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二個世界(18)
第55章 第二個世界(18)
辰夕只懂男女的事情,不懂男男。再加上他根本沒往少兒不宜的方向想,只覺得夜科斯是在挑釁他。
一股強烈的煩躁感,不受控制地從心頭升起。
辰夕隐晦地擡眼,看了看頭頂的小黃雞。
他隐隐察覺到,他和太陽神之間的感情,似乎是互通的。當太陽神又較大情緒波動時,他也能感覺到。
辰夕沒有太意外,畢竟莉莉都能聽見毛絨玩具說話。
他覺得這是神明和信徒之間的心有靈犀。
辰夕注意力全放在思考,太陽神為什麽生氣這件事上。
對面的黑發男孩感覺自己被無視,表情逐漸變得陰冷。
他揪住辰夕的衣領,“我再跟你說一遍,今晚,和我一起睡。”
澤地神不在,辰夕本來打算拒絕。
頭頂被小雞腳踩了兩下後,他乖乖地低下頭,“好,我晚上會準時過去找你。”
夜科斯很滿意他乖順怯懦的反應,将寝室號告訴他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小團隊中。
臨走前,還狠狠瞪了蘋果醬一眼,“你也一起,聽見沒。”
小女孩以為是自己連累了辰夕,愧疚到差點哭出聲。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害怕,要是晚上遇到危險,我就讓仙女教母把我們全都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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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藤蔓探出頭,将自己纏繞成一個ok的手勢。
和他們之前住的12人寝比起來,這邊的四人寝簡直稱得上豪華。
上床下桌,每人一個大衣櫃。房間內有獨立衛浴,裏面不僅有花灑,還有大浴缸。
通過玻璃門,能看見外面是一個寬闊的大陽臺,陽臺上有一排晾衣架。
最重要的是,一直男女混寝的寝室裏,終于有保護個人隐私的床簾了。
看見明亮開闊,像模像樣的寝室,幾個孩子都很興奮。
就連最沉穩的小反派,臉頰都泛起薄紅。
他飛快爬到左側靠窗戶的位置,伸手摸摸幹淨整潔的床單和羽絨被,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莉莉正在隔壁床鋪上打滾,“這個床的簾子是粉色的,我要這張床!”
蘋果醬挑了一個有着鵝黃色窗簾的床,在上面翻找一陣,疑惑地嗯了一聲。
“我這個床還貼了小雛菊圖案的牆紙,靠近枕頭的位置有小字。”
辰夕拉開黑色床簾探出頭,“寫的什麽?”
“嗯……我的槍神是最棒的神明,我一定能在它的幫助下,活着離開孤兒院回到媽媽身邊。”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麽,莉莉,你那邊有沒有發現什麽?”
“有的,床墊子下面藏着東西。可是這是什麽?我從來沒見過。”
辰夕伸出手,莉莉爬到床鋪邊緣,将東西遞給他。
看着手裏用塑料布裹住的白色方片狀物體,辰夕陷入沉思。
莉莉在那邊嘟囔,說還有一個長得更奇怪的。
辰夕接過來一看,是一個被裝在管子裏的細長棉條。
他沒看明白這是什麽,轉頭去問俞潼。
小黃雞仰頭看了一眼,“是衛生巾和衛生棉條,給經期女孩用的。”
辰夕很認真地點點頭。
他将東西還給莉莉,告訴她要好好留着,以後用得上。
除了一小包生理用品外,另一旁的蘋果醬還從剩下的床鋪上,找到一個小化妝包。
裏面放着口紅、眉筆、眼影和小化妝鏡,以及一張手繪卡片。
卡片上是四個卡通女孩,每個人物的特點都很鮮明。
左邊的雙馬尾女孩手裏拿着兩把槍,腰間別着手.榴.彈。
她旁邊戴着黑框眼鏡的矮個子女孩,懷裏抱着一條小三頭犬。
塗口紅畫眼影,頭頂戴着一個貝雷帽的精致女孩,身後懸浮着一只巨大的蝴蝶仙子。
數着板寸的假小子,個子比其他女孩高出一大截。她背着畫板,畫着小愛心的眼睛一直望着貝雷帽女孩。
俞潼站在辰夕手臂上,跟他一起查看卡片。
卡片上畫的四個女孩,應該是這間寝室的原主人,她們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神明。
常年待在孤兒院裏的孩子,不知道什麽是早戀,更不知道異性戀和同性戀的區別。
她們只知道心動是愛情的訊號,互相喜歡的人就是要在一起。
這張卡片明顯是貝雷帽女孩畫的。
在她的畫裏,她和寸頭女孩十指相扣,就像是最親密的伴侶。
辰夕将卡片翻過去,後面有一段工整秀氣的小字。
【娜娜,愛麗斯、安安、愛爾,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我們會一起離開孤兒院,吃遍天下的美食。我和愛爾會有一場盛大的婚禮,我們會成為最幸福的妻妻。】
俞潼忍不住長嘆口氣。
辰夕捏着卡片的力度,不受控制地變大。
他知道太陽神為什麽嘆氣。
修女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的暗示給的很明顯。
從今以後,他們這批小孩就要從原本的寝室,搬到這些四人寝裏。
這就像是在訓狗。
提升寝室環境,讓他們這群有神明的孩子,産生自己比其他孩子更高貴的錯覺。
将寝室布置得更像是小家庭,提高他們對孤兒院的歸屬感。
把12人寝升級成4人寝,增加床簾和獨立衛浴。減少孩子們的來往頻率,避免孩子拉幫結夥,私下密謀造反。
辰夕這批小孩搬進寝室,代表曾經住在這片4人寝室區的孩子,全都死了。
卡片上想要吃遍天下美食的四個女孩,終究沒能實現自己的願望。
莉莉和蘋果醬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她們在讨論這間寝室是不是有人,可不可以随便動其他人的東西。
辰夕反複摩挲着手中的卡片,擡手拉上床簾。
兔死狐悲,四名女孩的命運,可能也是他們的結局。
辰夕深吸口氣,情緒有些低落。
小黃雞蹦蹦跶跶跳到他懷裏,對他眯眼笑起來,“你在害怕?”
“不要難過,我們不會有事。我可是太陽神,你看我的名字這麽厲害,一看就是主角标配,我們肯定不會輕易死掉。”
辰夕一愣,抿抿唇露出一個腼腆的笑容。
他将俞潼捧起來,在他的小雞頭上落下一枚虔誠的親吻。
看着他的動作,俞潼忽然想起一件事。
“辰夕,我好像覺醒了一個種族技能,你試試搓幾下我的小雞頭。離遠點,別讓我的嘴對着你。”
雖然小反派的心眼很多,但他特別崇拜他的小黃雞,已經盲目到言聽計從的程度。
他問都沒問,毫不猶豫揉了兩下雞頭。
俞潼只覺得自己體內的溫度,開始不受控制地升高。
他試着張開嘴,一束小火苗從他口中噴出,差點點燃不遠處的床帳。
辰夕眼睛頓時變得賊亮,他摩挲着俞潼的絨毛,遲疑地問:“太陽神,你能死而複生麽?”
俞潼一愣,“不能,我只會裝死。”
“裝死是指?”
“我也不清楚,大概只是完美地僞裝成一只死雞。沒有心跳和呼吸,沒人能看出異常。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問,是不是看出了什麽?”
辰夕的臉頰因為過度興奮,變得漲紅。
他湊到俞潼耳邊壓低聲音,“你是鳥類,渾身羽毛呈現金黃色。天生口吐人言,接收到信仰的力量後,會散發出金色光暈。能噴火,身體失去生命特征,還可以複活。”
“這個世界上,同時滿足這些特點的生物只有一個,傳說中的不死鳥,也叫太陽鳥。因為它們會浴火重生,所以被成為從太陽中走出來的神鳥。”
俞潼沉默半晌,“你的意思是,我是不死鳥。”
“太陽鳥更好聽。”
“不不不,重點不是好不好聽。”
雖然早就猜到自己種族不一般,但俞潼沒想到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系統掐着腰,在空間裏誇獎自己,【你八哥我是不是歐皇,是不是!一口氣直接給你幹成不死鳥,牛逼不牛逼!】
【艹,腦子賊好使滿肚子壞水的信徒,傳說級別的神明。這隊伍配置,你告訴我怎麽輸!】
俞潼沒搭理系統。
他看着興奮到滿臉通紅的辰夕,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回真的很歐。
————
12點30分,孩子們準時去走廊集合,給修女彙報寝室信息。
就像俞潼預想的那樣,在所有孩子彙報完後,修女宣布從今天開始,這就是他們的新寝室了。等明天雨停,他們可以回老寝室樓收拾行李,正式搬過來。
能活到今天的孩子,都是孤兒院裏的精英。整潔舒适的寝室,是孤兒院給他們的獎勵。
講完正事,修女開始恐吓威脅小孩,很熟練地給他們洗腦。
現在人族和其他種族的矛盾越來越激烈,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種族,能站在權力的金字塔頂端,那就是人族。
俞潼發現在說最後一句話時,修女停頓一瞬,看上去有些不情願。
看來這幫修女真的不是人。
“我不管你們在外面,接受過什麽可笑的教育。弱肉強食森林法則,是孤兒院裏唯一的規則。吞食其他怪物,能讓神明和信徒變得更強。殺死其他孩子,能更快打敗他們的神明。”
“之前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但今天我還是要再提醒一句。這所孤兒院最後只能走出一個人,所有信徒和神明要争取唯一一個名額。你們不是朋友,是競争者。”
修女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剛剛還沉浸在換寝喜悅中的孩子們,表情重新變得低落。
他們緊挨着各自的神明,似乎這樣能給他們帶來安全感,就連辰夕都攥緊了口袋裏的小黃雞。
俞潼以為修女能說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他認真聽了半天,發現全都是屁話。
他閑得無聊,索性鑽進系統空間和它聊天。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好消息吧,我最近心情不好,想聽點開心的。】
‘4-5寝室很幹淨,沒有怪物戰鬥過的痕跡。住在裏面的四個女孩,至少有一個女孩來了初潮,但她并沒有因為生理期出血,在寝室遭到襲擊。這說明4人寝室區,不在冰冰涼三兄弟活動範圍內。’
【以後可以睡個好覺了?太好了,辰夕和莉莉連着三天沒睡好覺。一天到晚到處折騰,我都擔心倆小孩猝死。】
【那壞消息是什麽?】
‘四個孩子都有神明,她們關系很好特別團結,平時應該沒少團隊合作。但她們遇到了某個危險,四個神明四個信徒聯手,都沒能活下來。’
【操……】
系統打了個哆嗦。
一臉平靜地說完恐怖的猜測,俞潼繼續道:‘我還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還有?!那這回先聽壞的。】
‘壞消息是,神父和夜科斯之間,一定存在某種親密的聯系,甚至可能是父子關系。’
‘我們殺死夜科斯,有很大概率激怒神父,被孤兒院的工作人員針對。這件事處理不好,以後我們很難再獲得真實有效的規則信息。’
【啊?啥?父子?】
‘之前神父聽到辰哥喊太陽神,表情變得很古怪,一直在逼問辰夕為什麽這麽叫。’
【對,他也懷疑你是不死鳥!可你怎麽看出他們是父子的。】
‘神父的眼神,和修女的反應。’
在質問辰夕時,神父下意識俯身,拉近兩人面部的距離,用一雙漆黑的眼睛死盯着他。
修女強行板着出辰夕的臉,逼迫他和神父對視,還要求他必須出聲回答問題。
如果只是普通質問,他們完全沒必要這麽做。
類似的流程,只有在利用澤地神測謊時才會出現。
神父和修女都沒有掏出吊墜,澤地神藏在神父的黑眼睛裏。
他拉近距離,是為了在辰夕說謊後,澤地神能快速發起攻擊。
俞潼不知道夜科斯和神父到底是什麽關系,但他們的一定很親密。
不然神父不可能放心地将一個怪物,放在自己的身體裏。
夜科斯在幫孤兒院控制小孩,收集每個神明的情報。動他肯定會惹惱孤兒院,很難辦。
系統憂愁地吐出一個煙圈,【為虎作伥,那個獨眼小孩壞死了。】
這個孤兒院環境特殊,俞潼不想用好壞評價任何一個孩子。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
系統不太開心,問俞潼剩下的好消息是什麽。
俞潼可愛清純的臉上,露出陰恻恻的笑容。
‘好消息是,我找到既不會得罪孤兒院,又能弄死夜科斯的辦法了。’
‘今晚就弄死你個小可愛。’
系統:……
噫,笑得好變态。
————
相比起上午的規則,下午規則多了很多。
一,受惡劣天氣影響,下午課程暫停,食堂不開門。19點會有修女過來查寝,送今天的晚飯。
二,下午會有持續狂風,所有人需緊閉門窗。如非必要,不要打開門窗。
三,大暴雨會持續一整天。
修女說到第三條規則時,走廊裏集合的孩子都是一愣。
孤兒院很少會在一天之內,出現重複的規則。
辰夕察覺到異常,眉頭微微蹙起。他和小雞對視一眼,确定了心中的猜測。
上午的規則是,大暴雨會持續一整天,任何人不得在室外逗留。
下午少了後半句話,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麽。
修女拍拍手,打斷孩子們的竊竊私語,“第四條,19點之前不會有工作人員,出現在這棟大樓裏。”
“第五條,不要和不熟悉的人交流。”
“第六條,孤兒院趕走了所有的狗。”
俞潼從口袋裏探出頭,觀察在場孩子們的反應。
大多數孩子都神色平靜,只有少部分小孩,小臉上和辰夕一樣帶着焦慮。
往常的規則後面,多多少少都會跟上一個解決辦法。
比如今天不會有香菜,吃到香菜要和修女報告。聽到貓叫不要回應,接觸到雨水後要盡快清理皮膚。
只有規則沒有辦法,說明今天下午如果違背規則,就只能和怪物硬剛。
孩子們低聲交流一陣,一個矮個子男孩舉起手,“萊修女,我們今天還沒吃午飯,也沒有吃早飯。”
修女嘲諷地勾起嘴角,“忘了宣布一件事,今天的晚飯将是你們最後一頓飯。受經濟大蕭條影響,孤兒院資金緊張。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不會再提供哪怕半塊面包。”
“這也是個規則,而且是為期一個月的規則。記住,我們不會提供任何食物。”
突然到來的斷糧期,讓所有孩子都很消沉。
蘋果醬癱在4-5寝室的床上,說要節省體力減少運動頻率。
莉莉和玩具熊在寝室裏翻箱倒櫃,想看看那四個女孩還沒有留下別的遺物。
辰夕躲在床簾裏,邊吃從愛修女那裏訛詐來的巧克力,邊凝眉沉思。
床鋪上沒有灰塵,被子幹淨沒有黴味,修女們也沒有清理遺物。女孩們應該剛死沒多久,很可能就是最近這個月的事情。
四個經常合作戰鬥的神明,和怪物打起架來居然沒弄出多少動靜,也沒破壞建築。
是對方實力太強,碾壓寝室四人組?
還是戰鬥出現的地點,遠離孩子活動區域?
耳邊柔軟的男聲,打斷辰夕的思緒。
“辰夕,想不想做掉夜科斯?”
俞潼原以為小反派會很果斷地點頭,就像之前陰死小蘑菇一樣。
但辰夕足足沉默一分鐘,才猶豫地點點頭。
俞潼遲疑地問:“你是擔心被神父報複?”
辰夕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可以再等等,可以麽?”
他說的很含糊,俞潼卻聽出他的意思。
夜科斯沒對他做什麽,他不好意思殺人。等對方做了什麽不好的事,他再動手。
系統特別開心,它指指神色複雜的男孩,激動地直跺腳。
【終于有點正直善良好反派的樣子了!小俞,你養得很成功!】
‘他怎麽非要等人打他一拳再反擊回去,萬一人家一拳直接把他打死,他上哪哭去!完了,他被我養廢了,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人設偏離值增長後,反派會做出不同的選擇。他現在的人設偏離值有40點,說明他已經不是之前的反派辰夕,是偏正直善良的好辰夕。】
【在原文裏,反派的設定是冷酷無情漠視生命。偏離值增長,他變得溫柔體貼的同時,也會一點點學着尊重生命。你要趁這個這個機會,正确引……】
‘我引導個屁,不該善良的時候善良,就是在犯蠢!我是該引導他,免得他一不小心變成聖母婊。’
【哪有這麽嚴重?我看着不挺……】
‘挺好什麽?夜科斯一定會對辰夕下死手。等他動手再反擊,你就等着給辰夕收屍吧。’
俞潼有點頭疼。
做好人比做壞人難得多,辰夕太小還不懂這個道理。
看不清形勢的善良,不僅會要了他的命,還會害死他身邊的人。
他今天不用雞翅膀把辰夕扇清醒,他名字倒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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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點10分,聊了很久的莉莉和蘋果醬,擠在一個被窩一起睡午覺。
辰夕穿好雨衣,偷偷打開陽臺門。
外面風雨交加,在雨水落到他身上前,身披塑料袋的小黃雞,使用了老鷹捉小雞技能。
有系統在後面暗箱操作,俞潼再次抽中雞媽媽效果。
他擡擡翅膀,辰夕立刻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他翅膀之下。
男孩縮成指節大小,順着小雞的絨毛,鑽進暗藏玄雞小挎包裏。
雖然他不是雞,也不會被挎包藏住。但他足夠小,能坐進去。
在辰夕的操控下,頭頂帶着安全帽,身上挎着小背包的小黃雞。穿過層層雨幕,飛向老舊的12人寝宿舍。
雨很大,将窗戶打得砰砰作響。玻璃窗上的雨水遮住所有往外窺探的視線。
下午沒有課,寝室裏也有獨立衛浴。孩子們都宅在各自的寝室保存體力,商量着該怎麽度過斷糧期。
希望今晚孤兒院提供的食物,是餅幹一類可以長期儲存的東西。
這樣他們還可以從更弱小的孩子那,搶到一些存糧。
小熊勇士在床上發了一個多小時的呆,掏出藏在肚子裏的針線,繼續自己縫自己。
它剛在熊腿上縫出一朵小花,一直緊閉的陽臺玻璃門,突然傳來砰砰的敲擊聲。
蘋果醬和她的藤蔓被聲音吵醒,從簾子裏探出頭。
一個穿着雨衣打着雨傘的瘦小身影,正在敲擊玻璃門。
藤蔓仙女教母湊到門邊,貼在玻璃上仔細觀察。
男孩熟悉的小臉被凍得慘白,雨水順着雨衣滑落。隔着玻璃窗,能聽見辰夕的說話聲。
“快開門,修女們發現我了,快開門!”
玻璃窗确實沒辦法從外面打開,仙女教母沒看出問題。
在藤蔓卷住門把手的瞬間,小熊勇士從上鋪跳下來。
迷迷糊糊醒來的莉莉,含糊不清地翻譯道:“你們問他,小雞勇士呢,沒有小雞不給開門。”
蘋果醬想要下床,将小熊勇士告訴莉莉的話,轉告給外面的辰夕。
在她腳落地的瞬間,靜悄悄的走廊裏,忽的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修女們的喊聲從外面傳來。
“臨時查寝!”
“有人偷跑出了孤兒院,所有人下床做好準備!臨時查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