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黎向川喜歡過佟靜和
黎向川喜歡過佟靜和
柴溪音別過頭去。
怎麽會好?怕不是半條命都要跟着去了,怎麽也要大半年來恢複。
但其實,到現在為止,江勝依然還沒走出來。
費凝說:“從一開始江勝就不好,關了有一個月,誰也不理,工作也辭了。出事後我第一次見他時,他一米八多的人瘦的不到100斤,他爸媽都快急死了,眼看着他這個樣子不能再繼續下去,也想把他送出國,可誰知,江勝失蹤了。”
“失蹤?”柴溪音驚訝道。
“嗯,失蹤,有一天半夜,江爸起來上廁所,看他屋裏門開着,走進去他沒在,留了一封信。剛開始江爸江媽快要被折磨瘋了,直到他寄回來的第一封信。”
“信上有地址嗎?”柴溪音問。
費凝回答:“當然,只不過我們過去找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後來,每隔半個月,就能收到一次他寄回來的信。就這樣過了大半年,到靖舒結婚,他才回來,回來待了兩天,就又走了,我跟他聯系也不多,上次靖舒孩子滿月,他也只是以轉賬的方式參與,一直到今天,我沒再見過江勝。”
柴溪音從她的話裏準确提取到關鍵信息。
“靖舒孩子滿月?”
提到這個,費凝笑了起來,她立馬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柴溪音看寶寶的照片。
柴溪音疑惑道:“她怎麽沒發朋友圈?”
費凝沒回答,把手機遞給她。
柴溪音接過來,一張張翻着,有寶寶睡覺的,哭的,鬧的,還有幾個視頻。不過翻到後面,柴溪音發現,好像是兩個寶寶。
“雙胞胎嗎?”柴溪音擡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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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凝說:“和靖舒一樣,龍鳳胎,只不過這次是哥哥和妹妹。”
“真好。”柴溪音柔和的目光鎖定在寶寶的眉眼上,這麽小就這麽眉清目秀的,将來一定很漂亮,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睛,嫩滑的臉蛋鼓起來,特別的可愛。
她看不出來更像誰,兩個寶寶倒是長得很像。
“取名字了嗎?”柴溪音問。
費凝盯着她說:“女兒起了,我起的,随靖舒姓,叫遠拂,靖遠拂,小名糊糊。”
“挺好的,糊糊挺可愛的,兒子還沒起嗎?”
“沒,等你。”
“等我?”柴溪音擡起頭問。
費凝點頭,“靖舒一直都想見你一面,她不發朋友圈是想讓你親眼看到寶寶,我這次來,她知道,還叮囑我,向你讨個名字。”
柴溪音看着寶寶的照片,手指撫摸着寶寶的五官,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我不會起名字。”
“起名沒有什麽會不會的,名字是對孩子的祝願,你希望他将來是個什麽樣的人,就起個什麽樣的名字。”
柴溪音想了想,又看了看寶寶。
費凝給她翻出來一張寶寶和媽媽一起的照片。那是靖舒剛生完孩子的樣子,憔悴、疲累。勉強擠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柴溪音越看越覺得,兒子好像更像媽媽一些。
她把手機還給費凝,說道:“江潇怎麽樣?”
費凝接過手機,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把這個名字發給了靖舒。
:你兒子有名字了,江潇,柴溪音取的。
幾乎是秒回。
靖舒說:很好,我很喜歡,潇潇也會喜歡的。
這句下面還有一句,很短,只有三個字。
靖舒說:她好嗎?
費凝擡頭看了一眼柴溪音。
柴溪音不知道她是在給靖舒發消息,只當她是在忙自己的事,望向她的眼神裏還帶着期盼。
費凝先回答她:“挺好的,靖舒一定會喜歡的。”
接着她又回複靖舒:不太好。
發完把手機放回包裏。
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黎向川。
辛落的事,是一個引子。原本這件事應該靖舒來說的,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誰說都一樣。
話題轉回來,費凝說:“其實辛落的事不僅對我們有影響,還有一個人,也受到了巨大的影響。”
“誰?”柴溪音問。
費凝回答:“黎向川。”
聽到這個名字,柴溪音立馬變換了姿勢,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忘了,費凝本就是為了黎向川進來的,怎麽會把他繞過去。
柴溪音一臉的不情願惹得費凝失笑道:“柴溪音,我現在也搞不清楚了,你究竟是變了,還是沒變?”
柴溪音嗆她:“變不變的也不關你的事,要是非得聊黎向川你就趕緊說,說完好讓我走。”
費凝頗為無奈的搖搖頭,罷了之後說:“人生不能複生,死別是痛苦的,同樣的,生離也是,辛落的事告訴我們,在有限的時間裏要學會珍惜,對嗎?”
“對不對的我不知道,總之和黎向川無關。”柴溪音說。
費凝問:“怎麽無關?”
“哪裏有關?”柴溪音回問。
“黎向川愛了你十幾年這不叫有關嗎?”
柴溪音瞬間愣住,嘴巴半張着,想要說的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愛了她十幾年?誰?黎向川嗎?
不,他沒有過,這太可笑了不是嗎?如果說愛了佟靜和十幾年她是相信的。
她愣住,不是對愛她十幾年這句話本身,而是對這句話是費凝說出來的。
她憑什麽這麽說。
柴溪音持久的沉默令費凝不解,這是什麽表情?為何這種表情?
“柴溪音,你是真的沒有心吧?”費凝用這樣的話戳向柴溪音內心柔軟的部分。
柴溪音冷笑着,“我沒有心?費凝,你究竟算什麽來質問我這種話?”
“我不算什麽,柴溪音,在你那裏我從來都不算什麽,我也不想算什麽。要不是為了黎向川,你覺得我可能站在這裏跟你做交談嗎?”
“不用!不需要!大可不必!”柴溪音發怒道。
費凝也大喊道:“柴溪音!你要慫到什麽時候?我當初為什麽讨厭你,你不清楚嗎?”
“不清楚!”
“不,你清楚。我讨厭你,因為你慫,因為靖舒被欺負的時候你往後退的那幾步,你眼睜睜看着她被別人拽着頭發往牆上拖你不僅後退而且轉身就走,柴溪音,那是靖舒,你最好的朋友!”
費凝瞪着眼睛一字一句說出當年她最讨厭柴溪音的一件事。
而柴溪音,是第一次聽說。
她對這件事幾乎沒有了印象,她太想忘掉補習班發生過的那些事了,在遇見黎向川和佟靜和之後,她對于靖舒那些人的事知之甚少,總是用新的記憶來代替那些事。
她零碎的記憶裏對靖舒被欺負這件事已經十分模糊。
但費凝如今這樣提起來,她在她憤怒的斥責下努力回想着,倒真叫她想起來了。
那時候剛去補習班沒多久,靖舒見義勇為反被欺負,柴溪音的記憶裏,她沒有慫,沒有後退,是有兩個男生推了她一下,力氣很大,她被推的站不穩往後退了幾步。
她也從未轉身就走,只是她被推到門口處,她扶了一下門而已。
一切都不是費凝那個視角下那樣,她被誤會了。
可是,她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費凝一直以來對她的讨厭,竟是源于此。
柴溪音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雖然過去了這麽多年,但她還是得解釋一下。
她說道:“費凝,像你說的,那是靖舒,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後退,至于為什麽你的視角是我退步了跑了,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如今也過去了這麽多年,費凝也不想再去讨論這些舊事,她對事情真相是什麽也不重要了。
少年時代對柴溪音的讨厭早已煙消雲散,感到抱歉的也只是誤會了她這麽多年。
可是,另外一件事呢?丢下黎向川的這十年難道也是誤會嗎?
于是,費凝說:“我相信你,同時也向你道歉。但我還是得問,高三上學期,明明和黎向川約好在辛落打工的地方見面的你你為什麽逃了?是不是跟段庭有關系?”
今天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聽到段庭的名字,柴溪音徹底怒了。
“段庭段庭又是段庭,到底為什麽要把段庭扯進來?跟他有什麽關系?”
“因為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黎向川喜歡你而你喜歡段庭。因為你本來和黎向川約好卻在見過段庭之後就再也不理黎向川直到今天。除了段庭我們想不到別的了。”
“我是喜歡過段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是黎向川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為什麽一直來質問我?為什麽不去問黎向川?為什麽不問問他什麽時候喜歡我的真的喜歡我嗎不是因為佟靜和不要他嗎?你們只提段庭為什麽不提佟靜和,因為不知道嗎?不知道黎向川喜歡佟靜和嗎?”
費凝一下愣住不知道怎麽說了。
柴溪音說出來的話震到她了,是的,她不知道,想必其他人也不知道。
可柴溪音知道,她有可能是除當事人以外唯一的知情人。
黎向川喜歡佟靜和這件事這麽多年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柴溪音的心上。
無論放着還是拔掉都足以要她痛的死去活來。
她只能忽略它轉移它不想它不見它。
佟靜和對柴溪音來說是太重要的人,而且從一開始就知道她和傅炳揚之間的事,所以她無法對佟靜和有什麽不好的情緒,她做不到。
可是黎向川究竟憑什麽這樣對她?
他對待佟靜和是什麽樣子長了眼睛的都知道。柴溪音一再對此事忽略忽略再忽略。
她總想着,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就像江贏和費凝,她和辛落這樣,像佟靜和說的異父異母的親兄妹。
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本身就是一種不存在的關系。
所以在她親耳聽到黎向川說,他一直都喜歡的是佟靜和怎麽可能喜歡柴溪音這種話時,她終于明白了。
這世上怎麽可能有異父異母的親兄妹這種關系呢?
後來她的腦海裏一直存在着佟靜和說過的那些:一個男生喜歡你的話肯定會主動的,用各種各樣明顯的方式告訴你這件事,如果他沒有,那就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