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謝清聽不禁屏住呼吸。
同時心中對趙老太太這只吸血蟲也不禁鄙夷, 什麽母女情深,這是又來吸謝家的血了吧!
其他人也都看向趙紛然。
也有間或偷看謝燕歸的,見謝燕歸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麽,心道肯定是強撐着。
謝清聽胸有成竹。
那什麽攝像機出現的倒也挺好, 錄下趙紛然指證謝燕歸的過程, 如果再讓司.法機.關追究幾分......
哪怕只是一面之詞無法定罪,也夠謝燕歸喝一壺的。
趙紛然看着衆人的目光, 目光最後落在窗戶邊的攝像機那裏。
黑洞洞的攝像機鏡頭好像通向什麽未知的地方, 又似乎有人透過那鏡頭盯着她, 目光冷冷的,失望又仇恨。
她張了張嘴, 又張了張嘴。
這才說出話來。
嗓音嘶啞,但聲音倒還算清晰可辨:“不是燕歸,是我......是我沒站穩,一時又慌了神怕被責怪, 所以胡言亂語了幾句。不是他......”
謝清聽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能!我們會給你做主, 孩子無辜,總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沒了, 嫂子, 你說實話。”
趙紛然搖頭。
趙老太太也驚呆了:“怎麽會不是?是不是誰威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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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連翩又看看謝燕歸,連帶謝清聽和謝四叔爺幾個人都沒放過, 懷疑肯定是這幾個人中的哪一個謝家人對趙紛然使了手段,讓她的女兒不敢說真話。
畢竟對這些人來說, 家族的名聲大于一切!
趙老太太的兒子也催促道:“姐, 到底怎麽回事, 你自己摔了孩子, 騙鬼呢!是不是誰威脅你了......”
他的兒子也大了, 已經交了女朋友,大學畢業說不準就要結婚。
結婚就要房子。
現在海城這房價......
趙紛然看看謝清聽又看看自己的家人,這些人這會兒倒關心起她的孩子了,早幹什麽去了.
說起來真正關心過她肚子裏孩子的,好像只有連翩和謝燕歸。
謝燕歸傻了歸傻了,居然還知道安慰她盡管放心,他會好好照看她生下來的孩子......
趙紛然嘆口氣,眼神倒有些柔和起來:“不是燕歸,我懷孕後脾氣不好,和他處不來,他卻叮囑我注意身體,有什麽需要就說,我感激他這份心,主動去叫他下樓吃飯,低血糖,一個沒站穩自己就摔了,摔了卻不敢認,就想推脫責任......是我的錯。”
她雖然看着虛弱但條理如此分明,再沒有人能硬着頭皮說她是被威脅的。
謝燕歸看着趙紛然,不感激她,只覺得她可憐。
沒有那份記錄了一切的視頻,趙紛然肯定還會指認他,現在不過是無奈之下才說了真話。
他握緊了連翩的手。
還好有他哥。
趙老太太喃喃道:“這怎麽......怎麽可能呢......”
賠償沒了!
這也太丢臉了。
如果趙紛然不是虛弱的躺在床上,她非得罵她幾句不可,怎麽就那麽不小心呢!
謝清聽深吸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趙紛然這蠢貨居然反水......
連翩道:“二叔,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謝清聽:“沒有了。”
連翩:“還請二叔有錯就認,給燕歸道個歉吧,你張口閉口就是燕歸做錯了事,燕歸年紀小又什麽都不記得,被親二叔這樣誤會,心裏得多受傷。”
說着動了動被謝小狗握着的手。
謝燕歸雖然不大情願,他不想在謝清聽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但他哥催呢,就順勢垂着眼睫沉默又倔強的站着。
謝清聽看着比自己還高的年紀小的侄子:“燕歸,二叔也是情急,你不會怪二叔吧。”
謝燕歸:“二叔道歉我就不怪了。”
謝清聽運氣幾秒,強行平心靜氣的道:“......是二叔的錯。”
謝燕歸:“那二叔以後可要少胡說八道。”
連翩:“燕歸,不準對長輩沒禮貌。”
謝燕歸:“哥我錯了。”
沒逮住訓斥機會的謝清聽:“......”
連翩見好就收,對趙老太太道:“老太太,趙姨流産也不只是她不小心,老宅到處都是謝叔叔生活過的影子,趙姨走不出傷痛也是有的。依我看,不如就趁這個機會讓趙姨去娘家散散心。”
趙老太太:“不了吧,到底嫁出去的女兒......”
将人送出來哪有那麽容易再送回去,本來就是繼母,孩子還沒了,繼承權什麽都沒有。
她雖然是個老太太,沒什麽文化,但家裏孫子外孫可都是大學生,懂法的。
連翩:“是嫁出去了,所以我想給趙姨一套宅子,讓她去那休養。”
宅子,還一套。
別墅?
到時候別墅直接賣了那不得幾千萬上億,在海城買房子足夠了。
趙紛然的弟弟立即勸道:“媽,你就讓姐出來住緩一緩,換了環境養好身體才是大事,這次可是過鬼門關呢!”
最疼愛的小兒子一向鬼精鬼精的,趙老太太雖然不解但還是轉了口風:“連總說的是,是該散散心。”
連翩:“就是這個道理,老太太果然是慈母。”
在病床上目睹一切的趙紛然,眉目中閃過一點諷刺。
還想像以前一樣,賣她的首飾賣她的車賣她的房子?想得美,這次說什麽她也要将房産攥在自己手裏。
謝四叔爺幾個面面相觑,感情他們這算白跑一趟?
趙家至少得了一套房呢。
要不然......算了算了,謝燕歸什麽都不記得,沒法套交情,當然記得什麽那就更不會給他們面子。
而連翩,這青年看着玉一樣的人,做事卻周全的一點縫都不給人留。
惹不起,惹不起。
哎,謝清聽不行啊,風泉在世的時候看着咋咋呼呼的,原來是個紙老虎。
謝四叔爺幾個只覺索然無味,連招呼都不想跟謝清聽打,直接走了。
謝燕歸也走了。
只有趙家人想着還沒到手的房子,對趙紛然十分殷勤。
謝燕歸和連翩走出醫院大樓,快冬天了,天有些冷,但陽光明亮氣息清朗,倒讓人不覺精神一振。
謝燕歸還牽着連翩的手:“哥,真給那女人房子?”
連翩搖頭。
現在謝家的東西都是他在管沒錯,但給別人東西,還是給趙紛然這個殺人從犯,他沒那麽好的心。
吩咐歲安:“等趙紛然出院了讓趙家人接她回去,就說那房子正在處理,過幾天就過戶。”
歲安:“然後?”
連翩看向天際:“将她在老宅的東西打包送過去,告訴趙家人,我忽然想起來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就是謝叔叔給趙紛然的,既然房子早給了,那就不再給了,反正我怎麽給也比不過謝叔叔給的,他們要嫌棄那房子不好,可以換。”
至于以後趙紛然如何,以連翩對趙紛然的了解,她應當會在謝清聽身上下功夫,或者直接和趙家人争産業。
現在老宅總算是清靜了。
歲安聽都聽笑了:“少爺,他們肯定不肯換,也不敢換。萬一換來換去沒了呢。”
謝燕歸:“哥,你也不喜歡趙紛然,是不是?”
連翩看他:“不是喜歡不喜歡,你的東西,我不會亂送人,等你想起來,想怎麽處置你自己說了算。”
他這話完全就是長輩囑托晚輩了。
連翩知道随着他在謝氏權勢日盛,肯定有人會嘀咕謝氏将來的歸屬權如何。
他現在多給謝燕歸灌灌耳音,免得謝燕歸聽多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議論再心裏不安,謝家永遠是謝燕歸的,這一點不會變。
歲安心道謝燕歸當真幸運,能讓他家少爺連千億資産都半點不動心。
畢竟雖然謝老董事長留了遺言,但如果連翩想,還是有可能搞到整個謝氏自己當家做主的。
這真是個考驗人品的活。
謝燕歸低聲對連翩道:“我要想起來,哥,我想和你訂婚。”
想不起他們的過去,他心裏總是很不安,尤其江揖曾經和他哥還訂過婚,幸虧那人眼瞎他才有機會。
連翩沒有看謝小狗,因為他無法回應小狗熱切的眼神。
雖然是事出有因甚至迫不得已的欺騙,但少年人這樣單純又熱烈的信任和期待,還真是讓人克制不住的愧疚。
快些恢複記憶吧,燕歸,他默默道。
回家後,連翩特地吩咐了管家和趙紛然貼身的傭人去醫院看望趙紛然。
當然在此之前告訴了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種告訴并非空口白牙,而是有當時躺在病床上的趙紛然誠懇說明真相的視頻。
管家羞愧難當。
他是實實在在懷疑過謝燕歸,而且在打電話通知連翩時雖然沒明說,但話裏的偏向很明顯。
傭人臉漲的通紅。
她日常照顧趙紛然,雖然趙紛然脾氣不好但到底照顧出了感情,當時對謝燕歸的怨怼情緒就更重。
管家對連翩和謝燕歸道:“連總,少爺,對不起,我不該那麽武斷就......是我的錯。”
傭人也趕忙鞠躬:“少爺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
連翩沒說話,而是對謝燕歸擡了下下颌,意思是看他的。
謝燕歸知道連翩行事一向有章法,但在這章法外卻又很有人情味,是個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人。
這樣的連翩讓人很喜歡。
他便有意識的模仿,只道:“沒關系,她肚子裏懷着我爸的孩子,你們緊張她也是緊張我謝家的血脈,情有可原。不過當時我确實很難受,被誤會的滋味不好受,你們每個人扣一個月工資,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如果是計較些的人家,他們應該收拾東西走人了,管家和傭人明白這一點,一時之間十分感激謝燕歸。
謝燕歸則看着連翩,見連翩看着他的神情柔和,便知道這樣做沒錯。
連翩對管家道:“白叔,你是家裏的老人,也是傭人們中主心骨一樣的存在,以後做事要更敏銳更周全。”
管家連連點頭。
連翩道:“當然,周全聰明之類都是次要的,我知道你是個記恩的人,謝叔叔對你好,你便想着要照顧好他留下的親人,也因此對趙姨諸多關照,才在趙姨出事後那麽緊張。”
管家眼眶頓時就濕潤了,他就是這樣想的。
連翩溫和道:“正因為這樣,你更應該明白對謝叔叔而言最重要的人是誰,在這一點上,你錯了。希望再有下一次,你不要再選錯。”
用人上但凡沒有大問題,他還是選擇用熟不用生。
經過這一次,管家應當視謝燕歸為唯一要全心全意對待的對象,這也算大大的穩定了謝燕歸的後方。
管家用力的點點頭。
謝燕歸能感受到管家對待他态度的變化,這都是因為連翩,連翩為他打算的這麽周全,這讓謝燕歸心裏十分甜蜜。
但人的情緒在晚上總是會格外的多變,尤其惆悵居多。
他在黑暗中問連翩:“哥,對你來說,誰是你最重要的人?”
連翩睡的迷迷糊糊,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謝燕歸:“哥,我嫉妒江揖,我好想和你訂婚,訂婚後馬上結婚,我們永遠在一起。”
連翩:“......”
謝燕歸:“哥,我知道你醒了。你不說話,難道你還想着別人?”
連翩将謝燕歸湊近的臉推遠,雖然遮光窗簾讓他看不到什麽,但能感覺到謝燕歸的氣息越來越近。
這熊孩子。
他想了想道:“感情上的話,過去最重要的是江揖,現在最重要的是你。”
連翩說的是實話。
他在感情上有糾葛的目前為止就江揖和謝燕歸兩個,有目的的糾葛那也是糾葛,而江揖是過去時,謝燕歸是現在時。
當然是謝燕歸更重要。
謝燕歸:“那......”
他想問和江揖比,他好還是江揖好。
不過問歸問,心裏還是挺踏實的,因為他哥提起江揖并沒有什麽異樣,看來是完完全全将江揖放下了。
連翩:“再打擾我睡覺,你就不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謝燕歸:“哥晚安。”
因為睡覺被禁止擁抱行為,他只得熟門熟路的将連翩的一只袖口牽了,這才不那麽滿足的閉上了眼。
幾秒鐘後,謝燕歸又低聲問:“哥,那個孩子......”
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趙紛然流産上,他也是現在才陡然想起這件事,那個也就五個月左右的胎兒會被怎麽處理?
連翩想,以謝清聽的謹慎和心虛程度,那胎兒怕不是要被迅速的毀屍滅跡,免得留下後患。
他只道:“應該還在醫院太平間。”
海城這邊,人去世之後都是火化以骨灰入葬。
謝燕歸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悵然的道:“不知道那女人想怎麽安置孩子,我想去看看,帶點小孩子愛吃的東西,帶花,跟他(她)說會兒話。”
他在心裏已經設想過将來有個弟弟或者妹妹,要怎麽陪伴着對方長大,要怎麽樣才算做一個好哥哥。
現在一切都成了夢幻泡影。
連翩側身捋了下謝燕歸的手臂,這是個安撫的姿勢,柔聲道:“不是你的錯。”
謝燕歸低低的“嗯”了一聲。
白天發生了很多事,兩個人耗費的精力不小,很快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連翩讓管家問詢趙紛然那個胎兒的事。
管家打聽過後告訴連翩,那胎兒昨天晚上就被謝清聽送去火化了,骨灰安置在海城一處香火鼎盛的廟宇中。
管家回複這件事的時候,謝燕歸也在。
謝燕歸有些詫異,旋即道:“昨天對我疑神疑鬼的,這是知道錯了才這麽積極吧。”
連翩:“也許吧。”
在謝燕歸提出要去寺廟看看時,連翩阻止了他:“寺廟香火旺,那個胎兒月份又不大,說不定很快就能投胎個好人家,親人這時候去看,胎兒感知到自己被牽挂舍不得走,未免不好。”
那胎兒本就不是謝風泉的骨肉,而是趙紛然和人通奸所生。
現在謝燕歸興沖沖的去,将來知道了真相,怕不是要嘔死,所以連翩就找了個什麽投胎的借口不讓他去。
謝燕歸沒有注意到連翩說的是“投胎個好人家”,而不是“再投胎個好人家。”
當然,這細微之處連翩自己也沒注意。
想了想,他覺得連翩說的有道理,只道:“那還是讓他(她)好好去吧。”
被謝燕歸勉強誇過一句的謝清聽,生病了。
謝清聽生病其實有跡可循。
昨天天氣冷,他又挨了餓,火急火燎的在醫院和殡儀館跑,又親自送胎兒的骨灰去寺廟。
四處奔波,還有本身的心虛惱恨,總之就病了。
這一病就是一周。
連翩派韋幸象征性的去慰問了一下。
經過趙紛然流産的事,韋幸更确信謝清聽已經不是他印象中那個粗豪忠心(對謝風泉忠心)的總經理。
也許是財帛動人心,也許是人心易變。
總之韋幸為謝風泉不值,心中也暗暗防備起謝清聽。
當然他是個成熟的助理,在探望謝清聽時半點異樣都沒露,看着還跟平時一樣。
生病的謝清聽暫時沒有理由也沒有機會去質問趙紛然,問她為什麽臨時反悔,只心道等病好了,來日方長。
遠在千裏之外的安市,也有人病了。
病的是連秋皎。
喝酒後吹了風,無意中又聽到了不那麽讓人樂意的傳言,先是頭疼,然後就是發燒,渾身疼的跟被人毒打了一頓差不多。
連秋皎自覺不是個愛交際的人,但人人都知道他和江揖關系匪淺,而且沒準日後還要更進一步。
人際關系避免不了,你來我往的,總會有脾性相投的。
漸漸的他的社交活動就多了起來。
不過顧忌着江揖提醒他的,說還有江冬林的殘餘勢力在外面,他出門安保很嚴格,一周頂多去會所、宴會之類的兩三回。
然後就聽交好的二代說,江揖前段時間去了一趟海城。
當下飯局上就有人情不自禁道:“聽說連翩也在海城!”
話說出口,忽然意識到連秋皎和連翩乃至江揖之間千絲萬縷的說不清,總之怪尴尬的。
連秋皎臉色頓時不好,但也只是片刻。
他無可奈何的嘆息道:“海城繁華,翩翩又愛玩鬧,去了總不回來,我父親挂念他,叫了好幾次他也沒個音信。說起來當初翩翩在國外就玩的瘋,那時候要不是奶奶勒令他回國,說不定還要往更遠的地方跑。索性連家家大業大,供得起他胡鬧。”
富貴家庭的子弟,哪怕不是刻意培養,但耳濡目染之下很多事很容易就能聽出話外之音來。
尤其連秋皎過去僞裝的嚴實,完全端莊大方純良寬厚,現在卻屢次在飯局上提起連翩怎麽玩鬧跋扈。
哪怕他擺出一副做大哥的無奈又寵溺的語氣。
但家醜不可外揚,要真為了一個人好,幹什麽翻來覆去提人家的不是。
漸漸的當初真被連秋皎氣質人品吸引過來的人,都不自覺和他拉開了距離,就是看在連家和江揖的份上不得不交往,心裏到底也有了計較。
難免想起過去連翩在社交圈活躍的時候,那時候連翩真是熱烈的朝霞一樣,而且行事很幹脆利落。
那是連翩沒遇上江揖的時候。
兩人有年齡差,還都先後出了國,幾乎毫無交集。
那時連翩光芒萬丈,連秋皎像個隐形人。
有人故意提起連秋皎的不是來讨好連翩,連翩也只是不大樂意的來一句:“說這些掃興的幹什麽,咱們玩咱們的。”
如今再想起,連翩之于連秋皎,真是高下立判。
當然,有對連秋皎這種局上必提連翩的事不感冒的,就有心知肚明但願意捧連秋皎,順着他的話說連翩的:
“同樣是連家人,連翩比起秋皎你真是差遠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還是江總有眼光,雖然被連翩蠱惑過一段時間,但到底慧眼識珠”
“你想做好哥哥,人家未必想做好弟弟”
“秋皎你就是人太好,還是別搭理連翩的好,免得再被牽累”
“将來連少和江總大喜,可不要忘了給我們發請柬,也好讓我們沾沾喜氣”
“......”
雖然極力的奉承連秋皎,但連翩的存在實在是太醒目太讓人難忘,話題不知怎麽又繞到連翩身上了。
說他除了美貌再沒有什麽,完全是個繡花枕頭。
整個飯局就成了連翩的批判大會,批判他除了長的好家世好運氣好之外,再沒什麽可稱道處。
運氣好說的是連翩得了連老太太那許多東西。
那些財富足以動蕩連家整個根基,雖然連父極力阻止這消息洩露出去,但還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再後來幾乎整個安市上層圈子都心知肚明。
有人暗笑連秋皎一家人愚蠢,這時候不知道籠絡連翩,還四處散播連翩的不是,是生怕連翩不和連家離心?
此刻許多人說着連翩的不是。
但這些人中的一多半心裏卻十分清楚,在連秋皎面前可以暢所欲言,但見了連翩卻還是得恭恭敬敬。
那位少爺可是個很恩怨分明的人。
犯他手裏,那可要丢大臉。
更不要說連翩如今身家豐厚又不金山漫撒,說不得財富比他們老子都多。
算是和江揖一個層面上的人物了。
如果他跑誰家集團挂名個總經理、董事之類的,輕輕松松。
哪怕只是吃閑飯,這世上吃閑飯的人還少了嗎,他們倒是想吃這口閑飯,可卻也沒甚資本。
飯局後,有人單獨和連秋皎說了幾句話。
賣個好的意思。
他告訴連秋皎,江揖去海城是真的 ,而且是為了見連翩,甚至給連翩道了歉,姿态低且誠懇。
連秋皎不解但卻克制不住的生出一種不安來:“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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