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不着了,也不覺得尴尬。
不過他早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高若拙對待感情實在是兒戲,這也不是他天生的,只是這樣的大環境下他實在沒辦法認真起來,高若拙自己自認為還是個不錯的人,至少他沒有一邊和男人交往一邊去騙別的小姑娘。
他此時對方掩瑕并沒有什麽愛情之類的感覺,只是覺得方掩瑕的好看而已,高若拙興致盎然的準備看方掩瑕是如何的尴尬與窘迫,是如何的一臉為難的拒絕他,哪知道方掩瑕只是稍稍歪着頭想了想,便答道:“行吧。”
高若拙:……
方掩瑕這麽快就答應他,高若拙被他這樣快速的答複下了一跳,不過他也很快就想開了,反正方掩瑕也不像是認真的樣子,而且方掩瑕長的也不差,怎麽算他都不吃虧。
這時候王隊出來,高若拙問道:“都招了?怎麽說?”
王隊閉着眼嘆了一一口氣:“和兇器上的指紋比對都出來了,怎麽可能不招。”
想想也是,于是高若拙又問道:“兇手都抓到了,你怎麽還這樣子?沒事兒幹了反而不習慣?”
王隊白了他一眼:“你找抽?雖然早就有準備了,但兇手真是兩個小孩兒這讓人…哎,要是秦安秦平他爸媽知道了,指不定怎麽想呢,但是有一點很奇怪,這兩小孩兒沒一個看過方掩瑕的書,也否認他們故意虐待屍體,而且莊醫生給的報告裏說,兇器除了刀之外還有一根類似長針之類的東西,但是這件兇器一直沒找到,所以…”
王隊看了看方掩瑕,又看了看高若拙,視線在他兩之間掃了掃,咳嗽了一聲,高若拙知道王隊的意思,他還在懷疑方掩瑕,高若拙對此很是無所謂:“這個事兒慢慢查呗,反正最主要的兇手已經找到了,就這個就足夠堵住外面那群記者的嘴了,虐屍的事兒反正就我們內部知道,也不急,對了王隊,那兩小孩兒,能判多少年?”
自從王隊家兩個孩子出生後,王隊以後很少抽煙了,這時他卻拿出一根煙,高若拙心裏一沉:“是不是…”
王隊擡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小高,你知道的,咱們警察只管抓犯人,至于判什麽刑,判多重,這種事兒咱們插不上手。”
高若拙面上難看了幾分,突然明白過來王隊為何會說起虐屍的事情:“王隊,他們是不是打算找律師,說他們是被人教唆的?”
王隊撣了撣煙灰:“不知道,你也知道,之後的事兒不是咱們該管的。”
王隊沒和他明說,可孩子犯下的罪很少會重罰,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他清楚明白的知道,江一與吳謀根本不是被人教唆的,且他們毫無悔改之意,高若拙心中一陣憤懑,一拳就捶在桌子上:“媽的!”
他不想再帶着這個地方了,這裏所标榜的公平與法正簡直像個笑話,高若拙一把拉過方掩瑕的手:“走了。”
等高若拙和方掩瑕坐上車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車,方掩瑕帶着高若拙七拐八繞的走到了不知道哪個老城區的小巷子裏,這裏有一家馄饨鋪,點着暖黃色的燈光,在一堆的燒烤攤裏這個馄饨鋪顯得冷清又孤寂,方掩瑕和他随便找了個位子坐下。廚房裏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一個穿着藍色圍裙的老人一邊擦手一邊給他們遞上熱毛巾。
她顯然和方掩瑕認識,無比熟稔的說道:“小方,你又來啦,還是和以前一樣嗎?你最近來我這裏的次數比以前多了嘛,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啊?”
方掩瑕接過老人遞過來的熱毛巾:“不是,就是和朋友正好走到這塊兒了,就帶他過來了,和以前一樣兩碗小馄饨。”
老人慈眉善目的,又接着替高若拙和方掩瑕倒水,高若拙從她手中接過水壺,她笑眯眯的點點頭:“沒事就好,等着啊,馬上就好。”
等老人走進廚房之後,方掩瑕才和高若拙解釋道:“我有的時候找不到靈感就喜歡出門瞎晃,這家味道不錯的。”
高若拙掐着指頭算了算路程,局子在城東,而這個鋪子應該城西,方掩瑕這個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給他驚喜,他問道:“你從城東開到城西,帶我過來就是為了吃一碗馄饨?”
方掩瑕失笑:“怎麽可能,你放心,你會覺得值得的。”
很快,兩碗馄饨就擺在了高若拙和方掩瑕面前,還附帶了一小碟茶幹和腌蘿蔔,方掩瑕沒覺得怎麽餓,随便嘗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倒是高若拙,活像餓死鬼投胎一樣不僅吃掉了自己的那碗,連帶着方掩瑕那份也被吃的幹幹淨淨,老奶奶在他們旁邊收拾東西,方掩瑕突然問道:“秀姨,你認識12樓的那個叫江一的小姑娘嗎?”
老人立刻下手上的抹布,然後把手在自己的圍裙上又擦了擦,跑到他們這邊兒,小聲說道:“認識啊,江一嘛,我知道的,小姑娘經常到我這裏來吃馄饨的,哎呦小姑娘可憐的嘞,怎麽啦?你怎麽知道她的?”
方掩瑕朝高若拙使了個眼色,答道:“沒事,就是我這個朋友是警察,看到他媽了,想來了解了解情況。”
高若拙立刻把他從王隊那兒騙來的證件在老人面前晃了一下,老人也沒仔細看,反而警惕的四處觀察了一番,才說道:“哎呦是不是江一她媽媽去警察局說了呀?哎呀我和你們講你們不要說出去哦,江一和她媽媽命苦的,他媽媽出身很好的,結果為了江一他爸爸和家裏斷絕關系了,哪知道他爸爸是為了錢才和他媽媽結婚的,這一下子沒了錢又有個孩子,還是個女孩子,他爸爸就天天打他們母女兩,那時候江一還很小的。”
“哎…幾年前他爸爸在工地裏被鋼管砸中了,死掉了,江一他媽媽又遇到一個男的,那個男的更不得了,看起來人模人樣很老實的,結果你知道怎麽樣?那個男的對江一動手動腳的,江一媽媽知道,但是就是不管,可能是以前被打怕了,竟然還要江一受着,你說是不是作孽?”
高若拙咽了咽口水,他原以為這種事情只會出現在納博科夫的小說中,從沒想過這種事情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他的喉嚨有些幹澀,快要說不出話來,可他啞着嗓子問道:“除了您,這一片還有誰知道這個事情嗎?”
老人白了他一眼,一拍大腿:“這一片都知道的呀!那個男的經常當着大家的面就對江一動手動腳的,那大家街裏街坊的,也不是自己家裏的事情,也不好說什麽的咯。”
高若拙深吸一口,閉上眼,輕聲道:“原來是這樣……”
章節9
正如高若拙所說,這個世界上個人有個人的難處,可殺人就是殺人,他從不認為這有什麽好詭辯的。
不管是正義的殺人也好,亦或者是報複性的殺人也要,追根溯源都是殺人,更不要說這種因為一點無聊的嫉妒之心所引發的兇案了,江一的遭遇他很是同情,但他對江一的怨恨卻不會因為這一點點的同情而有所消減。
方掩瑕大概是看出來高若拙臉色不好,匆匆的結了賬。
他兩這次沒開車,就在老城區走着,路過某個燒烤攤的時候高若拙順手買了幾串羊肉串,他邊走邊問:“吳謀家裏的情況,是不是他爸媽打他?我看見老師給他換衣服的時候,他身上也有不少淤青,雖然國內一像信奉這種教育方式,但是到那種程度的應該能算得上是虐待了吧?”
方掩瑕接過高若拙遞給他的一串羊肉串兒,卻沒吃:“差不多吧,他爸媽關系不好,每次一吵架他爸打他一次他媽再打他一次,幼兒園的老師一開始也把他爸媽叫過來談過幾次話,之後發現沒什麽用也沒辦法了,總不能真把人家告上警察局裏吧,這種事兒頂了天估計也就被教育一頓,其他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了。”
方掩瑕說的沒有錯,他說的這種情況甚至還算是好的了,有些警察接到這種報案,別說是把人請過來問問情況了,電話都懶得打一個,高若拙搖搖頭,自嘲道:“我爸媽關系也不好,但辛虧他們不這樣打我,不然的話我有沒有命貨到現在還真難說。”
大約是氣憤太尴尬,他想咬一口手上的羊肉串,卻被方掩瑕攔住了:“不要吃這種路邊攤,不幹淨。”
高若拙倒也不是真的想吃,方掩瑕這麽一說他幹脆就把手上的羊肉串全都丢到了垃圾桶裏,打趣道:“你不讓我吃,剛才我買的時候怎麽不攔着我?”
方掩瑕答道:“你當時已經走過去了,當着人家的面,我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