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番外①

番外①

那天明明跟以往的每一天都一樣，烏烨堯放學後照常往家走，司機叔叔告訴他司空夫人邀請媽媽去他們家來着，但他媽媽說想給烏烨堯做好吃的就婉拒了。

烏烨堯說：“媽媽會給我做海鮮嗎？”

司機叔叔笑着告訴他：“當然。”

烏烨堯更期待回家。

可沒有。

他回家時媽媽跟爸爸坐在沙發上相顧無言，他問媽媽為什麽沒有做好吃的，媽媽摸摸他的頭，溫柔地說：“乖兒子，去樓上寫作業，寫完作業就有了。”

烏烨堯看了一眼烏正德，後者正抽着煙，眉宇間的情緒令他沒有來的害怕。

但那是自己的父親啊，于是他還是上了樓。

烏烨堯從小成績就優異，三年級的他做題很快，半個多小時而已，本就不多的作業被他做完了。

他想悄悄看看媽媽怎麽做菜的，就悄無聲息地下了樓。

廚房沒有媽媽的身影，但衛生間有說話聲與叫喊聲。

門沒關嚴，開着一條不大不小的縫，他透過縫隙看見在浴缸中掙紮的媽媽，她也看見了他，被溺進水裏的前一秒用手勢告訴他快走。

烏烨堯吓得不敢動。

媽媽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直到徹底安靜下來。

烏正德身上全是水，他看着浴缸中的女人，喘着粗氣：“季茗，這都是你活該的。”

烏烨堯終于回過神，他怕烏正德發現他，又悄悄跑回了卧室，臨走前，他聽見烏正德說：“想帶走我兒子！沒門！”

烏烨堯關上卧室的門，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他額頭上冷汗直冒，眼眶裏的淚水混着汗水一齊流下來。

他直到哭多了眼睛會紅，他不敢讓烏正德察覺出異樣，便翻出一本媽媽曾經給他講過的故事書，裏面有一個故事媽媽說很感人。

他捧着故事書，開始肆無忌憚地流眼淚。

眼淚沾濕了故事書，烏正德走進來時，看見這幅場景便眯起眼睛，問：“你怎麽哭了？”

烏烨堯指着故事書，說：“好慘。”

烏正德的表情瞬間慈愛起來，說：“洗洗臉，吃飯啦。”

他不會有興趣探究一本故事書的內容的。

烏烨堯沒說話，烏正德也直接走了。

之後烏烨堯問他媽媽呢？

烏正德說出差了，烏烨堯只“哦”了一聲。

烏正德覺得烏烨堯不會深究，可烏烨堯不必深究，因為媽媽說過，她為了照顧自己根本沒有工作。

再後來，烏正德随便找個理由說媽媽死了。烏烨堯再一次為她嚎啕大哭。

他明白父親不再是父親，母親也永遠走了。

烏正德的控制欲也不再遮掩與收斂，烏烨堯報仇的信念也越來越強烈。

終于，惡有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