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婆X2

第38章 老婆X2

虞又伏在謝梵星肩頭, 能清晰地感知到對方的細微舉動。

就比如在吐息噴灑上去時,已經紅透了的耳垂,滲血般慢慢向脖頸擴展, 直到那一大塊肌膚在虞又眼底下都染上了淡淡的緋色。

虞又稍微拉遠些距離, 看向謝梵星,謝梵星的瞳孔有些放大,充斥了迷茫, 呆呆的。

很快瞳孔恢複正常,他意識到自己被逗了。

“你——”謝梵星長臂一撐, 坐起身來, 虞又滑到了他的大腿上, 仍然是笑眯眯的。

謝梵星與他對視, 手指抓着一截床單道, “別再逗我。”

他穿着薄薄的作訓服, 身上炙熱的溫度就像是毫無阻礙地傳導到虞又身上,鍛煉過後沒有臭味, 反而散發出讓人心安的苦澀信息素味道, 讓他的目光顯得如此坦誠而柔和。

自分化期開始以來,內心産生的缺口, 像被什麽堵上了。

虞又撩開額角一绺黑發, 目光難得游移開, 輕輕應了聲。

謝梵星把抓着的床單放開,撫了撫褶皺, 忽然用思量的目光上下把虞又打量了一遍, 随口說了一句。

“你好像重了很多。”

“……”

被他一爪子擊倒在床上的謝梵星在對着天花板思考自己到底又犯了什麽錯。

虞又進洗漱間, 摘下眼鏡放在置物臺上,伸出雙手去接水, 給自己抹了把臉,擡起頭,對着鏡子裏滿是水痕的自己露出一個笑容。

豔麗的五官被水打濕,笑起來的時候有點無辜,但又看起來一肚子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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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小水珠順着精致的下巴滑到脖頸間,緩緩打濕了一片衣領,虞又毫不在意地脫下全部衣服,轉身步入了浴池。

水汽缭繞蒸騰間,虞又慢吞吞地把自己浸在水中,鼻尖滿是自己家沐浴露和香氛的味道,漸漸淹沒了那一點微不足道的苦味信息素。

虞又靠在浴池壁上,半阖着眼,又開始有些煩躁。

不自覺地回想剛剛謝梵星的反應,他的嘴角揚起一點,浴池響起細微水聲,他擡起手,手腕上的粉晶在白皙肌膚的襯托下更顯光澤,透亮而妍麗。

看到這顆石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虞又真的感覺自己的症狀好受了一些。

這是謝梵星送給他的禮物,算是他母親的遺物,虞又至今也沒想明白,謝梵星為什麽一定堅持要送給自己,而不是選擇将手鏈藏起來。難道只是單純因為,這顆石頭在他手上能發光?

不過,對于謝梵星的母親,虞又甚至可能比謝梵星這個親生兒子都更要熟悉。

當年,他的母親卓雅娜在耶格星停留過很長一段時間,為那裏因災難而無家可歸的難民舉辦赈災義演,當地的居民都非常感謝她,彼時虞又的父親擔任受難最嚴重的1區區長,為此和卓雅娜結下了友誼。

虞又對她只有很少的印象,只記得是一個美麗的beta女性,在父親和母親的口中聽說了她很多善良而無私的事跡,兩家關系好到卓雅娜将殘存的鋼琴稿交到了虞又母親手中。

他們甚至還開玩笑,要給肚子裏快要出生的孩子,也就是未來的謝梵星,定下姻親。

原本定下的“未婚夫”是虞又的哥哥索裏恩,結果索裏恩一生潇灑不羁愛自由,十歲出頭就跑去當了星盜,禍害一方,引得虞又父親引咎辭職,最終郁郁抱病而終。

而母親也因為相思成疾,和當年嚴重的災後後遺症,得了不治之症,終日躺在床上治療,眼看着就要與世長辭,硬生生被虞又靠着打工和直播賺來的錢,吊起了一口命。

這一系列的因果,都造成了現在的虞又,和他如今的處境。

虞又的眼神混在水霧裏,微微失神,回憶起過去一切,他忽然又覺得沒多大意思。

當初的想法是,能活就活,找一日樂子就是天大的樂趣,實在活不下去死了就死了,反正孑然一身,沒什麽可惜的。

若非如此,他不會抱着重蹈覆轍的風險進入塔米洛。

指尖下意識摸上粉晶,石頭溫熱的觸感讓他凝住了目光,忽然發現它在發出淡淡的微光。

虞又吃了一驚,他試過很多方法,但一直試不出它的發光機制,如今看到了,草率地給自己擦了擦,戴上眼鏡披了衣物跑出了浴室。

“梵星哥哥!快看!”

他跑出來的時候,謝梵星長腿正盤起,坐在地毯上,一手拿着一只倉鼠形的挂鐘,一手捏着工具刀,正在給吱吱修理破碎的外殼,但技術不怎麽樣,吱吱用于觀測環境的眼睛被他修小了一圈,卡在凹槽裏,看着怪像怨種的。

聽到動靜,他放下手中活計,擡起腦袋,“怎麽——”

又在看清虞又一身裝扮的時候猛然頓住,移開視線,“你,把衣服穿好再出來。”

兩人分明連更親密的行為都做過了,但謝梵星總是會擺出一副純情到不能再純情的模樣,讓沒皮沒臉毫不在意的虞又在一旁,莫名臉熱起來。

他随手拎了一下肩膀的布料,“沒什麽的。”

他穿着的是一件浴袍——準确來說,只有一件浴袍,裏面完全真空,因為腰肢纖細,腰帶松松垮垮,很難遮全,身上沾到的水珠也沒擦幹淨,順着肌肉和骨骼高低起伏的弧度,悠悠地往下爬。

謝梵星飛速瞄了他一眼,拿出手遮住自己雙眼,語氣淡定,“再往上拉一點。”

虞又再拉了一下。

謝梵星五指微微張開,從縫隙裏瞥了眼又閉合上,“再拉。”

虞又:“……”

有完沒完。

他突然想起來,這可是他家,謝梵星哪來的資格管自己穿多少?

他深以為不能慣着某些得寸進尺的家夥,直接走過去,把人手拉開,挨挨蹭蹭坐在他身旁,再伸出自己的手,“你看,它發光了!”

“……”謝梵星仔細看着那顆石頭,上下左右目光移動,最終做出回應,“哦,嗯。”

并沒有多少波瀾。

虞又反倒詫異,“你不覺得很好奇麽?”

謝梵星反而難以言喻地看他,“為什麽?”

虞又讓他看,他便看了。但是為什麽要感到好奇。

“……你還真是。”虞又面容的驚訝只維持了一會,石頭的光芒慢慢淡下去,他看着謝梵星疑惑的神色,突然破功笑了下。

“算了。”

說實話,這才像謝梵星,一驚一乍的反而讓虞又不像往常那麽淡然了。

或者說,他以為謝梵星會感興趣的,結果興沖沖出來,發現只有自己激動,那這份激動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因為他想看的只是謝梵星露出不一樣的表情而已。

**

吃過中飯,兩人坐在沙發上,虞又看喜歡的情景喜劇,謝梵星給他摸尾巴。

但今天的虞又格外不好伺候,尾巴到處甩來甩去不說,還時不時撓謝梵星的眼睛,鼻子,嘴巴,最後撓到胸膛,在某片區域來回打轉撓着癢。

虞又其實沒有刻意地捉弄人,還在想着石頭到底怎麽樣才會發光,謝梵星已經率先受不了了,“別亂動。”

虞又朝旁邊看過去,謝梵星抿着嘴巴,一副想用力但不敢用力抓尾巴的樣子,認真到側臉有些嚴肅。

虞又覺得好笑,又壞心眼往旁邊靠了靠,刻意擠兌着謝梵星的空間,謝梵星在他“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又因為昨天的意外事件,脾氣都軟了些,幾乎是任由虞又欺負的意味了。虞又靠過來,他就蹭過去,直到虞又已經緊緊貼着他的身體,而他已經到了沙發的邊緣,動彈不得。

這下,虞又的尾巴就可以肆意欺·淩謝梵星了,作訓服緊身不好鑽,它就盯上了謝梵星松緊帶的褲腰帶,一直有意無意地亂掃,試圖解開似的,謝梵星想躲避都沒有地方躲。

“……”

謝梵星嘴巴抿得更緊了,紅着耳朵瞟了虞又一眼,虞又已經撕開桌上的薯片在咔嚓咔嚓地吃,見謝梵星此狀,若無其事地将薯片遞給他,笑眯眯道,“梵星哥哥想吃麽?”

尾巴同時圈上了謝梵星的腰,将人牢牢縮在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內。

謝梵星摸了摸尾巴尖,幾不可聞地松了口氣,伸出手禮貌地推拒,“不用,謝謝。”

對面,投影儀放映出的喜劇裏,主角恰好一臉欣喜地抱起地上一只毛茸茸肉嘟嘟的肥貓,對它又摸又哄,“乖乖,乖乖,哦,我的小心肝,我的大乖乖~你怎麽這麽好摸~啾啾啾~~”

最後那三聲奇怪的聲音是他埋進肥貓的毛毛裏發出的親吻聲。全程下來,這個主角都一直用夾子音對貓咪說話,嗲得跟只給雞拜年的黃鼠狼,謝梵星跟着虞又津津有味一動不動的表情看了兩眼,覺得很沒趣。

他甚至暗暗對比起來。那只肥貓的皮毛油光發亮,可是虞又這幾天的尾巴都是他親手在動,絲毫不遜色。

甚至在虞又睡着後,他還會悄悄拿出精油給小雲朵(尾巴綽號)護理,只不過默不吭聲。

只是那只挂在牆上的倉鼠挂鐘那對大眼珠子一直在盯着他看,謝梵星懷疑這挂鐘是不是年久失修,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于是果斷出手給它小小整了個容。

“梵星哥哥~”

虞又忽然學着電視裏的夾子音對他撒嬌。

謝梵星輕微一顫,投過去眼神,無聲地詢問。

虞又一副小狐貍才會擁有的狡黠神情,往他身上蹭了蹭,尾巴與此同時卷上了他的手腕,尾巴尖溫順地搭在他的手心,柔軟的毛發刺在掌心,不動聲色地撓着癢。

但謝梵星只有一種預感。

虞又好像又有壞招了。

“你學一學人家嘛。”果不其然,虞又聳了聳他,“學着人家這麽可愛地說話,哄一哄我,求求你了,嗯?”

尾音可愛地上揚,卻沒有給人留下拒絕的餘地,與其說是請求,不如更像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催促。

……奇怪。

謝梵星不止一次地像現在這樣感到疑惑了,他從沒聽說過哪個Omega發熱期有這麽難以伺候的,網上不是都說,他們在這個時期“軟得像一團春水”麽?

虞又不像春水像沼澤,一句話說得百轉千回黏黏糊糊的,卻不是為了親熱和靠近,莫名給人一種步步把人逼進陷阱的感覺。

不過他倒沒覺得哪裏不好,倒不如說,從他已經開始留意虞又的不同之處開始,就注定了他是被這一點而吸引。

既然已經失去了主動權,那就很難拒絕了。

謝梵星深吸了一口氣。

虞又盯着他,沒有放過他臉上任何一點表情波動。很明顯的,謝梵星只是看似平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藏在發根後的耳朵,修長的脖子,甚至延伸到領口被衣服掩埋的地方,都是一大片的緋紅。

他揶揄地看向謝梵星的嘴唇,希望那裏能說出什麽突破底線的言論。

然而,對方在嘴唇嗫嚅一陣後,忽然垮下挺直而驕傲的肩膀,将虞又的尾巴放在了自己雙眼上,遮住眼底的情緒,而後低下頭,輕輕喚了聲。

“小雲朵……要乖。”

——砰。

虞又聽見自己心髒被一支箭擊中的聲音。

然而還沒完,謝梵星把尾巴放了下來,這回看向眨巴眼睛的虞又,眼珠開始習慣地左右游移,他摸了摸尾巴,像是得到了勇氣,微不可辨地發出兩個音。

“老……”

“婆……”

謝梵星艱難地說道。

“你……也要,乖。”

“……”

虞又看着謝梵星。

其實這一趟應該不合格,因為壓根不是夾子音,甚至分辨率極其之低,值得一星差評。

但是。

虞又覺得自己有點頂不住了。

他忽然飛速搶過旁邊的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蓋在了自己的腿上。

遮住了一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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