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天星陣法的秘密
天星陣法的秘密
只見一個面目猙獰的鬼魂被半空中的金印吸了出來,他拼命地掙紮想要擺脫這股奇妙的引力,可是終究無濟于事,他縮小成一點黑墨,被金印完全吸收了進去。
一只只扭曲的鬼魂被金印的力量所吸引,隐匿在工廠裏的幽靈們無所遁形,紛紛化作一點點墨團被金印吞噬。
金印吞飽了鬼魂,便重新回到陽玄樹幹上,陽玄枝葉抖動了一下,像是無聲的回應。
“我們去別處吧,盡早了結這樁禍事。”陽旻将陽玄變作一棵巴掌大小的小樹攏在手心。
“我們也一起。”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正是負責勾魂的衛玠和長恭。
見到衛玠和長恭,陽旻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對二人招呼道:“衛玠,長恭,你們也來了。”
衛玠聳聳肩,無奈地說道:“我家相公說天下已大亂,我們不可作壁上觀,所以我才來的。”
長恭很不給面子地捅冷刀子:“也不知道是誰,心急火燎地要來幫真君,連靴子都穿反了。”
陽旻朝衛玠身下望去,果然衛玠兩只白靴左右倒置,有些滑稽。陽旻情不自禁地捂嘴吃吃地笑了起來。
有了衛玠和長恭兩位專業人士的加入,再加上陽玄金印的快速捕捉,衆神很快便将谯明鎮中的游魂盡數捕捉,只是陽旻還是憂心照影所說的天星陣。
照影的判斷應當不會有錯,鄭茉也說曾看見有幾個黑衣人抓了一中的學生進微機室,可微機室裏空無一人,那些被抓的學生都去哪裏了呢?
涿光山的天星陣已被發動,第二處是谯明一中。涿光山,谯明一中,消失的學生。
陽旻正想不開的時候,圳業王突然湊了過來,他神神秘秘地問陽旻:“真君,你和潘若琰是不是吵架了?這小子怎麽突然跑荀奚那邊兒去了?”
陽旻神游的意識一下被拉扯回現實,他有些晃神,不明所以地問道:“吵架?為什麽這麽說?”
圳業王一副懂的都懂的樣子,他對陽旻挑挑眉,打趣道:“得了吧真君,你倆之間這點小心思,五百年前我就看出來了,以前你倆就別扭得要死,可惜我五百年後費盡心思撮合你倆,結果你倆還是不開竅,還是這樣別扭,潘若琰的心思,真君當真一點看不出來?”
陽旻納悶兒極了,“我不開竅......嗎?”,他心想,一直主動的不該是他才對嗎?潘若琰才是拒他于千裏之外的那個。
不過陽旻并沒有将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紅着耳朵推開了圳業王,故作嚴肅道:“現在不是聊兒女情長的時候。”陽旻說完後便朝着衛玠和長恭的方向去了,将圳業王八卦的目光盡數忽視。
“行行行,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圳業王調侃的意味溢于言表。
陽旻還是放心不下天星陣法的事,谯明鎮不能再有更多無辜百姓因這場混亂而喪命了,但是天星陣法是北方丹熏的秘術,在場的諸神對天星陣法都不太了解。
“真君,你那坐騎不是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天文地理無所不知嗎?怎麽不向他讨教一番?”颛顼及時地為衆人提出了一條看似可行的建議。
“對啊,我記得歸子君可是自稱無所不知的智囊啊。”共工和祝融也附和道。
提起歸子,陽旻有些納悶兒,當日他派歸子前去尋找潘若琰,随後陽旻前去涿光山,在涿光湖旁,歸子讓陽旻小心潘若琰,随後陽旻便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不見歸子的蹤影,直到現在歸子也沒出現,該不會......
“大人!我——來——了——”陽旻正擔心歸子是不是遭了潘若琰的毒手,便聽見熟悉的聲音。
只見天空中一個巨大的黑影漸漸朝衆神靠近。
“歸子!”陽旻轉憂為喜,朝歸子揮了揮手。
歸子在接觸到地面的時候化成了人形,變成了一個身穿青衣的翩翩少年,一蹦一跳地跑向陽旻。
見歸子安然無恙,陽旻松了口氣,他問歸子這些天都去哪兒了。
歸子将那天在涿光湖旁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予衆人聽:“那天,我前去尋找西除司,在涿光山遇見他和荀奚二人在密謀什麽,我便質問他在幹什麽,結果他和荀奚聯手重傷我,奪走了我殼上的天星。我一路潛逃,發現大人遇上了西除司,便警示大人離西除司遠一點,可是大人沒有來得及躲避,我看見潘若琰從大人的腹中掏走了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陽旻納悶兒地問道。
“機木之實。”歸子答道。
機木之實中蘊含着陽旻五百年前的精元,它回到陽旻的身體裏天經地義,這個道理陽旻自然明白,可陽旻不敢相信,潘若琰居然為了機木之實做出傷害他的事。
不管陽旻接不接受這個事實,眼下事實已經擺在他的面前了。
荀奚他們收集陽旻的精元,原因恐怕有兩點,第一,阻止陽旻恢複五百年前的法力,第二,他們想借用陽旻的靈力做什麽。
不管怎麽樣,陽旻都不願意自己的力量淪為罪惡的兇器。
說完潘若琰的罪惡行徑,歸子接着說起了自己的兇險經歷。
“之後,我因靈力不支無法維持形态,便跳入了一條河流,所幸這條河流與東海相連,河中的蝦兵發現了我,把我送回了家中。蒙父親渡靈力救治,歸子得以存活。我痊愈後便想回來找大人,奈何感受不到大人的靈力波動,一直未果,所幸方才那一道金光指引我前來,讓我得以和大人重聚。”
“原來如此”,陽旻恍然大悟,“難怪你突然消失得無蹤。”
歸子表示一切都不是大問題,雖然過程很兇險但好在有驚無險,他現在又變作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大家面前。
接着,陽旻将照影發現天星陣法以及鄭茉目睹黑衣人抓一中學生進微機室的事向歸子重述了一遍,希望歸子提供一些有關于天星陣法的事。
歸子也不避諱,将一冊厚厚的書攤在衆人面前,這書看着很厚,可書上不着一墨,內容一片空白。
歸子用手指在白紙上寫道:“丹熏,秘術,天星陣法。”
空白的紙上逐漸浮現出幾行小字。
歸子将紙上出現的小字念了出來:“丹熏秘術,天星陣法,以牲畜為供,獻祭神祖,祈風調雨順,以宥豐收。田野、竈臺、堂屋設下三星連陣,引竈臺之陣,虛堂屋之陣,供田野之陣,為最佳。陣法一經設下,不滅不斷,乃供奉祖宗之誠心不斷。唯祭司之金枝,可破此陣,蓋人與神同源,祭司與神通心意,而已。”
三星連陣,金枝,不滅不斷,這三個詞在陽旻腦海中不停回蕩。
涿光山,谯明一中,這兩個地點也在陽旻陽旻的腦海裏徘徊流轉。
突然,他猛地一激靈,問道:“涿光山位于東方,谯明一中位于西南方,這二者之間,是什麽地方?”
衆神聽了歸子和陽旻的話,各自心中都有了考量,他們面面相觑,很顯然,衆神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引竈臺之陣,因此荀奚他們發動了涿光山的陣法,虛堂屋之陣,所以谯明一中的陣法實際上是個幌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發動田野之陣。”陽旻将目前的形勢分析給衆人聽,“我們得趕快了,再遲些的話,不知道荀奚會做出什麽來。”
衆神紛紛應和,于是陽旻、歸子、圳業王、共工、颛顼、祝融、衛玠、長恭一行浩浩蕩蕩地朝東方出發了。
歸子又化了巨型,比以往還要龐大,足夠容納下在場的諸神,于是諸神免了騰雲駕霧,安安穩穩地坐在歸子背上,一路向東。
共工感慨道:“我們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并肩戰鬥了。”
颛顼哼了一聲,道:“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倒是個多愁善感的。”
“我看你嘴裏說不出一句好話來。”共工怒目圓瞪,大有要和颛顼幹一架的陣勢。
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個不停,祝融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兩人還真是一見面就吵。”
圳業王攬過祝融的肩,沖他抛了個媚眼,說道:“別聽他倆吵了,我倆聊聊。”
“聊什麽?”祝融不明所以,被圳業王拉到一旁。
衛玠和長恭兩口子坐在歸子尾巴上,看着被遠遠落在身後的雲層出神;共工和颛顼兩人鬥嘴鬥個不停,似乎快要打起來;圳業王和祝融勾肩搭背,交頭接耳,像在密謀什麽。
陽旻看着熱熱鬧鬧的衆人,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失落感,往日裏他和潘若琰也是這樣有說有鬧。
歸子大概注意到了陽旻一個人的失落,他扭過頭來問陽旻道:“真君,你在想什麽呢。”
陽旻嘆了口氣,默默搖了搖頭。
“是在想西除司吧~”歸子的小顫音帶着兩分調皮。
陽旻憂心忡忡地點點頭,他“嗯”了一聲,然後補充道:“還有照影,我想我明白他們為什麽抓走照影了。”
歸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并沒有親眼見過照影持金枝殉陣的場面,因此對這件事不太了解,當然也不知道照影和金枝之間有着一層深厚的關系。
其實陽旻早已料想到他總有一天還會回到神獄九重塔。
衆神站在神獄九重塔之外,擡頭仰望那聳入雲霄的塔頂。
三星連陣,涿光山位于東方,谯明一中位于西南方,神獄九重塔正好處在兩地之間,也就是說,神獄九重塔正是這個陣法的關鍵之處,是所有力量的最終彙聚處。
神獄九重塔散發着森嚴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喲,什麽風把各位吹來了。”
衆神正思量下一步策略時,不知何處傳來潘若琰的聲音,陽旻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看見潘若琰身處何處。
“看上面!”歸子驚呼道。
陽旻擡頭向上看去,只見塔的第三層處赫然立着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不消多看,陽旻能夠想象出潘若琰此刻臉上的表情。
調笑的,挑釁的,不屑的,譏弄的。
圳業王朝潘若琰喊道:“西除司,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還要繼續助纣為虐嗎?荀奚是怎麽威脅你的?”
潘若琰像是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他大笑了幾聲,笑道:“助纣為虐?威脅?別傻了圳業王,潘若琰早就死在五百年前的天牢裏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我要毀了上天庭的一切,毀了這人世間。”
聞言,塔下衆神面面相觑,陽旻注視着塔上的潘若琰,心裏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