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捉蟲)

第69章 (捉蟲)

伸手不打笑臉人, 何況該出的氣也都出了,連翩并不是揪着過去不放的人。

而且單從利益來說,奶奶留下的東西還需要連父守護,而連翩所擁有的大部分資産也和連家難以分割。

他只道:“我記得爸媽剛出事的時候, 大伯每天晚上都來哄我睡覺。”

那時小小的原主懵懂又恐懼, 知道父母再也不會守護着他,将晚上想跑來抓他的怪物打跑。

他很困但一直不敢睡覺, 誰哄都不行。

是連父幾乎和原主同進同出同吃同寝好幾個月, 熬的眼睛都發炎了。

那時連父其實也嫉妒弟弟聰明能幹, 但真到了緊要關頭,私人恩怨再怎麽都要往後稍一稍。

沒想到連翩還記得這些。

連父心頭熱乎乎, 最後一絲尴尬也消散了:“那時候你真是粘人,我動一動你就醒過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連翩:“大伯說會像父親一樣守護着我。”

說的可動情。

但那畢竟是原主的記憶,連翩心裏其實沒什麽感覺, 但這不妨礙他借着這些東西和連父溝通感情。

他需要連家安穩, 既是為奶奶,也是為自己。

再然後聊着聊着, 難免說到集團的事。

連父原本只是鼓起勇氣道個歉, 但連翩又不是外人,大家感情也熱切了, 在連翩問起集團的事,忍不住就多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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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力可太大了, 但誰前都不敢說。

給妻子說, 妻子會擔驚受怕, 說不準人前就露出什麽。

給兒子說, 得不到有效的建議, 反而話題會偏到別的地方,都是些雞毛蒜皮。

董事會那些人更是各懷心思。

還好還有連翩,連父慶幸的想,接連問了好幾個讓自己困惑的問題。

連翩簡潔指點過,順帶稱贊了連父做得好的地方。

連父動情的邀請:“翩翩,連氏永遠都是你的家,我們齊心協力,總有奔頭。什麽時候回家吃個飯吧。”

想起連秋皎,他補上一句:“你大哥去國外散心了,還準備申請國外的碩士,讀上兩年書,人總不是一成不變的......”

散心是稍體面些的說法。

實際比起那時候的連翩,如今的連秋皎更丢臉,也更羞于見人,索性躲起來。

連翩願意幫扶連父,但和連父一家子打交道,那沒必要。

他只說海城這邊事情繁忙的很,若是連父有空可以過來做客,連父深知管理一個集團有多焦頭爛額,又囑咐連翩要勞逸結合。

最後,在一片(伯)父慈(侄)子孝中兩人結束了通話。

同樣父慈子孝感情貌似回溫的還有謝燕歸和謝清聽。

對謝燕歸來說,如今他父親的謝氏集團唯二的兩個掌權人,連翩帶着謊言空降,蹊跷之處很多,謝清聽意圖打壓他,也和從前迥然。

謝燕歸誰都不信,但和失憶時不同,他更喜歡主動出擊。

相處之間,總能發現些端倪。

于是在他“閑逛”到謝清聽跟前,謝清聽招呼他坐下喝杯茶休息休息時,謝燕歸沒有像以前一樣拒絕。

原本已經被冷落慣,只是客套招呼一下的謝清聽倒有些詫異。

不過他很快就打消了懷疑。

在謝清聽別別扭扭的問江揖的事的時候:“韋幸向着我,我哥就知道哄我,二叔,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就把我當陌生人,拿我和江揖比一比。”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話可太直白了,絕不是有腦子的謝燕歸問的出來的。

謝清聽被這話拍了一臉,十分尴尬。

但他很珍惜謝燕歸靠近自己的機會,趁機解釋之前趙紛然流産那件事:“大哥去的突然,我發誓要好好守護你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孩子突然沒了,誰能想到大嫂居然......燕歸,二叔當時是急糊塗了,不是針對你。哎,你要是記起來就好,就知道二叔一向就是這麽個脾氣。”

謝燕歸道:“我知道,我雖然什麽都不記得,但白叔和韋幸都說過去二叔和父親感情極好。既然這樣,二叔又怎麽會害我。”

謝清聽臉發燙:“......就是這樣。”

他雖然時常愧疚,但在人前尤其是謝燕歸面前卻是半點端倪都不露,謝燕歸一時并沒有看出什麽。

提起亡故的人是件傷感的事,兩人不約而同的将話題拐回江揖上。

安市發生的事謝清聽早聽說了,其中細節更打聽的一清二楚,然後就十分扼腕,真恨不得按着連翩讓他選擇江揖。

到時候謝氏還不是要他這個做叔叔的說了算。

扼腕之餘謝清聽卻也危機感大增,他原本還抱有連翩是沖着謝氏來的想法,不過是拿謝燕歸當幌子。

現在看,居然是真愛來着?

若不然的話,就江揖那副任連翩予取予求的樣子,連翩大可以先占江氏再謀奪連氏,不比在謝氏強?

意識到自己走錯了路,謝清聽一時還不知往哪裏調整。

現在,謝燕歸撞上來。

謝清聽心道先和謝燕歸打好關系準沒錯,明面上謝氏肯定要落在謝燕歸手裏,比起和連翩争,當然是盤算謝燕歸更容易。

當下他便仔細的打量起謝燕歸來。

自從見過連翩看到自己穿西裝後驚豔的樣子,謝燕歸陪連翩來集團上班都是正裝。

眉目英挺身量修長的少年,更兼喜歡運動身材極佳,沒有一般少年穿西裝的羸弱清秀,桀骜又舒展。

就是謝清聽再心懷鬼胎也不得不承認,在外形上,這個侄子當真是得天獨厚。

至于江揖,謝清聽想起來就不大痛快。

那個年輕人并不傲氣也不尖銳,但那種深沉又冷靜的氣質,總讓人覺得自己已經被看透,心裏發毛。

謝清聽實事求是道:“單論外形你和江揖各有千秋,但江揖有江氏,聽說如今他在安市算是第一人,你......”

他倒是想說謝燕歸勝在年輕,但江揖也着實是個年輕人,這話倒說不出口。

謝燕歸濃長的眉毛禁不住壓低:“我有謝氏!”

謝清聽哄小孩兒似的笑道:“就是,你比他江揖半點都不差的。等你成為真正的謝氏董事長,誰都不敢小瞧。”

謝燕歸聽得出謝清聽話裏的撩撥,成為真正的董事長,那不就是将連翩先從董事長的位置上趕下來。

心道謝清聽必然也忌憚乃至防備着連翩。

面上卻如急于長大的孩童一般攥拳道:“将來做了董事長,我肯定不必江揖差,我哥他不會選錯!”

謝清聽見謝燕歸這般幼稚直接,心中輕嗤。

倒想起這個侄子沒有失憶前的樣子,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心眼還多,如果沒出事,倒真是不弱于江揖。

謝燕歸和謝清聽說了許多話的事,歲安收到消息就告訴了連翩。

連翩:“知道他們說什麽了嗎?”

歲安搖頭:“不敢做的太明顯,聽不到,不過看起來相談甚歡,謝清聽看着心情不錯。”

又問連翩要不要他想辦法打聽。

連翩沉吟道:“不用,小心打草驚蛇。”

他不會讀心術,也沒有順風耳,但想想也知道謝清聽接近謝燕歸肯定不會是好事。

回家就問了。

開門見山的問:“燕歸,有人看到你和二叔聊天,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早知道連翩時刻注意着自己動向的謝燕歸,并不意外連翩會知道這件事,他本身也是正大光明的去接近謝清聽的。

面上卻驚詫:“哥,你怎麽知道......”

連翩:“我不放心你,你半天不見人,就問了問。”

約莫是快要恢複記憶,最近謝燕歸有對外接觸的意向,前幾天和陳臨出門,最近又和謝清聽接近。

他不意外,但怕謝燕歸上當受騙。

兩人關系如此親近,至少目前是這樣,也就沒必要舍近求遠的去問別人。

謝燕歸臉上流露出幾分不好意思。

他縱然失憶,但氣質樣貌都和羞怯軟糯沾不上邊,露出這副情态倒有種反差萌樣的可愛。

到底實話實說。

末了還對連翩道:“哥,我會努力,我争氣,你等等我,我将來肯定不比江揖差,他有江氏我有謝氏,我不會讓你後悔!”

在提到江氏謝氏時,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連翩。

連翩當然知道謝燕歸不會比江揖差,這兩人在各自的世界都是人中龍鳳。

見謝燕歸眼巴巴的看着他,連翩輕輕呼嚕了一下謝燕歸的腦袋:“我相信你,你将來肯定不比江揖差。”

他從未将謝氏當做自己的所有物,是以謝燕歸說“我有謝氏”便覺理所當然,并未注意到有什麽不妥。

眼前人眉眼含笑,明明是很張揚熱烈的長相,但望着他卻滿是溫柔縱容,謝燕歸心中生出愧意,垂着眼睫道:“哥,我會對你好的。”

連翩看着他一雙撲閃撲閃的桃花眼:“好好好,我信你。”

心中生愧,但在情愛之外有更沉重的東西驅使。

謝燕歸狀若不經意的道:“二叔還為趙紛然的事和我道歉,我以前覺得他太兇了不喜歡,現在看,他其實也是個很不錯的長輩。”

他等着連翩說些什麽。

大抵不會是好話,畢竟二叔和他屢次沖突,而且二叔之前也暗暗給他上眼藥,提醒他謝氏是他謝燕歸的。

果然,謝燕歸見連翩眉宇微攢,如果是以前的他定然發現不了這點微妙的變化。

謝燕歸便聽到連翩淡淡“嗯”了一聲。

說是贊同他的話也對,說只是單純的回應他這一段話,表示自己在聽,好像也對。

這讓謝燕歸拿不定注意,但言多必失,他沒有再多話。

連翩沒有和謝燕歸争論什麽,也沒提醒。

沒必要。

大人的事尤其孰是孰非之類,孩子知道的多了也只徒增糾結,沒好處,而現在的謝燕歸在連翩眼裏,就是個孩子。

反正謝燕歸恢複也就是近在眼前的事。

等謝燕歸什麽都記起來,連翩想着便将權利和真相交付,早慧又有城府的小龍傲天,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至于他,可能還得從旁協助一段時間。

連翩倒是想卸任後便逍遙度假去,但原著中謝燕歸在恢複記憶後幾個月,腦中淤積血塊影響到視覺神經 ,曾失明過一段時間。

現在養孩子都養出感情。

他想,索性等到謝燕歸失明這段過了再離開。

送佛送到西麽。

.

自從謝燕歸對陳臨坦白恢複記憶,兩人又定下用時思賢試探連翩是否對謝氏集團起觊觎之心的計劃,陳臨便找機會偶遇時思賢。

他們這些人有各自的圈子,常去的地方也就那幾個。

無心還時常碰到,有心就更容易。

這日陳臨便在一家賽車俱樂部碰到了時思賢,他一個人,時思賢卻是前呼後擁。

陳臨瞟了時思賢一眼,沒搭理。

時思賢十分愛面子,最惱恨別人對他不恭敬,更不要說視而不見。

推開依偎着自己的小明星,溜溜達達到陳臨跟前:“遠遠看着這兒有個人形單影只的,我還以為哪個喪家犬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陳少啊,怎麽,不當謝大少爺的跟屁蟲了?也是,跟着一個傻子轉,多丢人呢。”

自從謝燕歸出事後,時思賢便沒見過他。

外面傳的謝燕歸只是什麽都不記得,再沒別的毛病,真是福大命大,聽到這話的時思賢只覺得晦氣。

反正逢人他便提謝燕歸傻了,什麽都不記得,可不是傻子麽。

陳臨上下打量時思賢,眉眼冷冷的,卻是嗤笑一聲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這話你有種當着燕歸的面說。”

時思賢想起頭一次和謝燕歸起大沖突,謝燕歸只動了一只手就将他撂地上的情形,後脖頸發涼。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謝燕歸已經不行了。

不單腦子不行,家産能不能再落回自己手裏還兩說。

這還怕個鳥!

當下脖子一梗:“說就說。就怕他現在小可憐一樣躲着不敢見人,我沒那機會。”

陳臨似是沒想到時思賢膽氣竟然這麽壯,額上青筋微凸:“燕歸不好熱鬧,但你既然這麽想見他,下個月陳老壽宴,夠膽子你就來!”

時思賢哪肯落下風:“來就來!”

雖然話趕話說到了這裏,但其實他也一直想見謝燕歸,以前受那麽多氣,現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怎麽能不抓緊機會。

可惜那個連翩将人看的太緊。

對外說什麽讓謝燕歸好好養傷,依他看,八成是挾天子令諸侯的把戲。

說不定還巴不得有人給謝燕歸好看。

時思賢沒見過連翩。

他倒是很想參加謝風泉的葬禮,可惜頭一天晚上通宵打游戲,早上沒起來。

聽人說那個連翩長得很不錯,人也年輕。

現在謝燕歸是個傻子,有什麽趣味,要是能和人搭上線......

時思賢雖然作風不怎麽樣,但人生的還算聰明,長相也很不錯。

此刻思維發散。

樁樁件件都是能給謝燕歸和陳臨兩兄弟顏色看的,滿心期待之下,對原本覺得那什麽無趣的壽宴倒充滿了期待。

另一邊,陳臨對着俱樂部洗手間的鏡子發呆。

對他來說,搞定時思賢不算什麽大問題。

但此刻獨自一人,只覺胸腔裏心跳的很快,以前只是意氣之争,現在他可是參與到了謝氏這樣龐然大物的争權奪利中。

這種進入到真正的厲害人物的角鬥場的感覺,讓人既惶恐又激動。

雖然是同齡人,但陳臨從小就崇拜謝燕歸,他爸也說只要跟定了謝燕歸,謝家在一天,陳家也會穩妥的富貴。

這種說法陳臨很認同。

不管從交情上還是審時度勢上出發,他都相信謝燕歸一定會成功。

篤定給人力量,陳臨漸漸恢複平靜。

難免想起連翩。

這個只比他們大三歲的年輕人,那樣的耀眼和從容,和燕歸很般配,雖說財帛動人心,尤其謝家巨富,但他還是希望連翩能通過考驗。

連翩并不知道在他眼裏還只是孩子的謝燕歸和陳臨,已經秘密的給他設定了一份考卷。

參加宴會是尋常事,他問謝燕歸想不想去散散心。

謝燕歸:“想!哥你幫我挑衣服。”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到了宴會這一天,連翩和謝燕歸是貴客,陳老的兒子親自來門口接。

謝清聽也收到了邀請,在宴會上遇到連翩和謝燕歸時,彼此都很和氣的打招呼,尤其謝燕歸對謝清聽道:“二叔。”

謝清聽聽出謝燕歸對他的稱呼雖然沒變,但沒有以前冷淡了。

他便也很和藹。

滿以為連翩會因為不高興,但連翩只是含笑看着,倒讓謝清聽頓覺沒趣,對連翩更是忌憚。

這種場合,你來我往其實少不得說些生意上的事。

謝燕歸跟在連翩身邊,話很少,但兩人不論是樣貌氣質都十分的登對,倒是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直到謝燕歸手機響。

謝燕歸接起來:“我跟我哥在一起呢。”

連翩以眼神詢問謝燕歸,電話那頭是誰。

謝燕歸:“陳臨。”

他和陳臨約好的,陳臨會注意時思賢的動向,一旦時思賢到了,他就會找借口離開連翩,給時思賢找茬創造機會。

連翩見謝燕歸神态都活泛起來,心道還是和同齡人在一起更好,悄聲對他道:“無趣的社交活動,我一個人耗就好了,你去和陳臨散散心去。”

兩人距離很近。

謝燕歸能看到眼前人輕顫的睫毛,明亮又溫柔的眼神。

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這眼神他看不懂,就覺得心裏暖烘烘的,現在再瞧,這分明是縱容寵愛的樣子,跟哄小孩兒也差不離。

在連翩心裏,當他是個需要人照看的孩子呢。

這種感覺讓謝燕歸生出許多愧疚,他攥了攥拳:“哥,你真好。”

真心話。

但他賭不起,也本能的不會賭。

這和謝風泉的教育有關。

謝風泉當然知道自己心軟,也因此在商場上難免錯失很多機會,便刻意讓謝燕歸知道人心險惡,尤其還出了趙紛然處心積慮嫁進來的事。

但比起謝風泉,謝燕歸天生就聰慧且多疑,再生出許多心機,便有些過猶不及。

不過這些事當事人并不能察覺。

總之謝燕歸牽着連翩的手捏了捏,讓連翩有事就叫他,然後就走開了。

海城冬日并不像安市,時不時還會大雪紛飛,但冷也是有些冷的。

陳家老爺子有雅趣,專門為自己心愛的花兒們建了一個大大的暖房,裏面百花綻放堪稱四季如春。

地方大,風景還好,但宴會還未正式開始,裏面人倒不算多。

謝燕歸獨自一人在這裏賞花。

他生的耀眼但畢竟遭逢大變,此刻再不掩飾,便有一種落寞孤獨萦繞全身,讓人只覺十分可惜。

當然,這一幕看在被朋友通風報信趕來的時思賢眼中,謝燕歸就顯的很好欺負。

時思賢攔住謝燕歸的去路。

啧一聲。

怪腔怪調的道:“這不是謝燕歸謝大少爺麽,大好的日子一個人偷偷躲在這裏,不會是在偷着抹眼淚吧。”

謝燕歸皺眉看他:“你誰?”

他樣貌生的好但生的卻并不和氣,不悅的時候便給人一種強烈的很不好惹的感覺。

時思賢被唬了一跳,但見謝燕歸不認識自己,心又定了。

笑嘻嘻道:“我知道了,陳老好好的壽宴你來了卻不高興,這是想起來陳老還有壽宴可辦,謝董事長可就再沒機會喽!”

謝燕歸原本有的是耐心和時思賢周旋,對時思賢的羞辱也早有預料和準備,但聽時思賢提起過世的父親,一時哪裏忍得住。

等賓客們聞訊趕來時,時思賢已經鼻青臉腫的在地上哀嚎了。

邊嚎邊罵:“你以為你還是謝家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少爺麽,謝家早變天了,今天你還是大少爺,明天你就是喪家犬......”

謝燕歸辯解:“謝家是我爸留給我的。”

時思賢渾身疼的要死,打不過謝燕歸便着意戳他心窩子:“說你傻你還真是傻了,現在謝家是誰做主整個海城的人誰不知道?借錢容易要錢難,更何況謝家那麽大的産業,你這個傻子,遲早被掃地出門,到時候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這些話激烈而出,卻都是他的真心話,也是很多賓客們的真心話。

當然,真心話有時候并不适合宣之于口,但時思賢此刻理智全失,哪裏顧得了這些,只圖嘴上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連翩趕來正好聽到“謝家是誰做主......”這一句。

似乎是冥冥之中的感應,孤獨的站在那裏的謝燕歸像有雷達一樣準确的發現了他,桃花眼直愣愣的看過來。

那雙眼漂亮是天生的,裏面盛過驕傲盛過信賴,此刻卻只剩迷茫和傷感。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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