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什麽叫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什麽叫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第二天一早,谷梓被電話吵了起來。童笙想起來拿手機,結果擡手都成問題。
“幫我接。”童笙啞着嗓子說,“誰打來的?”
“田以夏。”
童笙接過手機清了清嗓子,特別困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分部怎麽了?”
“陳元齊來了,還有半個小時就下飛機。”
童笙猛然想起自己把他心腹抓過來了,審了好幾天也沒跟陳元齊說一聲。她腦子瞬間清醒過來,穿上拖鞋向樓下走去。
“我馬上過去。”
谷梓穿着衣服,紮起頭發。她聽着童笙和田以夏的對話,又查了查陳元齊所在的那架飛機的航行位置。
“陳元齊那趟航班估計得提前降落,現在飛機在鄒州南亭。”谷梓說,“你現在身上和被狗啃了一樣。”
“好家夥,自己罵自己。”童笙挂了電話,邊穿上衣邊說。她扶着腰,一步一步向樓下浴室走去,“谷梓!你給我下來!”
“怎麽了?”
“你是真禽獸啊,你看看我這一身!”
谷梓看着她滿身的吻痕,很有成就感的點了點頭。仿佛就像是藝術家在看自己剛塑好的雕塑一樣。她嘴角微微上揚,眼睛半眯着。
“再給你添點?”她邊說邊向童笙走去,一臉壞笑。
童笙朝她罵了句玉語,把她踹出了浴室。
“陳副尊。”童笙朝陳元齊淺淺鞠了一躬,“您怎麽有空來?”
明知故問。
“你把我秘書抓了我還不能來問問?”
“可以,不過人我們不能放,要不您先找一個代理的?”她小聲說到,“事情還沒查清楚,您不能帶人走。”
“童部長以為副尊秘書和普通人的秘書一樣說換就換?”
童笙笑着點了點頭,賠了個不是。她緊攥着拳頭。她現在想一拳錘死陳元齊。整天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給誰看,整的福國的古族貴族什麽的都害怕他們兄弟二人似的。
“聽說最近童部長正在不分黑白是非的抓人。小張開槍了?”
“是,他奪了我的配槍。”
“以後這槍看不好,你這個部長也別當了。你是上過戰場的人,被一個整天在辦公室裏坐着的人傷了,簡直可笑。”說完還冷笑了一聲。
童笙咬着牙,努力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怒火。這個姓陳的嘴怎麽比他哥哥嘴還賤啊。
“是,我以後一定會小心。”她笑着說。
“那我就先把張華英帶走,最近事情多的很,沒他不行啊,他可以每天過來報道。”陳元齊笑着示意童笙打開關押處的門。
“您帶不走他了。”田以夏打開門,“他死了。”
撲面而來的臭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胃裏一陣翻湧,尤其是陳元齊這個整天坐在辦公室殺人埋人從不用自己動手的人。
陳元齊瞪着童笙他們,嘴唇顫抖,雙腿有些發軟。他一手指着童笙,一手指着張華英的屍體,一臉震驚。
“你殺的?你告訴我他人都死了你怎麽查,你怎麽查!”
“今早剛發現的,現在是夏天,人死了一天就會臭,就會生蛆,這個我們控制不了。”田以夏把表情做得很誇張,“而且您要來,我們總得緊着您吧。”
“緊着我?人都死了,你們都不搜身的嗎,他拿什麽自殺的?他一個文弱書生,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他平時手無縛雞之力。”
童笙聽了這句話,實在忍不住了。陳元齊也算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可他不照樣借刀殺人,還以他人的痛苦為樂建立了地下市這種慘無人道的黑市,還美其名曰供Top放松的地方。他裝的是真好啊,裝的連童郁都沒看出來。
“文弱書生會開槍啊,他那三槍和那一刀多利落您是沒看見,要是三槍全打我身上我今天就不能站在這裏跟您說話。文弱書生多得是,您那總部裏全是,可您敢打包票說您手下所謂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手上沒沾過一個人的血嗎?你敢嗎,你敢嗎!”童笙吼着。她出生那一年追殺闫薇的人有陳元齊的人,“您所做所為像一個副尊該幹的事嗎。主尊現如今已經懷疑您了,您與其在這裏關心自己的一條狗,倒不如先自救,別為了一點情分毀了自己剩下的日子和您費勁心思得到的一切。”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吓住了。不僅是因為童笙的話,更是因為她的眼裏正冒着綠瑩瑩的光,房間裏不知道從哪裏發出狼的低吼。
“田處長,帶走張秘書的屍體,讓法醫處檢查,檢查完了給陳副尊送去萬靖,叫他和陳尊都好好看看張秘書究竟是怎麽死的,最好再開個追悼會。陳副尊您可別随随便便往我們分部身上潑髒水,叫人說我們分部的不是。”
“是……是,部長。”田以夏作為一個見過大場面的人,現在也出了一身汗,他帶着其他大氣不敢喘的人離開了房間,給法醫處打了電話。
“你敢這麽跟我說話?”陳元齊皺着眉,一步一步向童笙走去。
“一時氣急而已,您總不該不讓人生氣吧。”她死死盯着陳元齊,身體不往後退一步,即使陳元辛離她只有咫尺之遙。
殺母之仇一定要報,被辱之仇也要報。
“我等着他的屍檢報告和你最後給我的結果。”說完伸出手壓了壓童笙的配槍腰帶,“看好你的槍,別再被拿走了。不然我撤了你的職。”
“我是由陳尊直接任免的,您沒有這個權利。”
聽了這句話,陳元齊眼瞬間紅了。他這幾年一直被陳元辛處處壓制着,幹什麽事兒都得偷偷摸摸的,最近就連過來見童笙都得向他打報告。陳元齊一把掐住童笙的脖子,把她壓到了牆上。
“您管這叫手無縛雞之力?”童笙笑着問到。
他松開童笙,離開了分部。
送走陳元齊,童笙笑着對着整個十六樓的人說:“送走陳副尊,我們應該查查內狗了吧。張華英是我弄過來的不錯,可他最近在休假,陳副尊體恤他就沒打擾他休假,那他被我抓來的消息是誰傳出去的,除了二部的人沒人知道這件事。”
童笙打開十六樓的大屏,上面有幾個人的名字被畫了紅叉。她拔出自己的配槍,瞄準了其中一個人。
“前幾天張華英用了三顆子彈,現在裏面還剩三發。”
福國有規定,在接見國家高級議員及以上人員必須接受搜身,配槍除部長及以上職位人員可佩戴以外,其他人一律不準佩戴配槍等武器。
所以在場的人,除了童笙誰都沒武器,只有雙手抱頭蹲下的份兒。
被畫紅叉的人飛快的向門外跑去。
“跑有用嗎?”田以夏問到。
三聲槍響,三個人應聲倒地。
“還剩六個人。”
她看了看面前的人,伸手指了六個人。田以夏點了點頭拔出本該被搜走的配槍,開槍殺了另外六個人。
“田哥,你能不能別沖人腦門兒開槍啊,我衣服昨天剛洗幹淨!”有個人被濺了一身血。
“好了,你們去拿配槍吧,內狗處理完了。真煩人,內狗月月除月月有。”童笙換着彈匣,一臉輕松,又恢複了之前吊兒郎當的樣。
她和田以夏靠在十六樓陽臺的欄杆上抽煙。
“本來以為你就是個大小姐,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田以夏吐出一口煙。
“他是地下市的締造者,如果你去過地下市,知道地下市那群人是怎麽來的,你就明白我為什麽這麽讨厭他們。表裏不一的人最叫人讨厭。”她掐滅煙,把打火機還給田以夏。
“等着你夢想成真那一天。”
“不是夢想,是必須。”
兩人相視而笑。
谷梓在□□的一個墓園裏抽着煙等張鶴來掃墓,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人來。是童笙給的位置不對還是他今天臨時有事。谷梓踢散了地上的煙灰,準備再點一根抽。
突然一個身姿挺拔,氣度不凡的男人闖進了谷梓的視線。他進園的時候就發現了谷梓,盡管她已經躲到了最暗的角落裏。
“出來。”男人看着谷梓所在的角落說到。
“果然從暗雲騎裏出來的人不是一般的敏銳。”她笑着說,“您好,張副指。”
“你認識我?”
“找了您很久,沒想到您改名了。”她依舊笑着,“莫枭找你找了好久。”
“我聽說他去玉關了。”張鶴邊走邊說,“有什麽事兒等我掃完墓再說可以嗎?”
谷梓點了點頭,上墓園外面靜等着。
這個墓園是私人的,看來張鶴家裏之前很有錢,起碼得是個新流,不過怎麽敗落了呢。
“您好,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兒?”張鶴拍了拍褲腿上的土,“您是他的女兒?”
“養女,跟他沒一點血緣關系。如果您知道谷氏的話就應該知道我是誰了。”
“谷萬錦的女兒,谷梓。”
谷梓點了點頭。
“我義父一直在找您,您不打算去看看他,好歹你們也算是在一起過。”谷梓低着頭,不敢看張鶴。
張鶴沉默良久,淡淡地說:“不要。”
他剛要離開天就開始下雨。谷梓還沒從那一句“不要”裏緩過神來。
為什麽不見,就算是多年沒見的朋友還想見一見,更何況是自己曾經的戀人。聽莫枭說張鶴不是一個絕情的人。
“為什麽不見,他為了你……什麽都不要了。地位金錢國家他統統都舍棄了,可你呢,你都不願意見他,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你還認為他是一個殺人越貨開賭場的黑貨老板?張鶴,你說話啊!”谷梓邊吼邊追着張鶴。
“我叫張崖柏。”他始終低着頭不看谷梓。
谷梓聽了這話住下了腳。
他這是不想與莫枭再有一點關系。
“你是真清高啊,張先生!”說完谷梓撐起傘離開了墓園。
這一趟白來了。
——這一趟白來了。
她給童笙發去了消息。
——沒事兒,剩下的看我。
——好,你那邊怎麽樣。
——很好。
“我記得你之前不是找白祭查過內狗嗎,怎麽還有這麽多?”谷梓問。
童笙接過她的箱子,一臉無語。
“我今上午給十六樓的人吓得快哭了。”她仰頭嘆了口氣。
“你幹嘛了。”
“我不裝了。對着陳元齊就開吼。”
今天這倆人精神狀态都不怎麽好。
“今晚必須喝點兒。”童笙伸了個懶腰。
晚上,倆人一人拿着一瓶酒邊說邊喝,別提多開心,全然沒了白天的煩躁樣。
“雖說這一次吓住了他,但是陳元齊也不是被吓大的,說不定明天就想出招來對付我了。我覺得我不是那個什麽王,趙汀對我的在意我覺得是裝的,但是顏子媚倒是對我很好。”童笙醉醺醺地說。
“還有張鶴,以為改了個名就能跟我義父斷的幹幹淨淨。不可能,我義父是誰,那是瓦底叱咤風雲的人物。你說我義父那麽厲害的一個人怎麽能是個戀愛腦呢。”
“說不定枭爹就這一個缺點呢,別難過……我爸也是,他倆能玩兒一塊兒也算是……”
還沒說完童笙就倒在沙發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