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啓程回家
啓程回家
馮粟粟想了想，又道：“梅時，暑假你要不要去我家玩？我可以教你騎馬。”
“騎馬！我……可我答應了父母一放假就回去。”李梅時一聽可以騎馬，本想立刻答應，可是又一想，去了馮粟粟家，難保不會又生出什麽事端來，便搬出老爺夫人來拒絕。
“你跟他們商量商量嘛。”馮粟粟勸道。
“唉，粟粟，我爹他不願我在外面多走動，恐怕他是不會答應的。”李梅時知道李老爺巴不得自己暑假不回家，但現在為了拒絕粟粟，一點謊言也是有必要的。
“那，”馮粟粟垂下眼皮，“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啊？”
“下學期啊，難道你下學期也不來了嗎？”李梅時以為趙明殊下學期一定不會來了，可沒料到馮粟粟也要離開。
“你說什麽呢，梅時？”馮粟粟笑道，“我們已經畢業了，沒有什麽下學期了。”
“畢業？可我們才上了一年啊。”
“對啊，都一年了。”
“可才一年……”
算了，她決定接受這個事實，不問為什麽。不能講求邏輯，這裏沒有邏輯，只有劇情需要。
“這樣吧，”她說，“我們可以寫信啊，等天氣涼爽了，我再勸勸我爹，說不定他就讓我出來了。”
“好啊，”馮粟粟拉住她的手，“那我回家就給你寫信！”
倒是也不用這麽急。
“好啊！”李梅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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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給我寫……啊我忘了你不會寫字，”馮粟粟道，“這可怎麽辦。”
“我可以找別人幫我寫啊。”
“可是，這樣的話，你寫給我的信，別人不就知道了嗎？我也不是第一個看你寫的信的人了。”
這很重要嗎？李梅時心裏冒出這個問題，緊接着又自己回答，很重要，別想為什麽了，反正這很重要就對了。
“我讓苜蓿幫我寫，她絕對不把信裏的事告訴別人。”
馮粟粟想了想，道：“也只能這樣了。”
“哎？這貔貅……”她看見了李梅時擱在桌上的貔貅吊墜。
李梅時忘了把它收起來，剛才她說自己落水的原因是和養的雞分離，她過度傷心，才不慎落水，這時候如果再說是為了撿這貔貅才跳進池塘，她擔心馮粟粟會因為自己騙她而生氣，又找不出其他理由來解釋。
馮粟粟拿起貔貅，見上面還有殘存的淤泥，就問：“梅時，這貔貅之前被你丢下池塘，你剛才是不是又下去把它給找回來了？”
事到如今，李梅時也只能承認：“是啊，我不慎落水後，因為不會游泳，就在水裏掙紮，碰巧就摸到了它。”
她看着馮粟粟，擔心她不信。
馮粟粟看了看她，又看看貔貅，突然笑了。
“梅時啊，你不用不好意思，你不是不慎落水，而是專程跳下池塘去找它吧？”
李梅時見她沒生氣，心一松，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笑，但笑總比怒好，便順着她說道：“是啊，我的确是專程跳下去找它。”
馮粟粟繼續笑道：“梅時，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趙明殊？”
“我不喜歡他啊。”
“那你這麽寶貝這貔貅？”
“我只是覺得對不起他，所以想找到這貔貅還給他而已。”
“那這貔貅怎麽還在你手裏？”
李梅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總不能說是宋杭讓她留下吧。
馮粟粟又笑：“趙同學今天回來交論文，你們是不是又和好了？所以你才留着這貔貅。”
“不是啊，粟粟，真的不是……”
粟粟卻突然一皺眉：“我知道了，之前你以為我喜歡趙同學，擔心傷我的心，所以才和趙同學分手了對不對？後來我們的誤會解開了，趙同學卻因為父親去世離開了學校，所以你一直沒有機會跟他解釋清楚，今天他來了以後，你們都說開了對不對？”
李梅時被粟粟的推理能力驚得目瞪口呆。
“你說的……大部分是對的，但是我真的不喜歡他，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他。”
“梅時！你為了我，竟然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是我對不起你！”
李梅時見她完全聽不進自己的話，也就任她去了。
“那宋将軍呢？他肯定也知道你們的事了吧？”
“他知道了。”
“那他，沒把你怎麽樣吧？”
“他能把我怎麽樣？”
“沒什麽，我只是擔心他知道你們情投意合之後，一生氣，會不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來。”
李梅時回想了一下，說：“他還挺理智的，根本沒什麽情緒。”
“他是不是特別自信能拆散你們啊？還是說，他覺得一定能讓你喜歡他？”
“這我就不知道了。”
馮粟粟又坐到李梅時身邊，抱着她的胳膊說道：“算了算了，不說宋将軍了，再說說你和趙同學吧。你和趙同學是怎麽認識的？你最喜歡他哪一點？”
“我不喜歡他。”
“哎呀，”馮粟粟撅了噘嘴，“算我問錯了行不行？那你就說說，你不喜歡他哪一點？”
李梅時想了想，道：“好像沒什麽特別不喜歡的地方。”
“你看吧，你這不是喜歡趙同學，還能是什麽啊？”
李梅時已經有點不耐煩：“我真的不喜歡趙明殊。”
馮粟粟眨眨眼，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問道：“為什麽啊？”
“我，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小的。”她随口編了個理由。
“哦，”馮粟粟笑道，“你不喜歡年紀比你小的，可趙同學他年紀比你大呀。”
“我快二十五了，他才二十二吧？”
“梅時，你別嘴硬了，這種理由我才不會信，你明明才二十歲，哪裏就二十五了？”
“我說二十五就是二十五。”李梅時忽然覺得這樣的對話很無聊，她一個穿越來的，已經參加工作的社畜，而這裏的李梅時是個剛滿二十的大家閨秀，她們兩個除了名字相同外完全沒有共同之處。
“好好好，二十五，你說二十五就二十五。”
李梅時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很無聊，她不想再說話。
當天晚上，李梅時夢見自己養的十二只母雞個個都下了枚雞蛋，她提着筐子去撿，被母雞一頓猛啄，鮮血淋漓。好不容易撿到了雞蛋，雞蛋又滑得握不住，一枚枚都掉在地上摔碎了。
第二天一早，李梅時在收拾行李，又聽見有人敲門。
敲門的人不會是馮粟粟，因為馮粟粟敲完門後會直接進來，如果是找她出去的話則會直接在門外喊她，可這次門外沒動靜。
李梅時撇了撇嘴，看着屋裏亂七八糟的行李，嘆了口氣。
敲門聲又響了，她帶着怒氣去開門。
門外是個不認識的學生。
“宋将軍要見你。”
“我不去！”她猛地甩上門。
李梅時關上門後，剛轉過身打算繼續收拾行李，門外人又開始敲門。
“我說了我不去！”她頭也不回地喊了聲，氣沖沖地把衣服往行李箱裏塞。
過了一會兒，又響起了敲門聲，雖然只敲了三下，但李梅時的火氣“蹭”地就上來了。
“我說了我不去！”
她拉開門，發現站在門外的是宋杭。
李梅時簡直想把門摔在他臉上，但本着不要浪費時間的原則，她忍住了，抱起胳膊道：“行，既然你自己過來了，就快點開始吧，別耽誤我收拾行李。”
她知道宋杭一定又是來做每日任務——告白的。
“你怎麽沒戴那個吊墜？”
“我為什麽要戴？”
“很适合你。”
“我知道你不是來說這個的，快點說重點吧。”
“我就是想多看看你。”
“這次換新臺詞了？”
宋杭聽了這話，好像有些受傷，眼睛裏的光黯了黯，随即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了，路上小心。”
李梅時見他這次沒有告白，心情好了不少，本來想說的狠話也就沒有說。
宋杭慢慢地往後退，很不舍的樣子。李梅時被他看得不自在，就立刻關了門。
回家的喜悅超越了一切，李梅時高高興興地和馮粟粟道別，又高高興興地坐上馬車，即将到來的長達三天的暈車之旅也沒有沖淡她的快樂。
回到家後，李梅時因為暈車又躺了一天，第二天就活蹦亂跳了。
天氣炎熱，李梅時待在家不想出門，她終于得以在後院種花，好好布置出自己夢想中的花園。
她什麽花都想養，立志要讓每種花都在花園裏擁有它們的一小片土地。因為在學校裏種了四個多月的蔥，她對種花也很有信心。
侍弄花草也是很花時間的，李梅時每天在後院消磨了大部分的光陰，除了吃飯和睡覺外幾乎整天在後院待着，沒幾天她的皮膚就黑了幾個度。
半個多月下來，李梅時對後院的蟲子已經沒那麽害怕了，雖然翅膀煽動的聲音還是會讓她心中一凜，但已經不會引起尖叫了。
在屋裏看見蟲子，則是另一回事。
一只蜘蛛，黑色的、敏捷的蜘蛛。
它在牆上從上往下爬的時候把李梅時吓了個半死，蜘蛛不走直線，沿着S形的軌跡往下爬，把李梅時吓得，雙手也以S形的軌跡搖晃着，站起身往後退。
蜘蛛爬到窗框底下，不動了。李梅時能看見它，但打不着它。
“苜蓿！”
苜蓿聞聲而至，見李梅時手持《論語》對着窗戶。
“苜蓿，你怕蜘蛛嗎？”
“不怕，小姐。”
“這窗框下面有只蜘蛛，你能不能把它打死？”
“好的，小姐。”
苜蓿從李梅時手中接過《論語》，卷起來，往窗框上一拍，蜘蛛受了驚吓，又開始爬，李梅時不禁喊了一聲，又往後退。
苜蓿“啪”地一聲擊中蜘蛛，蜘蛛随即縮成團，掉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