁的陸秉文對着畫拍了好幾張照片,又發了個朋友圈:【圖片】【圖片】老婆的作品。
他發的照片有兩張,第一張是夏琰舉着畫板對他笑,第二張才是這幅畫作。
【孟婆】:很明顯,陛下在秀老婆。不過陸哥好會拍呀!你老婆很美,現在他是我老婆了!
【東海龍宮三太子】:喲,嫂子畫的挺好啊,陸兄,你那口袋裏是放了朵玫瑰嗎?
【南方鬼王】:畫得很好看哎!
【九天玄女】:琰琰看起來好溫柔呀,咦,琰琰領口是吻痕嗎?
夏琰坐在沙發上随意刷了刷手機,先是刷到小長假一起旅游的陳桐情侶,又刷到了小喬發的日萬碼字記錄。
緊接着,他刷到了……自己的畫作。
夏琰怔了怔,他沒注意到陸秉文悄悄開通了朋友圈。他印象裏,陸秉文的賬號是沒有朋友圈的。
他點進陸秉文的朋友圈去看,發現陸秉文早在幾天前就拍了一張他在海邊玩煙花棒的照片,朋友圈背景也換成了夏琰的照片,朋友圈簽名是:一只好男鬼。
夏琰耳朵根又悄悄泛起了紅,他默默給陸秉文的這兩條朋友圈都點了贊。
他不再覺得陸秉文只像他冷冰冰的情人,而是不由自主地開始依賴這老鬼,某種意義上,陸秉文似乎是無可挑剔的老公。
就在這時,劉老道發了個帖子給夏琰看,說道:最近論壇裏出現了一個很棘手的事,求助者是來自一位村支書。但這算是一個不給錢的公益單,小夏老板,我覺得對人的功德很有幫助,你可感興趣?
夏琰打開這個鏈接,鏈接裏的內容是一封來自鄭家村的求助信。
信裏寫道,小村落叫作鄭家村,距離最近的城鎮隔了整整三座大山。村裏交通不便,經濟落後,大部分村民都在農作,只靠村裏的年輕人偶爾開車去鎮上進些生活必備的物資,而且他們基本都姓鄭。
而近幾年來,村裏發生了怪事。
先是三年前老守村人死了,再之後,新的小守村人也死了。
守村人是村裏最為古老的職業,大多選的是村裏先天愚鈍的癡兒。村裏的神婆信奉癡傻的孩子都能給村裏帶來好的氣運,一連死了兩個守村人,村裏的氣氛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就在不久前,村裏前去鎮上進貨的年輕人在夜歸時遇到了不明生物的襲擊。在他回來之後,他就開始畏懼陽光,只在夜裏吃生肉,喝動物的血,人也變得像是守村人一樣癡癡傻傻。他這種症狀大概持續了十天左右,在十天後的一個夜晚,他啃了前來送飯的父親的脖子,那之後,他父親便也出現了和他一模一樣的症狀。
癡癡傻傻,晝伏夜出,吃生肉,喝鮮血。
在他饑餓的時候,他并不是什麽人都會攻擊,他不會攻擊任何熟睡中的人,只會攻擊還沒有睡的、發出聲響的人。
也是因此,現在這個村落在夜幕降臨之後就變得寂靜無聲。但即便大家如此注意,還是有各種不可抗力的存在。因為剛剛出生的嬰兒在夜裏哭鬧的緣故,上周有一個嬰兒和一個哄孩子睡覺的奶奶一同遭遇了不測。
那嬰兒被吸光了血液當場就死去了,而奶奶卻也變成了這種夜行的惡魔。
整個村落陷入了恐懼之中,有些人結伴逃往村外,卻不料在山裏遭遇了不測。
神婆說,這是守村人死了,村子遭天譴了。
整個落後的村莊都陷入了恐懼之中,神婆每日都在村口跳大神,可這并沒有什麽用,村裏的大夫也對此束手無策。
最終是村支書的女兒和村支書寫下了這封求助信,希望能得到天師論壇的幫助,他們可能沒有那麽多錢去支付這次的費用,不過還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來發了帖子,希望能遇到好心人。
在論壇下是各位天師的回複:
【畏懼太陽并且喝人血,看起來有些像旱魃?旱魃很難搞的,平時給我五百萬我都不會接這種單子,何況是一個村】
【這種事小天師也接不了,四大玄門的道長能不能看看他們?】
【這是岳氏玄門管轄的區域,岳氏玄門的負責人能不能出來管管?】
【哇,你們不要道德綁架,四大玄門平日裏已經夠忙了,這種不給錢的單子哪有空接?】
夏琰思索了一會兒,想到最近複習的網課,他回複道:【這不是普通的旱魃,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他們不攻擊睡夢中的人,古書裏記載過,這是一種類似于旱魃的夜行魔,他的攻擊性會比旱魃更強,所以一般對付旱魃的大蒜和銀劍對他們是沒有用的】
【惡魔貓貓買面膜?好熟悉的賬號,這是彼岸事務所的那個所長的賬號?】
【惡魔貓貓買面膜】:這個公益單,我們彼岸事務所接了!
【哇,夏天師真是人美心善,聽說最近濱海市海裏鬼船的單子,也是彼岸事務所做的!還有人拍到了夏天師出海的照片[圖片]大美人,麥互聯網外敷】
【樓上,他身邊這位好像是他男朋友= =】
【???夏琰原來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啊,我看他這麽努力,又是考t大,又是做天師,根本想不到原來他家境這麽好!世界上為什麽有這種本可以躺平,但偏要努力的完美的人?!】
夏琰擡眼看向正在卧室裏裝裱畫作的陸秉文,說道:“哥哥,周末有時間嗎,能不能陪我去趟古村解決夜行魔的單子。”
陸秉文回眸說道:“當然可以。琰琰,看看畫挂在這裏怎樣?”
“不不不,要不然還是挂在客廳吧。”
夏琰這才發現畫框正好對着床,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某些特定的時間,他一擡眼就能看見陸秉文的畫像,那多……多不好。
陸秉文把畫取了下來,說道:“為何?”
“卧室裏有一個你就夠了。”夏琰說,“不然,雙……雙修的時候,我跟你做,還要看着畫裏的你,感覺好……好奇怪。”
陸秉文挑眉:“哦?”
夏琰又說:“反正你是這個家的另一個主人,主人的肖像就應該挂在客廳。”
陸秉文聽了夏琰這句話,心裏莫名有些開心。
夏琰已經慢吞吞地搬着畫向客廳走,陸秉文悶笑着從腰部抱起了夏琰,說道:“那在這個位置放個鏡子,如何?”
夏琰耳朵根都紅了:“你……你如果在這裏放鏡子,那你下次就不許弄進去。”
“好,不放這裏。”
陸秉文一擡手,卧室的天花板出現了一面正對着床的銅鏡。
“那放這兒,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