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連翩今天沒有外出的行程, 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現在只着西裝褲和白襯衫,襯衫扣子最上面一顆沒扣,潇灑又翩然。
可他本人的眉眼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這種純淨和美麗糅雜着的東西讓江揖着迷。
他知道連翩成長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 而有些成長,似乎還伴随着他給的痛苦。
江揖不擅長笑, 他笑起來會讓江冬林和江聞風讨厭, 心中又積壓着一些很沉重的東西, 所以他漸漸就不會笑了。
但他記得連翩曾經說過,他笑起來很好看。
江揖便也笑了笑, 有些不那麽自然,但的确好看,拿出請柬遞給連翩:“我來送請柬。”
連翩拿到後沒有立即翻開,而是笑着贊嘆:“真厲害, 你果然做到了, 以後一定會一帆風順。”
這話說的誠摯,有祝福, 還有些抑制不住的感慨。
他也算親眼見證了江揖的成長, 而且還在這成長中出了一份力。
江揖眨了下眼,實在是沒忍住, 匆忙以手抵額,頭也低下去, 不讓連翩看到自己這一刻的狼狽。
但連翩看到了。
桌面上落下兩滴水跡。
江揖哭了?
連翩不知道說什麽, 但他知道江揖走到這一步确實挺艱辛的, 将桌面上的抽紙盒往前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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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揖沒有動抽紙, 保持手撐着額頭的姿勢好一會兒, 控制了情緒才重新擡頭。
他眼睛有些紅,俊麗的眉目更顯出一種深刻而冷清的美,但語調很柔和:“抱歉,是我不好,我......我以為不會再有機會聽到你說這句話。”
再也沒有誰像連翩這樣,被他那樣傷害那樣辜負過,還能誠懇的盼望着他好。
這世上只有一個連翩。
有些話江揖抑制不住的就要說出來,但他還是憑借強大的自制力忍住了:“你什麽時候過來,我去機場接你。”
連翩怕江揖覺得尴尬,并不去看他還帶着幾分水汽的眼。
雖然秀色可餐,但還是要照顧人家的自尊心麽。
他翻看請柬,請柬做的挺精美,邀請的話都是毛筆字手寫,字跡還很熟悉,是江揖的手筆。
連翩是個要做就做到天衣無縫的人,他“戀愛腦”的時候相當專業,對江揖的血型、筆跡、身高三圍等等都留心到一清二楚。
請柬很好,除了日期。
日期......
心裏打了個突,江揖是故意的,還是只是湊巧?
大概率是湊巧。
戀愛腦的連翩會胡思亂想,也許還會直接沖過去抱着江揖各種審問,想讓他承認某種心意。
但連翩長腦子了,還不是戀愛腦的那種腦子。
他合上了請柬,當做無事發生,本來麽,江揖忙的什麽似的,日期這種小事一般都是助理按着工作安排定的。
像連翩自己,請合作商吃飯什麽的,時間地點都是歲安或者韋幸決定,他從不過問。
江揖見連翩對請柬沒什麽特別的表示,心中有一瞬的失落,那也許不叫失落,而是一種似乎貫穿了骨髓的涼意。
但這種涼意實在讓人不敢細思量。
他轉而道:“中午了,翩翩,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共進午餐?”
如果換個人,但凡有江揖八分啊不......但凡有江揖五分顏值,秀色可餐的,連翩不介意大家一塊兒吃個飯。
但江揖不行。
他是個有操守的人,謝小狗知道這件事不得翻天。
就坦然道:“今天恐怕不行,我答應燕歸要和他一起吃飯。”
江揖沉默了一下:“那孩子我上次也算見過了,不如......”
連翩:“江揖,這恐怕不太方便。”
江揖:“是我不配?”
這要求未免逾距也未免太厚着臉皮,但他的心跟油煎一樣,只要連翩答應,哪怕讓他在另外一個桌子上單獨吃飯也行。
只要連翩能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多停留一會兒。
連翩覺得江揖的狀态讓他有些不适應,不過丁是丁卯是卯,這一點不會變。
只道:“怎麽會,只是我們的有些過去對燕歸來說不舒服,我們還是朋友,但我不想讓燕歸有不安的感覺。”
這話似乎意有所指,但連翩發誓,他真的只是就事論事,不想也不該讓謝小狗不安,畢竟現在他是人男朋友。
他答應謝風泉要照看謝小狗。
在謝小狗心理比較脆弱的失憶期,方方面面都要照看到。
江揖的臉色似乎蒼白了兩分。
他仰面看着連翩,再次确認:“你答應我會來,是不是?這對我很重要,翩翩,我想讓你見證這一刻。我走到現在,你功不可沒。”
連翩道:“我答應過的事不會反悔。”他好像又說錯話了,因為江揖的臉又白了白,不知道想起了什麽。
總之,現在的江揖明明能呼風喚雨,但不知是不是連翩的錯覺,怎麽感覺好像比以前脆弱的多了。
江揖想起了很多,比如對連老太太的承諾。
但有些話多說無益。
他不再糾纏,離開了連翩的辦公室。
看到江揖只是坐了坐就離開,一直等在外面的韋幸不由松了口氣,十五分鐘不到,不算什麽。
但韋幸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因為他查到的江揖手段莫測動心忍性,是個十分強大的男人,縱然他是那樣的年輕。
但這個強大的男人,離開連翩辦公室的時候眼眶居然是紅着的。
哭過?
後悔了?
後悔是應該的,連翩實在是優秀的讓人敬服,但過了這村沒這店,江揖有什麽想頭都不行!
韋幸忍着內心的各種猜測,去問連翩中午吃什麽,這是他作為助理的職責之一。
連翩:“外賣,我自己點就行。”
擡眼見韋幸還不走,問他:“還有事?”
韋幸:“江總......大中午的,您怎麽不請江總吃個飯?”
連翩眉梢微挑。
知道韋幸是操心謝燕歸,更何況他雖然代理董事長一職,但并未将這活當做自己的,對韋幸的逾距便也看的很開。
再說養謝小狗也養出感情來了,有人操心那孩子,他挺樂意的。
就笑道:“飯局有什麽好,除了生意上的事和燕歸,我還是更樂意能清閑一點。”
韋幸被連翩了然的目光看的臉紅,尤其連翩這樣坦蕩,他便禁不住有些羞慚:“連總......”
連翩一擺手:“行了,你有這樣的心是燕歸的福氣,去休息吧。”
江揖來又去,在謝氏引起了一些波瀾,但經過連翩上次的雷厲風行,沒有人敢私下議論這件事。
請柬被連翩收進了抽屜,晚上回家後倒是對謝燕歸提了一句:“江揖的請柬送來了,十一月中旬,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謝燕歸想說能不能不去,但連翩都答應的事,他又不想讓他失約。
轉念一想,安市那邊人人都曾誤會連翩是被江揖抛棄,他陪着連翩回去,這下看他們誰還敢覺得連翩可憐。
關于連翩在安市的過往,一部分是謝燕歸聽連翩說的,但更多是他讓陳臨打聽的。
很生氣。
沒在連翩面前表現出來,只卯着勁兒要對連翩好。
第二天早上,謝燕歸賴床,連翩也不催他,這個年紀正是想吃吃想睡睡的時候,挺好的。
他輕手輕腳洗漱後自下樓吃飯。
餐廳吃早飯到一半,連翩聽到廚房傭人淺淺的抽氣聲,他順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一下子也愣住了。
本該在睡懶覺的謝燕歸站在餐廳門口。
別墅的空間很闊達,一身寶藍色西裝的少年腰細腿長面容俊挺,是一種大氣又英挺的美,簡直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謝燕歸原本有些不确定,但看到連翩驚豔的目光桃花眼就滿是得意了,大步走過來:“哥,好看嗎?”
連翩不吝贊美:“好看。”
謝燕歸:“那要是去參加宴會,會給你丢臉嗎?”
安市的宴會也不少,但連翩顧忌謝燕歸的失憶問題,反正也不差幾個月,只配謝燕歸出席過一次。
最近的宴會就只有江揖那邊了。
連翩頓時就明白了謝小狗的心理,有些感動,拉開身邊的椅子示意謝燕歸坐:“不會丢臉,你是我的驕傲。”
這可太貼心了。
連翩甚至有那麽一瞬有點自私的想,這小狗要是不恢複記憶就好了,他願意一直養着他。
畢竟被一個人全心全意的信賴和仰望,當真會讓人迷醉。
但這也只是一點點胡思亂想。
比起一點自我的私欲,連翩還是希望謝小狗能想起自己過去的十八年,想起自己的親人,完成作為兒子和集團繼承人的責任。
這天上班,謝燕歸就穿着這一身去了。
衣服是從他的衣帽間找的,很合身,而他自己也好像本能的就會駕馭這種衣服,腰身筆挺,肩膀平直,下颌微收。
一切本能般的完美無缺。
總之集團的員工們見到這樣的謝燕歸,懷念驚豔等等,絕不會波瀾不動。
遠遠看着謝燕歸西裝筆挺英氣逼人的謝清聽,有一瞬感覺脊椎似乎僵住了,動都動不了。
但很快他又放松下來。
因為謝燕歸和韋幸說話的模樣和姿态雖然風姿逼人,但俨然并沒有沒出車禍前的那種閑适又霸道的氣勢。
雖然是虛驚一場,但一緊一松之間也讓謝清聽心中戾氣奔湧。
不能坐以待斃。
決不能!
他雖然過去總是對大哥說謝燕歸太胡鬧,太無法無天,但他心裏知道,謝燕歸絕非池中物,更不要說還有謝氏這樣的戰車。
将來哪怕謝燕歸沒有恢複記憶,但人的本性不會變,他終究會成長為謝風泉期望的那樣。
到時候他這個二叔要如何自處?
如果再讓謝燕歸覺察到他不僅是二叔,還是殺父仇人呢......
雖然隔着挺遠的距離,但謝燕歸還是敏銳的注意到了謝清聽的盯視,眯眼看過去。
謝清聽一楞,旋即笑着擡手擺了擺。
像每一個慈愛的長輩。
當然,也許他還要更慈愛些,畢竟長輩們會對小孩子招手擺手之類,對成年的晚輩們卻甚少這樣。
謝燕歸盯着謝清聽看了一會兒,唇角微勾。
他哥說的,他要有禮貌。
但是這個二叔吧,他是真親近不來,也許是長的醜行事還太霸道和想當然吧。
尤其聽說父親很看重他,但留遺囑時卻沒叫他......
謝燕歸心裏有很多疑問,這些疑問有些韋幸或者陳臨能解答,有些不能,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腦袋争點氣。
兩天後是周末,連翩陪謝燕歸去選參加宴會要穿的衣服。
過去謝風泉常陪着謝燕歸去的店,裏面的經理、模特......很多人對謝燕歸來說都是熟面孔,如果謝燕歸沒有失去記憶的話。
根據客人的不同,模特也不同,謝燕歸來,穿着衣服讓謝燕歸挑選的幾個模特就都是和他身形差不多的。
不過就連翩看,謝燕歸的身體條件實在是優越,模特不論是臉還是身材和他都有差距。
江揖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不論是謝燕歸還是江揖,都是書中主角的緣故,既是主角,他們雖然歷經常人少有的磨難,也有常人所很難具備的優越條件。
謝燕歸看了七八套衣服,挑中了其中三件。
他是這家店的貴賓,衣服都是按照他的尺寸做好的,同樣的衣服會做兩件,他穿全新的,不會碰模特穿着展示過的那件。
其實如果謝燕歸願意,店裏還可以給他量身定制獨一無二的衣服,純手工,花費大量的時間和心血,絕對無可挑剔。
但謝燕歸心裏很矛盾。
他既想穿戴毫無争議的好看,能夠配站在連翩身邊,卻又因為是江揖的宴會,不想太鄭重其是很給對方臉似的。
矛盾的心态下,謝燕歸就選擇了直接挑成衣。
他現在要做的是将選好的衣服試一試,沒問題的話衣服會被專人打包好送上門。
連翩懶得試,反正回安市他的衣服不少,謝燕歸去試衣服,他就坐沙發上喝茶。
經理等在旁邊,不動聲色的觀察這位如今在海城謝氏說一不二的青年,他這裏來往的非富即貴,但這麽出挑的也很少見。
不過也只是觀察了幾秒鐘,經理就不再看了,畢竟不禮貌,而且容易得罪人。
在謝燕歸換衣服的時候,等在連翩沙發旁的歲安出去了一趟,回來手裏多了個巴掌大的藍色絲絨的飾品盒。
沒多說什麽,直接将盒子放在了連翩面前的茶幾上。
過了一會兒,謝燕歸換了最喜歡的一套衣服出來。
寶石藍的顏色。
和他在家時穿給連翩看的那套有些像。
他很适合這種顏色。
本就冷傲而矜貴的顏色,白襯衫又透出幾分純然,整個人英姿勃發銳意逼人。
謝燕歸問連翩:“哥,好看嗎?”
連翩颔首:“好看。”
謝燕歸從來不吝于在連翩面前展示自己的一切,例如身材——意圖只穿內褲上床多次,最終被以不穿衣服不準上床的理由鎮壓。
他會注意連翩的一切,很快發現連翩面前的茶幾上多了東西。
就問:“這是什麽?”
連翩心道,這小狗,眼睛倒好使。
盒子裏是他曾經用過的胸針之一,造型是一把整個紅鑽切割成的小寶劍,很配謝燕歸。
現在連翩的一切都是洪伯在打理,東西還是連翩琢磨起來後讓洪伯派人送過來的,時間很巧,正好是今天。
索性讓人直接送到這裏。
連翩将胸針給謝燕歸戴上:“這是有一年奶奶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送給你。安市你去的少,有這件東西陪着你就不會陌生了。”
他不太想讓謝燕歸去安市參加宴會。
誰知道到那兒會不會遇到什麽突發狀況,連翩自己能應付,安市來說他和江揖已經和解,再沒有誰能讓他不痛快。
但謝燕歸什麽都不記得,到底讓人放心不下。
不過連翩更知道,如果他不帶謝燕歸去,這小狗肯定有膽子自己偷偷去。
謝燕歸愛惜的碰了碰胸針:“我會好好保管他,有他在,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邊。”
回去的路上,謝燕歸一直拿着裝胸針的盒子,像拿着什麽價值連城的寶物。
連翩道:“放松,它又不會飛了。”
謝燕歸:“這不一樣,奶奶給你的生日禮物,你轉送了我,這間接是奶奶送我禮物,我肯定要好好的保存。”
他知道連奶奶臨終前将連翩托付給江揖,江揖卻不珍惜......
有些忿忿道:“要是我再大幾歲就好了,我去安市找你,我二十三歲,你十八歲,我陪你長大。”
連翩定定的看着謝燕歸。
二十三歲......
等現在的謝燕歸二十三歲,應當不會是原著中白天工作狂魔晚上醉生夢死,間歇性讓別人家産業天涼王破的冷血謝霸總。
謝燕歸覺得連翩好像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眉宇不自覺壓低:“哥,你在想誰?”
難道是江揖?
他提二十三歲讓連翩想起了江揖?
一時間心裏又酸又懊惱。
連翩自下颌食指和拇指捏住謝燕歸的面頰端詳:“不要皺眉......二十三歲,你的二十三歲會比現在更好。”
應當不會像原主那樣苦大仇深。
他已經改變了自己在江揖那的命運,相信也能改變謝燕歸的命運。
謝燕歸眉宇不自覺松展了,臉上熱氣騰騰:“我......我努力。”
他雖然什麽都不記得,但也看得出來他哥喜歡好看的人,江揖就很好看,當然他也很好看。
要一直好看下去!
在謝燕歸收到禮物的時候,千裏之外的安市,連秋皎也正贊嘆的看着即将到手的禮物。
那是一枚裝在透明防彈玻璃櫃中展覽的戒指。
這枚戒指是國外某位已經隐退的大師最後的手筆,是江揖不久前親自飛往國外求得人重新出山。
戒指最近一周開始展覽。
在展覽櫃前的介紹牌上明确寫着設計師的名字,還标明現在所有者是江揖。
雷厲風行将江冬林趕下臺,毫不留情清洗過整個江氏,讓現在的江氏完全易主的江揖,和戒指這東西實在不搭邊。
但戒指的含義可太明晰了。
連秋皎意外又驚喜。
沒想到江揖明明整天埋頭工作,居然還有這樣的浪漫細胞,看在戒指的份上,他願意重新開始好好喜歡江揖。
少一些謀算和揣度,多一些真心,像過去那樣。
連秋皎還打聽到,江揖辦宴會的山莊訂購的許多鮮花、擺件等,鮮花多是玫瑰一類,擺件都是爛漫美好的規格。
這明顯和只宣布就任董事長的标準不符。
再聯想戒指,他猜江揖應當會在這一天直接對他求婚。
雷厲風行,果然還是江揖的風格。
連秋皎激動又期待,靠吃助眠類的藥物才能睡着,他知道藥吃多了不好,但睡不好氣色不好。
到十一月十三號,他要自己以最好的狀态出現。
不過想起十一月十三這個日子,連秋皎就不是滿意,還有一點不滿的是,江揖選擇舉辦宴會的山莊是江揖和連翩訂婚的地點。
不過連翩那樣對江揖指手畫腳,最後還不是被江揖放棄。
哪怕江揖給連翩道了歉,也只是單純的為了那份錄音,為了将來在安市更好的發展,畢竟唯利是圖可不是什麽好名聲。
江揖可是寧肯給一大筆財産做補償也不再和連翩再續前緣。
想到這些,連秋皎就忍住了想和江揖商量宴會換時間換地方的沖動。
他不想增加變數。
也許将來連翩知道消息,會嫉妒的嘲諷日期和地點。
他早早想好了說辭,就說是他選的日子和地方,就是為了讓連翩徹底的成為過去式。
連秋皎設想了許多好的壞的畫面。
想累了就朋友們聊聊天,現在多的是想和他搭上關系的人,被捧着是休息的一種好方式。
還有三天就是正日子,不止連秋皎激動難眠,江揖也同樣。
江揖一周前就發信息問過連翩,什麽時候準備來安市,他去接他,直接去海城接也行。
接到家,再接去宴會。
連翩說時間沒定,而且他有謝燕歸陪同,不用接。
江揖盯着信息上謝燕歸三個字許久,才終于忍住了無盡的嫉妒和酸楚。
他紳士的退讓了一步懇求:[那我接你們去宴會?這樣鄭重也體面,也讓安市的人知道過去是我的錯,你是無辜的,我真的很想彌補,翩翩,求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連翩想了想到底沒拒絕:[好。]
過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其實當初錄音那件事我雖然生氣,但也沒受太大傷害,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他們議論什麽我也從來不聽,而且你已經補償過我,那張支票我很喜歡,你不用太愧疚。江揖,江冬林已經入獄,你做到了,做的很好。你應該開始新的生活,往前看,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連翩不知不覺就寫多了,感覺像個小作文,但也是真心祝願江揖能越來越好。
看書的時候沒什麽感覺。
十年蟄伏一朝報複,痛快淋漓。
但真的置身其中,江揖的那種緊繃和壓抑,十年的痛恨和無力,如果是心智不堅韌的人,怕不是都要被折磨瘋了。
直到現在連翩也很同情江揖。
當初他是為了不讓自己成為炮灰才幫助的江揖,現在回頭看,連翩倒又體味出許多類似并肩作戰的情誼來。
他希望江揖放開心胸,活的更潇灑恣意一些。
以江揖現在的年紀和財富,當真是人生最好的時候。
江揖想起連翩神采飛揚的樣子,不自覺笑了下。
但連翩說自己從來沒受到傷害,怎麽可能.
他見過他很多次被自己冷落後的低沉,見過他被自己誤會被連秋皎陷害後的暴躁。
曾經連翩失去的,江揖想加倍補償給他。
他也不信連翩真的和那個姓謝的少年有什麽牽扯,連翩不過是看謝燕歸可憐,所以暫時幫助他一段時間。
比起謝燕歸,他才是連翩主動選擇的那個。
過去是他不知道珍惜,以後的日子,江揖想,連翩是他唯一的追逐。
連翩是他生命中的太陽。
初看時刺眼,漸漸的暖意融融,失去了便是永夜。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4-05 11:50:19~2023-04-05 17:47: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爾巴塞特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麥子melody 22瓶;零1 16瓶;木木、鈴铛響 5瓶;小紫啊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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