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搞事業
搞事業
童笙在椅子上捧着杯水,看着眼前藍屏上的圖畫。突然她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停!”
現在展現在童笙眼前的畫面很像自己被綁架那天的環境。
“這是什麽時間的記憶?”
“十月三號晚上十二點。”趙汀回複到。
“往後……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後展現在衆人眼前的畫面着實叫人大跌眼鏡。童笙低下了頭。
“這個可以拷到優盤上嗎?我想要這一整天的。”
“可以可以。”白霜操縱着電腦。
拷好之後,白霜把U盤小心的遞給了童笙。白霜覺得自己這幾千年受的苦加起來都沒童笙那三天受的多。
“車上的第四個人應該是陳元辛吧,不是陳元齊。他倆長挺像的,不過一個人眼睛旁邊有痣,一個沒有。”
“你找的電波你不知道是誰的啊?!”白霜掐着腰。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六處處長文卿苑把暴躁中的白霜拖了出去。
等到白霜離開兩個人才開始說話。
“我知道您什麽意思。同卵雙胞胎的電波很相似,很難判斷。可是這點白副處長應該不會不知道吧”童笙問道。
“我不需要白霜知道這些,她只需要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該為誰賣命。”
童笙站起身來,丢着那個U盤,向趙汀微微鞠了一躬,然後就離開了。
童笙躺在床上思考,夏甜的畫功跟劉氏獨女劉太清不相上下,為什麽當時她會畫出莫枭,她根本沒見過莫枭。
莫枭跟陳元辛什麽關系,喬戚說的陳氏兄弟被抛棄那個弟弟是不是還活着。
“阿梓啊,你睡了嗎?”
童笙敲了敲谷梓房間的門。
“我在,怎麽了。”
“這個給你幫我收好了。”
“最近U盤怎麽這麽多,我都快沒地方放了。”谷梓接過東西把它放到了自己床頭的櫃子上。
“問你個事兒呗。”童笙鑽進了谷梓的被窩裏,“快來快來!”
“問就行。”
“枭爹跟你說過他的身世嗎。”
“童老将軍那幫人應該知道。趙汀告訴你什麽了。”
“好,那我明天就去找我爺爺。”童笙滾下了床,回了自己的被窩。
童笙想,如果莫枭跟陳元辛他們有關系的話,他還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雖說有趙汀在身後頂着,可終究是少了一個人,自己離成功就會晚一天,路上的阻力就多一點。但趙汀算的不會錯啊,他不活了兩千來年,是個半仙嗎。
“阿翁,我來了。”
童笙第二天就提着包回了玉關。
老宅裏只有幾個打掃的人,而且童笙還不認識。她退了出去,看了看門牌上挂的牌子。沒錯,是童家。
“阿嬷,阿嬷。杜爾紮希!”
“微爾斯福——”
好歹有人出來了。
杜爾紮希是童氏老宅的管家,是童老爺子從西關戰場上撿回來的遺孤。
“阿翁呢。”童笙一把抱住她,“家裏怎麽這麽冷清啊。”
“阿翁在練刀,他叫我來接你。”
童笙跟着她去了後院。
後院那叫一個熱鬧啊。
“竹生回來了啊。”邊蘭惠說,“快過來喝口水歇歇。”
“竹生來了啊,那行,傳飯吧。”童應盡喝了口水,站起了身,拉起了剛坐下的童笙。
“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事兒啊。”邊蘭惠邊給童笙夾菜邊給童應盡遞眼色。
“沒什麽事兒,就是回來看看。”童笙嘴裏塞得鼓鼓囊囊的。
之前她一回玉關要麽是缺錢了要麽就是惹了事被童郁教訓了跑回來求安慰,還就真沒有以“就是想回來看看”為理由回來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這一次童笙居然還帶禮物了。
“說吧,這次要多少錢?”
“不要錢,要情報。”
“杜爾紮希跟我去廚房催菜。”邊蘭惠放下了筷子。
房間裏就剩下了童應盡和童笙。
“爺,你知道莫枭的身份嗎?”童笙抹了吧嘴。
童應盡沉默了。
莫枭的身份只有幾個軍區老人才知道,就連莫枭本人都不知道他自己的真實身份。這種秘密真的要告訴童笙一個小輩嗎?
“你問這個幹嘛。”
“他不是來玉關了嗎,我就想問問。”
“我不知道。”
童笙看出了端倪。
“真不知道?”童笙啃了口羊腿,“爺爺你房裏是不是有身戰甲啊,待會兒……”
“你想知道什麽呢?”童應盡立馬捂住了童笙的嘴。那套戰甲可是傳家寶,誰都不能碰!
“說吧,莫枭的身份啊。”
“莫枭他是上一任莫格黨頭目莫格從雨都撿回來的。莫枭沒有心跳,毛色、瞳色還有血液都是藍色的。”
童笙放下了手裏的羊腿仔細聽着。
喬戚說過陳家第三個孩子沒有心跳,但是沒說別的特征。
“我知道了。他最近在玉關怎麽樣啊。”
“挺好的,叫他去帶新兵了,過幾個月就把他弄到暗雲騎。”
“可得好好待他,死裏逃生出來的呢!”
話剛說完邊蘭惠就端着一盤菜上來了。
“待會兒走的時候拿着只羊啊,都瘦成什麽樣了。你看咱們這裏的姑娘哪一個和你一樣腿跟胳膊一樣粗。阿嬷還給你準備了好多好吃的,全拿上啊。”
童笙這次回來不是打探情報的嗎,怎麽成進貨了。
“最近不用買菜了,這只羊怎麽吃啊。”
童笙一個人把哪些東西扛上來的,累的夠嗆。
“累死我了,早知道從便利店借個小推車了。”
“最近你沒去地下市,而且還兩耳不聞窗外事。知道地下市發生什麽了嗎。”
“哪裏的地下市。”
“喬戚手被廢了。”
童笙從地上慢悠悠地坐了起來。她并不關心喬戚的手廢沒廢,因為對童笙來說,他已經用不上喬戚了。該查的已經查完了,現在就看十六樓那群人什麽态度了。
“你在地下市打了人,那個人找不到你,只能拿喬戚洩憤了。”
“你怎麽知道的?”
“十七樓查到了。你可以扳倒一個敵對黨的人了。”
童笙聽了這句話來勁兒了。扳倒親莽派的人可不容易,她一親新派可不好辦。但是有了這個導火線,炸那群親莽派不就有理由了嗎。
“那個貴族,是張氏。他們家幹了什麽事兒我可以知道。十七樓也查出來了。”
“偷稅漏稅,聚衆賭|博,走|私……毒|品,販賣槍支彈藥。”童笙咬牙切齒。
她最恨的就是販|毒的人。還有賣國求榮。
“這是我任職這一年第一次使用自己的權力,我可得好好開個頭。阿梓,替我去地下市,先護着喬戚,他留着還有用。”
地下市的話,谷梓是可以進去的,畢竟下面的那群人只認錢,稍加賄賂,規矩什麽的就都不是事兒了。
童笙騎着車去了分部,然後申請了一份搜查令,帶着十六樓的人就去了張家。
雖說童笙是個珅城分部部長,可在大多數人腦子裏,珅城分部,不過是童氏的經濟部而已,就算是部長也是個虛職,根本不怕。
這個位子從來都不是虛職,是人的問題。
“珅城分部審查處前來問話,請張先生和張公子走一趟吧。”
童笙把人铐上,又安排了別的事情。
“亭雙,你們看好了這裏,不能出一點差錯。”
“放心。”
“我說了,我沒有。”張煜徽還在嘴硬。
童笙把資料擺在了他的面前。
“您父親做的事兒不跟你商量?”
“那天在地下市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喬戚的手是你廢的吧。這個我不追究了。但是你開賭場這件事是不可否認的。我們已經把那個賭場端了。”童笙把那幾張照片擺到了他面前。
這下狡辯不了了。
“這得判多少年。”
“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現在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會叫法官從輕給你判。”
“那天我父親告訴我,他說他要跟着陳元齊他們一塊幹,副主尊都是親莽派,下面那群人自然也會歸順過來,只有用錢才能收買他們。我知道這樣犯法,可我能怎麽辦,那是我父親,我總不能看着他死啊。”他喘了口氣,“之後他告訴我地下市裏有個安特斯的喬戚,只要弄到他我們幹的事就不會被查到,所以才有了那天的事。我們家本就不行了,只是占着個貴族的頭銜,為了錢,只能走這條路。”
“你就知道這麽點兒?”
童笙現在十分不滿。張家就他這麽一個孩子,他就知道這麽點兒?!
“陳元齊說只要我們好好幹,你們家的位子就是我們的。他還說,他說他現在和北莽交換情報,過不了幾年就先把童氏扳倒,再就是江氏和段氏,最後是辛溫氏。完了把北莽一腳踢開,自己取代陳元辛。”
一個在政界混了不過三十年的人,想靠外人扳倒在福國紮根了一千七百多年的大家族。簡直是癡心妄想,野心太大。
“狼子野心。我想你應該想活命吧。”童笙笑着說,“你對我确實沒用。你把喬戚弄成那樣我怎麽辦,我還要用他呢。”
“誰不想活,可你叫我們活嗎。”張煜徽哭着說,“憑什麽你們古族高高在上,我們貴族就要吃你們剩下的東西。”
“那一些興旺着的貴族哪一個不是靠自己,你告訴我。什麽叫吃我們剩下的。我們也是如履薄冰,你真以為古族就高枕無憂?”童笙情緒也上來了,她長舒一口氣,“還有什麽是你知道的,比如陳元辛或者陳元齊下一步的計劃。”
張煜徽搖頭。
也是,纨绔公子哥一時被錢迷了眼,這才铤而走險,能知道這麽多就不錯了。現在就看他父親了,希望他父親知道的多一點。
張煜徽被帶了下去,按照法律規定,他應該會被判二十年,財産充公。
另一邊也審完了,同樣知道的不多。
“看來他們不是主謀啊,還是得查。”童笙翻看着口供。
“這水太混了,你恐怕得付出點代價。”田以夏說,“你怕嗎?”
“無論幹什麽事都要付出代價的。鬥到最後,哪怕我只剩一口氣,我也要贏。童氏,是不可能毀在外人手上,絕對不可能。”
童氏不可能被扳倒!
谷梓從外面跑了進來,并把童笙拉到了一邊。
“手沒事兒,叫你放心。”
“那怎麽說廢了。”
“喬戚有特能,可以再生。還有,錢我也交上了,半年的,以後放心去,沒事的。”
雖然周圍很安靜,但兩人交談的聲音依舊小到只有對方才能聽見。
兩個人直接沒回家,在分部待了好幾天。
“我突然想起來那只羊好像還在家裏地上擺着吧。”谷梓都快睡着了。
“嗯……你回去處理一下?”
“快困死了。”
童笙狂搖谷梓。
“清醒一點啊,還沒查完呢。”
谷梓看了看童笙辦公桌上堆成山高的文件。童笙已經三天沒睡了,不知道心髒還能不能行。
童笙踢開一個空了的咖啡罐,拿起了下面的材料,看了看,夾到了一個文件夾裏。
“這一次的事情不能掉以輕心。所有人都覺得這個位子是個虛職,這一次他們可得提防了。”
“這次的事兒真沒那麽簡單吧。”田以夏來送文件,“我跟法庭那邊聯系了一下,說是可以從輕叛張煜徽,但是他父親是真不行,估計得無期。”
“好,我知道了。對了,玉關分部現在誰管。”
“劉解。”
“雖說是自己人,可是他還是向着我父親和我哥,我做的這些事他們兩個不會同意。”
童郁和童言希望童笙安安靜靜的坐在珅城,最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做一顆任自己擺布的棋子。這是最好的。可童笙不會如他們願。
“可是那又怎樣呢?夏哥,玉關那邊的事情你幫忙,大哥問起來什麽都不要說。”
“放心。”
童笙把十六樓剩下的人挑了幾個身手好的的帶到了地下市。
“珅城分部,過來提審喬戚。”她把提審令擺到了桌子上,“叫你們負責人出來簽個字。”
一夥人等了一會兒,地下市裏最裏面的房間走出來一個人。
那個人西裝穿得筆挺,一米九多的高個,劍眉星目,生的十分标致。美中不足就是左眉角那裏有一塊刀疤。
看來這就是珅城地下市的黑貓了。
“您好,我是珅城分部部長童笙。”
“冷念。”
童笙把文書放到了他的面前。
“您簽個字,我們好帶人走。放心,人很快會送回來。”
冷念拔筆簽字。童笙第一次見字比自己醜的人。
“如果他真的犯了什麽錯,您大可不必送回來給我添堵了。”
童笙皺眉,他這句話什麽意思。
“犯不了什麽事,冷總放心。”童笙接過文書,帶着喬戚走了。
出了門,喬戚把手漏了出來。
“嚯,手沒事吧。”童笙問。
“沒事。我真的犯了什麽事嗎?”
“或許是的。”
童笙把一個文件夾遞給了他,叫他自己看。
裏面的內容大概就是說喬戚在安特斯特校信息區就讀期間多次違反校規校紀,外出與人聚衆賭|博,幫雇傭兵部隊删除行蹤記錄、購買記錄,毀壞學校教學器材,因對學校老師教學風格不滿,删除了該教師電腦中數十年的研究成果,還勒索他人錢財作為自己的嫖|資。最後幾頁是相關人員的口供。
在車上,喬戚一句話也不說,應該是看了這些東西,心靈受到了打擊。
“我真的很久沒有見到太陽了。”喬戚說,“沒想到我……是因為這些事上來的。”
“喬先生還是到了分部再說吧。”童笙打斷了喬戚的感慨。
“這些事情我都沒幹。”喬戚坐在審訊室裏說,“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忘了我們那些日子在地下市……”
他劇烈的掙紮着,想從座位上站起來。
“喬先生您冷靜一下,這裏是審訊室,不是地下市!”
喬戚配合着童笙演戲。
那些罪名本就是童笙提前讓白祭僞造的,為的就是把喬戚帶出來,然後以“證據不足”的借口暫且扣在分部。因為如果他繼續留在地下市,陳元齊一夥人按捺不住,會把喬戚帶走。到時候到哪裏去找喬戚這個人。
可是“證據不足”這個借口用不了多久,按照規定凡是因“證據不足”扣押的犯人,七天內如果沒有确鑿證據定罪,就要把人放走。
“那我冒昧的問一句,您是怎麽去的地下市。”
喬戚把那一天跟童笙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又說了一遍。
這樣就是人證物證俱在了。可是這一點事兒根本壓不倒陳元齊,他好歹也是自己從小公務員一路摸爬滾打到今天這個位子的,有些事情根本不怕。
還需要更多的不為人知的事情,關于陳元齊的一切,童笙現在都想知道。
“童總,副主尊來了。”田以夏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你接着審,我去應付他。”她又對喬戚說,“沒事兒的,別怕。”
“我沒有怕,你得找好借口。”
童笙心裏确實有點慌,他是個老奸巨猾的狐貍,自己像一只剛剛成年不久沒什麽見識的狼。
面對面的話,狐貍打不過狼。
“陳先生,久等了。”童笙坐在了陳元齊對面的椅子上。
“也沒有很久。”
突然他招招手,讓手下們出去。
“童部長最近忙得很啊,在查什麽?”陳元齊攪着面前的咖啡,眼睛卻盯着童笙不放。
童笙也盯着他,絲毫不示弱。
“張氏聚衆賭|博鬧出了人命,張煜徽口出狂言說要找我算賬。我想,他有什麽人在背後撐着,敢和政府的人叫嚣。”她往前傾了傾身子,“陳副尊主,他們背後的人可真是吓我一跳啊。你猜是誰。”
“我可猜不到。”他抿了口咖啡。
“我還沒查到呢。”童笙靠在了椅子靠背上笑了兩聲,“看來這條魚很大,在水深處呢,得慢慢等,慢慢釣,我們有的是時間。”
“童小姐真會開玩笑。”他摸了摸下巴,笑了笑“這種玩笑別開了,吓人。這種事情怎麽能慢慢來呢,必須快一點啊,不然我可要治你玩忽職守的罪了。”
陳元齊笑起來真的很像狐貍。
“我既然效忠于您,那麽我就不會讓一個壞人從我的手下逃走,這還請陳副主尊放心。我一定将這條魚釣上來,送過去給您。”
“童笙啊,你們一家人我都相信的,別讓我失望啊。”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我還有公務,咱們改日再聊。”
童笙微微鞠躬,下樓送他上了車。
直到看不見車尾燈,童笙這才松了口氣。
田以夏與童笙并排走着。
“對了,喬戚先扣着,剩下的事……”
童笙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她已經整整三天沒睡覺了,飯也沒吃兩口,不暈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