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付出了自己所有的勇敢
付出了自己所有的勇敢
柴溪音不知道傅炳揚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知道佟靜和回來時，人憔悴了很多，黎向川也不愛說話了。
高三第一個月放假，柴溪音拜托穆沉把她和佟靜和一起送回海州鎮，坐的就是這輛車。
那是佟靜和第一次和傳說中的穆沉認識，交流。
之後，她對黎向川說：“柴溪音的身邊從來不缺人，一個比一個優秀，随便一個都是你的威脅，你總要主動一次，被動的下場，沒有一點好處。”
而黎向川欲言又止，“我...”他手裏撚着一根狗尾巴草，不知道從哪裏拽來的，“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喜歡我。”
佟靜和問：“還要怎麽确定？她對你什麽态度你應該能察覺到。”
“我不能。”黎向川說。
佟靜和因為傅炳揚的家事已經心力交瘁，現在又正是高三時期，是應該卸下所有包袱全力備考的時候，要麽不在乎兒女情長，要麽就痛快斬斷，前思後想的影響學習。
作為兩人的共同好友，佟靜和希望兩個人能輕松一些，她了解黎向川，永遠被動接受任何，對待感情總是先得到再付出，需要別人先來愛他才會再輸出愛意的人。
以為柴溪音會是個例外，現在看來也還是那樣。
而柴溪音呢，她總是不懂得感情的界限，行為舉止上究竟是不是越界她不曾注意這些，她關注的，永遠都在內心裏。
別說黎向川，即便是佟靜和，在穆沉的出現以後，也不是很能确定她的內心，而且，她曾經在情窦初開的年紀，喜歡過段庭那樣優秀的人，對比起來，喜歡黎向川的理由好像就沒有那麽充分。
想到這些，佟靜和又想起一件事，她問黎向川，“之前傅炳揚考慮哪所大學的時候咱們聊天，柴溪音問你去哪兒，你說去北原，然後她說她努力一下，有這麽回事吧？”
黎向川想了一下，“有。”
佟靜和說：“約好一起去同一所大學，這不能确定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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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确定什麽？我跟你也可以，她跟你也可以。”
“可是她沒有。”
黎向川愣住，是啊，她可以選擇和佟靜和一所學校，但是她沒有，傅炳揚那所學校也很不錯，而她說，她會努力考北原。
這一下，黎向川心裏好像有一束低矮的小花開始生長了。
“黎向川，主動一次不行嗎？”佟靜和問了一個很認真的問題。
黎向川低下了頭。
就在他要做出決定時，他想起高二那個寒假，那是正月十五夜，他帶柴溪音去看鎮上的燈會，柴溪音的生日也是那天，他們好幾個人給她過生日，生日時，有人問她許了什麽願，她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她的好朋友靖舒說：“那就祝福你考上理想的大學吧。
柴溪音問他們要考哪所大學，靖舒說：“我們不管考哪所，最後約好都要到京豫去的，不過段庭不一定。”
“為什麽？”柴溪音問。
費凝說：“他跟別人約好了要去北原，準備抛棄我們了。”
大家都笑作一堂，段庭着急出來解釋，“我的原話是，考不上京豫大學就去北原，絕不複習。”
“別解釋了，像你這種怎麽能考不上京豫的大學，你就是不想去！”費凝指着他鼻子說。
段庭再次解釋道：“我說的是京豫大學，不是京豫的，大學，你搞清楚好不好。”
“別說了別說了，都是借口。”費凝什麽話都不聽，于是段庭也不解釋了，無奈地看着柴溪音。
柴溪音立馬說：“北原大學也很好，我也要去北原。”
段庭立馬跟她握手，“懂我。”他感激的眼神看着柴溪音，柴溪音被他握着手笑眼彎彎的。
還有高三開學沒多久，辛落因為兼職而生病進醫院，柴溪音逃課去看他，又一次聽到她和段庭談論北原大學的事。
兩件事加一起，黎向川又不能确定了。
“算了，高考結束再說吧。”他這樣想。
佟靜和看他那猶豫不決優柔寡斷的樣子，想再說些什麽，可是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
那次之後，兩個人也沒再提起這件事，佟靜和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到黎向川。
可是，柴溪音那邊卻不是這樣。
升入高三意味着高中畢業倒計時，意味着高考的戰場已吹響號角，暑假只放了一周的他們，在返校後突然擁有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感。
班裏的特長生更是緊張，有的特長生的專業考試只剩不到三個月，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兼顧文化課，每個人身上背着的都是難以消除的持續疲憊。
這樣的情況下，因為傅炳揚家事而耽誤課的佟靜和與黎向川無暇再考慮其他，一心撲在學習上，每天都是翻不完的書，做不完的試卷，模拟考一個接着一個，吃飯的時間被壓縮，休息的時間被壓縮，手邊除了試卷就是各種各樣的保健品。
比起學生，可能更緊張更焦慮的是老師和家長。
在這樣緊張的時間裏，依然有同學兼顧着學習之外的東西，比如八卦。
而柴溪音就是被這些八卦攪擾到，比如，說好去北原大學的黎向川，突然決定要去津陽大學，和何錦舟一起。
柴溪音在食堂吃飯時找到黎向川，問他是不是真的，他說：“朋友建議我努力一下津陽，老師也說可以考慮，我在跟我爸媽商量。”
朋友？何錦舟嗎？
柴溪音很想問，不跟我商量一下嗎？我也有建議可以說嗎？
又覺得這麽問很沒有立場，可是，她想去北原，是為了和黎向川一起上大學，還有，在大學和他談一場戀愛。
現在，黎向川不想去了，還要跟何錦舟一起去津陽，她心裏滿滿當當的橫刺，受了很大的影響。
“哦。”她淡淡回答。
黎向川問：“你呢？确定下來沒？”
柴溪音沒說話，挑出一根青菜放一邊，“在考慮。”
說完黎向川那邊沒了聲音，隔了一會兒他問：“之前不是說，努力一下北原大學嗎？”
“努力也不一定就能去。”柴溪音回答。
“那你有第二選擇嗎？”
第二選擇？柴溪音想，有的，穆沉說他和沈柒去南方X大學，讓她考慮一下。
不過她沒跟黎向川說，因為她不會去，她的選擇只會跟着黎向川做調整。
所以她問：“你有第二選擇嗎？”
黎向川說：“沒有，之前我只想着北原沒考慮別的。”
那就別考慮了，去北原吧，柴溪音在心裏想。
“那現在你到底要去哪兒？”柴溪音不吃了，吃不下了。
黎向川眼眸低垂，眼睫毛蓋住半個眼睛，嘴裏吃着東西，好像吃的很認真，睫毛微顫幾下之後他擡起眼來說：“你很在意嗎？”
柴溪音被這個問題問懵了，愣住了。
在意，當然在意。
黎向川遲遲等不到她的回答，站起身來準備回宿舍。
剛端起餐盤，柴溪音也站了起來，她說：“我不在意你去哪兒，但是在意跟誰去，建議你去津陽的，是不是何錦舟？”
“是。”黎向川回答的幹脆。
柴溪音聽到這個回答心裏那根刺紮的更深了，“那如果我也有建議呢？”
“什麽建議？”
“不去津陽的建議。”
“不去津陽的建議，是哪裏的建議？”
“哪裏都行。”
“既然哪裏都行，為什麽偏偏津陽不行，還有傅炳揚和佟靜和在，不好嗎？”
不好，有何錦舟就不好。
柴溪音沒說這句話，她做了一番心理鬥争後，在很多學生的注視下緩緩坐下，而且還讓黎向川也坐下。
“你先坐下。”她說。
黎向川環顧一周後坐下。
“黎向川。”柴溪音喊。
黎向川回答，“在。”
“我們談談吧？”柴溪音說。
“談什麽？”黎向川愣了幾秒後問。
柴溪音往前湊了一點，确保說的是悄悄話，聲音小，黎向川又能聽到。
她說：“這個月放假，我在紅旗廣場辛落兼職過的店裏等你，到時候我們再談。”
黎向川想了一下，答應了。
兩人對視一下後，雙雙起身離開座位，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食堂。
黎向川腿長走得快，背影很快消失不見。
那天，柴溪音在□□空間留言板寫下一條給自己的留言：我所有的勇敢都給你了，這是第一次，希望不會是最後一次，但願我的勇敢可以有一個很好的結果。
之後她又發表了一條空間說說：我可以相信我自己一次嗎？
靖舒和辛落秒評論。
靖舒：可以！！！
辛落：相信你自己，我永遠都會相信你。
封暢：永遠相信姐姐呀！
段庭：要相信自己，高考加油。
江贏：當然要相信自己，你就是最棒的！
費凝：以上都是好人吶。
佟靜和：多少次都可以，要永遠相信你自己，愛你，寶貝，親親。
傅炳揚：：）
許捷涵：信吧，真矯情。
黎向川：每一次。
穆沉：沒事兒，相信我也行。
沈柒：親愛的加油呀，一定要相信自己呀，我們一起加油哦。樓上的可以打了哈，打一贈一哈。
柴溪音看着這些評論笑出了聲，感謝大家的祝願，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回複完每一條評論後，她戳開了與許捷涵的聊天框。
兩個人聊了好幾頁的聊天記錄，等聊完再去看自己這條說說的評論區回複別人時，發現許捷涵删了原來那條，又重新評論了。
許捷涵：必須信！等你的好消息。
柴溪音回複她一個無語的表情，=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