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46

chapter46

張延笑,“這麽護着他啊?”

說着,拈酸吃醋道:“咱倆那會兒處對象,也沒見你護着我啊。”

趙西祠那會兒天天臭臉,嘴裏也沒句好聽的話,倆人沒少因為一些芝麻粒兒大小的事兒吵吵,趙栖栖誰都不護着,跟江珊珊倆人坐那兒吃着小零食看熱鬧。

當時覺得挺好的,現在才後知後覺感到心酸。

這事兒趙栖栖有點心虛,捏了捏手指,心一橫,索性跟他坦白了。

“你那會兒給我買太多零食了。”她不好意思的說。

張延依然笑着,已經能猜出她下一句話要說什麽了,“所以?”

“所以,你說喜歡我的時候,我沒好意思拒絕。”趙栖栖捏着手指嗫喏道。

豎着耳朵的趙西祠:“……”

麻木的臉上是大寫的無語。

怎麽能有人這麽饞?!

但這個人是趙栖栖,好像又挺合理……

張延笑了聲,也小聲說:“禮尚往來,我也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吧。”

“啥?”

“其實……我知道的。”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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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趙栖栖立馬反應了過來,眼睛都瞪圓了。

青春時候的喜歡,很簡單純粹。

趙栖栖有吃不完的零食,張延享受着在她身邊的放松與自由。

而現在,她與趙西祠,正在熱戀。

“趙西祠這逼還真追到你了”,張延姿态也松散了些,靠着椅背晃腿,“那會兒我都替他憋得慌。”

“哈?”趙栖栖目瞪口呆。

腦子裏閃現出一個念頭。

忽的,她的腦袋被一只大手扭了回去。

“聊不完了?”趙西祠挑着眉眼問。

趙栖栖認真研究他的神色。

狗男人面無表情,看着有點冷,只有她知道他的手有多熱。

“看老子幹啥?又沒你前男友好看。”趙西祠視線居高臨下的說,神情倨傲。

趙栖栖噗嗤笑了,捂着嘴,眼睛亮亮的看他。

旁邊還有一道笑聲,是張延。

趙西祠臉黑了,視線掠過趙栖栖頭頂,落在那張欠揍的笑臉上,“麻煩給成年人一點跟媳婦兒調情的空間,未成年的自覺關上耳朵。”

他不得不承認,張延是長得好看的,白,清秀,眼睛總是彎彎的笑。

不像他,黑得像是驢糞蛋。

張延笑得肩膀直顫,“怨夫啊哈哈哈哈哈……”

“……”

操!

吃完飯,一群人說要去唱歌,趙栖栖提出要先走,開玩笑的說不想去KTV給他們當氣氛組。

她五音不全,他們也知道。

衆人玩笑兩句,放過了她。

趙西祠沒說話,卻是單手插兜站在趙栖栖旁邊,意思明顯。

“你也不去啊?”有人問。

“下次再聚。”趙西祠說。

“行吧行吧,知道你倆分不開了。”那人擺擺手,像是受不了他們的黏糊。

“诶,我也不去了,下午就得回市裏了。”張延适時開口道,“這次能見到大家,真的很高興,有時間來市裏,我帶你們玩兒。”

“行啊,說話算話。”

“當然。”

江珊珊晚上值班,跟趙栖栖說了聲,打車走了。

兩路分開,趙栖栖和趙西祠往停車的地方走,後面跟着個尾巴。

“跟着老子幹啥?”趙西祠語氣不耐道。

“咋這麽暴躁呢?”張延像是看不出他臉上的嫌棄,擡手搭在他肩上,一副哥倆好的姿态,“捎我一段呗。”

趙西祠才不樂意給他當司機,再聽他和趙栖栖聊個沒完,好冷淡的拍掉他手臂,“自己滾去打車。”

張延彎彎眼笑,腦袋一歪,看他身後的人,“栖栖!喝奶茶嗎?”

趙栖栖:“……我請你吧。”

趙西祠:“……”

這他媽是什麽牌子的狗皮膏藥?!

三人去了旁邊的商場,趙栖栖要了三杯喝的和一塊小蛋糕。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呀?”趙栖栖吃着草莓小蛋糕問。

張延喝了口冰咖啡,下巴朝旁邊木頭似的男人擡了下,“你問他。”

趙西祠斜眼瞥他,“問老子幹啥?早八百年就把你拉黑了。”

趙栖栖:“?”

張延但笑不語,握着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緊接着,趙西祠放在桌上的手機亮屏,消息彈了出來。

“你手機壞了啊,二手賣我吧。”張延笑得不懷好意。

趙西祠瞥他一眼,不想說話。

他沒跟趙栖栖說過,張延也在海市,兩人之前因為一個項目合作遇見了,加了聯系方式。

張延回來的那天,就給他打了電話,約他吃飯,還要喊趙栖栖一起。

他沒憋住,不知道是出于正宮地位,還是因為嫉妒,直截了當的說了他和趙栖栖現在的戀愛關系,并且拒絕了他的飯。

“你不趕着回市裏了?”趙西祠沒忍住,委婉的趕人。

張延悠閑道:“着啥急,我姥姥這個點兒還在午睡呢。”

他又看向埋頭吃蛋糕的趙栖栖,喊了聲:“栖栖。”

趙栖栖有點懵的擡頭看他。

“你可是我認真喜歡過的女孩兒,要幸福啊,你倆要是處到了結婚,我不一定能回來參加婚禮,但是請柬還是要給我寄的啊,我努力多給你發點份子錢,你買小蛋糕吃,別給趙西祠花。”

被提及的人,輕嗤一聲并且翻了個白眼兒。

趙栖栖笑眯眯眼,“好啊!”

張延手機叮咚一聲,他看了眼,站起身,“搬家公司到了,我得先走了。”

他說着,上前一步,虛虛的抱了抱趙栖栖,“再見了,初戀。”

“嗯,再見。”趙栖栖說。

她再次感受到了江珊珊的那番‘幸運論’,她有好好跟那段感情告別,跟初戀說再見。

趙西祠雙手插兜站在一邊,突然問:“你家房子要賣嗎?”

“?”

“老房子了,你要買?”張延說,“說實話,不推薦,那房子很舊了,就占了個地段好,挨着咱們高中。”

這話一出,趙栖栖瞬間明白了趙西祠的意思。

她在他的未來規劃裏。

張延說着,點開了朋友圈,“你要真想買房子,可以去看看這個,這人是咱們學校的,小一屆,他這房子是現房,剛簡單裝修了一下,本來是用來結婚的,不知道怎麽突然又不結了,一天沒住過,價格我覺得還挺合适,布局也行……”

加了聯系人,趙西祠就催他走。

張延一臉無語,跟他摟了下,又沖趙栖栖擺擺手,走了。

趙栖栖咬着蛋糕小叉子,輕輕踢了他一下,“哎,你要買房?”

趙西祠不搭理她,低着頭看手機。

趙栖栖抿着唇笑,拖着椅子蹭過去,跟他貼貼,“真生氣了?”

“那你哄嗎?”

黑黝黝的腦袋擡了起來,一雙眼睛像是要看進她心裏。

趙栖栖怔了幾秒,沒說話,叉了一顆草莓喂到他嘴邊。

她在哄他。

光是一個念頭,就足夠讓人欣喜。

趙老板當然不會不知好歹,利索的低頭咬走了那顆草莓,拉着她起身,“走!買房結婚去!”

一腔孤勇買不了房子,還得看兜裏的鋼镚。

房子在新城區,兩室一廳,去年剛交房,裏面簡單裝修了下,風格極簡。

賣房的人叫刑烈,确如張延所說,跟他們是校友,男人身形跟趙西祠差不多,稍微黑一點,看着特野,像是沒馴服的野馬,看人的目光直接,讓人無端懼怕,像被一把鋼槍抵着胸膛,利刃穿透心髒。

刑烈接過趙西祠遞來煙,沒點,夾在了耳朵上,“我誠心賣,你們要是誠心買,價格咱們可以商量。”

趙栖栖腦子突然短路了,小聲來了句:“還能再便宜?”

實在是他出的價格已經是良心價了,甚至裝修都相當于是送了,再低……她都懷疑這樓怕不是豆腐渣工程。

刑烈笑了下,一股男人的糙勁兒,也坦言:“那不能夠,就是結婚用錢的地方多,你們要是轉圜不過來,我這邊兒可以給寬裕一點。”

“成,你幫忙留幾天,我倆回去商量一下,會盡早給你信兒。”趙西祠說。

“行!”

摩托車轟隆隆的走了,趙西祠和趙栖栖才上了車。

“真的要現在買嗎?”趙栖栖問。

“你不是挺喜歡的?”趙西祠看她。

确實,趙栖栖很喜歡這個房子的布局,裝修也滿意,最重要的是,價格确實很公道了。

但是——

“時間不合适”,趙栖栖說着,把自己的綁着微信的工資卡打開給他看,好可憐的說:“我這幾年也就攢了這點兒。”

她又以己度人,“你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大城市賺得多也花的多,你那瓜地的錢,都還銀行貸款了吧,兜裏還剩幾個鋼镚。”

趙栖栖靠在椅背上嘆息一聲,“貧賤夫妻百事哀啊。”

趙西祠憋着笑,發動了車子,又伸手掐她臉,“放心,老子一定把你娶回家,夜夜做真夫妻!”

臉被掐得有點紅,趙栖栖後知後覺的臉熱,扭捏道:“會不會太快了點啊?”

“快個屁!”趙西祠罵一句。

趙栖栖瞅他,還等他說是什麽理由呢,結果這人來了一句——

“天兒冷了,老子還想你給暖被窩。”

“……”

看吧,她就別指望這禽獸能說句浪漫的。

車子在趙栖栖家巷子外停下,她解開安全帶下車,還沒說句再見,那擦得锃亮的路虎已經被屁崩了似的跑了。

趙栖栖木頭臉。

狗男人!

沒愛了!

趙老板絲毫不知道自己被罵了,急吼吼的回了家,就要翻爹媽的老本兒。

“十二萬?!”林青青驚訝道。

趙西祠:“對,那房子八十平,總價差不多二十五萬,再加上轉讓費那些,雜七雜八加起來,不超三十萬,他這十二萬,是首付和幾個月的房貸,裝修算是白給。”

林青青為難道:“我跟你爸給你攢的,差不多有十五萬,之前想着在海市買房不夠,現在回來了,還想着有富裕給栖栖的彩禮錢,你要是買這個房子,彩禮錢就不夠了。”

“你給我拿個五萬吧。”趙西祠說,“我再去跟喬明嶼借點兒。”

林青青被他這話驚得瞪大了眼睛,一拳頭就搗鼓在了他背上,恨不得捶死他,“你個倒黴玩意兒!你跟人家借錢,你讓你小舅咋辦?他不得在他跟前短一截兒?你能不能好了!”

趙西祠趕緊躲開她的鐵拳,“不至于,是我借錢又不是我小舅借!”

幾步閃回了自己屋裏,“我打個電話啊!”

“你消停點兒!”林青青氣得罵,“老娘給你跟你叔伯舅舅們湊點兒!你別給我打!”

趙西祠腦袋從門縫裏冒了出來,無奈:“真不至于,我幾個叔伯哪兒輪得到我搜刮啊,他們幾家,上學的上學,養孩子的養孩子,節儉得一分錢都恨不得掰兩半花。”

都是種了大半輩子地的人,家裏孩子結婚,能給老底掏空,自己百年後的棺材本都還沒着落呢,哪兒顧得上別人?

林青青語氣軟了下來,但态度還是在的,“那你也別跟小白借啊,本來你小舅就是個窮光蛋,還帶着倆孩子,你喬姨人好,但咱也不能當窮親戚上門打秋風去啊,那讓你小舅還咋做人呢?”

趙西祠懂她的顧慮,也退一步道:“這樣,我先試試他口風,不行的話,就不借了,收拾收拾把我那車賣了去買房。”

林青青一顆心穩當的放回去一半,要看着他打電話。

趙西祠也沒說啥,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卻是轉成了視頻,屏幕上是林辭遇啃西瓜的大臉。

“……”

“你那啥表情?”林辭遇不滿道。

“怎麽是你?喬明嶼呢?”趙西祠問。

鏡頭一轉,屏幕上是屈膝坐在地毯上,跟小屁孩兒搭積木的男人。

喬明嶼伸手接過手機,問:“還以為你找她呢。”

“沒,找你借點錢。”趙西祠說。

林青青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剛誰說的先試試口風????

好懸沒給他一個大逼兜。

“行啊,差多少?”喬明嶼問。

趙西祠:“借個十萬吧,給你打欠條,利息按三分算行不?”

“不用利息”,喬明嶼說,“你要打欠條的話,名字寫林辭遇吧,就當是給她存的就業基金,她不急着用,你也不用着急還。”

不只是林青青,趙西祠也愣了下,屏幕那邊的林辭遇倒是歡歡喜喜的收下了,還有些得意,“哥,我還有七年畢業,你抓點緊啊。”

“……”

趙西祠酸了,“你別喊我哥了,這都是當哥哥的,差距也忒大了,我有點心裏不平衡。”

林辭遇‘哦’了聲,很快适應身份的喊了聲‘趙西祠’,又說:“你喊我姐吧,我可以!”

趙西祠沉默幾秒,問出了一句不相關的,“你們今年回來過年嗎?”

“幹啥?”林辭遇警惕。

這就要紅包了?

趙西祠:“這恩情,我高低得給咱哥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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