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偶

在這事情上比來比去完全沒有意義,不如及時行樂。

一但接受到了戰争開啓的訊號,他便毫不猶豫的開始搶奪旗幟。

她的足泛着雨水的冰冷,卻又因為潮熱的空氣而在關節處泛紅,被他握在手心。

她緊緊抱住他的腦袋,簡直想要令他窒息而亡,他的口腔嘗到了汗液鹹澀的味道,混雜着雨水的灰塵味與她身體散發出的淺淡清香。

狐貍尖銳的牙齒一口咬住跳動的肥美白兔,白兔猛烈地掙紮無法從白森森的牙齒內掙脫。

她忽而又猛地拽住他身後的長發,将他的腦袋拽出來,他的唇沾着水光,笑得挑釁但眼角又散發着無邊的媚意。

她懷疑自己是年紀上來了力不從心,雖然她也才二十來歲,但總感覺已經吃不消這年輕而活力充沛的身體了

不過思來想去都不是她有問題。

反正一切都是這悍夫的錯。

如同坐着一個小舟,在風浪裏面随着海波上下起伏

修長的大腿交叉狠狠地盤住他的腰,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氣,使得肌肉緊繃,在他雪白的腰際上勾勒出的痕跡。

腰上突然來了這一下,讓他的胃裏都有些翻滾。他瞪大狹長的雙眼,兩雙同樣冒着火光的眼睛四目相對。

她猛地将他推到了長椅上,握住他的雙手壓下去

“那麽快你趕着投胎啊!”

她将自己全部的重量都壓坐在他的身上,他才難得的平靜了一會,這樣的姿勢讓他發不了力。

Advertisement

他稍微潤濕了一下幹澀的喉嚨,稍微的恢複的平時該有的清明。

“你怕了?…別是中看不中用吧?”

他低垂着眉眼,瑩瑩的眼波自帶三分春情,眉梢都帶了三分刻意的柔弱,語氣甜膩,一副嬌柔造作卻有陰陽怪氣的模樣,看的人有氣無處發,血壓上去了。

每次看見他,她為人稱道的溫和脾氣都要忍不住爆發。真應該把他的嘴縫上,叫他不能再說出讓人生氣的話。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在他低促着眉的驚呼中,用力地抓住了他雪白纖細的手腕,猛烈的動作令馬車內的流蘇,都顫動得如同被風雨擊打的水荷。

生氣了啊。

她對他毫不吝啬散發以最極致極端的情緒,倒是比平時裝模作樣的清高模樣順眼的多。

令他的心髒都在劇烈的鼓動,仿若爆炸一般,空氣是如此的潮濕悶熱,以至于讓他每一口呼吸都夾雜着沉重的水汽與她身上散發的氣息。

他只能無力的用手指抓住她的手指,掌心與她相合,十指交纏,指縫間滑膩又細長的觸感讓她想象到了春日裏交纏的白蛇。

他神色不清明,甚至她那雙總對他散發着熊熊烈火的執拗眼睛,那總與他針鋒相對卻又不敵他言辭犀利而無言顫抖的紅唇…

一切的一切,無不令他心潮澎湃。

兩個人的關系比之世間普通的妻夫更加的緊密,那所有扭曲的情緒都儲存在對方的身軀,如同半身,無法割離。

等到兩人大汗淋漓的身軀逐漸平複下來,空氣彌漫無法言語的氣息,一天之中遭遇的事情心情起伏太過于巨大,至于現在猛地松懈下來,趴在他的身上都有些淡淡的安心困意。

馬車內的氣息太過于濃郁,總感覺還置身于剛才那場如同厮殺一般的情_欲之中,她用上帶着齒痕的手掀開馬車簾布的一角,剛剛探出去半個手臂,想要感受一下外面相比之下涼爽而清新的氣息。

但是将後背背對着他顯然是個愚蠢的了,一個不剩就被他抓住弱點重生後欺身而上,她的臉壓在馬車柔軟的窗簾上,還放在馬車外的手臂,被他猛然地抓住抽回來,只留下微微被風吹動的簾角。

他的掌心與她的手背交疊,睛被帶着他發間香氣的發帶覆蓋住,連帶着雙手也被捆綁住

她多少感覺自己有點上當受騙,她現在才猛然覺察他的意圖,将她的體力耗光了之後,他才好為所欲為。

“…卑鄙小人…下流做派…”

平生讀的也是聖賢書,從不去那等煙花柳巷之地,世女的腦海裏,發帶還只停留在它作為發帶的正經用途上,現在被這般的壓制住,是她從來沒有想象過的發展。

而從小在鄉間長大,村裏的長舌夫們,讨論的尺度可遠遠不是世女能夠想象得到的,而他耳濡目染,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妻主…見笑了…算不得什麽卑鄙無恥的下流做派,不過是些閨房樂趣…難不成妻主從未聽聞過?哎呀,不是說才高八鬥嗎學富五車嘛…”

她感覺血壓又要上來了。

“…怎麽可能?!我怎會像你這等淺薄之夫,我自然是…”

悍夫!

壓在馬車壁的臉頰,被他的手掌捂住了

那漫長的戰争才剛剛拉起序幕,到最後乃至已經飄飄乎不知身處何方,到最後幹渴又疲倦,意識模糊的陷入極深的睡眠之中。

夢裏都好像如同在游泳一般上下起伏飄蕩

*

黑夜中,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落在暫時租賃的宅院後門,夫郎穿着端莊的當家主父絕對不允許出現在人面前的淩亂衣袍,懷抱着被外衫緊緊裹住,陷入沉睡的妻主。

下意識地掂量了一下,然後便皺起了眉,輕了。

她雪白的小腿露出一截,同他脖頸處如出一轍密布的紅痕,令偷偷眼神撇過來的小童滿臉通紅。

他不動聲色的将她環抱的更加嚴實,寬大的衣袍連她露出的腳尖都完完全全的遮住了。

恍惚的燭火在他的漆黑的眼眸中明滅不定,仿若深不見底的幽潭。

這小童年齡也到了,應該将她安排到其他的莊園去了。

*

她一覺睡到了太陽高起,醒來的時候意識還模糊着,昨天的放肆讓兩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而無人打擾的結果便是雙雙緊閉大門,不知時間。

她眼睛還尚未睜開,臉頰貼着他溫熱的胸膛,雙腿與他交纏,無意識的動作間,頂着她的膝蓋了

她悄無聲息地後退,但也卻被同樣緊閉雙眼的他掐住了腰,一把拉進,昨天的那場盛宴,令她進段時間都想清心寡欲

而此時,好巧不巧,門外卻突然被小童敲了,家裏來客人了。

“你去”

她眼睛都沒睜開,一腳将他踹下去,他早上不甚清明的大腦,等到摔到柔軟的地毯上時,也已經清醒了。

“你是大人…你去”

他忍着被踹下床的怒氣,拽住她的腳踝,剛想将她也拉下床。但手握住的細長腳掌輕薄的肌膚可見血管,上還殘留昨夜肆意的痕跡,令他下意識的用拇指輕輕的摩擦着

他滿臉通紅的雙腿夾緊,不争氣的東西!

細白的小腿,摩擦過他的腿

“…記得擦幹淨…速戰速決…”

她閉着眼睛,意識又有些模糊了。

他本來想要下意識的反駁一句,但是看着被他握住的勻稱小腿,最終跪坐在地毯上

沒擦。

最終,她只能勾起腳趾在他的衣袍留下些許痕跡,最後遺留晶亮的液體在她的腿上幹涸。

狗東西…

*

被迫速戰速決,帶着郁氣,他進到大堂,皺眉看見了那一襲純白的,如同帶孝的身影。

刺的人眼睛發疼。

看此人的第一眼,他就不喜歡。

他那纖細瘦弱的身形與氣質,與他當年的模樣有些類似,他現在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做過了,一是他現在成長的身形不适合再這種形象,第二個是他現在已經是世女的正君,端莊而能力出色能當大任的正君。

早起被趕出去,欲望沒有得到滿足,他神色陰郁到挂不起笑。這是夫郎第一次正面會見他,傳聞中那出三人青梅竹馬,兩人兩情相悅終得眷屬只留下一人的求而不得,乃至遠走京城戲碼的主角之一。

夫郎在氤氲的霧氣中濕潤了一下幹澀的眼眶擡起臉來又是那溫柔大方的笑,心不在焉的和對方寒暄着。

“那天約三娘出去,因為臨時有事,沒能及時赴約,她不會生氣了吧?”

“三娘從來都沒有生過我的氣…這一次…她為什麽沒出來見我?…”

夫郎摸了一下額頭,盡量壓制住逐漸上升的血壓,真是浪費他的精力,竟然還在稍微分出了一點心思,聽他在講什麽…

這個人是真的不清楚嗎?發言愚蠢到讓他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心了。

有一點好笑。

他又是以什麽樣的立場來對他意有所指呢?他再不濟,也是她明媒正娶的正夫。

“這位…公子…女男七歲不同席,妻主也已經成親,你也有了婚約,應當懂得避嫌的道理吧?”

“…你不要誤會,我們就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沒有其他的想法…”

他急得兔子眼紅了一圈,使勁的擺手。

啧…沒想到自己以前那麽讨厭的…夫郎難得的居然反思起來了。

“公子難道真的不清楚?約一個曾對你有心思的女子出去可不是什麽天真活潑無拘無束的個性可以解釋的…說起來你們一個兩個到底把她當什麽啊…狗嗎?”

夫郎濃密的眼睫垂落,吹了一口茶杯的霧氣,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看着是人實際上像狗一樣,有需要的時候就喊她過來,不需要了就抛在一邊,明知道她的心意但是理所當然的覺得她應該祝福你們,順便還為你們的感情出謀劃策,充當緩和…”

夫郎淡淡的說出的話語像利劍一般将他紮的臉色蒼白,他瘦弱的身軀在瑟瑟發抖,似乎搖頭想要說一下什麽。

他這一生過得順風順水,大家都喜愛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不論是六皇女的愛,還是三娘的愛,他都獲得輕而易舉,他即使選擇了六皇女,三娘也應該會一如既往的喜歡着他,對他癡心不改,像那些話本裏癡情的配角…

明明應該是這樣的…

他睜大的眼睛裏含着淚水,想要狠狠的反駁回去,但是卻又說不出腌臜的話語。

“她娶你也只是形勢所迫…對…家裏的人都在逼她成親…而且她還因為只想娶我,不願和別的人成親所以反抗家人,遠離了京城所以他才會這麽快的選擇…都是家人逼她的…看他不也是為了反抗家裏人的逼迫,娶了你一個…農戶出身的夫郎嗎?”

他顫顫巍巍地說着,夫郎分神看着茶杯裏的茶葉起起伏伏,一時不知道他是在反駁,還是在試圖說服他自己。

“而且聽人說她這些年我沒有碰過你…你還是處子之身…”

這一個驚雷,讓夫郎的心神突然從那起伏的茶葉掙脫出來。

究竟是哪裏起來的據說,簡直要讓他捧腹大笑,雖然妻主大部分時間是呆在書院,他們之間的妻夫生活雖然不算多,日積月累也不少。

他真的忍俊不禁,大笑起來了。

他用修長的手指擦拭過了眼角的淚珠,突然的大笑讓那還想要繼續說着什麽的人手足無措地坐在位置上,似乎被吓到了一般。

他就說這些情情愛愛不夠靠譜。

一個心裏有着他人卻還是會因為類似的人晃神,即使心有所屬,也并不妨礙她另娶他人。

明明這世間人都欲-色加身,偏還只以為能純白無垢。

她大概從來不會知道,她看對方的眼神如同看那牆壁上的是仕男圖,不帶一絲的雜意。

夫郎笑得花枝亂顫,不經意間松散的領口露出了白皙脖頸上的齒痕,讓座下的人有些疑惑。

“…你怎麽身上紅紅的…有蟲子?!…”

夫郎本來要停止發笑繼續說話的,沒想到又被這樣的發言給弄笑了。

看來六皇女是真的很珍惜呀

他大口的喘息着,撫摸了自己在因為狂笑而狂跳的心髒,将領口再往下露出了完整的齒痕。

“每次都被妻主留下這種難堪的痕跡…讓我怎麽出去見人?定讓他人覺得我十分孟浪…”

夫郎拿着手帕擦着眼角的淚珠,似乎真的感覺到難堪一般。

如果到這個地步,還不知道這是什麽的話,那九郎也真的能被稱作愚蠢了,他雖然沒有經歷,但是會偷偷的看話本…裏面的女男主角春風一度之後會留下的…

在他還為她憂心的時候,她早就已經過上了左擁右抱樂不思蜀的生活了…

他眼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滴落在輕薄的衣袍上。

她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九公子,該醒醒了…生活可不是話本”

夫郎垂着眼看他,好似憐憫一般,卻讓他如遭重擊。

“沒有誰會為誰一直停留,更沒有非誰不可的海誓山盟,只有生活裏的瑣碎,你的路才剛剛開始呢…你足夠擔任皇女的主君嗎?知道如何為妻主提供助力嗎?”

“…這些…我只需要好好的享受九皇女的寵愛就好了,九皇女對我承諾過的…她是真心喜愛我的…”

提到喜愛的人時,他的眼中閃爍着微光。

“以色待人難久矣,也許她現在喜歡你之後也會一直喜歡你嗎?如果你失去了她的寵愛,你又該如何?你又能如何?”

一切都是他從未設想過的,那臉上激動與眷戀的神情緩緩的沉了下來。

“不會的…不會的…她…”

他一時之間不敢想象,未來可能會發生的畫面…

“…我先告辭了…”

他喃喃地微張嘴唇,然後便猛地走出去仿若逃離什麽恐怖的東西一般。

夫郎疲倦的打着哈欠,就這種程度…

真是浪費他早上寶貴的美好時間,不過那一邊估計有的鬧了吧?

他捂着嘴,濕潤的眼尾如勾。

房間內昏暗一片,她不喜歡鋪天蓋地的床簾,感覺不透風,悶悶的,所以在窗那加了道長簾,然後打開窗簾,肆意的翻滾,也不怕光打眼。

他褪下了外袍,将姿勢狂野一人霸占了整個床鋪的人往裏面推了一下,昨天晚上給她套的青色外袍,松松垮垮的,只堪堪遮住了重要部位,混圓在随着身軀晃動。細長的腿,有力的向外一蹬,企圖将侵入自己空間的人再次踹下去。

他咬牙切齒的抓住她的腿,互相用力,一點點将她是腿往裏放。

大約是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多,從來不知所謂床鋪分享為何物。

最終,他整個身體艱難的鎖住她的身體,終于可以重返床鋪時他都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但是那随着氣血的上湧,地方走勢逐漸不對起來。

她左側身,半晌之後又轉右側身。

那熾熱的硬物硌人的腰,以及身旁人灼熱的呼吸存在感太過于大,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昨晚不是已經鬧騰過那麽久了嘛…”

在她難以言喻的眼神中,他鎮定自若。

“每日早晨都會有的正常現象罷了…放一會兒就好了”

如果是平常的話。

她倒還真不知道…大部分時間會在家裏小休一兩天,然後就會返回書院,這樣一起餍足的睡到日曬三竿的場景,幾乎在她的記憶中找尋不到,因為她很忙,他也很忙。

困倦的早晨,連些許習慣性的反駁都消磨殆盡,她打着哈欠,側卧着,臉頰枕在他散發着淡淡清香的頭發上。

“如無意外…接下來大概要搬到京城來…産業…之後可能還要見母父…”

“之後會将重心放在京城這邊…江南也可以試着拓展…”

兩個人溫熱的呼吸交雜在一起,聲音逐漸低落,接近呢喃,身體自然而然的擁抱,手臂搭在對方的腰上,如同懷抱自己。

*

王妃對自己這個不肖叛逆女找的農戶出身的夫郎,确實是看不上眼的,但他們這些年也不是完全沒有在關注世女的生活,或者說生活的點點滴滴,他們都一清二楚,只有這個蠢的,還以為他們真的把她抛棄在了荒蠻之地…

算了,這樣也好,讓她知道自己努力,家裏就是太寵她,讓她做事過于随心所欲了,在外頭殺殺性子也好

況且他也不是什麽惡公公,這些年來,他做的确不錯…他也只是希望女兒能更輕松一些,與夫郎和和美美…

送過去的管家與嬷嬷,待人接物,禮儀尺度他努力學的很好,所以一到王城來,他便如魚得水,适應的很好。

王妃将自己樓上翠綠的玉镯摘下套進她的手腕中,顯然,已然承認他是正經的獲得長輩認同的正君。

“父親這麽挑剔的一個人,居然沒有向你發難…居然沒有說什麽“你竟然娶了一個農戶出身的夫郎這輩子都不要踏進家門”諸如此類的”

兩個人踏在碎石路上,在去往廂房的路上。

“…父親人還不錯…”

“…哇他要是聽見了,說不定會感動到哭呢…最近大家都說他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從不和他親近…當然他對我很好,那是因為我是他的女兒,其他的人可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不留情面”

“但我現在是你的正夫,為難我我對你們兩個有什麽好處呢?”

“也是…你已經是家裏的一份子了…榮俱榮,損俱損…”

太久沒回家了,一時不慎竟走錯了路,走到了一個有些荒涼已經被荒廢的小祠堂。

“那個時候調皮,經常被母父罰跪…當時覺得這座上的神佛簡直高大的可怕…現在看來竟然也不過如此”

她捂着鼻子走進滿是灰塵的小祠堂,座上笑眯眯的神佛金殼早已碎裂,而且實際高度也只到半人高,看起來拙劣的像小孩的玩具。

牆壁上有字,小時候悄悄刻上的印記,筆畫身高的橫線,還有柱子裏偷偷的寫下讨厭的老師傅的名字…

斑駁的柱身帶她穿越回了那段時光,令她有些懷念地撫摸着刻下的凹痕。

記得那個時候六皇女總會偷偷的帶着一個小郎君來找她,與她隔了一個窗,看着月光聊着漫無目的天馬行空的童言稚語。

母父恩愛,從未納妾,父親三個孩子中,只有他年齡最小,上頭兩個姐姐,年齡差距都很大,導致沒有什麽同齡人可以交流,孤僻的喜歡待在家中,那活潑的六皇女是她看向外界的唯一窗口,她帶來了很多其他的朋友,她也逐漸開朗起來。

世殊事異,現在雖算不上詩裏那種世事變遷的滄桑,但也有幾分淺淺回不去的哀思。

看着又陷入沉思的人,他利落的掐住他的腰,将他放在了祠堂的供桌上。

他從來都不會回頭去思索,也不理解她總是生起的因為過去而陷入的沉思。

他烏黑的眉,實現直逼她因為猛地被抱起而有些茫然的眼睛。

“世間萬物總是在變化的,總是在過去打轉簡直蠢的令人發笑”

“你這人!…為什麽不能有一點點…算了…對牛彈琴莫過于此!”

突然升起的憂愁又被猛地打散了,她氣憤的看到他總是散發着進取活力用不服輸的眼睛 。

“你這人…”

她忍俊不禁,撫摸過他的臉頰,彼此朝前一步,熾熱嘴唇相貼,蓄勢待發的舌尖勾纏在一起。

*

九郎沒想到會在院中遇見他們,但是他沒有出聲,看着他們之間無人能夠插足的氛圍,走在身後一言不發。

看見她撫摸着字跡,好像在說着什麽,滿臉懷念的神色,令他不禁也心酸起來,想起了兒時的回憶,當時…他們多麽要好…三個人形影不離…

他們果然是心有靈…

但她懷念的神情被那人突然的動作打斷了,也讓他的神情變得空白。

晴天白日之下竟然再次幹如此有辱斯文之事!

他滿臉通紅,但是卻眼睛眨都沒眨。

這就是情人之間應該會幹的事情…六皇女對他過于禮貌而讓他感到了少了幾分那種情人應有的不可自抑的沖動…

三娘的臉上總是溫柔而帶着三分冷意,他從未見過她面色潮紅的情态,她們如同交頸的鴛鴦,難舍難分,連空氣都如同要拔絲一般的粘稠。

那人怎的如此孟浪!三娘都喘不過氣來拒絕了還拉人回來壓着人親!

實在是有辱斯文…不知檢點…

比畫本刺激多了。

九郎紅着臉,捂住自己激動的呼吸。

*

因為坐在桌上而有些勾不住足尖的鞋,他向下蔓延,吮吸着她的脖頸,修長的手指撫摸過她白色的的羅襪,撩起起輕薄的布料,露出她白皙的小腿,被同樣白皙分不清彼此的手指抓住,還在繼續往上。

九郎猛地閉眼轉過身去,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身後着火了一般,悄聲的跑遠了…

…這才是情人之間應該幹的事情…他也希望六皇女不要對他如此…以禮相待…明明小時候還一起玩過…也被她抓過蟲子吓唬過,明明是那樣肆無忌憚的人,卻在有了婚約之後,對他愈發的禮待…

他不想這樣…

在奔跑的過程中,卻猛地撞上了一個身影,還在想着的人,突然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淚水一下子就奔湧而出。

“六皇女…你真的喜歡我嗎…”

“當然…你為何會懷疑…”

“那為什麽你卻從來…不對我做那些愛侶們之間才會做的事情…我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六皇女看着眼前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年,早已和當年跟在她後頭哭的小屁孩模樣大相徑庭,以後也将會是他的夫郎,她不想他過早的就被鎖在後院中成為不知道姓名的六皇妃,而他那帶着懵懂的神情顯然還不知道真正的妻夫該為何物。

“你真的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九兒想和您成婚…一直想…九兒什麽也不怕…”

“那今年…就完婚吧”

她嘆息着撫摸着他的發,将他擁入懷。

*

“據說六皇女的婚約定在今年的九月份”

兩個人在莊園裏躺在搖椅上,一邊吃着冰鎮的西瓜,一邊在葡萄架下納涼,聊着家常。

“可以預見的大場面了”

她搖頭笑,因為六皇女本身就是一個張揚的人。

“可以去湊湊熱鬧…不過為何我會發出一種過來人的感慨?…明明是同齡人…她會體會到追求的男子和婚後的夫郎是兩種生物的…”

她納悶的吐出了幾粒西瓜籽,然後繼續挖一勺吃。

舒爽!

“別說的好像你不是兩幅面孔一樣…彼此彼此”

他将西瓜籽故意連續吐了幾顆在她身上,看她如同被紮了屁股一樣跳起來渾身癢癢似的拍打着,笑得樂不可支。

她簡直想将手裏的西瓜狠狠扣在他的臉上!

“你髒不髒啊!你在我面前就這樣!怎麽不對我客氣一點!”

她咬牙切齒的快速咀嚼着口裏的西瓜,從來沒有這麽仔細的收集過,誓要報仇雪恨,随後突突的往外吐。

沒想到她也越發的不要臉起來了,聖賢書都吃到狗肚子裏了,他大驚失色,生怕自己被沾了一個衣角,他一向雙标得很厲害,并引以為榮。

陰涼處的童子們抹了吧手裏的汗,捧着分得的西瓜,敬佩的看着不遠處即使豔陽高照還在玩你追我趕游戲的世女妻夫。

早就聽先前的哥哥說了了有多恩愛,現在可算是見識到了,童子笑眯眯的咬了一口冰西瓜。

真甜!

彩蛋以及絮絮叨叨

1.突然想吃冰西瓜嗚嗚周末搬家好累,真不是人幹的事情

2.我是土狗我愛死對頭怨偶文學嘿嘿嘿,熟了嘴巴還最硬的妻夫

3.那天其實是夫郎喊人報了個虛實不便的消息,但是九郎依舊義無反顧的去了。當然如果沒信…自然有沒信的對策。大郎隐藏身與名

4.其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壞人來着,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價值體系去做事為人,并且每個人都不完美甚至有自己的性格缺陷。我就是喜歡寫這種,好帶感哦。其實有那種光偉正主角完結後,會加的那種配角的番外篇的感覺。

5.大父就是那種種田文大家長,掌管人家的大小事務,然後帶領全家奔小康的那種雖然嘴巴很壞,但是看的開,心腸不壞,頭鐵心氣傲。二郎三郎嫁了一對老實勤勞的雙胞胎,分別生了兒子和女兒,但是小崽子們老是分不清娘和嬸嬸就很苦惱。明明很好分…

6.大郎就是那種一心想往上爬的,自持美貌,不吝惜手段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宅鬥文預備役。有一張出色的好臉,容易吃到臉的紅利,也容易在紅利裏迷失,如果沒有遇到三娘的話,大概會很坎坷吧。可能是某個院裏的妾,可能會熬出頭吧,也可能歸于死寂,執拗的性格加上可怕的學習能力已經新行動力,可能可以走到高位吧,得到夢想的滔天富貴,但大概率無法再肆無忌憚的放任本性的笑着吧?好在他的豪賭,沒賭錯人。

7.三娘其實性格也說不上多完美,世家子弟只知道搬弄些風花雪月,心高氣傲,其實是不太懂得人間疾苦的,和她在一起也蠻辛苦的,裏裏外外都要操持,明明錢很重要但是會被指責只知道庸俗的外物…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類型啊。但是她不會去阻礙伴侶想做的事情,可以說由于不關心所以一切都會交給伴侶,如果遇到厲害的又沒良心的…嘶潘金蓮警告呀。而且其實內心有點自卑的,畢竟被當陪襯這麽多年,以前也是無法無天的,只不過學了多年書還是知道裝裝樣子的。只有在大郎面前會釋放本我hhh

8.六皇女沒咋寫到,很标準的主角模板,出身高貴,桀骜不馴,對愛情專一,負責任,靠譜,對朋友很仗義諸如此類的正面詞彙。唯一的點,大概是朋友很多地位一直很高,順風順水是不太能同理她人,因為和喜歡的人吵架了,還拉着喜歡那個人的人一起喝酒吐槽,在明知道的情況下,殺人誅心莫過于此了。

9.九郎年齡最小,也是從小在寵愛中長大,養成的性格很嬌弱,被家人保護的太好,了解外界的渠道,只有那些民間的話本,不可避免的,青春期的少年将自己作為世界的中心,總是幻想自己經歷那驚天動地的愛情,将他人的愛視作理所當然,但實際上自己也懵懵懂懂,不了解這裏面的彎彎繞(當然即使偷偷看民間話本也都逃不過家長的法眼,全是拉燈版的健康讀物,那種芙蓉帳暖後,然後就是第二天…)

10.婚後的生活可想而知的辛苦呢,因為什麽都不清楚,性格也不會為人處事。互相之間肯定也會有争吵吧,可能會磨滅一些當初的激情吧,會疲憊,會埋怨,會痛苦,會淚流滿面,會詢問自己當初明明不是這樣設想的,但即使扣磕絆絆,不乏有一些快樂的瞬間,她們始終也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我覺得這也算一種幸福的結局。

11.三娘的母父并不看好他成為主夫,認為他難當大任,一直給三娘物色好的主夫人選,想要讓三娘活的盡量輕松與快樂,沒曾想到,三娘直接和和家裏鬧翻了,然後還取了一個身份低微的農戶夫郎,着實将他們氣的夠嗆…但是既然都已經取了,好好的培養看看了。得王妃真轉,親自培養出來的稱心如意的正君,王妃心裏是很滿意的,但是他不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