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憶

回憶

高大的alpha将瘦弱的Omega壓在床上,“泉泉,你一定要惹我生氣是嗎?”壓迫性信息素在瞬間溢滿了整間卧室。

何文瀚發狠般地摩擦着頸部,啃咬在他的腺體上,大片紅痕刺痛了他的神經,也讓他間接想到一些不想被觸及的事情。

他的眸間起了一片紅,摩擦在腺體的犬牙蠢蠢欲動,抑制不住地想要就此咬下去。

內心的悸動越發深沉,醫院那道淡然冷漠的背影叫他生出一種被遺棄的錯覺,可這一切分明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葉泉半抵着人,腺體處的灼燒感越來越重,屬于S級alpha的壓迫性信息素叫Omega處于劣勢,天性使他們臣服于alpha的強勢中無法自主,他只能選擇默然承受這一切。

腺體的疼痛越發明顯,叫他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起來,伏特加信息素澆灌于心,叫他哽咽失魂,像是浸在偌大湖泊中的一葉孤舟孤獨無依,彷徨無措的身心是空蕩蕩的,帶着難以言喻的疼。

“疼--”葉泉輕吟出聲,手指的力道不由得收緊,從半抵的寬厚胸膛移到了男人腰間,并緊緊地抱住,“疼!!”狹長的音量細弱蚊絲,瞳孔間的光緩緩散下去。

感受到alpha的動作微微一頓,依稀覺得他或許還是那個他,從來都沒變過。

可他怎麽忘了!面前的人已經有多久沒有顧及過他的感受?

他在自己身邊予取予求,從來不曾回頭看一眼他想要什麽,也不會再溫柔地抱着他輕聲撫慰,就算他喊疼,喊累,喊難過,他都不會在乎一分一毫,反而會變本加厲,弄碎他的所有希冀。

果然,在這一聲‘疼’之後,他所得到的,卻是更嚴厲的懲罰。

alpha抵住Omega的身子,将彼此的信息素氣味交融在一起。

激烈糾纏中,淩亂的衣衫被推高,褲腳被床沿勾住,滿室不得已的淩亂将暖光燈的顏色對比的越發鮮明,智能機躺在地上不斷發出嗡嗡聲,與交纏的氣息彼此交疊。

殺人誅心,□□的痛楚與心靈上的創傷,仿佛怎麽都撫不平。

帶着薄汗的亂發沾在被浸濕的白色枕頭上,青白無力的手指搭下床沿,大片被子滑落在地上,露出床上那一抹嫩白的腳趾。

而做下這一切的人,早已揚長而去,亦如他每次突如其來的興致,永遠都那麽随心随意。

腺體處疼得厲害,那種噬心的疼緩緩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揪着被子往上拉了一下,将腳趾伸進去,輕緩轉身,把自己從陣痛中團了起來。

意識有些發飄,許多淩亂的記憶在虛空中轉圈,那是屬于他對愛人的情根,是他能堅持這麽多年的信仰和理由。

因為看到過、感受過,知道那個男人強勢的背後是溫柔、是陽光、是良善。

只是,他現在不記得了而已!

“何文瀚--”他在心裏默默叫了他的名字,并随着這一聲默默,将記憶帶到很久很久之前。

那時,他剛剛失去父母,就被一夥犯罪份子擄走,并在那之後,遇到了生命中唯一值得仰視的光,他在那一次意外中,遇到了何文瀚。

荃曼妮口中那個失蹤在未央大廈,被犯罪團夥擄走,傾盡整個聯盟都沒找到的孩子,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那一年,是他人生中最悲慘的一年,同樣,又因為遇到何文瀚而變得幸運。

而在這之前,他們其實還有一次交集,只是當時還是少年的何文翰,或許根本就沒将他的存在放在心上,也因此,從來不記得他到底是誰!

葉泉從小記憶力就很好,除了剛出生的事情不記得之外,其他的大部分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印象中,他有一對兒非常恩愛的父母,并擁有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印象中的家雖然不大,但很溫馨,後花園的花草雖不好看,但非常招人喜歡。

春藤花種在暖和的陽光上撒下去,不知不覺就長高長壯,成了爬滿籬笆的綠色藤蔓。春藤花開,泛着香,母親時常指着那些籬笆莊對他說,好好澆水,等果子成熟落地,你就會有一個弟弟。

往往這個時候,小葉泉總會把家裏的水壺藏起來,阻止春藤上結出一個弟弟來,并會小聲抗議,“我不想要弟弟,我想要個哥哥。”

童言往往逗得母親呵呵直笑。

後來他對腺體有了簡單的認知,才明白春藤上并不能結出弟弟,而他能使出春藤,不過是人類繁衍後的腺體拟形變化導致,所以,他可以成為春藤,但春藤不能成為他,因為他是高貴的人類。

父母一直把他當成一個小小的B級Omega,直到五歲那年他的第二條腺體發育并拟形。

第二條腺體檢測數據為稀有熊貓腺體,A級分化,全拟形态,具備所有熊貓具備的一切優質體能。

他第一次變成一只全拟形的熊貓時,被母親抱在懷裏親了好久。

還記得母親揚起天真的笑臉問一旁高大帥氣的alpha父親,“航,咱們的兒子竟然是個稀有的熊貓腺體,可熊貓到底能幹什麽啊?”

父親摟過妻子的腰,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并揉了揉她懷中的小家夥,俯身仔細看了看,“我猜,可能是負責裝可愛?”

父親的話總是會讓葉泉非常惱火,而母親總會附和着父親逗小孩兒,叫小家夥揚起粉嫩的小白爪子去堵母親的唇,結果得到的是母親寵溺的親吻。

某一天,母親領着小葉泉出門,說是要去看望一個老朋友。

“寶貝,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哥哥嗎?”

葉泉還記得自己跟在母親身邊,乘坐飛船飛了好遠。

宇宙星空浩瀚無邊,那是他第一次覺得天地無邊,寬廣無際。

他們來到一處莊園,細膩的花枝抽條發芽,那是一個溫暖的春日,陽光暖洋洋灑下來,可媽媽的老朋友卻裹着很厚的毯子。

那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和善的女人,長得很漂亮,尤其是那雙深如夜空的眼睛,像是會說話,只是臉上略微蒼白了些。

纖秀細長的手指從厚重的毛毯裏伸出來,她對着走過來的母子露出個溫柔的笑,“這就是我們家的小寶貝麽!”女人揚起手,“快過來讓我看看。”

母親将葉泉帶到女人身邊,女人看着他好一番誇贊,并讓人帶來了許多玩具給他玩。

葉泉從小就對那些小孩子喜歡的東西不感興趣,因此看着那一推東西向母親投去救命的眼神。

母親親切牽過兒子的手,“我們家寶貝是小大人,已經過了‘玩’的年紀,讓阿姨帶你去找哥哥好不好?”

在那位漂亮阿姨和母親的陪同下,小葉泉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哥哥’。

“小文,在弄什麽,過來帶弟弟一起。”

“寶貝,要叫哥哥呦!”

他們把小家夥帶到後花園囑咐了幾句就去一邊說話了,留下一群十幾歲的孩子對着一個小不點面面相觑。

白白淨淨的模樣總讓人忍不住想要上手去抓,小葉泉非常讨厭這種感覺,他不喜歡地後退了一步,卻不小心一腳踩空側歪在草坪上,逗得大家哈哈笑。

“這個也是我們的弟弟嗎?”“胡說什麽,是母親朋友家的孩子。”“可老大都沒想管他,所以,這是不是我們的玩具?”

半大孩子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說的得葉泉頭疼。

他抿着唇,一聲不吭,在有人向他伸出手的時候,出于本能釋放出春藤抵擋。

伸手的孩子被春藤絆倒,氣急敗壞發了脾氣,想給這個小不點一些教訓,卻被身後人打斷,“行了,欺負小孩子做什麽?”

十幾歲的少年長相還很稚嫩,但眉宇間卻英氣十足,他将手中最後一枚棋子向空中抛去,伸手接過的時候直接拍到面前的琉璃桌上。

“贏了!”

孩子們發出驚嘆與倒抽聲,“這就贏了,怎麽又被你贏了?”“不公平,你那根本不是腦子,是機器吧!”“就是就是,這把不算,我們都沒看到。”

少年笑的恣意,沒理會衆人,而是繞過琉璃桌走到小葉泉面前,“能站起來嗎?”

小葉泉沒說話,卻從草地上爬了起來。

少年伸出手,“帶你去玩推珠牌好不好?”

葉泉微微沉吟,收起拟形的春藤小爪子,輕輕點了點頭。

母親帶着他在莊園住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少年會帶着他玩各種各樣的新奇游戲,讓他對很多東西産生興趣,直到某一天,他被莊園中一個讨厭的小alpha傷到了腺體。

小alpha是之前那堆孩子中的一個,因為被他的春藤腺體搶了風頭而不喜,并一直想要借機報複。

那一天莊園裏沒什麽人,常常帶着他玩耍的少年也不在,給了小alpha報仇的機會。

小Omega的腺體還非常脆弱,突然受了傷,本能激發出來的自我保護機制叫他在瞬間拟了形,成了一只軟乎乎的熊貓,熊貓周圍則是春藤織成網狀的盾。

全拟态化叫小alpha害怕了。

怕被大人責怪,小alpha便卷着小葉泉周圍的春藤用力拉拽,他從藤蔓中揪過熊貓爪子想将人拉出來。

拖拽中,Omega脆弱的身子被栅欄刮住,肥嫩的爪墊不小心被撕開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染紅了白色小爪,腺體處傳來一股奇特燥熱感,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沖出來了一樣。

小葉泉的意識開始渙散,望着手爪上的鮮血有些迷糊。

他好像看到了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大片紅,像火一樣的顏色,那裏非常溫暖是他向往的光,可身子像是被什麽東西束縛住,他逃不開也去不了,只能用盡一切力氣掙脫身邊的束縛。

後來,他在那團光芒中看到了一個人走過來。

少年眉眼彎彎,伸手過來,“泉泉,別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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