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6)

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我不會。”

第二天,官微微早早就醒了。

為了表現認錯态度的堅決,她一大早就出門去菜市場買菜。

她的廚藝是從小練出來的,這項她為數不多的技能之一,也是拜官思輝所賜。

這次為了賠罪,她賣笑又賣藝,就為了博取厲晗璋一笑。

到了半上午的時候,厲晗璋醒了,他看了一眼,發現枕邊沒有人。

慢悠悠地下樓,廚房飯菜的香味飄過來,他徑直走到廚房,倚靠在門邊:“怎麽起這麽早?”

“睡不着,就起來了。”厲晗璋在門口一直盯着她。在如此深沉的目光下做到實在太有壓力,她想把把他支走:“飯菜馬上就好,你可以先去洗漱。”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厲晗璋走近她:“我洗漱了,我還洗了個澡,不信你聞聞。”

一邊說,一邊摟住官微微的腰,頭靠在官微微肩上。

怎麽他今天跟吃了□□一樣!

被這樣摟着,任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安心做飯。

她放下鍋鏟:“你能不能……”不要靠在她肩上,她要怎麽做飯,飽暖才能思□□啊老板?

但最終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嗯?你說什麽?”

“我說,今天的你比昨天更帥了。”

“難道我昨天不帥?”

“昨天也很帥。”

啧,她在放什麽彩虹屁,為了讨好厲晗璋,她真是什麽都肯說了。

膩歪了一陣,厲晗璋變本加厲,說着他的脖子,一點點吻上她的嘴唇。

官微微呼吸急促,眼神迷離,腦子暈乎乎的。

本來是做飯,現在弄着弄着,第二個字倒省了。

廚房的溫度極速升高,大有燎原之勢。

這時候官微微菜也不做了,厲晗璋橫抱着她,極速的往外走。

官微微眼鏡含着水光,摟着他的脖子,任他施為。

這在千鈞一發之際,門外想起了開門的聲音。

☆、家長

官微微聽到開門的聲音,趕緊将厲晗璋推開,想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可以她還是晚了一步。

她手才放在厲晗璋身上,準備推開,門就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中年女性,打扮精致,帶着貴婦氣質。她手上提着菜,看到眼前的場景,愣了片刻。

官微微終于将厲晗璋推開,站着了身體,氣都還沒喘勻,連已經燒得通紅。

她等了厲晗璋一眼,意思是:都是你,白日宣淫。

厲晗璋也有些不好意思:“姑媽,你過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

他母親去世後,父親更加忙于工作,沒時間管他。所以童年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背着書包去姑媽家吃飯,也是那時候開始跟王元慢慢熟悉起來。

見到長輩該是什麽表情官微微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此刻形象全毀,在長輩面前形象不會好了。她把聊天的空間留給兩人,自己去廚房忙活去了。

這位厲穎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他像是沒看到眼前的場景,說道:“我出去辦事正好路過這裏,想着給你炖個湯。”

說着眼睛自然而言往廚房望去:“那位是?”

“咳……這位是我的女朋友,官微微。”

“挺久了吧?”厲穎問道。她這位侄子做事從來都是按部就班,這位姑娘住進來了,自然交往了很長時間。

“認識挺久了,她是我秘書。”

厲穎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看來厲晗璋動了真感情,要不然根本不會對身邊的人下手。

厲穎将手中的袋子遞給厲晗璋:“這裏面還有我自己做的一些糕點,你們可以嘗嘗。”

“謝謝姑媽。”厲晗璋說:“正好我們在做飯,要不然一起吃吧。”

“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我跟小元去吃。”離開前,厲穎想了想,對厲晗璋說:“有時間可以約這位官小姐的父母出來見一見。”

厲晗璋将這句話轉述給了官微微,他的想法是,自己提前上門去,把該解決的問題都解決了,免得兩邊家長正是見面的時候出什麽幺蛾子。

官微微低頭想了想,說:“好啊,不過你不要顯得太有錢了,要不然我爸會一直纏着你的。”

說完自嘲地笑笑。

她又想起之前官思輝讓她相親,就将這件事一并跟厲晗璋說了:“他讓我見什麽勞什子姑媽朋友的兒子,我們提前一天去吧,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盡管官微微叮囑過,出發那天厲晗璋還是照平時的打扮——一身名牌,再加上帶的禮物,行頭加起來,大概比她家房子還之前。

官微微有點發愁等會要怎麽應付官思輝。盡管之前已經給厲晗璋打過預防針,但她覺得官思輝有人惹得火冒三丈的本事。

從弄堂裏起卦八卦,終于走到了她家了。

一打開們,就看到官思輝站在門口,一臉谄媚的x笑:“厲總您好,我是官微微的爸爸,官思輝,上回在她公司我們還見過來着,今天厲總能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荜生輝……別在門口站着裏,快請進。”

開玩笑,官微微車子停到門口的時候,他就停到聲音了,從窗戶往樓下一看,乖乖嘞,保時捷,看來官微微還真是傍了個大款。

她前天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自己還以後她不知道又從哪個角落裏搜羅來的破落戶,問家世,她拽得很:“這就不用你管了,反正跟你無關。”

官思輝:“怎麽跟我我關,這是未來要當我女婿的人,條件差了怎麽能行。”

官微微冷笑:“咱們家這情況,能不能成還兩說,你還挑人?”

官思輝:“咱們家什麽情況,咱們家好的很,我告訴你你弟弟馬上回國,到時候肯定光宗耀祖。到時候有的是人求着來。”

官微微:“求你?你也不照照鏡子,當初你不停騷擾袁平,找他要錢,普通人誰受得了。”

官思輝急了:“想做我女婿,不給錢怎麽行,我女兒白給的啊。”

為了不和官思輝鬧翻,讓厲晗璋拜訪的時候好看,官微微一文不發,等他罵完了才挂掉電話。

卻說此刻,官思輝一看厲晗璋手裏拿的東西,笑得更開心了:“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來來來,沙發上坐一會,飯馬上就好了。”

官微微冷着臉在另一旁坐着,觀察情況。

厲晗璋生意場上混久了,見什麽人說什麽話。官思輝搓搓手說:“咱們家只有一個女兒,寶貝的很,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嫁了。”

厲晗璋點頭:“您放心,我一定拿出我最大的誠意,讓微微不後悔做出這個決定。”

官微微一聽到這話就坐不住了:“你從我這拿錢還不夠,還想從他那裏拿錢?我告訴你,有我在的一天,你想都別想!”

官思輝一改往日的暴躁脾氣:“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這是為你好。”

“你……!”官微微還要說什麽,被厲晗璋按住:“您放心,這個問題我會處理好的。”

吃飯的時候,官思輝谄媚得跟之前狠厲的模樣相比,就像換了一個人。

官微微看不慣他,又礙于厲晗璋的面子,一直一言不發。

最後,官思輝要留下厲晗璋的電話,被官微微攔住:“你有什麽事聯系我就好了,我會轉達。”

“哎,怎麽能女婿的電話都不留一個,說出去別人都不一定新。”又朝厲晗璋說:“你報號碼,我撥你電話。”

最後他們都走到了電梯口,還看到官思輝扒在門框上朝她揮手。官微微趕緊把厲晗璋拉進了電梯。

電梯裏,厲晗璋笑了笑,敲了敲官微微的頭:“不用擔心,我會解決好的。”

官微微低頭:“我大概猜到你的解決方式。”

只要官思輝沒做什麽殺人犯法的勾當,官微微都不可能和他決裂,要不然他鬧得滿城風雨,自己不得安生不說,厲晗璋和公司名聲也會受影響。正是考慮到這一點,厲晗璋才一直順着官思輝的意。

“這世上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大事。”厲晗璋說道。

官微微不怎麽甘心:“可是我不想這麽便宜他了。”

“還沒結婚,就擔心你老公的處境了?嗯,這份心态,要表揚。”厲晗璋對于官微微的擔心很是受用。

“什麽嘛,人家是真的擔心你,你還在這裏開玩笑。”

厲晗璋笑出了聲。

自從厲晗璋去過家裏了之後,官思輝跟他電話時,三句話中有兩句離不開厲晗璋。

這是自然。官思輝現在出門要辦都能挺直了,再也不用說自己女兒被甩掉了。這哪是被甩掉,這叫良禽擇木而栖。

看到老張羨慕的眼神,他忍不住嘚瑟,手一撩頭發:“我女婿前幾天給了買了塊表,洗澡澡的時候麻煩死了。哎,早叫年輕人不要買,他們不聽。”

老張到未見得多大熱衷:“現在能要就趕緊要,等到他們那天不願意給你了,你求爺爺告奶奶都要不到了。”

霎時間,官思輝醒悟了:“要以後官微微不管他了怎麽辦?還是得給自己謀條出路。”

他掏出電話,找到厲晗璋的號碼。說辭已經準備好了——自己腰椎間盤突出,要錢治療。

官思輝的腰疼完全是打麻将打的。長期坐在桌子前,眼睛又不好,看牌要貼着桌子看,坐姿不好。但是打牌打得情緒高漲發現不了,發現的時候骨頭已經漲了骨刺。

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官微微那裏已經要過錢了,現在讓她拿也拿不出。不過現在好了,女兒不行,不是還有女婿嗎?他可比官微微強多了。

想到這裏,他立即撥通了厲晗璋的電話。

厲晗璋正在辦公,接到官思輝電話也沒多大意外。那一頭,官思輝興致勃勃地打着招呼:“女婿,在忙嗎?”

“還好,有什麽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這個腰啊,醫生說最好盡快治一下……”

聽完官思輝的描述,厲晗璋笑着說:“我還當時什麽呢。這事很簡單,我有個醫生朋友,外科的,對于這方面很有心得。您稍等,我馬上聯系他。”

“不用這麽麻煩,我自己随便找個醫生看就行。”說着,話音一轉:“費用方面的話……”

“沒有關系,不用怕麻煩我。我這位醫生是國內有名的專家,您的病一定要去他那裏看看。”

這女婿是真傻還是假傻?

最後,官思輝費勁所以努力,也沒把話題引到錢上面來。他并不知道,這是自己苦日子的序章。

☆、家長

本來厲晗璋還在想怎麽處理官思輝的事,至少保證他在他過年帶官微微回美國的這段時間不要鬧事——

他跟官微微商量好了,決定過年回美國見家長。可以預見會面臨各種阻力,但當鴕鳥并不是一個好辦法。

官思輝送上門的機會他順手就用了。

周一一大早,官思輝早早去了趟醫院,回來後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妻子吳秀玲,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問道:“怎麽了?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我完了。”官思輝眼睛看着天花板,除了嘴巴在動,其他地方都如同長在了床上:“醫生讓我準備輪椅。”

厲晗璋說他剛好有個朋友從美國回來,看病的人都排到了半年以後,年紀大了,身體自然有些小毛病,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心裏,今天一大早他就披星戴月趕去醫院。

到了醫院一看,厲晗璋果然沒有诓他,排隊的人從大堂到了大門口,旁邊還有卷起來的鋪蓋,看起來似乎已經等了一夜。

他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有技術的人,因為他畢恭畢敬地進去,才剛說幾句自己的情況,醫生就皺起了眉頭,在他身上這裏摸摸,那裏捏捏,最後給他開了一大摞單子,讓他去繳費檢查。

他慌亂地在醫院跑上跑下,像一個智商不怎麽高的胖子。最後他捏标了各種顏色、标了各種箭頭的檢查單去找醫生,他一言不發地看了許久。

他心髒都快跳出來,顫抖着聲音問:“醫生,我沒啥大問題吧。”

醫生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說“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他說:“就你這樣的,還想沒什麽問題呢。在晚一點,動手術都不一定救得了。”

他幾乎要立即跪下:“醫生……還要動手術……這麽嚴重啊……”

“家庭條件怎麽樣啊?”醫生問。

官思輝聲音都帶着哭腔了:“不咋地,三瓜兩棗都掙不到,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說話時,差點要抱住醫生的大腿求饒。

看他這麽緊張,醫生緩和了語氣:“你別這麽緊張,動了手術還是有50%的治愈幾率。”

一聽這,官思輝哪裏還坐的住,走上前,握住醫生的手:“只……只有……百分之五十……?醫生,我才50歲,我還有大好的人生,我女人剛找了個好女婿,我還想多陪陪她呢……”

醫生心想,厲晗璋注意的就是這麽個貨色?虧他還如臨大敵,以為是多難纏的人呢。

見火候差不多了,他話音一轉:“其實,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就是比較麻煩,就是比較麻煩,還比較費錢。”

官思輝一聽,眼睛燃起了希望:“醫生,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我們醫院新引進一套設備,對于治療你的病效果還不錯。不過嘛,這套設備非常貴,每次使用的價格非常高,而且還得每天都過來,你……”

話沒說完,官思輝馬上歡天喜地地答應:“行行行,只要能治我的病,我什麽都答應。”

答應得好聽,可是錢從哪裏來?他這時候想起了自己的便宜女婿,既然他把自己介紹來的,總該出點錢吧。

可是打電話給厲晗璋,對方說自己正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

他這時候才醒悟過來,厲晗璋不是官微微,不會那麽随意仍他拿捏。用對待官微微那套對厲晗璋是完全沒有用的,因為別人随時可以弄死你不帶重樣的。

想到這裏,他心涼了半截。

到後來,他回到家,5個小時過去了,他想,完了,他真的沒錢了。

等到沉寂許久的手機突然想起來時,他像是突然打開了開關,一個鯉魚打挺從從上起來,摸到床上的手機,一看來電,立馬接起來:“女婿,你忙完了啊?”

電話那頭,厲晗璋嘴角向上彎了彎,說:“是啊,今天一天都在開各部門的會,一時忘記了您的電話,不好意思。”

官思輝像是枯木逢着了水源,立馬看到了生命的希望。他生怕厲晗璋忙起來挂掉電話,也不管什麽客套,直接跟厲晗璋說:“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

忙,這個便宜女婿倒是幫了。就是直接幫他在醫院定了半年理療套餐。醫生還警告他:“一天都不能中斷,否則骨頭會慢慢長歪,可能就前功盡棄了。”

好不容易求來的救命機會,官思輝怎麽舍得放掉,他像個每天參加保健課程培訓班的老年人一樣,每天帶着水壺,背着兩個饅頭,早早的來到醫院排隊。

等排到他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他也舍不得花錢,就拿自己帶來的兩個幹硬饅頭出來墊肚子。做完治療已經到了下午兩三點,他心滿意的帶着渾身是痛得身體回家,吃飯中飯,往床上一躺,再也沒有力氣東游西逛了。

官微微發現官思輝锲而不舍地去醫院已經是一個月以後。

那幾天突然感覺自己耳邊好像清淨了許多,仔細一想,可不是官思輝沒來煩她了麽?

自從知道她跟厲晗璋在一起之後,官思輝一天至少要打不下三通電話給她,內容非常一致,就是要讓她不要那麽缺心眼,從厲晗璋那裏弄點私房錢,讓他幫忙存着才是正經事。

她把這件事當笑話一樣跟厲晗璋說了。厲晗璋說:“下回他要來找你,你就來找我。”

“沒事,我早習慣了,他現在也不敢把我怎麽樣。”官微微還是不願意給他添亂。

“不要怕麻煩我。”厲晗璋說。

她把官思輝好幾天沒來找她的事告訴厲晗璋,他笑了笑:“他現在正焦頭爛額,沒時間來找你。”

好奇心茂盛的官微微纏着厲晗璋問了許久,他才說自己讓朋友故意吓唬官思輝,然後讓他在醫院安安分分治療,這治療确實是對他身體有益的,這樣就保證了官思輝近半年不會來煩他們。

“那半年之後呢?”

“不是有你弟麽?你弟快回來了。我聽說他在國外交了了女朋友,連小孩都懷上了,正好明年生,到時候夠他們忙的。如果他們時間還有空,就給他們報個老年養生課堂。”

官微微的重點已經不再官思輝身上了。

“什麽?官淩瑜這小子,這麽瞎搞,看我不瞎搞,看我不揍死他!”說話的時候兩只眼睛瞪得溜圓,像極了鬧脾氣的富貴。

他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毛:“成了年了,就由他們自己去吧。”

“不行,婚都沒結,這也太亂來了。我得管管他。”

拿出手機就準備打官淩瑜的電話,被厲晗璋一把摁住:“婚沒結,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話音剛落,官微微就感覺自己雙腳騰空,落入了某人懷裏。

☆、家長

日子平穩的過去,地下戀情依舊在地下,但結婚已經被提上日程。

官微微是金牛座,最理性不過的,她提議他們的婚禮先不辦,把證領了就行。

畢竟,她不能确定,官思輝會不會在婚禮上做什麽蛇皮操作,所以直接把危機掐死在源頭再好不過了。

再者,她對于一切浪漫的事情都沒什麽興趣,總覺得這些東西就如同鏡花水月,那一天就随風逝去了。

不過厲晗璋不怎麽願意:“婚禮本來就是昭告天下的意思,至于工作,你不用擔心,你在華聲也呆了很久,沒有人會質疑你的能力。”

說起工作,官微微想起來,她在華聲也呆了兩個月了。在這段時間裏,厲晗璋沒有很多時間管她,就給她安排了另一位領導——公司的副總,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女性。

雖然厲晗璋過去的次數不多,但他過去兩個月去的次數已經比得上過去一年,再加上他很多時候還會請部門的人吃飯,因此也有些風言風語傳出來,說總經理是不是看上了辦公室的誰。

發生這種改變是從官微微過來開始的,所以很多人猜測,是不是厲晗璋看上的人是她,所以才經常往這邊跑。

每次聊這個話題,官微微都盯着電腦,裝作認真工作的樣子。

只有副總經理意味深長地說:“萬一是真的,你們現在不是在揭穿未來的總經理夫人?”

官微微想要抱緊自己。

從此以後,官微微更加風聲鶴唳,看到厲晗璋過來頭都要埋到桌子底下,一副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的樣子。

偏偏厲晗璋眼睛是不是地往他這裏瞟,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官微微感覺兩個人的奸情都要溢滿辦公室了。

到了年底,兩個人終于要去美國了。

官微微将這次出行當成出戰場的規格來對待,既然厲晗璋的母親都在他爺爺那裏落着好,自己這種家庭的,就更不可能了。

厲晗璋的爺爺是個精神矍铄的老人,見他們過來,也只是淡淡地說:“來了啊。”态度不冷也不熱,看不出他的想法。

這态度知道比官微微預想的好,畢竟她原來以為他爺爺連門都不會讓他們進。

大多時候厲晗璋和他爺爺沉默着,官微微只要擔起活躍氛圍的重任,不停地找話題,争取“不讓一句話掉在地上”。

沒聊多久,就被厲晗璋拉上樓去:“飛了二十幾個小時,上樓休息一下。”

還沒走幾步,便被後頭的聲音叫住,這回厲晗璋的爺爺不再一副高冷的樣子,而是氣急敗壞地說:“你慌什麽!我話都還沒說完。就這麽怕小姑娘受委屈?”

厲晗璋停住,一臉“你要說什麽趕緊說,我有事”的表情,厲國源氣都還沒喘勻,又被噎了一下,氣不順地說:“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晚上我會叫親戚都過來,你姑姑也在,一起吃個飯,你們不要缺席。”

厲晗璋淡淡地回答:“知道了。”說完就拉着官微微上了樓。

厲國源松了口氣,平時厲晗璋可什麽都跟他反着來,這次毛能如此順,他也沒有想到。

一路到了厲晗璋的房間,厲晗璋叮囑她:“晚上你就坐在那裏吃飯,不想理的人就不要理,有什麽事情就叫我。”

官微微哭笑不得:“不用擔心,小場面。”雖然知道他的那些親戚中可能有冷嘲熱諷的,但這些不會對她造不成實質傷害,畢竟回國以後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能不能再見面都是兩說。

厲晗璋拍了拍她的頭:“委屈你,過了今天應該就沒什麽事了。”

到了下午,官微微發現自己那了扛造的身體,居然感冒了。

真是跟厲晗璋安逸日子過多了,居然都如此脆弱。

坐在厲晗璋的房間裏,滿牆都是他小時候的照片,官微微都覺得不可思議。

從最開始相識的兩看相厭,但現在成了要共度一輩子的人,兜兜轉轉,百轉千回,他們居然在一起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厲晗璋摸摸她的額頭:“有點燒,我去買點藥回來。”

官微微拉住他:“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

“真是跟個小孩子一樣,還不喜歡吃藥,”厲晗璋沒再勉強,給他蓋好被子:“睡吧,吃飯了我叫你。”

房間裏滿是陽光的味道,裏面滿載着厲晗璋的回憶,讓人莫名安心。

他閉上眼,很快進入了夢鄉。

确定官微微真的睡着了,厲晗璋輕手輕腳走出房門,走到書房。

房間裏,厲國源正在寫毛筆字。

年輕時,厲國源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慢慢悠悠的事,讓他寫一個字,他寧願去搬十斤磚。

但人到了老年,争名逐利的心歇下來了,居然喜歡做這種事情了,總覺得這樣時間就讓能慢下來,像是要抓住一根随風飛舞的羽毛。

看到厲晗璋進來,他寫着毛筆字,覺得剛剛在客廳見面時那種燥郁的心情沒有了,随之而來的,是“莫言名與利,名利是身仇”的清心寡欲。

“你終于舍得出來了?”下午他們兩個半步房門也沒有踏出來,即使出來,也會很快回去。

“你有什麽事情快說。” 官微微發燒,自己不回去回去看着不放心。

“你就不好奇,我叫你過來做什麽?”

厲晗璋冷笑:“您要做什麽,你自己心裏不明白嗎?”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當初能反對他爸,現在就能反對他。反正他要娶的,從來不是妻子,而是合作夥伴。

“你那麽生氣做什麽,我又沒讓你怎麽樣。”

當年那件事情,确實是他理虧,才會導致父子幾十年隔閡,孫子叢生怨怼。

但是,看着兒子每天在外面無止境地應酬 ,回家還要面對老婆審犯人一樣的盤問,他在旁邊看着都累。

他年輕的時候,喜歡把一切事情掌握在手裏,見兩人實在不合适,他在旁邊看得心浮氣躁,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誰知道兒媳是個烈性了,當晚就離家出走,然後出了意外。

後來兒子一心撲在工作上,像是一臺工作機器,晝夜不停地運轉,最終有一天,累倒在辦公桌上。

老天就是這樣的喜怒無常,還在厲晗璋沒有重蹈上一代的覆轍。

“聽說這女孩的父親有些不着調。”女兒跟他說起這件事的事情,他就派人打聽了女兒的情況。一打聽,才發現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當下就意識到,這女孩的父親,以後會是大麻煩。

“怎麽?你想像以前那樣,讓他知難而退?”厲晗璋眼睛泛着清輝,就這樣看着他,不帶任何感情。

他想起自己最初去這個名字的初衷。晗:天色将明;欲明也。璋:含璋弄瓦之喜,足以見自己當初對這個新生命降臨的喜悅。

什麽時候,他們之間成了這副橫眉冷對的樣子?他覺得自己老了。

他嘆了口氣:“我也管不了你,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其實他想讓官微微不能插手公司的事情,甚至想讓兩人去做財産公證,後來想了想,還是打消了念頭。說出來,厲晗璋怕是會更加恨他了。

他望着窗外,四照花明亮的花開的正好,他想起以前,兒子總是肯花心思照顧滿院子的花,一呆就是半天,現在……

傍晚的時候,官微微行了,發現房間已經都是已經是漆黑一片。

她摸黑打開門,看到厲晗璋正在外面客廳辦公,頓時安心了不少。

厲晗璋也看到了她,發現她赤着腳,就走過來,将她橫抱起來:“怎麽不穿寫字,等下病加重了怎麽辦?”

“沒關系,不是還有你嗎?”官微微病了的時候,就特別容易說一些有的沒的的話。

過了一會,厲晗璋的父親過來了。

官微微一直很好奇,自己過來為何沒有見到他的身影?明明他最應該出現在這棟房間裏。

等見到他時,她才明白是為了什麽——

厲晗璋的父親很虛弱,連多說幾乎話都喘氣,走路也要人扶着。聽說他現在住在療養院裏,出來的時間不能太久。這次過來,晚上還得回去,免得出狀況。

具體什麽病,官微微不敢細問。厲晗璋主動告訴她:“不用太擔心,他現在的樣子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今天差不多能從療養院出來了。”

說起來也是個為了家族犧牲的可憐人,帶着這幾分同情,官微微對他格外同情,有問必答,畢恭畢敬。

厲明心下暗想,很多年沒見厲晗璋這麽開心,真是難得一見。

或許是因為厲明久未出現,現在露面了,大家不好意思針對她的準兒媳說什麽難聽的話,所以見家長這一關,官微微算是平穩度過了,讓她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倒是厲晗璋的姑姑——那天在家中變現得十分嚴肅的人——在異國他鄉表現得異常友好。

因為她發燒,食欲不振,她還拉着王元特意來給她把脈。

王元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看她一副蔫蔫的樣子,故作神秘地說:“不會是懷孕了吧?”

話音剛落,客廳就有幾個人看過來。

☆、婚禮

厲晗璋瞪她一眼:“老實點。”王元剛說的時候自己下了一跳,後來一想怎麽可能,官微微剛過生理期。

有親娘在場給自己狀聲勢,王元膨脹得理直氣壯:“怎麽了,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我不是醫生,但是我可以讓你懷疑人生。”

雖然和官微微在一起後,厲晗璋整個人洋溢着家庭婦男的光輝,但打老虎往日的餘威還在。

王元不敢再在危險的邊緣試探,老老實實給官微微把完脈:“沒什麽事,就是發燒。”

厲晗璋:……哦,保持微笑.jpg

來到美國的第二天,官微微去見了還在國外過年的官淩瑜。

對于這個弟弟,官微微的感情是複雜的。

小時候是厭惡,因為他分走了父母的寵愛。但是人心都是肉做的,小孩一直跟在屁股後面,用軟糯的聲音叫姐姐,生氣時說“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他會笑着露出幾顆缺牙說:“那我理你啊。”官微微有再大的脾氣都發不出來。

然而,人世間的事如果能這麽簡單地一分為二就好了。

每當看到官淩瑜膝下承歡的時候,官微微心中的黑洞越來越大,大到吞噬她的理智,她忍不住想,要是官淩瑜不在就好了,那樣這些愛都是屬于自己的。

和厲晗璋一起開車去到約定地點,官淩瑜一看到他就熊抱:“姐,你終于來了,我想死你了。”

“你以為你是馮鞏啊。起來,我有話要問你,”官微微把他從身上撕下來:“聽說你女朋友懷孕了,怎麽回事?”女朋友

官淩瑜:“姐,你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官微微一巴掌呼過去:“這又沒外人,委婉個屁啊。”

官淩瑜:“姐,你好粗魯哦。”

官微微:……這熊孩子一點也不如小時候可愛了。

“不要轉移話題,到底什麽情況?”官微微宛如訓小雞的老母雞,插着翅膀等官淩瑜回話。

“就……你知道的那樣嘛……”

“我知道哪樣?你還真把別人肚子搞大了?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官微微的問題接連不斷地甩出來。

官淩瑜小聲嘟囔:“你的問題一個連着一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易建聯?”

一旁的厲晗璋終于忍不住笑出來。

官微微白眼都要從腳底翻到天上:“這笑話太老了,能不能換點新的?!”

玩笑過後,官淩瑜終于正經起來:“我們……其實是意外,不過也沒什麽關系,早晚要走到這一步的。”

“你有跟爸媽說嗎?”

“沒……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我打算晚點再跟他們說……”能拖一天是一天,雖然不怕他們怎麽王,但有人總是在你耳邊叨叨叨也是煩人。

“怕是那時候你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姐,你別這麽打擊我行嗎?說不定我就當上CEO,走上人生巅峰了呢?”

官微微用冷笑給出自己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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