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尤裏是開着自家游艇趕過來的,從花穗港口趕到蛇洋島一路風馳電掣,發動機都快自燃了。

接到尤猶,他就徹底安心了。

上船後,尤裏靠着船舷抽了半根煙,煙灰沒來得及撣就恢複了扭曲妹控的抖M本色,掏出手機,伸到尤猶還挂着淚珠的正臉前一頓狂拍。

多稀奇啊,得記錄一下,他妹妹自打超過十二歲就沒再抱着他哭。

尤猶的難受煙消雲散,飛起一腳直踹腰眼:“尤裏!!!”

“哎。”

尤猶秋後算賬:“我還在工作!你怎麽能過來呢!要是有人認出你怎麽辦!”

尤裏迅速甩鍋:“不是我非要來的,是陸長聞。”

說罷他眯上眼,眸色漸深。

幸好他趕了過來,今天連爆的兩條熱搜不是天降橫禍,而是蓄謀已久。

八成是陸家內鬥,覺得可以從尤猶這裏下手。

當演員就是吃虧啊,尤裏暗嘆了一口氣,“戲子下三流”,以至于什麽擺不上臺面的東西都敢低看她一眼。

老錢講究表面上的臉面矜持,他們自個再物化子女,把女兒當成聯姻的商品貨物,也絕不願意她們抛頭露面,經受普羅大衆的端凝審視。

搞慈善、學哲學、學藝術、學藝術管理、開畫廊、做些vintage珠寶展——類似花錢比賺錢多的事,才是為家族所重視的淑媛。

尤猶不結婚,他能讓所有人閉嘴,一旦出嫁,哥哥建立的守護城堡就會被“丈夫”無限侵占了。

尤裏指尖輕敲,像狐貍一樣慈眉善目:“尤猶,回家多住幾天怎麽樣?”

尤猶警惕睃他一眼,沒同意也沒反對。她轉開話題問了陸長聞、李思思的情況,又擔憂爸媽有沒有生氣。反倒是剛爆出來的熱搜,她一句都沒有細說。

因為當初帶她去商場參加活動的人是尤裏。

尤裏和她大吵一架,賭氣獨自開車離開,才導致她身邊安保出了漏洞。

那件事與其說是她的陰影,不如說是尤裏的噩夢。

一道直到現在都還在潰爛的傷口。

她避而不談,尤裏卻不會回避。

“尤猶,那些照片……你還記得什麽嗎?”

尤猶搖搖頭。

綁架期間她被喂過很多精神藥物,就像做了一場迷幻的長夢,醒來沒能留下多少記憶。

尤裏又敲了敲指尖,思索着照片的來源。

照片是俞嘉慶——也就是當初綁架尤猶的高層管理——拍的,尤家當時就銷毀了全部膠卷,沒有留下一張備份。

而能拿到照片的時機,只有尤猶失蹤的兩個月間。

但很可惜的是,尤猶只在俞嘉慶家呆了七天,她之後一個半月的行蹤至今沒有查明。

就連俞嘉慶都不知道誰帶走了尤猶,他的供詞裏,只提到帶走尤猶的是幾名保镖,上了一輛香江牌照的黑邁巴赫。

兩個月後,尤猶突然出現在老宅門口。

問起她,也只能模糊回想起醫院病房和一個偶爾會來探望她的小哥哥。

尤家是投資發家的,根底比較清白,遭遇這種事可謂是束手束腳。連綁架并非圖財的猜測都是警方日夜排查四五天沒有找到絲毫線索才猶疑提出來的,又哪裏能捉到邁巴赫的馬腳。

這也是尤裏後來為什麽獨獨跟陸長聞交好,以至于連妹妹都被橫刀奪走……

陸氏是走私起家上岸洗白,最猖狂的時候甚至在公海養過私人武裝,直到現在都還殘存着些——不那麽幹淨的手段。

陸家能拿到那些照片,當然也能找照片的經手人。

要是陸長聞給不出他想要的結果,就別想從他手裏接走尤猶。

尤裏氣哼哼收回思緒,他睨了眼尤猶。

她顯然也是在想熱搜,控制不住各種焦躁不安的小動作。

尤裏猶豫片刻,還是別別扭扭開了尊口。

“尤猶,在聯姻裏我們是占據主動方,但也不能太……”

尤猶扭頭,果然被他分散了注意力。

“也不能太嚣張。”尤裏委婉。

他這是在說什麽?不是剛剛還在問照片嗎?

尤猶和他茫然對視,尤裏覺得她的眼神莫名充滿智慧,果然下一秒就聽她遲疑發問。

“你們合作上的問題,提點我幹嘛?”

“……我不是說項目。”尤裏艱難張口:“是你那個……那個情人。”

“我對你養情人沒有意見,但……”

吃飯都得送客關門才能拿筷子呢,何況是偷吃呢!

尤猶睜大眼睛,她飛了個白眼給他:“裴矜是我朋友!哥你想多了。”

尤裏眉毛一挑:“朋友?我看他對你的态度不僅限于朋友。”

尤猶撇過視線,蹭了下鼻尖:“我在齊三的泳衣pa上見過他。”

尤裏回憶起來:“是你睡過頭,沒來得及走那次?帶走你的人就是他?”

齊三的泳衣pa——晚上九點開始,開到淩晨四五點的泳衣party究竟是什麽性質傻子都該清楚,參加者沒誰會誤認為是去聚會上夜游。

尤裏當時也在場,他委托齊三幫忙牽線一個美利堅生物PhD,跟PhD聊完一轉頭。

妹妹沒了。

裴矜以為尤猶是被迫參加party。

娛樂圈本來就是身不由己的重災區,尤其是女星,不願意參加某些賣狗懸羊的□□聚會也往往只能迫不得已。

尤猶穿着短褲和白T從別墅裏走上露臺,綠鬓朱顏素面朝天,散亂的發絲拂過厭倦的眉眼。裴矜看見她一瞬間就從泳池裏跳出來,跌跌撞撞地穿過人群,沿着玻璃螺旋樓梯層層上爬抵達她身邊——

拉住她的手,在圍觀群衆的口哨起哄中轉身就跑。

齊三的別墅在半山富人區,普通明星只能乘坐擺渡車抵達山腳停車場。

裴矜穿着一件比基尼泳褲,赤腳一路狂奔,直到山下才癱倒在地,仰視着尤猶大笑起來。

累到吐血的尤猶罵他神經病。

磨破腳底的裴矜說他是莫名其妙入了魔。

尤猶心想,或許是躺在星光下無緣無故被拉入魔障的裴矜實在讓人不忍,她才會在知道他喜歡她的前提下,仍同他當了五年朋友吧。

就算清楚他的惡劣本性,一只在雨中祈求的漂亮小狗也很難不讓人心軟。

尤裏沉默半響,問:“你沒心動過?”

尤猶笑了一下,擡起下巴微微斂目。或許平常看不出她的出身,這個微笑卻沾染了屬于他們這個階級的傲慢。

“哥,你會相信□□從良嗎?”

“當然不。”現在是什麽時代了,□□□□犯法,有法律保護仍要賣身的女人,已經連細胞都被欲望和虛榮腐蝕掉。

“我也不信浪子回頭。”

尤裏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麽。

下船時,家裏的司機已經等在港口,陸長聞的助理也在,新上任的生活助理,性別男,高校畢業的優質精英。

尤裏一看就冷笑一聲,甩他一個白眼就上了車。

生活助理權當為老板擋刀,兢兢業業地給老板娘送上新手機。

尤裏看生活助理不順眼,看那個淡紫色背殼的新手機更不順眼。

他尤家是缺手機嗎?還巴巴地送來新的?尤猶連手機都得刻上陸家姓是吧?一想手機為什麽是淺紫色,尤裏更怒了,暗罵一句變态,按下車窗就喊尤猶上車。

尤猶倒是習慣了尤裏炸毛的态度,自從她和陸長聞結婚,尤裏就沒高興過。

“哥,陸長聞怎麽突然換了個生活助理?之前那個呢?”

據說都在陸長聞身邊工作好幾年了,婚前辭退,在她質問後又特意換成男助理,很難不讓人多想。

尤裏臉色更青,憋半天暴躁道:“……因為他想屁吃。”

“啊?”尤猶疑惑不解。

尤裏該怎麽跟親妹妹解釋,陸長聞就是個悶騷到極致的變态狂,因為成功娶到了老婆所以得意洋洋辭退生活助理,以含蓄地大昭天下表明他從此是有老婆照顧的男人了!

呵,結果上節目連襪子都穿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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