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解:我的帥臉都被晏秦毀了

解:我的帥臉都被晏秦毀了

樊林小心翼翼,生怕觸到解清然的哪根敏感神經:“解哥,我們小組晚上出去吃飯,你去不不是那種應酬,就是幾個朋友聚在一塊玩玩,而且帶人去沒事的,受不了的話咱倆可以縮在邊上。”

“哥你想去就去,沒有強迫你。”他又補了一句。

“去。”他确實應該出去轉轉了。而且不由感嘆孩子長大了都去實習了,自己27高齡還在念書。是哦,他可以去找個兼職,忙起來說不定過幾天就把晏秦是誰忘了。

矛盾的解清然看着面前青年輕快的離去,不由羨慕起來,小孩子煩惱就是少哇。

樊林走了幾步又回來了:“解哥,實在不行咱去看個心理醫生。”

“知道了。”

解清然思緒再度飄至天外。明明先前害怕忘了晏秦,現在卻希望忘掉他。或許他想要的是記得晏秦,但不會讓自己難過的狀态,可是這樣,他又害怕自己不喜歡晏秦了。

所以人真的是一個矛盾體。

解清然抹了把臉,才發覺下巴處短短的胡茬,怪紮手的。難怪心大包天地的樊林都能看出他狀态不對。

他又扯出一個勉強的笑,照了照鏡子才看清自己現在的鬼樣子。亂七八糟的胡茬,浮腫的雙眼,快耷拉到地上的黑眼圈,還有雞窩一樣的頭發。

……确實沒點人樣了,都怪晏秦。

好像很久說過都怪晏秦了,也很久沒聽到都怪解清然了。

他笑了一下,而後又傷感起來。早知道會這麽難過,那天早上他就不去那個花園了。

起碼他不會親眼目睹晏秦死亡全過程而又無能為力。好吧,就算看不到,他也會控制不住不斷腦補晏秦是怎麽死的。

所以愛一個人為什麽會這麽痛苦,又為什麽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他自認這輩子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又為什麽要讓他親眼目睹愛人去世。

肯定是晏秦幹了太多壞事造報應了,都怪晏秦。

他低低的笑出聲來,喉嚨和心髒被穿在一條線上,那條線在被一雙無形的手拉扯,他幾乎已經習慣這種心髒被施以絞刑的痛感。

晏秦還說自己比糖甜,一點也不甜,百分百黑巧還差不多。他嗤笑一聲。

晚上是要跟樊林出去的,還是拾掇拾掇自己好,總不能給弟弟丢臉,雖然他一定不會嫌棄就是了。

他原以為小年輕聚會應該是選在酒吧或者KTV,沒想到來了個看起來挺優雅的“緋甸星茶堂”,茶堂吃飯?整還挺高級。

進門是複古裝修,木制桌椅,有許多客人坐着品茶。“有品位。”解清然出聲。只聽樊林嘿嘿笑了幾聲:“不要浮于表象。”

他倒是也想見識一下這個非典型茶堂是怎麽個非典型法。等會,聽樊林這話,這不會是個非法場所吧?

樊林似有所覺:“絕對合法!別亂想!我可是三好青年!”

上了二樓,風格突變,直接跨到了賽博朋克風。解清然跟在樊林後面進了包廂,一陣音波撲面而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解清然一句:“喲,你的最愛。”剛說出口,就看着面前拿着麥克風亂蹦噠的背影出神。

這個人怎麽有種腦補哥宋聞的美感?

解清然一時無法理解為什麽看起來靠譜的宋聞其實是鳳凰傳奇忠實粉絲且唱首歌激動的亂蹦,就像宋聞沒法理解解乖兒子為什麽跟晏秦臭味相投。

樊林直接拉着他去了角落,他甚至沒來得及跟宋聞打個招呼。

“解哥,這個燈晃不晃眼,要不我關了?”

“不用不用!”解清然連連擺手,他并不想壞了他們的興致。

倒是有不少人來問樊林他是誰,解清然躺平,除了樊林沒人理他,剛好省去跟不熟的人進行無聊的社交,他沉浸在宋聞的歌聲裏。歡快的歌會給傳遞良好情緒這話,解清然算是真正體會到了。

唱開心下場的宋聞滿足的拍了拍肚皮,側頭尋找樊兒子的瞬間好像看到了他在和解兒子聊天。

又見解清然好大兒,宋聞內心十分感動,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然後發現解清然和樊林其實能論個兄弟,宋聞驚恐。

他當兒子養的倆人其實是兄弟?!這是什麽逆天緣分啊歪!

樊林無辜:“你們認識嗎?”

宋聞心想總不能把那段毀認知的游戲經歷說出來吧,于是胡扯:“認識,之前報團旅游的時候在一個團裏。”何止認識啊,他還把人當兒子來着!

宋聞看了眼旁邊的解清然,不知道是不是搖晃的五彩燈導致了一些錯覺,他感覺大兒子好像瘦了一圈。

解清然看着宋聞奇怪的眼神,想來莫名通關游戲有不少想問的也正常。于是讓樊林先去跟朋友玩會,他和宋聞敘敘舊。

緊接着,宋聞手機響了一聲,是樊林的短信。

“解哥最近情緒有點脆弱,你多注意下嗷。”

宋聞:“?”可惡,解清然情緒脆弱不會是因為沒留聯系方式見不到晏秦了吧。

想着,宋聞出聲:“晏秦呢?”

解清然故作平靜,頭都不轉一下,甚至喝了口水:“死了。”

宋聞頓感五雷轟頂,樊林好像剛說解清然情緒不好來着,不會就是因為這事吧,他還提了一句,這不就等于往人傷口上撒鹽嗎?

宋聞愧疚不已,連連前去安慰。雖然他沒有戀愛經驗,但他從小就愛看那種炸裂的瑪麗蘇文學,也能看出晏秦和解清然的心思。

宋聞心疼大兒子,但有不知道該怎麽說,臉都憋紅了憋出一句:“禍害遺千年,晏秦少說也得遺個幾萬年。說不準他沒死呢?”

解清然又喝了一口水:“我看着他死的。”

宋聞已經愧疚的想要以死謝罪了。

解清然倒是沒事,他已經習慣這種五髒六腑一起抽痛的感覺了,連忙安慰宋聞:“沒事,不是你的錯,都怪晏秦。”

宋聞驚覺走向不對,怎麽他成被安慰對象了。他總覺得大兒子是一朵經歷暴風驟雨搖搖欲墜還故作堅強的小白花。

嗚嗚嗚更心疼兒子了。

解清然純然疑惑:“宋聞你什麽表情?”

宋聞接收到大兒子的關心直接感動:“晏秦在天上一定也不願意看到你一直難過的。”

解清然:“……”忍住,宋聞是友軍。

回來的樊林聽到這話驚慌的把宋聞拽走:“你不會安慰人就閉嘴啊大哥!”

宋聞愧疚的離開了,而後打開浏覽器搜索怎麽安慰人。

樊林學成歸來,領先宋聞一百年,宋聞在浏覽器裏扒拉有用信息的時候,他樊林列表裏有心理系的好友,早就連夜偷師技巧啦。

樊林去一樓開了個安靜的包廂,他要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有什麽事說出來就好了。

解清然怪尴尬的:“其實我已經沒那麽難過了。”

他一直是一個喜歡把壞事爛在肚子裏的人,總感覺說出來會帶給別人壞情緒。

樊林快急死了,但他又不好出聲,只是雙手持蒲扇給自己和解清然扇風。

許久,解清然才啞着出聲:“就是,他那天在我面前自殺了。”

樊林抿了抿唇,看着解清然開始泛紅的眼周,沒有出聲。

“然後,就是那天半夜他還活生生的站那,早上我起來就看見他死掉了。”

“而且如果我高考再努力一點,我被第一志願錄取當了醫生,可能就不會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死掉。”

解清然要掉下淚來,但是他又覺得在弟弟面前掉淚很丢面子。擡手要擦擦還在眼眶裏打轉的淚珠,樊林按住他。

“沒事,誰還沒個脆弱的時候,我不笑話你。想哭就哭呗,哭出來就好了。”

解清然不知道為什麽,被安慰了更想哭了。淚珠順着臉頰往下滑。

“我當時看見他的時候他才剛把刀插到心口,但是我當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要是再勇敢一點,他也許就能被救下來。”

“我就只能幹站在那,看着,聽着他的痛苦,但是我什麽都做不了。”

“而且他選擇自殺有我的因素。他本來活的好好的。”

“也許,也許再晚一天,我就能找到救他的辦法了。”

解清然開始抽噎,第一次覺得說話這麽困難。好像內髒全被放進絞肉機但是他還能感受到痛,嗓子發幹發澀。

他捂着心口,眼淚浸濕了他的領口:“感覺心髒很痛,腦子也很亂。每次想起他都像把自己放上了絞刑架,但是又總是控制不住去想他。”

樊林:“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解清然眼神迷茫:“我不知道。”

風被扇過來刮在臉上,涼飕飕的,怪難受的,解清然伸手抽了張紙。

“過段時間大概就不會這麽傷心了,該怎麽過怎麽過呗。”解清然似乎看的很透。

樊林心中松了口氣,還好這哥不是戀愛腦,不至于尋死覓活的,此處點名批評他的朋友。

解清然接着補了一句:“當然如果一直很難過的話,我還是要去看心理醫生。”

“雖然這段感情只有六小時并且包括睡覺的時間,但是依然刻骨銘心。”

樊林:“解哥,女人只會影響你拌水泥的速度。”

是這樣的,解清然學的建築,大一的時候,他們在教室裏拌水泥。

解清然無辜:“可是他是男的。”

樊林:“……”怎麽這個世界到處都是gay啊!受不了了,感覺已經被gay包圍了,更可怕的是他男朋友也是gay。

“無論男人女人,都會影響我們拌水泥的速度!”樊林義正嚴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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