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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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霖的聲音剛落下的那一秒姜晚的聲音便随之而來:“沒什麽。”

他看着姜晚,竟然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慌亂。

郝霖忍不住湊近了幾分:“小鬼,你有事瞞着我們啊,你不會是——”

他欲言又止沒有說完全,但是那其中的意思剩下的兩人都明白。

陸風看向姜晚,看了一會兒什麽都沒說,擡手敲了敲桌子:“好好吃飯。”

三個人之間安靜下來,沉默中帶着些古怪。

這邊的飯吃的不平靜,那邊許知意和林念可也很不平靜。

她們憑借一會兒的時間辨認出姜晚可能是在食堂,一路殺到了食堂去,但是卻并沒有發現姜晚。

“氣死我了!死晚晚!竟然耍賴!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吃完飯我們就殺到宿舍去。”

林念可笑着看她:“恩,沒事,晚晚不會耍賴的,可能是有事情耽誤了吧。她不是會賴賬的人。”

許知意也點了點頭:“我知道,但是很奇怪啊,我剛剛看視頻她不就在食堂嗎,來的路上也沒見到她,她怎麽跑這麽快?”

學校的食堂都是差不多的,許知意根本發現不了姜晚的那個食堂根本不是京大的這個食堂。

而且她也根本想不到姜晚會沒選擇京大。

想不到的也不止她們兩個。

兩個人剛學着打了飯找地方坐下,突然就有人一雙手拍在了她們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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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吵鬧的食堂倒是也沒引起什麽圍觀。

許知意和林念可吓了一跳,有些意外的擡頭看着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宋溫年。

宋溫年的臉色很不好,眼神透露着急切,看着她們直接問:“姜晚呢?”

林念可看着他手臂都在發抖,忍不住好心開口:“她不在這,你要不要先……”

話沒說完就被宋溫年暴躁的打斷:“我問你們姜晚呢!”

許知意和林念可再次被吓到,周圍的聲音似乎都小了很多。

宋溫年沒空去管兩個人受到驚吓的樣子,他受到的驚吓要比她們倆還多。

他的手緊緊地捏住桌子看着兩個人:“你們不知道嗎?!”

他的聲音依舊在抖。

因為太過用力木桌邊角上翹起來的木屑狠狠地紮進他的手指中,冒出血珠來,刺痛的感覺終于讓他清醒了些。

看着許知意和林念可他張着嘴努力的呼氣控制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但是我找不到姜晚,老師說她根本沒報京大,沒報京大你們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他顫抖着,尾音還帶了些哽咽,眼眶通紅。

他看上去那麽無助。

許知意和林念可被他的樣子和話刺激到了,都猛地站起身來:“什麽意思!什麽叫沒報京大!”

三個人似乎都聽不懂這話的意思,茫然的互相看着。

終于宋溫年确定她們倆也不知情,轉身就往外跑,許知意和林念可也趕忙追了上去。

但是不管他們去問哪個老師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答案——姜晚沒有上京大。

悶熱的天讓三個本就火急火燎的人更加的急躁。

宋溫年似乎是接受了,又似乎是還在消化理解這個消息,他坐在花壇邊,手臂撐在腿上,頹然的彎着身看着手指上的血印。

許知意和林念可就一左一右的站在他身邊,都是單手叉腰的姿勢,一個拿着手機聯系姜晚一個拿着手機聯系高中老師。

她們就是不敢相信,姜晚怎麽可能不上京大,怎麽能不上京大!

她是最應該上京大的人!

人來人往的校園內不斷的有人經過不斷的有人看向他們。

許知意聯系不上姜晚,但是收到了姜晚發在三個人小群裏的一條消息。

【陸風】

就這麽兩個字,許知意急得要死:“什麽陸風,什麽意思啊!”

她嘀咕着又開始給姜晚打電話,而那邊的林念可已經問過了老師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她紅着眼睛看向許知意:“知意,別打了。”

許知意依舊堅持着給姜晚打電話:“不行,要打,她怎麽可能不上京大,怎麽可能!那是姜晚啊!最應該出現在這個學校裏的就是她!她憑什麽不在!”

她依舊執着的打着電話,林念可看着她快哭了,走近了拉住她的手。

她沒說話,身邊的宋溫年突然猛地站了起來疾步朝外跑。

許知意和林念可都沒空管他,任由他跑走了。

而她們的電話終于打通了。

吃過飯之後沒什麽事情了郝霖和陸風就要走了,姜晚送他們到校門口,被靜音的手機一直在口袋裏振動着,姜晚以為她們是着急問那個男人,但她現在不方便直接說,便挂了電話直接在群裏誠實的說了名字。

但是手機還是堅持不懈的振動着,姜晚放回口袋中沒有管,跟郝霖和陸風揮手再見,看着車子遠去姜晚才轉身往回走。

陽光還是有些大,她找了個有陰影的教學樓牆壁,靠在牆壁上接通了許知意的電話。

她突然接電話了,許知意卻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了。

“你,姜晚,我……接了!你——”

半天之後她意識到什麽,努力的平靜下來:“你在哪?”

姜晚看着不遠處的一棵樹,目光有些渙散沒有焦點,她平靜開口:“我在青大。”

許知意被她這麽的坦誠給鎮住了:“姜晚!不是,你!你在開玩笑嗎!”

她說着就哭了,急哭了。

林念可深呼一口氣拿過來了手機打開了免提:“晚晚,青大是很好,但是你知道的京大資源好人脈好,什麽都要比青大要更好……”她說着突然頓住了,她很清楚這些姜晚要比她更明白,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晚晚?”

姜晚的目光慢慢的落在自己的腳尖上。

有時候她像個膽小鬼,不知道怎麽處理友情上的一些關心,她本可以在開學之前面對面的告訴她們這些事情,但是她沒有,她等到她們去了新的學校自己發現這件事,她在躲避。

雖然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但是她們是真的為她感到着急擔心,真的在為她的前途着想,所以她不知道怎麽安慰,怎麽解釋。

只能有些生硬的開口:“我有必須留下來的理由。”

必須留下來才能做的事。

那邊沉默了,許知意的哭聲都沒了。

姜晚只覺得喉嚨幹澀,下意識的吞咽了兩下。

好久之後才再次傳來聲音,林念可的聲音帶着些哽咽:“不能告訴我們的理由?”

這聲‘恩’輕的就像沒有說過一樣。

“對不起。”

林念可強忍着難過拍了拍身邊的許知意。

“你不需要對不起。”

“至少不需要對我們說這些話。”

“晚晚,你從來都是我們之中最清楚自己在幹什麽的那個,我知道這次你肯定也是想清楚了,有必定留在那裏的理由。”

“不管是什麽我作為朋友都支持你,但你想說的時候我們随時也都會是你最好的聽衆,所以不用對不起,你只要對得起自己就可以了。”

林念可的聲音盡力的保持着平靜,但是些微的顫抖還是暴露了她的內心,她支持但是還是會為姜晚覺得遺憾,但是姜晚啊就算不在京大也會創造更多屬于她的歷史。

“我,我也支持你——”許知意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說完之後又忍不住的掩面痛哭。

姜晚沒忍住笑出聲來,但是笑着笑着眼淚就順着眼眶落下。

她的決定陸風尊重了,但是他并不一定支持自己,甚至可能對她還有失望,大概也只有許知意和林念可是唯二真的支持她的人了,這份支持讓她覺得很窩心。

沒人理解她的決定,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就算沒人支持她也還是會堅持,但是有人支持會讓她感覺沒有那麽的孤獨,她不止是孤身一人。

這種感覺,很好。

她不知道的是支持她的不止兩個。

那天郝霖和陸風走後又掉頭回來了,就算只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兩個人還是有些舍不得,就這麽來來回回來來回回的繞了好多圈之後兩個人才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兩個人站在玄關站了好一會兒還是有些不适應。

以往下班回來家裏都會亮着一盞燈,是姜晚留給他們的,怕他們摸黑往裏面走會磕碰。

如果有時姜晚沒寫完作業還能看到她坐在客廳做作業,偶爾跟他們說說話。

但是現在迎接他們的是一片漆黑。

雖然不說,但是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兩個人都感同身受。

齊齊的嘆了口氣之後郝霖開口:“要不,喝一杯。”

兩個人喝酒從來不多喝,因為念着姜晚,但是這晚姜晚不在也沒人提醒他們,兩個人就喝了個爛醉。

姜晚打電話來的時候兩個人還沒清醒。

郝霖還沒清醒,只是憑借本能摸到了一直在響的手機然後接通。

“喂。”

他喝了酒之後說話會不太一樣,姜晚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忍不住拿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一點二十。

這才早晨他就喝醉了?

“哥,你喝酒了?”

郝霖聽到熟悉的聲音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下意識的坐直身子開始反駁:“沒,沒有,胡說,我才不會因為你不在就為所欲為的……是陸風,他,他勾引我喝的……”說着嘟囔着就又跌回了沙發上躺着。

姜晚忍不住皺眉:“你們倆都喝酒了?什麽時候開始喝的?”

郝霖在沙發上蠕動了兩下,抱着手機嘀咕:“沒,沒喝……昨晚,沒喝……”

然後就再次昏睡過去了。

姜晚無奈又擔心:“昨晚就開始喝了?”

問完之後也沒人回答,叫了幾聲也沒人應答了,姜晚連忙挂斷了手機打了電話給陸風的助理,讓他去家裏面看看。

一直等到助理去家裏面看過确定兩人沒事只是昏睡之後才放心下來。

挂了電話之後姜晚抱着書本繼續往校門口走。

卻在校門口意外的遇到了一個人。

“宋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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