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白岫催動法術,微弱的光從手中散開,消失無蹤。白岫心涼了半截,求助的消息傳不出去。阿袖在她身後吓得渾身抖索,看着地上碎開泥土。

“白·”

白岫微微朝身後的阿袖道:“我還在。”

阿袖聽到是白岫的聲音,腦子都快震碎,愣住不住該做些什麽:“你還活着·你是人是鬼?”凡人聽不到白岫和修羅魔族的對話。

白岫道:“我是神。”

阿袖伸手摸摸前方,手從白岫的胸口穿過:“你在哪?”

白岫道:“我在你身邊。”

修羅魔族眼神冷凝:“其他人從側門去追跑掉的女子。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是。”

這魔族說話時,毫不避諱白岫,就像吃定了白岫法力低微,拿他沒辦法。白岫拿出土地印,默念縛地咒,地面出現一個巨大圓形法陣。對面那些人很快發現一個問題,門就在眼前,可無論怎麽走,他們都像在原地踏步,都無法靠近,仿佛是海市蜃樓。

這個法陣是跟流意學的,效果未驗證過,如此看來效果還不錯。

剛剛還輕視白岫的修羅魔族,臉上不由的出現凝重的表情,他雙手結印破陣,原以為輕松就能破開,然而這陣法紋絲不動。

白岫見修羅魔族被困住,安心幾分,走到門口使出法術,指尖微光,扣緊門上銅環。

阿袖不明就裏,看到門上發着光,有點害怕:“是白岫嗎?”

白岫回道:“是我,我們一起試試把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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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袖沉靜下來,暗暗吸口氣,上前,兩人猛地用力,絲毫拉不開門:“這門有問題。”

白岫看着地上的碎泥塊,陷入短暫沉思,她走上前蹲在地上,攏起泥塊,捏起泥人。她進入泥人身體,泥人在光中慢慢長大變成白岫模樣。

阿袖震驚看着一切發生:“你·你真的是神?”

白岫跑到阿袖身旁,拉住銅環,微光閃爍,往後用力,道:“我是土地神。不過這事是秘密,你不要跟任何人講,否則我就會被罰下油鍋炸成人餅。”處罰沒那般嚴重,但是,會罰禁閉幾天,抄寫土地神守則一千零八十一條。

阿袖立馬保證道:“絕對不說,你是哪個村的?”

“雲舟城榮興村。”白岫道,手下的門在法力的作用下,慢慢拉開一條縫。兩人心生歡喜,白岫讓阿袖先走,阿袖側身穿過大門。白岫正待上前,忽然腰身一緊,一股巨大的力将她猛地往後拉。白岫摔了幾個跟頭朝後飛快被拖走,魂體再次飛出泥人。

那股力道緊緊鎖住白岫的脖子,窒息感傳來,她感覺身體都要憋爆開成碎末。餘光看到法陣已經破了,他那些屬下正在往外走。

白岫魂體懸空,修羅魔族掐住她脖子,冷聲道:“你給我惹了這麽大的事,想走?”

她無法說話,只能對着魔族幹瞪眼。她已經是鬼了,再死就魂飛魄散了,連個投胎的機會也沒有。□□感越來越重,她眼前走馬觀花的浮現很多情景,像一幀幀電影。

可惜,不能看到千畝桃林長成了。她眼中的神采暗淡下去,魂體越發透明,在失去意識的那刻,她的魂體如羽毛輕輕的落在地面。

“帶回去。”

“是,左使。”

白岫很快從昏迷中醒轉過來,她撐起手起身,房間挂着衣裳,還有兩個麻木的丫鬟。

進門的左使眼中滑過驚詫,半刻鐘不到,白岫為何就醒轉過來。很快他就掩住了自己情緒。

“你·”白岫張口,聲帶受損,只發出了一個氣音。

左使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拇指大的玉人,拎住白岫的脖子,一陣強光閃過,白岫進入玉人。成為玉人的白岫,晶瑩剔透,觸手生溫,比泥人做成的身體更添玉質冰心,仙氣飄飄。

這是天山溫泉裏一塊寶玉,主料雕成珊瑚樹進獻給天界天帝,副料雕成了一個玉人。

白岫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催動法術想脫力玉人,不論她怎麽念法咒,她的魂體就跟嵌在裏裏面似的,無法出來。

“這人尊主親自給的玉人,你掙不脫。”左使親自挑選了一套月白紗裙,遞給白岫:“換上。”然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眼眶還紅着的阿袖。

白岫明白左使的意思,若不遵從就拿阿袖開刀,她咬咬牙換上紗裙,這套紗裙不但不暴露,還十分的端莊持重。換好紗裙,兩個麻木的女子給白岫束發,仍然還是先前的發式,而發飾是左使親自挑選。

左使領着白岫來到琉金寶窟,白岫注意到這次寶座上有了一個人,那人容貌邪豔,似笑非笑,寶座底下的人不同先前的喧嚣,這次恭恭敬敬的坐着不敢多言。

“尊主,人帶回來了。”左使畢恭畢敬道:“她不是凡人,是有官身的土地神。”

“左使,你在給你自己的失誤找理由。”一道柔糜的聲音響起,聲音雌雄莫辨,若不是看到人,白岫想破腦袋也無法判定說話的人是男是女。

左使聽後臉色微變,不消片刻,抽出一把刀,朝着手臂砍去,鮮血濺到了白岫的白紗裙上,月白紗裙有了血氣的侵染,多了凄楚。

“這就夠了嗎?”尊主帶着玩味的問道。

左使面無表情,揮刀砍斷雙腿。

白岫心道真是條漢子,若不是看到左使臉上滿臉的汗,她都要懷疑他一點都不痛了。

“來人,将左使擡下去醫治。”尊主吩咐道。

殿內經此一事,血腥味濃得化不開,裏面的人通通都被掐了嗓子的公雞,不敢說話。

左使擡走後,他看向始作俑者白岫。

“輪到你了。”

白岫挺直脊背,不求饒,不回話,不搭理,杠上了。她心道,這魔族手段殘忍,即便示弱也不會得到好結果,說不定還給他們添了笑料。

“這裏是九州大陸麗澤城,天仙宮就在此處,你在這裏建造底下宮殿,膽子不小。”

尊主饒有興味的看着這個不怕死的土地神:“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你就不同了,你已經身處危險中。”

白岫掐住手心,指甲在掌心壓出幾道指痕,臉上從容不見驚慌。

她往旁走去,走到一張小幾旁,坐在上面,閑适的翹起二郎腿:“我來之前遞了信給天仙宮,你們覺得他們多久能到。”

尊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那我等一刻鐘,若他們沒來。那我就讓在場的各位兄弟都來嘗嘗土地神的芬芳。”

白岫感覺身體被尊主的視線一寸寸舔過,身上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拭目以待。”白岫目光往宮殿搜索,從那逃離。

尊主小口的啜了一口美酒,手肘撐在側面扶手上,手掌托起臉:“那先出價吧。”

下面的人聽到競價二字蠢蠢欲動,但想到這個是土地神,又怕惹麻煩。

尊主笑道:“諸位不用怕,這處宮殿已經開了禁制,任他大羅金仙,天帝過來也進不來。況且,我們底下還有好幾條逃生密道,若真有天仙宮的人來,我們自會帶諸位安全離開。這位土地神所困的玉人乃是我幾千年來最得意的一個寶貝,用的時候,冰肌玉骨觸之升溫,情到濃處暗香浮動,最妙的一點是,反複使用後都不會有任何損壞,只會越用越好用。以前未曾拿出來用,是因庸脂俗粉配不上這等寶貝,而今這位土地神容貌傾城,氣質傾國,倒是這般寶貝配不上她了。”語氣隐隐有遺憾的意味。

這話貌似是給底下的這些人聽,其實是說給白岫聽得。白岫也裝作不怕的樣子,實際上快吓死了,唾罵,這個變态。

底下果然有人坐不住了,一個滿臉肥油的男人起身:“尊主這等寶貝,我們給多少錢才合适?”

尊主笑的花枝亂顫:“諸位都是我宮殿的常客,今兒因這土地神放跑了姑娘,怠慢了各位。不若這樣吧,我給諸位一個友情價,一文銅板一次。”

白岫渾身一僵,這分明是折辱她!

底下人一聽,個個興奮起來。

尊主起身,嘲笑看着白岫:“這樣吧,春宵苦短。我暫且離開,諸位盡興。”

白岫嗓子受損說不出話,魂體被玉人困住走不出。她身後一個肥膩的手碰到腰身,她一個激靈起身閃躲。另外一只手探過來,摸向她的臉頰。

她四面都有人,只有尊主離開的方向無人,她心中默念法咒,震開身邊的人,拔腳往尊主離開的方向跑。身後慘叫聲連連,她也無暇顧及。

尊主離開的地方是一條暗得雙手看不到五指的暗道,借着微弱的光,白岫看到裏面入口有好多個,跟迷宮似的。她也管不了那麽長,撒腿在裏面狂奔,跑累了才停下擡頭看看,這處陌生的很,她迷路了!

“姑娘?”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聽聲音年歲不大。

白岫停下腳步,辯聽來人。

一簇磷火燃起,白岫看到一個蒼白如紙的臉蛋,陰氣從她身上冒出,是一個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鬼。

白岫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無法說話。又指了路,搖手問怎麽出去。

那女鬼嘆口氣:“都是被拐到這裏的苦命人,我帶你出去吧。”

白岫沒猶豫就跟着磷火走了。可惜不能說話,不然她便可以問問對方姓甚名誰,家住哪裏,替她送信回家,請家裏人幫忙超度投胎。

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一處霍然開朗的地方。女鬼朝白岫招呼:“這邊走,我送你出去。”

她朝四周看看,這裏全然陌生,女鬼解釋道:“我帶你從另外一個出口走。”

他們來到一處輝煌的大門外,女鬼道:“推開這張門就到了。”

白岫依言推開門,裏面是一間房間,四周有紗幔浮動。裏側站着兩個人,一個自然是尊主,另外一個被紗幔遮住,身形有些眼熟。

女鬼尖利而興奮的邀功似的說道:“尊主,我給您捉了個女人回來。”

白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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