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胭脂會
胭脂會
陸問夏從未見過像季清禾這樣大膽的男子，看着冷冷清清的，但是一舉一動都大膽熾熱。
她想說他不知羞，卻又發現自己更多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
“你一個男子怎可在外面對女子這般…這般…”陸問夏紅着耳根，慢吞吞地跟在季清禾身邊。
季清禾擡眼詢問，“這般什麽？”
陸問夏說不出口，她根本不知道季清禾是只會對自己這般，還是一視同仁的。
“你是不是想說，這般大膽撩撥？”季清禾輕笑一聲，尾聲像是鈎子一般。
陸問夏眼神飄忽：“嗯。”
季清禾眼睛緊緊地盯着她，聲音放的很是輕緩：“因為是你呀。”
！！！
這一刻陸問夏清晰地聽見了胸口澎湃的跳動聲。
在人聲鼎沸中，她卻好像只看得見眼前這一人，周圍的一切都仿佛離她遠去了。
她有一股沖動，她想抱抱他。
但最後陸問夏還是克制住了她這一沖動，這不合适，她想。
她應該抱抱他的，但不是在這喧鬧的街，也不是在這沒有名分的關系中。
“胭脂首飾我不懂，但是，你喜歡什麽，我們就都買了。”陸問夏牽着季清禾往前走去。
落後半步的季清禾莞爾一笑，猶如冰山雪蓮盛開，耀眼的不可方物。
“陸二小姐出來帶多少銀子？我看上的，夠嗎？”季清禾捂着嘴笑，眼中笑意溢滿。
陸問夏：“不夠就找柳如月來。”
季清禾笑：“她就有錢了？”
“她沒錢就把她抵在這兒。”陸問夏心情大好，坑起朋友毫不手軟。
季清禾捂嘴：“柳小姐要是知道了，以後肯定不認你這個朋友。”
“怎麽會？”陸問夏笑道，“她不會在意這種事情。”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季清禾随意在各個攤位上轉悠着，“你看什麽樣的胭脂适合我？”
順着季清禾的手指看過去，陸問夏看到攤位上一排開着盒的胭脂，裏面各式各樣的顏色。
不，是各種各樣的紅色，只是顏色深淺的程度不一樣，陸問夏看不懂，她将目光移到季清禾的臉上。
季清禾真的是膚如凝脂，面容姣好，陸問夏的視線描摹着他的輪廓，“這些胭脂我看都合适，不如全買了？”
季清禾偏過頭，指尖劃過那些胭脂，嗓音帶着漫不經心：“那要看陸小姐銀子帶沒帶夠了。”
陸問夏扶額，這人真是……
想罷，便掏出錢袋子，一整個遞給季清禾，“你看夠不夠？”
錢袋子裏面堆滿了碎銀子還有一沓的銀票，說來也是巧合，今日出門前，陸問夏突發奇想地多帶了一些錢，沒想到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季清禾将信将疑地打開手裏的錢袋子，這瞬間居然有些驚訝，“你居然随身帶了這麽多錢？”
誰家好人帶這麽老多的錢？陸問夏是不是想做些什麽？
“看來我今日打擾了陸小姐的好事？”季清禾合上錢袋子，笑意中帶着試探地問道。
陸問夏沒聽出來：“怎麽會這麽想？我好久沒跟柳如月她們出來了，今兒就是想請他們一頓。”
季清禾點點頭，又疑惑道：“為什麽好久不出來？”
陸問夏脫口而出：“要念書。”
“……”季清禾慢半拍地看她，如果他情報沒錯的話，陸問夏并不是個喜歡念書的人。
“念書？你要考功名嗎？”
陸問夏接過攤販遞過來的包好的胭脂盒，對季清禾說道：“嗯。”
她決定了，現在她回家之後要連夜把書讀爛，她要讓季清禾做進士夫郎！
這麽偉大的願望季清禾并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陸問夏要考功名，不過若是陸問夏也能立足朝堂的話，或許以後他真的能依靠他這位妻主了。
而不是束之高閣的尚書府。
季清禾輕輕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那你好好好努力。”
得到了季清禾的鼓勵，陸問夏顯然更有動力了些。
不同的攤子上有着不同的胭脂，有口脂，有面脂，各式各樣，陸問夏看不懂，但她看季清禾挑的很有興致。
“翻來覆去的不都是紅色嗎？有必要買這麽多嗎？”
就在兩人停在一個攤子的時候，身旁傳來一個女聲。
陸問夏尋聲望過去，原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兩個人都在胭脂攤前，女子的手上已經拿了不少買好的東西。
這會兒見男子又在買胭脂，忍不住出口抱怨。
陸問夏：說真的，她也想知道為什麽。
“你懂什麽？！這哪個一樣了？你看看，這個顏色配我今日的衣裳，那個留着配我之前那套淺綠色的衣裳，還有這個，是跟我那件白色的衣裳……”男子柳眉倒豎，一個個點着說。
女子：＝_＝
陸問夏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原來這裏頭這麽多講究。
“那我們要不要多買一點？”陸問夏指着攤子上的胭脂問季清禾。
今天的季清禾穿着一身淺淡的藍，先前去她家的時候是一身淡淡的菊，陸問夏忍不住回想當日見他的情形，好像是不同顏色的胭脂。
季清禾沒聽見那一男一女說什麽，聽到陸問夏這麽問，他有些驚訝：“我已經買了夠多的了，你真不怕我把你錢袋子的錢都花光了？”
他晃晃手中的錢袋子，裏面的碎銀子已經快用完了，他都在想要不要收手，結果陸問夏還問他要不要再買點。
“你對所有男子都這般大方嗎？”季清禾問道。
陸問夏詫異：“當然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
看着季清禾追問的目光，陸問夏慢吞吞地說道：“銀子不都是交給夫郎管的嗎？我這是讓你提前熟悉熟悉。”
看天看地，不看季清禾，陸問夏覺得她這會兒臉肯定紅透了，她自己都能察覺到臉上的熱氣。
季清禾一時有些愣怔，他倒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眼前這個滿臉不好意思，耳根通紅的女子就是他日後的妻主，這麽想着真是讓人期待。
“看看人家，你多學着點。”先前那一男一女并沒有離開，甚至聽完了陸問夏和季清禾兩人的對話。
“人家是妻主帶着夫郎出來，我們又不是！”那女子撇嘴，根本不聽。
那男子一手提起她的耳朵：“好妹妹，兄長這是在教你日後如何陪夫郎，你就當提前熟悉熟悉了。”
這話好耳熟，陸問夏在心裏默默腹诽。
由于自己的耳朵還捏在兄長的手裏，那女子再也不敢多說什麽。
陸問夏站在一旁看得有點傻，是她見識少嗎？
有她身邊這一個大膽的男子之外，居然還有這樣、這樣彪悍的男子？！
那一男一女朝他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陸問夏和季清禾也回了個招呼。
“他們感情可真好。”季清禾看着兩人遠去的身影，突然問陸問夏，“你和陸大小姐也跟他們一樣嗎？”
“……”陸問夏沉默，抗拒這個話題，“快晚上了，不要說胡話。”
她跟陸問冬？
她們是同父同母的異姐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