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校服的髒亂破爛
校服的髒亂破爛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再有一個月放暑假。壞消息是,準高三生暑假只有兩周。
原本為此而苦惱的柴溪音在聽到一中暑假只有一周時,小小慶幸了一下。
次重點總是在這種事情上贏得勝利。
她趴在桌子上,頭頂上的吊扇快速旋轉着,聲音莫名令人煩躁。她的同桌打開了一瓶風油精,味道直沖腦門。
“嗆死了。”柴溪音別過頭去。
“提神醒腦的。”她的同桌還把風油精故意靠近她,扇着瓶口好讓味道往柴溪音那裏飄去。
柴溪音被這味道刺激的不行,抓起手邊的卷子就打。
什麽也沒打到,卷子還爛掉了。
“煩死了。”柴溪音說。
同桌安慰道:“拿來,我給你粘一下就行。”
柴溪音沒拒絕,反而很順手就把卷子給了他。
之後她又趴下,聲音悶悶地說:“穆沉,下節課筆記好好做啊。”
穆沉欲言又止道:“行叭。”
看來下節課柴溪音又準備睡一節課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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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任課老師會不會對她寬容一些,反正她睡與不睡對她的成績影響不是很大,她身邊總有人幫她補習。
高二之前,是黎向川。
現在,變成了穆沉。
二中今年分班早,高一下學期一開學就分了。柴溪音從未猶豫過選哪科,分班意願發下來就在文科後勾選了。
佟靜和選的理科,黎向川也是。
理科與文科的教室是交叉來的,1理2文3理4文這樣。
柴溪音是文科六班,在三樓東。
黎向川和佟靜和在三樓西,理科一班。
東西各一邊,距離一下子拉開來。
剛分完班的時候,柴溪音怎麽都适應不過來,分班第一天,她的教室離原來的教室最近,黎向川和佟靜和一起幫她搬完才忙活自己的。
座位是柴溪音自己選的,離得近去的早都是好座位,她不想選之前的座位,四個人的座位一到夏天格外不散熱。
她選了右側靠窗的位置,窗戶一開,涼快的很。
原班級她熟悉的人也不多,除了柴溪音和黎向川,就是前後桌,還有許捷涵。
巧的是,和她分在一個班的人裏,就有許捷涵,只是兩個人的關系不光是不熟,還礙于黎向川和她之間的恩怨,柴溪音也無法與她搭伴共處。
幸好,她與新同桌之間相處十分和諧融洽。
第一天分班,柴溪音找好座位後幫黎向川和佟靜和搬東西起了。
一回來,座位旁坐了人,她一看,竟然是高一開學不久後全年級所有同學選出來的年級帥草穆沉。
她一下子慌了,心裏暗暗發愁,完了,挨着帥草麻煩死了,又該亂七八糟的針對了。
柴溪音從門口往座位走的那幾十秒裏快速尋找解決辦法。
掃一眼全教室,滿滿當當都坐滿了人,她的性格又那麽內向,面對着一點都不熟的新同學們,找誰換啊。
唯一一個熟一點的,是有一點糾葛的許捷涵。
沒辦法,她只能等班主任座位大調了。
她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坐進去,把凳子往牆這邊拉了一把,盡量和帥草拉開最大距離。
很有趣的是,帥早也把凳子往外拉了一下。
挺好的,柴溪音這麽想。
不管是什麽原因,離得遠就行,因為一個黎向川她身上的麻煩已經不少了,千萬別再因穆沉惹上什麽事。
不過黎向川也真有意思,國慶節放假回來,突然就上了帥草榜單,還是前三。從別的班級門前經過時班裏的女生都會出來看他,甚至還有一片哇聲,真是令柴溪音不解。
不解之餘自己也惹禍上身了。
作為同桌,而且每天都坐在黎向川自行車的後座上一起上下學,盡管自行車是柴溪音的,但這一點對那些女生來說好像不重要。
她和黎向川是同桌,稍微講個話,有一點靠近的動作下了課都得被訓一頓,高一的廁所間永遠都有人在讨論怎麽收拾柴溪音。
許捷涵就是在這些人的議論聲中退出舞臺。
她好像對柴溪音和黎向川走得近這件事絲毫不在意,她永遠都在針對佟靜和。
前有黎向川,後有穆沉,柴溪音也是真倒黴。
不過因黎向川被針對的日子結束在高二那年,黎向川開始住校,柴溪音也住在校外不遠處舅姥爺的房子裏,成功遠離金妮和方偉民。
十一假期柴溪音玩了三天才回去,回去之後金妮什麽都沒說她也什麽都沒說,兩個人就這樣若無其事過了大半年,只是,方偉民再沒來過家裏。
以為兩人已經分手了,沒想到,剛過完年,金妮就和方偉民領了證,直接搬過去住了,柴溪音是在高二開學後,搬到了舅姥爺的房子裏去,金妮一周去兩次,和方偉民一起。
分班初始的日子柴溪音過的異常煎熬,前後桌一下課就圍着穆沉叽叽喳喳,她每次進出座位都很艱難。
穆沉一開始無法接受這些吵鬧的聲音,一下可就跑,可不管跑哪兒都有人跟,久而久之就算了,逐漸适應了被人圍着觀賞議論沒話找話。
他受得了,柴溪音可受不了。
偶爾,她會輕聲細語地趕人走,話也只說一遍,第二遍就沒了勇氣。
于是這個辦法沒能持續多久。
不過穆沉會因此感謝她,送過她一根阿爾卑斯的棒棒糖,原味的。
正式交流起來,跨入正常的同桌情,再到後來的朋友之交,是拜一個喜歡穆沉的女生所賜。
她是穆沉的後桌,很大膽,很勇敢的女生。
只有她往穆沉的課桌裏放信封,棒棒糖和小禮物,因為她會把其他人的丢掉或者拿走。
有一次,柴溪音來的早,看到那個女生又準備扔穆沉課桌裏的東西。
有一個寶石藍的禮物盒引起了柴溪音的注意,那好像是穆沉自己的,不是別人送的,他有時候會忘在教室。
柴溪音走過去,抓緊書包帶,對那個女生說:“這是他自己的,你最好不要扔。”
女生看了看手上的禮物盒皺了皺眉,擡眼對柴溪音說道:“跟你有關系嗎?”
柴溪音沉默,沒什麽大關系。
那女生還要繼續,柴溪音無聲地阻攔,左左右右地攔截她。
“讓開!”那個女生說。
柴溪音搖頭,“你把東西放下。”
那個女生很生氣,東西握的更緊,“柴溪音,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柴溪音驚訝,她竟然知道她叫什麽,可自己還沒記住她的名字。
不過沒關系,不影響什麽。
那個女生說完以為柴溪音會知難而退,沒想到柴溪音直接上手了,那個女生一下把她推開,柴溪音磕到身後的桌角上。
教室裏其他人不多,只有幾個中午沒回宿舍趴在桌子上休息的和剛來的幾個學生。
柴溪音的動靜不小,有的人往這邊看過來,那個女生趾高氣揚看着柴溪音,“多管閑事,自以為是。”
柴溪音被磕到咬緊了牙,挺疼的,她有些不想管了。
但在那個女生伸手往後面的垃圾桶扔禮物盒時,她還是出手攔住了。
禮物盒沒能進入垃圾桶,只是掉落在地,怕東西摔壞,柴溪音立馬走過去。
那個女生一把拉住柴溪音的後衣領子,“你怎麽這麽煩?”
柴溪音輕推她一把,但是沒能推開。
這時候教室裏陸陸續續有學生來,這裏面就有穆沉,和一眼就看出柴溪音被欺負了的許捷涵。
看見穆沉進來,那女生立馬放開柴溪音,整理一下自己的校服半低着頭走向座位,等穆沉坐下之後也乖乖坐下。
柴溪音不管這些,她撿起禮物盒吹了吹灰,不知道裏面壞沒壞,她也不敢打開看,拿在手裏回了座位。
許捷涵的座位就在這邊,柴溪音從她身邊路過時捂着後腰處,她喊了一聲,柴溪音回頭看她一眼。
許捷涵說:“你被人打了?”
柴溪音不知道她怎麽看出來的,也不知道怎麽回複她,許捷涵跟她的關系非常一般。
她微微搖頭,沒作別的回答。
柴溪音小心着從穆沉身後過去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後把禮物盒放到穆沉的桌子上。
穆沉看着熟悉的物件,疑惑地看向柴溪音,“你動我東西了?”
柴溪音先是一愣,随後解釋道:“不是,是別人想要扔掉,我撿回來了。”
穆沉拿起小盒子,一直拿在手心。
這是他的沒錯,但是柴溪音怎麽知道的。
也許是感覺到他的疑問,柴溪音說了:“我在你桌子上看見過,也見過你有一次回來拿。”
穆沉相信地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随後又從包裏拿了根阿爾卑斯棒棒糖,“給你。”
柴溪音看了看,接過去,又是原味的。
這一幕被後桌的女生看到,眼神裏全都是名為嫉妒的火苗,不停地往外冒着。
柴溪音餘光中感受到那個女生的憤怒和嫉妒,把糖拿在手裏轉來轉去猶豫着。
她還是沒能把糖還回去,因為不知道怎麽說。
而這顆糖在後來,也沒能進柴溪音的嘴巴裏。
那一天的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後,她被叫去大操場,被兩個女生搭着肩推進角落,旁人的視角裏她們是好姐妹。
在那黑暗的小角落裏,她被不認識的人撕扯着校服,踢着踹着,她們沒有扇她耳光,怕被來來往往的學生聽到動靜。
幾分鐘的時間過的像幾個小時那樣漫長。
她們嘴裏說着什麽,聲音很小,角落裏太黑更加看不清她們是誰,只能認出喜歡穆沉那個女生的身影輪廓。
大概有五六分鐘之後,她們停手了,似乎是有人往這邊來。
她們跑了,散的很快。
于是,柴溪音看到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看着蹲在地上頭發淩亂校服破爛的的她的那個人。
是許捷涵,她說:“人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每天跟佟靜和在一起怎麽不跟她學一學,今天要是換成佟靜和,這麽狼狽醜陋的人就是隋玉珍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