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捉蟲)
第59章 (捉蟲)
連翩帶着謝燕歸和趙紛然短暫的交流後, 确認了流産事件的最終責任人。
最關鍵的部分敲定,這件事的後續處理就不需要特別帶智商,在此之外,他還讓歲安辦了兩件事。
也許準确的來說是三件。
第一件事是讓貼身保镖歲安調了六個保镖過來, 病房外四個, 病房內配套的客廳兩個,聊作震懾。
動手倒不至于, 只是讓有些打算不好好說話的人稍稍有點素質。
歲安只比連翩大兩歲, 白嫩嫩的娃娃臉, 但其實身體脖子以下的肌肉輪廓相當耐看且很有爆發力,力壓衆精英保镖上位。
第二件事是準備了攝像機, 就放在病房客廳,十分醒目。
稍後他将坦蕩的告訴對趙紛然流産這件事相當關注的所有人,這份記錄誰感興趣他都可以送給對方一份複制版,絕對公平公正。
第三件事是趁着謝燕歸去洗手間時, 吩咐歲安辦的。
歲安聰明, 連翩只是沖他一擡眉梢,他人就走近了, 低聲問:“少爺?”
連翩從衣袋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物證袋。
歲安第一眼沒看到這薄薄的塑料袋中有什麽, 仔細一看裏面是兩根短發,看長短大概率是男人的。
在海城, 歲安算是連翩的第一心腹,他本就對連翩忠心耿耿, 還曾跟随連翩去攔截意圖截殺江揖的三個匪徒。
那時如果不是連翩反應迅速踹飛其中一個歹徒的匕首, 他肚子上怕不是要開個口子。
至此, 歲安便是連命都肯交給連翩的。
Advertisement
也因此, 對謝家這一團烏糟事的個中內情, 連翩告訴了歲安許多,他需要有一個心知肚明的輔助。
當然連翩告訴歲安的某些真相,比如謝清聽和趙紛然不清不楚之類的,只說是自己平常觀察得來。
這會兒客廳都是連翩自己人,記錄儀也還沒打開。
連翩将物證袋遞給歲安:“謝清聽的,那孩子在太平間,你想辦法拿到一些東西去鑒定。”
他搜集許久,原本想等孩子生下......。
歲安一颔首,接了物證袋收好。
歲安心裏挺震驚。
雖然知道謝清聽很可能和趙紛然有一腿,但腿到連肚子裏的孩子都有貓膩,趙紛然這女人是怎麽有臉挺着肚子去謝風泉葬禮上哭的?
洗手間門把手微轉。
歲安雖然心緒依舊複雜,但在聽到門把手轉動聲響的幾乎下一秒便往後一撤,絲滑又輕便。
連翩:“......”
能理解。
雖然他總覺得謝燕歸失憶後像個小狗,但其實謝小狗并不真是小狗,行事作風霸道且敏銳,獨占欲還極強。
謝燕歸從洗手間出來,第一件事就是看連翩,然後眉眼就放松下來。
過了一會兒,歲安悄無聲息出去了。
謝燕歸正給連翩揉手腕。
按摩手法謝燕歸是從網上學的。
在看到連翩有天處理文件處理了整整一上午,忙的連頭都沒擡,只不自覺揉脖頸後。
他還曾試圖給連翩按摩全身。
反正情侶之間這種事很正常,就是更......那也很正常。
連翩拒絕了。
在謝燕歸委屈且質問的目光下解釋,他們之間原本準備循序漸進,但後來謝燕歸就出了事:“你說過我們至少要在訂婚後再有親密舉動,雖然你不記得了,但我記得,我想等你想起來。”
至于謝燕歸想起來後怎麽辦,那時候當然就更不需要辦什麽了。
謝燕歸當時很困惑:“不可能!”
他雖然什麽都不記得,但也知道一個人的行為思想不可能會忽然改變,他這麽喜歡連翩,怎麽可能忍得住。
不說夜夜開葷,那也肯定要非常非常親密才對。
連翩:“......你說好飯不怕晚,說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慢慢體會,一絲一毫都要細細品味,絕不急躁。”
确實想将連翩頭發絲都摩挲遍的謝燕歸想,那這樣就說得通了。
但是還是很不甘心。
心裏像埋着火種,撩的人靜不下心。
他問:“那我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早有預料的連翩自然而然的道:“牽手。”
謝燕歸就握住了連翩的手,不知是說服連翩還是給他自己壯膽:“如果不是我失憶,我們肯定會更進一步,讓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
連翩:“......”
雖然他騙慣了人,但面對這樣深信不疑還自我批評的謝小狗,心裏還是不由泛起了幾絲愧疚。
謝燕歸繼續道:“我得補償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垂着眼,有種回避性的堅定,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虧心事,但還是想做。
下一瞬連翩指尖就是一麻,好似是一種觸感又好像是一種情緒,總之他的手指被謝燕歸親了一下。
小狗還特別無辜,桃花眼深幽幽的:“這樣夠嗎?要是不夠......”
連翩拎了他耳朵一下,毫不掩飾自己眼神中的明了:“不準瞎搞。”
謝燕歸幸虧還只是個什麽都不記得的單純少年,真的就跟占了什麽了不得的便宜一樣,不敢再冒犯。
不過一整天他都興致高昂的。
後來按摩活動繼續,但連翩只讓他偶爾按一按肩膀脖頸。
而謝燕歸則自己開發了給連翩揉手腕,揉着揉着就揉到人手指肚上了。
連翩被按習慣了,有時候手指頭被捏來捏去的居然不會發現,只能說着小狗真是太狡詐了。
話說回來,
雖然謝燕歸在給連翩按摩手腕,但他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歲安出去了。
歲安去幹什麽?
他去洗手間之前歲安靠牆站着,但他出來後發現歲安雖然還是靠牆站着,但到牆的距離發生了改變。
歲安挪了位置。
像歲安這樣的保镖,一天可以站在同一個位置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連翩吩咐或他有什麽事辦,也不會随意挪位置。
是剛才連翩吩咐歲安了什麽?
這些分析在謝燕歸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形成,仿佛過去曾經這麽分析過很多事情一樣。
當然,謝燕歸不是懷疑歲安,他只是不自覺的注意這些,然後有些羨慕歲安可以得到連翩的指派。
謝燕歸曾經警惕過歲安。
畢竟對方文武雙全長相也很好,是連翩的左膀右臂,最信任的人,但歲安很有分寸,連翩對歲安也只是對下屬的态度。
幾分鐘後,歲安就回來了。
謝燕歸看歲安袖口有點濕痕,應當是洗了手,原來是去洗手間,他徹底将注意力從歲安身上移開了。
歲安的确去了洗手間。
他在洗手間打了電話,吩咐留守在醫院暗處的人去太平間找趙紛然流産的孩子,拿到對方的一點身體樣本,指甲什麽的。
等今天事了,再将兩個樣本一起送去檢測。
這種事歲安不會自己去做,他是連翩身邊最信任的人,盯着的人不少,貿然行動只會暴露在有心人眼中。
電話之後,縱然沒需求也硬走完了去洗手間的一整套流程。
又過了快半小時,樓道傳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哭鬧聲,隐約能聽到“我苦命的女兒喲”之類的。
但到病房門口,這聲音反而小了。
畢竟病房門口四個人高馬大西裝革履的保镖很嚴肅,也很有威懾力。
怎麽哭嚎怎麽奔跑,怎麽看上去快要難過的暈厥過去的趙老太太(她夫家姓趙,她自己也姓趙),想好的流程就被打亂了。
但她很有些急智,尤其身後還跟着其他趙家人。
她的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還有成年的外孫和孫女,浩浩蕩蕩的。
這是趙老太太的底氣。
她立即質問:“你們把我女兒怎麽了?”
其他的趙家人緊緊簇擁着趙老太太,但他們并沒有說話,也沒有嚎啕。
謝家是什麽樣的門庭,他們更年輕知道的也更清楚,更何況,趙老太太畢竟是長輩,怎麽撒潑打滾都沒事。
他們算哪個牌面上的人物?
縱然如此,他們跟着來了,就是想得到些東西。
得到就要有付出,否則将來從老太太手裏挖東西的時候難免氣虛。
因此他們雖然不言不語甚至還透着些尴尬和無措,但依舊緊緊的跟着趙老太太。
保镖之一不為所動,嚴肅正經的像機器人發話:“這裏是醫院,禁止喧嘩,影響病人休息會被保安請出去。”
趙老太太:“......”
保镖繼續道:“老太太你找誰,我可以幫你找。”
趙老太太:“......”
吵架她是不怕的,胡攪蠻纏是她的本行,但這麽義正辭嚴,義正辭嚴之外還幫她找人,完全讓人找不到吵架的縫隙。
還是趙老太太的女人問:“我妹妹趙紛然是在這裏嗎?”
保镖:“病人大出血剛剛搶救回來,醫生說大聲喧嘩可能會讓她情緒激動昏迷甚至再次大出血,嚴重的話會死亡,你們人太多了,這樣,老太太先進去。”
趙老太太:“......”
她不敢。
誰知道裏面還有什麽人,要是把她一把老骨頭怎麽着了可怎麽辦。
她也不敢大聲吵鬧了。
趙老太太知道大出血怎麽回事。
當年一個小姐妹就是生産大出血沒救回來,整個床血漬呼啦,回想一下都讓人頭皮發麻。
雖然趙紛然不是她最喜歡的女兒,但畢竟是她的女兒,如果真的被自己驚的血崩了出點什麽事......
趙老太太不敢賭。
在病房裏聽的分明的連翩,看了歲安一眼。
歲安從容淡定,原本筆直的腰身幾步可查的更挺了挺,強将無弱兵,他既然決定跟随連翩,當然要做什麽都做到最好。
比如特事特辦的提前培訓過精心挑選,本來就機動靈活又忠心的保镖們。
氣氛一時有些僵持。
連翩吩咐歲安:“告訴她,一會兒謝清聽就來了,謝家沒準也有人來,到時候這件事開誠布公的談。”
原著中謝清聽沒少拉攏謝家某些人搞事情,越是龐大的家族,輩分啊體統啊什麽的壓下來,沒少給謝燕歸找麻煩。
這次機會合适,謝清聽沒準會拉謝家人站臺。
歲安出去了,告訴趙老太太要麽單獨一人進去,要麽等謝家人來。
趙老太太一聽謝家人對趙紛然這孩子也盼望的不行,現在孩子沒了,長輩們也要追究,頓時膽氣又壯了。
她女兒是謝燕歸推流産的。
到時候咬死了這一點!
不管謝家人是要處罰謝燕歸還是保謝燕歸,都得安撫她趙家才對。
趙老太太一行人被安排去了隔壁的病房稍事休息,至于最開始那種橫沖直撞而來的悲憤的兇勁兒,早已經沒了。
又過了十來分鐘,謝家人來了。
這次是連翩出面,沒讓謝燕歸出來,免得這些人倚老賣老的教訓孩子。
連翩将謝家人也請去趙家人那邊的病房。
私立醫院,地方管夠。
只道:“各位長輩關心謝家血脈,連翩真是感動,趙姨流産的事到底是謝家的家事,我不方便處置,事情又疑似涉及燕歸,燕歸便也不好管繼母的事。等二叔來吧,他是謝叔叔最信任的人,也是謝家除了燕歸外能扛鼎的人,有他在,這件事總能水落石出,有個妥善的處置辦法。”
原本準備點一點連翩不要手伸太長的謝家族老們:“......”
行啊,那就等謝清聽來吧。
這次謝燕歸錯的離譜,到時候連翩就有連帶責任,趁機将人貶谪一番替謝清聽要回些權利才是正道。
等謝清聽得了好處,他們這些老家夥也算有功之臣,縱然好處落不到他們頭上,但他們的子孫肯定要受益的。
早就說謝燕歸這小子被寵愛的太過遲早惹禍,看吧!
其實謝燕歸要是平日裏對他們這些老家夥恭敬些,多照看些,他們未必會向着謝清聽說話。
至少得看在謝風泉的面子上麽。
但謝燕歸小小年紀就總對人愛答不理,還公開說他們是蛀蟲......
将來謝燕歸當了謝氏的家,他們怕是半點好處都撈不着,還不如現在能撈多少是多少。
想的明白,幾人對連翩的态度便有些和藹了。
幾個族老中比謝清聽還高一輩分的謝四叔爺道:“連總說的是,就等他二叔來,他二叔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他來處置這件事,我們沒意見。”
心道連翩都不敢插手這件事,一定是謝燕歸實在是太過分,他生怕連累到自己,到時候在謝氏直不起腰。
人吶,在碰到利益的時候別的東西就什麽都不是了。
趙老太太等趙家人,在謝氏幾個族老過來後就不敢說話了。
雖然族老們在謝家不算什麽實權人物,但也是日常生活中弘趙家人碰觸不到的層次,趙家人自慚形穢般的就不敢插話了。
當然,這也有事情在照着他們的想法進行的緣故。
趙老太太嗫嚅道:“就拜托各位親家了,紛然這孩子十幾年如一日的照顧家照顧風泉和謝燕歸,現在卻......風泉已經不在了,看在她單薄一個人的份上,你們可得給她做主。”
謝四叔爺道:“這個自然,謝家是講規矩的人家,不會讓子弟們亂來的。”
連翩道:“謝老先生說的是,不過有句醜話我也要說在前頭。謝叔叔将謝氏和燕歸托付給了我,燕歸要是有錯,長輩們盡管教導那沒二話,但他要沒錯,誰要還心裏不忿要誣賴他,訓斥他,別怪我連翩翻臉不認人。”
他年輕又好看,如珠如玉一個人,但驟然說出這番話卻和之前客氣的請謝家族老們進來迥然不同。
并不疾言厲色。
但人人都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手段,也知道他必然會言出必踐。
謝家老爺子們臉色有些難看。
原本接下來想要說幾句謝燕歸當初就怎麽,果然現在就做出這樣事的,這下也不好開口。
事情沒開始讨論呢,先定罪......
連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原著中雖然謝燕歸沒和趙紛然流産的事扯上關系,但其他事上因他失憶和假裝失憶的限制,被誣陷過幾次。
不管事情清不清楚,總歸沒少被親朋故舊圍着指責。
現在立下規矩,誰敢私下打算對謝燕歸胡說八道趁亂欺負,也得要顧忌三分。
趙老太太一家子原本禁不住就看連翩,實在是沒見過這樣好看的挑不出一點缺點的人,也疑惑,這樣的人現在在謝氏說了算?
開玩笑呢吧。
肯定是因為他是謝燕歸的男朋友,大家給他面子而已。
現在看,好像不是這樣。
謝清聽就是這個時候來的,聞言大聲道:“連總好大的威風,一條人命也要替燕歸抹過去,你是在護着他還是在害他?”
病房門開着,相連病房的聲音都能聽到,
謝燕歸原本聽連翩維護自己,心中暖意融融,聽得謝燕歸嘲諷,頓時惱恨,直接走過來道:“我哥當然威風,他的威風我爸給了,謝氏員工們也認可,倒是二叔,這麽肯定是我殺人害命,怎麽,事情發生的時候你躲在老宅的床底下還是櫃子裏看見的?”
謝燕歸橫眉怒目的走進來。
他臉長的實在好,怒氣上來也不醜,但戾氣威懾力的确十足,桃花眼竟有雷霆萬鈞般的氣勢。
曾經就有些怯他的趙、謝諸人都不禁心頭一跳。
謝清聽頓時臉就漲紅了。
以他的脾性這時候說不得要暴跳如雷,畢竟謝燕歸是晚輩,話又說的這麽不成體統,但他還真就心虛床上這點事。
竟不由也只色厲內荏道:“胡說什麽!”
話一出口,氣勢就洩了。
連翩握了下謝燕歸的手腕,平心靜氣的看着謝清聽:“小孩子都是有樣學樣,二叔胡說八道,他也就随口跟了兩句。”
謝燕歸反手握住連翩的手,像個專業捧哏,乖的很:“就是。”
謝清聽:“......先去看看嫂子。”
他早就知道,胡攪蠻纏他根本叫攪不過連翩,更不要說再添一個什麽都不記得,讓人不能上綱上線計較的謝燕歸。
連翩:“是該去看,就等二叔你了。”
謝清聽:......明明吃飽喝足了來的,怎麽感覺還是這麽疲憊。
謝四叔爺幾個看出謝清聽落了下風,勉強維持的倨傲态度不知不覺放下。
趙老太太一家對謝清聽是有些怕的,這個人有權有錢有氣場,兇的很,他們從來不敢造次。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白白淨淨年紀又輕的連翩居然敢當衆回怼,而且怼就怼了,也沒怎麽樣。
他們不禁對連翩敬畏起來。
原本一直對謝燕歸這些年的冷淡對待她耿耿于懷,想趁着這次機會好好教訓謝燕歸幾句的趙老太太,默默的将想好的訓斥詞按下去了。
她可不想被連翩怼的說不出話,也不想被那幾個保镖拖出去。
病房,
歲安在謝清聽出現後就叫醒了趙紛然。
趙紛然現在身體虛弱,時不時就會睡過去。
但看着歲安冷冷的眼神,她敢肯定這個長相和善的保镖已經知道她是誣陷謝燕歸的。
她一向自诩高人一等,被連翩和謝燕歸知道這件事和被家裏的保镖知道,是完全不一樣感受。
這讓人無地自容。
趙紛然後悔了,早知道好好的将孩子生下來。
有了孩子,謝清聽怎麽都不能抛下她不管,她也能憑借孩子還是老宅的太太,謝燕歸也得照看她。
現在......
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好像周圍被黑霧籠罩着,找不到出路也看不出盡頭。
謝清聽看到的就是木呆呆的趙紛然。
趙紛然遲鈍的轉動眼珠,看到謝清聽眼裏透着的關心,有些想笑,笑話的笑,但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敢得罪謝清聽。
倒是趙老太太從謝清聽身後竄出來:“紛然,我的紛然!你受苦了!”
趙紛然哭了起來:“媽——”
場面有些悲情。
連翩知道趙紛然活該。
但此刻的趙紛然确實看着很可憐,蒼白、脆弱、憔悴,一點沒有初次見面時那種美豔飽滿的生命力。
嗯,初見是在謝風泉的屍體旁。
連翩收回了自己那不多的同情:“老太太收一收情緒,你引得病人情緒激動,萬一再造成什麽嚴重後果......”
趙老太太嚎哭的動靜就收了收。
她習慣高興了就大聲笑,哭也要哭的驚天動地,讓街坊四鄰都知道她的苦楚她的不容易的人。
當初丈夫掙錢不多她就這麽哭訴命苦。
效果很顯著。
丈夫在街坊四鄰面前擡不起頭,在家裏也只能唯唯諾諾聽她的。
但現在關系女兒的命,趙老太太不敢亂來。
歲安将攝像機在病房窗戶邊架好。
謝清聽皺眉:“這是幹什麽?”
自從他那個好大哥臨走前擺了他一道,留下遺囑引來連翩,謝清聽就對着玩意兒過敏。
連翩:“二叔有句話說的不錯,人命不是随便可以抹去的,今天的一切都會錄下來,在鏡頭面前,相信大家會實話實說。而且孩子沒了,謝叔叔泉下有知怕是也會難過,我要給謝叔叔一個交代,回頭這影像在謝叔叔墓前也放一放,總歸公平公正,絕不徇私。”
年歲越大的人對有些事越看重。
聽到錄像要在謝風泉墓地放,謝四叔爺幾個禁不住收斂了神情态度,至少不對謝燕歸愛答不理的冷臉了。
他們可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
要被謝風泉這個昔日對他們不錯的侄兒看到,他們這些人居然為難他的兒子,回頭泉下怎麽交代?
謝清聽也覺得脖頸涼飕飕,有心想讓連翩将那東西收了,又怕人家疑心自己心虛,索性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趙老太太倒沒甚忌諱的。
她好好的閨女年紀輕輕跟了謝風泉那個鳏夫,現在謝風泉去了,她女兒的孩子又被坑害了.....
恨恨問:“紛然,是不是謝燕歸推了你?要是他,媽饒不了他!”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