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尊主身前那神秘人在白岫出現後,暗影閃過,消失不見。

白岫怒視女鬼一眼,轉頭往後跑。女鬼變得青面獠牙,紅唇尖甲,猛地撲向白岫,抱住她的上身,箍緊她的上身雙臂。

她雙手發力撐開緊抱的女鬼,回手一串白光砸在女鬼身上。那女鬼受痛,尖聲哭叫,可身體跟貓聞了腥似的又纏上了白岫。

“再不放開,我動殺招了。”白岫擡腳往身後倒踢,那女鬼受痛也不撒手,跟咬到肉的王八似的,任你捶打搓扁怎麽也不會撒口。

“死也不放。”

門咔咔的合上,白岫心一點點涼下來,她錯過了先機,肩膀垮下來。她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真要侍客,不如殊死一戰。

“哈哈哈哈,你跑不掉了。”女鬼松開白岫。

白岫上下打量女鬼,女鬼脖子上有一道青紫淤痕,形貌是凡人,意味着她是凡人被掐死後變成的鬼。她沉聲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這樣害我?”

女鬼臉上眉飛色舞:“你輕信我,活該。”她往尊主身邊飄去,滿眼狂熱,仿佛什麽信了教的□□徒:“尊主。”她伏在尊主的腳邊,尊主蹲身,手放在女鬼的脖子上,拂動兩次,跟她脖子上淤痕完全重合,道:“幹的不錯,紅魚。”

白岫混亂了,若她猜的不錯,紅魚死于尊主之手。可,尊主害死了她,不該恨嗎?怎麽變得如此狂熱的追随。她腦中想到一個詞‘伥鬼’,這種鬼在被兇手殺害後,因畏懼而産生對兇手的依賴心理,又對活着的人産生嫉妒心理,于是願意主動成為兇手的幫兇,引誘其他人來送死。

她手中蓄力,白色光凝出一把刀,朝尊主砍去,尊主輕松避開。她日常都在種樹養苗,只跟流意學過粗淺的招式,動手時她沒想過要贏,只是不想束手就擒而已。

女鬼見白岫過來砍尊主,她激動不已,留在原地大聲叫喚:“尊主殺了她。”

白岫聽得心裏煩躁,一腳踹飛女鬼,一個輕輕身影穿過了牆不知道飛到哪處。正當白岫再次舉刀看向尊主時,女鬼重新在牆上冒出頭,白岫上前拿刀砍去,那女鬼吓得縮回頭。白岫站在牆邊守株待兔,果然不多久,牆上又冒出一個頭。白岫獰笑着用手狠狠的擊打女鬼頭部,讓你為虎作伥!

她們兩像拍地鼠似的,你出我打,你退我收,女鬼的頭臉被白岫打得青紫紅腫。

過了不多時,白岫抽出眼睛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尊主。他的臉隐在紗幔裏,看不清表情。這個時候,白岫成了進鍋的鴨子,飛不了。尊主為何不動手擒她,反而放任她與紅魚打的火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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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另有打算。

白岫出夠了氣,在牆上設下法陣,封住女鬼進不來。她握緊刀柄,渾然不懼的看向尊主:“看夠了,就出來說句話。”

尊主走出紗幔,仍舊是那副天清雲淡,邪惡俊美的模樣:“你給我添這麽大麻煩,我該砍你手還是腳,或者将你扔進煉魂缽,令你生生世世遭受苦厄。”

白岫眉心微簇:“你還漏了一種辦法。”

尊主:“哦?”

白岫面不改色道:“放我走。”

尊主聽後,笑的肩膀抖動:“你倒是敢提要求。放心剛剛那些我是吓唬你的,對你還有妙用。”

白岫腳底板竄出一股惡寒,流遍全身,想到這人将他留在宮殿,一百多男子撲過來的情景。她孤身一人,實力不濟打不過這人,但坐以待斃她做不到。

房間氣氛凝滞下來,對戰一觸即發。

“砰!”大門四分五裂。

白岫嘴角微勾,幫手來了。灰燼散開,高挑偉岸的身影從灰塵中走出。

“流意!”

流意身後跟着黑壓壓的一群鬼,是榮興村的的鬼。

白岫不知該怎麽說出自己的心情,她朝流意跑去,兩人面對面站着。流意臉上蘊着薄怒,連眼角的餘光都未分給她。流意邁步上前與尊主鬥起來,紗幔碎飛,轟隆巨響。

白岫留在榮興村的鬼的中間,鬼們圍上來。

“白奶奶,王找了您好久。”

“就差将雲舟城的地皮一寸寸翻開了。”

“若非恰好遇到一只游魂說見過您,我們才能順着線索摸過來。”

“這座院子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到,幸得王見多識廣,知道這裏用了障眼法,才破開陣眼,進了院子。”

“白奶奶您這次讓我們可累壞了,下次可不能見個人都随便相信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得多留個心眼。”

······

白岫跟犯錯的小孩似的,被這些鬼訓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鬼們簇擁着白岫先離開這處,把戰場留給流意。出門白岫看到了逃遁的紅魚,她道:“來幾個鬼,去捉住那只女鬼。”

榮興村的鬼應聲而動,不消多時捉住了紅魚。

白岫道:“帶我們去大殿?”

紅魚掙紮着道:“我不會背叛尊主。”

白岫氣到了問:“為什麽?他害你與家人生離死別,損你性命,死後滞留這座宮殿,無法投胎。”

紅魚一臉無畏:“他給了我二次性命,生而為人,這個也要守規矩,那個又不能幹。哪像我當了鬼後,跟在尊主身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白岫心道,這女鬼是真的腦子不正常了:“你說的都對。”

紅魚聽到白岫贊同他絮絮叨叨說起了尊主的好,自言自語跟神經病似的。

白岫對身邊的鬼道:“帶我去琉金寶窟的大殿。”那邊地方大,他們在那等流意。

鬼臉上猶豫:“這就不用了吧,我們直接帶您出去。”

白岫道;“我要在殿內等流意。”

幾只鬼交換了一下眼色,帶白岫去了琉金寶窟。走在中間,紅魚想使壞告訴他們錯誤的方向,被幾只精明的鬼發現,狠狠的訓了她一頓。

白岫第三次來到這座大殿,奢靡豪華的大殿裏染上了斑駁血跡,裏面的人早已不見,應當是流意攻進來時,這些人提前跑路了。她沒問多話。

而他身邊的鬼因白岫未問多話,而放下心。白岫從大殿逃離時,流意正好趕過來,看到白岫被這群客人上下其手,怒火滔天。

他喚了白岫,但因裏面的聲音太吵,且白岫過于驚慌,而未曾聽到流意的聲音。兩人生生錯過。流意跑上前追,前方的客人擋着路,流意使出殺招轟殺了這些人。

白岫坐在寶座上,鬼們坐在下座等流意。大殿裏的暖氣很足,若不是有血腥味斥鼻,白岫真能睡下去。

過了約一刻鐘,流意在前,尊主在後,進了大殿。

白岫微微偏頭:“來幾個人拿繩子捆住他。”

流意擡手制止道:“我在四周設了結界,他哪裏也去不了。”

白岫心裏不大放心:“這樣能行嗎?”

流意走到寶座前,白岫不情願挪開,讓出寶座。流意滿身殺伐氣息,坐在寶座上,有種帝王睥睨天下的尊貴疏離感。

白岫上前道:“你叫什麽名字?”

尊主一身孔雀藍錦緞繡銀線的華袍,帶着精致玉冠,一身華貴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垂下眼睛道:“烏妖。”

白岫對魔族的事不甚清楚,但烏妖的大名她略有耳聞。這位是魔王身邊的四護法,冷血無情,殺人如麻,自魔王被壓制在九幽地獄後,一直在九州大□□處游歷,找營救魔王的方法。

她本想審問一番,現覺得這些事應當交給天仙宮的人辦合适,她道:“你乃魔族四護法,跑到人族私建宮殿,謀人錢財,逼良為娼,害人性命。像你這般情況,千刀萬剮都不為過,不過我給你一個将功折罪的機會。”

“你想如何?”烏妖擡眸,一雙眼睛勾魂奪魄,白岫不吃這套。

“我村需修建土地廟,你給我捐個廟錢。我将你交給天仙宮時,可為你美言幾句。”白岫道。

烏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捐廟?”

不知烏妖以為自己聽錯了,連流意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捂住臉,一副沒臉看的表情。

白岫道:“正是!”

烏妖的目光越過白岫看向座上的流意,笑道:“我生來只砸廟。”

白岫道:“那正好從現在改變。”

烏妖處于劣勢,沒做堅持。從懷中掏出錢袋,扔給身邊的鬼:“拿去。”

鬼數了數道:“白奶奶這裏有三兩銀子。”

白岫用眼睛掃眼,眉毛豎起,很不滿道:“你怎麽只有這幾兩碎銀!”

烏妖道:“我出門都是旁人付款,不需備錢在身上。”

白岫對鬼們道:“你們去宮殿裏搜搜,是否有值錢的東西,搜到了全拿到大殿來,讓他給我捐了。”

幾百只鬼的效率很高,搬來了古董玉器,白岫笑得快開了花,有了這些她能建造出一座土地廟宮殿了。

流意涼涼的說道:“這些都是不值錢的高仿貨。”

白岫臉頓了頓,笑容僵硬。上前拿起一塊玉,稍稍一看就知是琉璃做的。右手拿起一個花瓶,更絕了,花瓶底下的寫的年份,正好是今年。

烏妖不傻,這處地方随時可能報廢,他不會花大價錢打造。只弄些唬人的把戲掙些錢便夠了。

她磨磨牙齒,對烏妖身邊的鬼道:“給我将他衣服扒了。”

“等等。”烏妖臉上浮出難看的神色,從腰間又摸出幾兩銀子:“全給你了。”

白岫看着鬧着玩的碎銀,道:“扒了他。”

烏妖在魔族乃一方主位,風光無限,若讓人知道他曾被人扒過衣服,得被魔笑死。他抽動了嘴角,從小腿上一處暗袋裏,拿出銀子道:“這是全部備用的錢。”

勉強湊齊了十七兩銀子。

白岫皮笑肉不笑,對鬼們道:“繼續扒。”

烏妖氣急了,怒瞪道:“我殺了你這個臭娘們!”

流意從後方微微挑眉,一個眼神射過來,烏妖将話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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