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樂的看狗咬狗~

第30章 樂的看狗咬狗~

◎哎嘿~◎

雪停, 禦花園只掃出來行人的小路。皚皚白雪覆蓋了假山花叢,別有一番風景。

角落裏鬥霜傲雪的紅梅鮮豔又孤獨。

元岫帶着元嫱等一衆過來時,瞧見不遠處身着淺褐色長衫的玉簪束發的朱慎明已經站了一會兒了。略顯單薄的衣服上沾了些梅花上的薄雪。走進伴着梅香, 頗有幾分清幽冷冽。

“給皇嫂請安。”

“虧你穿的這樣單薄,若着了涼,你哥哥定要同我唠叨了。”

朱慎明眼觀鼻鼻觀心, 一派的謙遜溫和:“臣弟以為聽皇嫂教導一二便要出宮。馬車裏暖了香爐,便沒着披風。叫皇嫂見笑了。”

“你總是這般來去匆匆。天寒地凍的也不好叫你冷着。本宮只想問一問你。純貴太妃薨了後,王氏一族不滿入葬一事。不知可有與你為難。”

朱慎明凝眉,想不通這是不是皇兄借助皇嫂的口來警告于她。

只中規中矩道:“進來臣弟一心悼念恭順太後,倒不記得曾有人造訪王府。皇嫂提醒,回頭臣弟自然注意着。”

元岫點頭, 餘光看見害羞的元嫱已經躲到了後面晚秋的身後,紅梅下擰着帕子又忍不住的瞧過來。

“旁的就罷了,本宮只是有幾分擔心魏嬷嬷。那樣忠仆實在難得。我是怕王家以家奴為由将魏嬷嬷接回去。王氏一族是有心之人, 魏嬷嬷又到底是宮裏頭的老人。在你身邊頤養天年使得, 平民之家亦使得。但若落入有心人之手……”

其實朱慎明對那老嬷嬷并不熟悉,接入府中也只安排了人好生伺候的, 說過的話也有限,偏偏元岫提了起來。

“皇嫂放心。”

元岫笑容不減:“你莫要多想。是進來本宮有感而發。年輕人哪有不犯傻的。總要聽積古的老人兒多說幾句明白話的。不論是人生道理,還是陳年舊事。若有不懂的, 想不通的。多聽一聽,總有所得。”

元岫就是在拿話點着朱慎明。

有彈幕在,元岫知道了那純貴太妃死前仍不認命,還在出口造謠當年恭順太後枉死一事, 當今太後而已占幾分。若她當真坦蕩心善之人, 又怎會純貴太妃都沒上位, 叫她這個長期無寵的嫔妃笑到了最後?

此話無憑無據,卻是紮在朱慎明心頭的刺。元岫不想他心有猜忌,生分了與朱慎堯之間的兄弟情分。但身為嫂子,話也僅限于此了。

“慎明受教了。”朱慎明躬身行了一禮,面上卻看不清高什麽情緒。

說完了這個,元岫這才放心的将另一目的說出口:“你若是愛聽,我再唠叨一件事。太後每每為你議親,你總有各樣的理由推脫。太後身為長輩,你言語有限。且不知可有嫂嫂這裏能開解的?”

朱慎明緊抿着微涼的薄唇,聽見了輕嘆聲。循聲望去,竟是元嫱過于緊張沒站穩摟住了晚秋。

晚秋愛穿白底青花的衣裳,與身着新作的黛綠色蜀錦襦裙的元嫱立于一處。元嫱只覺得丢了醜,遮着臉躲得更遠些,換來晚秋無聲的調笑。

美好的不太真實。

朱慎明嘴唇微動,一個機靈,也不知是凍得還是什麽。

“十弟?”元岫喚了一聲。

朱慎明思緒回籠,凝滞的眉毛間似閃過萬千思緒。

“讓皇嫂費心了。只是純貴太妃既然薨于王府,臣弟為其送葬,亦該守靈。以于純母妃靈前告知守歲三年。三年之期不長不短,卻也不想耽擱了良人。”

他與純貴太妃只有血海深仇,此番話不過是一個無法反駁的托詞罷了。

元岫想到了這一結果,面上不留痕跡:“我原想了個極好的姻緣,既如此,也不好為難與你。男婚女嫁本事平常,你也莫要往心裏去。天寒地凍,王爺且尋暖和地方,莫要凍壞了。”

言罷,低聲對身旁宮人說了聲走吧。

朱慎明拜別,片刻擡頭,卻見元嫱依依不舍的回眸。

對視的一刻,元嫱不顧晚秋的拉扯快步到了朱慎明面前。

元岫聽見了動靜,沒有停下步子。只去了就近的亭子欣賞雪景。

過了半晌元嫱雙目呆滞的慢慢行來。新雨生怕摔了過去攙扶。

元嫱一雙水眸漸漸聚焦,行至元岫身側,被元岫拉着過載她身旁。

見她丢了魂兒一般,元岫凝眉:“可曾受了委屈?”

元嫱搖頭,失落的嘆口氣:“他只說了一句話。”

元岫更是好奇:“什麽?”

“他說……‘不該讓王府內宅,埋沒了我那紅衣似火。’”

元岫一下子都懂了。

不懂的是朱慎明。

元嫱又道:“原來他是紅裙,是我挑錯了。”

少女春心萌動,到底沒了結果。這世上又哪有那麽多兩情相悅長長久久的呢?

元岫摸了摸少女梳妝精致的頭發:“傻姑娘,現在知道了,總好過嫁人才知所托非人的好。若難受,一會兒咱們姐妹去暢音閣聽戲解悶兒可好?”

妹妹眼圈紅紅的,只側頭将腦袋壓在了元岫肩上片刻。元岫不确定她是不是哭了。只是片刻後元嫱支起身子,拉起元岫的手邊鬧着去看戲。

剛剛萌芽的一點懵懂,也随着冬日的寒風漸漸散去了。

随後姐妹一同看了幾出慘的人肝腸寸斷的苦情戲。

姐妹倆看到後面都忍不住抽噎,倒是叫元嫱做出一副大徹大悟的姿态來。

“這世間情字最難解,倒不如沒有的好。當真是水中月鏡中花,不過凡塵一夢。”

元岫吸着鼻子,跟同樣哭得厲害的新雨晚秋二人對視一眼。

“真真是有悟性的好苗子。回頭剃了頭,與慧安禪師做姑子去可好?”

元嫱被臊了一臉,半晌沒再理會姐姐。

元嫱的婚事沒成,但也沒送出宮去。宮裏同齡的人除了太妃就是宮人。元岫也缺個能說體己話的人。便暫留宮中,也免去了家裏那邊的煩心事兒。

過了兩日,元岫又在彈幕裏吃到了瓜的後續。那沈雪兒被王家賣了。又因為孔雪兒攪得京城滿城風雨,買主們都覺得晦氣。任憑牙婆磨破了嘴皮也找不到下家,因此被惱羞的牙婆好一番糟踐。

而那王四公子真真是個情種,苦苦哀求爹娘無果,便絕食抗議,生生餓昏過去兩次。後來見爹娘鐵了心,不知道從哪兒找來個跟那沈雪兒七八分像的姑娘,日日寵幸四處帶着。故意叫爹娘惹眼。

這王家也不知哪輩子做的孽,生了這麽個叉燒。

生他不如生叉燒,元岫還是從彈幕上學來的。

至于那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呂家,已經不知道派遣了多少人去跟呂素月說和。還拿去了已經寫上她大名的族譜過去。只期望她念及骨肉至親,莫要行那不知親疏之事。

三五次的呂素月煩了,便與主持商議,凡呂家上山進香,皆不可去後院打攪。過了兩日又更新了一條,為呂家說情的人,也不得再踏入後院半步。

可算躲個清靜。

還書信幾封送進宮,除了感謝,還真抄了基本經書為元岫祈福。

元岫很喜歡她這般心胸氣度。

而随着這一瓜的告一段落,周昌入宮又送來了新的。

“娘娘!那秦大姑娘老家的人進京了!已經被奴婢妥善安置了。”

能揭穿顧嫣嫣的關鍵來了。

元岫不動聲色的用指甲輕點桌面:“可挖出來什麽有趣的?”

周昌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沒外人,才放心大膽道:“奴婢不敢撒謊。如娘娘所料,那秦大姑娘果然不對勁。”

元岫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會揣摩聖意。”

周昌壓下頭:“奴婢不敢!只是娘娘若沒存了此心,那底下人前往蘇州豈非白跑一趟。”

元岫哼了一聲,周昌知道元岫想聽什麽,立即又道:“秦家舊仆一回來,正巧秦大姑娘出門。奴婢帶那人遠遠瞧了一眼。那人便說,秦大姑娘身量纖纖,蓮步輕挪。雖是小地方出身,但江南水鄉,從來都是風雅繁榮之地。其母又生怕身為嫡長女丢了醜,自幼嚴加管教。那一言一行,無不是江南女子的柔弱婉約。斷不是現在那位秦大姑娘,大步流星之态。”

那秦大姑娘的體态确實不大好。只是京中閨秀憐她自幼在老家受多了委屈,不好開口提點。再說也沒必要在這等小事上給人難堪。她若想學,家裏自然會請女師傅去教。

可老家人過來一說,這其中問題可太大了。

元岫叫周昌再近些:“你悄悄的出去,只等着那新秦夫人出門,再不留痕跡的透露給她。時機成熟再将舊仆送去秦府。”

元岫最近風頭太多了,盡量不趟這趟渾水。

再說,這世上還有什麽比狗咬狗更有趣的呢?

心思歹毒的嚴宜容嫁入秦家,與那顧嫣嫣來來回回鬥法了不知多少回。嚴宜容雖然成功把顧嫣嫣說給了跟他父親差不多大的二王爺,但在府中身為小門小戶出身的繼室,也不知在這嫡長女身上受了多少閑氣。

不信那嚴宜容知道了後會沒有動作。

元岫且等着坐山觀虎鬥。

只可惜這回元岫落了空。

那嚴宜容知情後,當真沉得住氣,沒有絲毫風聲。反而更加大張旗鼓的給顧嫣嫣籌備嫁妝,甚至回娘家要了兩樣好東西,滿臉親熱的給繼女做添裝。

元岫略加思索就明白了。

她是要等假千金風光出嫁,成為二王府千尊萬貴的側妃後,再昭告天下她是鸠占鵲巢之輩。登高必跌重,既能徹底毀了顧嫣嫣,相對的也報複了有緣無分的二王爺。

一石二鳥之際,還真不愧是嚴宜容。

可惜,雖然元岫也很像看見這出戲,但皇家顏面,該維護還是要維護的。

作者有話說:

其實我想給嫱妹兒配平民上位的将軍。

如寶似玉的嬌嬌女X鐵漢柔情的無措糙漢!

這拉郎配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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