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跟黎向川好了?
你跟黎向川好了?
周一。
早自習剛下課,教室裏沒什麽人,同學都去食堂吃飯了。
許捷涵坐在座位上,看見柴溪音進教室就喊。
“柴溪音。”
柴溪音循着聲音看過去。
許捷涵擡手一指她的課桌,“黎向川送過來的。”說着站起來。
柴溪音看見那透明色塑料袋裏滿滿當當的,一下子反應過來可能是黎向川買的。
她走過去,書包放下穆沉的課桌上,研究着這包東西。
許捷涵站在她旁邊,看着裏面一張紙條問:“那是什麽?”
柴溪音看見了那張紙條,拿了出來,上面寫着:放學後等我。右下角是黎向川的名字。
柴溪音翻了翻裏面,有酸奶,巧克力,蛋黃派,薯片,幹脆面和豬耳朵,還有幾個在底部壓着,翻不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麽。
“幹嘛給你買這麽多零食啊?”許捷涵十分好奇。
柴溪音笑着搖頭,:“不知道。”
許捷涵看她那滿面春風的笑容不能是不知道的樣子,一看就是藏着不說,這讓她更好奇了。
她皺眉道:“你跟黎向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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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溪音被她的直白吓到,怎麽敢這麽問的,她神情嚴肅地連連搖頭。
她否認的樣子太過肯定,許捷涵暫時選擇相信,但眼前的景象卻無法令她放下心來,怎麽看都覺得柴溪音和黎向川之間不單純。
不過,她還是堅定的認為,佟靜和才是她的敵人。
比起黎向川,穆沉和柴溪音之間更值得令人探究。
“行吧。”許捷涵說完回了自己的座位。
柴溪音對着一整個購物袋裏的零食發起呆來。
高二與高一并無不同,至少這學期看來是這樣。
所以課堂上的柴溪音依然沒有半點緊張感,沒努力預習,也不會在課後抓緊複習。
這一點,她的同桌跟她就不一樣了。
所以後來,她課上想開小差就開了,反正同桌的筆記可以借來用,同桌還可以幫忙講解,比老師講的更容易懂。
這樣的懶散态度,持續到高三沖刺前。
今天的大課間,柴溪音又想逃掉。每天都做那些沒什麽美感的廣播體操煩死了,高中了還不放過他們。
她不想去,穆沉就拿筆記威脅她,“不去不給看了。”
柴溪音一下子惡狠狠看向他,“過分。”
“so?”
“so什麽so拽你那破英文。”
“去不去?”
“去去去!”柴溪音把筆記塞進課桌裏站起來,“煩人。”
“啧。”穆沉回頭瞪她。
柴溪音臉上帶笑,心裏卻想,瞪什麽瞪,就說你煩人。
兩個人下的晚,在很多學生的注視中走過,他們班級靠後要穿過很多班級,其中就有黎向川的班級。
黎向川看他們兩個一起走過,柴溪音走在穆沉的身邊,偶爾眼神間的交流被他看作是眉目傳情,在隊伍中的他快要把兩個人盯出個洞來了。
前後左右的同學都有人在讨論着穆沉和柴溪音兩個人的關系,沒有一句話是黎向川愛聽的。
上午放學後,黎向川早早就到柴溪音的班級門口的樓梯拐彎處等着。
于是班級的議論又變成了他和柴溪音。
他甩着租來的走讀生門卡,等待着柴溪音的發現。
很不巧,柴溪音只顧着和穆沉說話,沒看到他。
他盯着和穆沉一起走的柴溪音,從她出班級,盯到她下樓,她連往這邊看一眼都沒有,倒是穆沉,看他一眼之後沒說話,反而拽了一下柴溪音的校服袖口,催促他快點。
這一動作令黎向川十分生氣。
走讀卡花錢租的,不能白租,于是他跟在兩人身後,跟到校門口,兩人站着說話,他走上前去,也不管兩人聊完沒有,直接問柴溪音:“不是給你留了紙條讓你放學等我嗎?”
柴溪音茫然回答道:“等了啊,我這不就在等你嗎?”
“你是在等我嗎?你這不是在跟別人聊天嗎?”
“邊聊邊等不行嗎?”柴溪音繼續懵着回答,她不知道黎向川這是怎麽了,“而且穆沉馬上就走了,我們正要說再見你就過來了。”
黎向川一時沒話說了,看了一眼穆沉。
穆沉跟他打招呼,“你好,你是黎向川吧?”
黎向川沒回答,問柴溪音:“走嗎?”
柴溪音沒回他這個問題,反而讓他先跟穆沉打招呼。
黎向川不,他說:“我打聽過了,隋玉珍堵你就是因為他。”
穆沉不知道隋玉珍二次堵柴溪音的事,柴溪音也沒打算告訴他。
穆沉立即問道:“隋玉珍又堵你了?”
“什麽叫又?那是第幾次?”黎向川不知道先前有過,連忙擔心問道。
柴溪音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回頭再說吧,穆沉你先走吧,下午到學校再跟你說。”柴溪音先催着穆沉走。
穆沉看了看柴溪音和黎向川之間,可能兩個人之間有一些他不方便得知的關系,他聽話的先走了。
他一走,黎向川立馬問:“說,隋玉珍堵過你幾次?”
“兩次。”柴溪音老實交代。
黎向川立馬咬牙切齒道:“這個女的,仗着自己有拳頭就欺負人,一點武德都沒有。”
“武德是什麽?”柴溪音問。
黎向川看他一眼不說話,武德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隋玉珍這個事得先解決掉,不然還不知道要欺淩柴溪音幾次呢。
柴溪音也是,要是她的性格有佟靜和一半那麽無畏無懼就好了。
“唉。”黎向川恨鐵不成鋼一樣嘆氣。
柴溪音傻了,怎麽就嘆上氣了。
“你這是幹嘛?”柴溪音問。
黎向川無奈道:“你不能跟靜和學學嗎?”
柴溪音腦子空白一秒,情緒一下跳過一幀,她反問:“學什麽?”
“學她怎麽不讓人欺負,學她怎麽折磨別人。”
“學這個幹嘛?”
“當然是保護自己啊,不然呢,我現在住校了不能跟你一起了再發生上次的事怎麽辦?”
柴溪音毫不猶豫地說:“我可以跟穆沉一起。”
黎向川啞了幾秒,“那你上次怎麽不跟他一起?”
“他那天有事,總不能天天都能一起吧?”
我能,黎向川這麽想,他已經從不同的人手裏租了一個月的走讀卡,他準備一整個高二都這樣,實在不行就再去申請走讀,也就一年,等到了高三,柴溪音也得住校。
“黎向川。”柴溪音喊他。
“嗯。”他看着手上的走讀生門卡。
柴溪音也看到他手上的卡了,原本就猜着是跟人借卡了,她伸手去拽卡繩,繩子從黎向川的手心裏慢慢滑出,卡就這樣到了柴溪音手裏。
“我聽說這卡都不白借的。”柴溪音說。
黎向川回答:“嗯,要花錢。”
“花了多少錢啊?”柴溪音問。
“十幾快錢吧。”黎向川沒過腦子的說。
柴溪音一下子驚訝了,“這麽多?你有病吧花這麽多錢租這個?不是說一次就幾毛嗎?你是不是被坑了?”
不是,我租的時間久。
這句話他沒說出來,只是沉默着搖了搖頭。
柴溪音全當他是被坑了,十分憐愛地看着他,“走吧,我請你吃飯。”
黎向川點頭。
到底要不要把卡退掉,他在心裏想。
後來,在柴溪音的唠叨下,他還是把卡退了,然後每天看着柴溪音和穆沉一起出入學校,比當事人更在乎學校裏的那些流言蜚語。
側面問過幾次柴溪音,她都解釋說是朋友,最後一次問她時,她惱了,黎向川再不敢提這件事。
關于穆沉有女朋友這件事,他不太願意讓別人知道,畢竟大家都還只是高中生,戀愛都是要偷偷談的,尤其是穆沉這種在老師眼皮子底下時時刻刻被盯着學習成績的人,是不能透露出一點戀愛的信號的。
因此給兩個人造成的困擾,也只能自己消化。
最重要的是,穆沉和柴溪音各自都暗示過,穆沉有一個校外女友,結果是怎麽樣的呢?柴溪音直接被按頭小三了,怎麽着都不行,還越描越黑了。
從此兩個人耳朵自動屏蔽相關,一切都會明朗的。
一轉眼,到了高三畢業季,高二生也要成為準高三生了。
高二那個寒假,柴溪音帶着許捷涵去了海州鎮,這是一個意外。
許捷涵不是故意跟去的,是在紅旗廣場碰到柴溪音的,她去等辛落下班,遇到被放了鴿子的許捷涵,她只是随口的一句邀請,許捷涵當了真,一過完年,真就跟着去了。
是從那時候開始,許捷涵正式加入柴溪音的世界,從半生不熟過渡到了友好的同窗之情。
許捷涵知道了佟靜和與傅炳揚的關系,也在那裏,認識了不善言辭不茍言笑一心打工還債的傅炳輝。
黎向川成為她的過客,也跟佟靜和握手言和,只是,偶爾還是會吵幾嘴。
從寒假到暑假,從高二進入高三,他們終于也開始了與時間的極限賽跑。
而有些人,正在經歷着痛苦與疲憊。
這些人,指的是傅炳揚和佟靜和,可能還有黎向川。
傅炳揚的高考成績很好,也成功收到了錄取書,一整個暑假他都在打工掙錢,雖然國家政策有,可是生活費還是要掙一掙的,而且家裏還背着那麽多的債。
所有人都以為他的生活穩步向上,是奔着希望而去時,現實給了所有人沉重的一擊。
高三上學期,那是所有人都兵荒馬亂的一個學期。
傅炳揚的家裏在開學前夕出事,佟靜和連着請假半個月,黎向川也連着一周沒來學校。
當柴溪音得知這些的時候,她自己都不記得多少日沒見過他倆了。
進入高三的日子異常忙碌,她也開始住校,一個月放假一天半。
一天24小時裏就三件事,吃飯,睡覺,學習。
穆沉還是堅持走讀,只是中午會選擇在教室午休,晚上上完晚自習回家,放學後讓家裏人開車來接,柴溪音見過那輛車也坐過,在隋玉珍二次堵她之後,每次放學穆沉都跟她一起,放假的時候,這輛車接送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