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所謂回報

所謂回報

蕭鶴汀聞言,轉頭對上溫流霜,一驚。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在那人眼裏看到了心疼。

他久久未動,溫流霜也沒有耐心了。

直接坐在了他身旁,淡淡道:“手給我。”

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把手遞到那人面前。

溫流霜打開瓶蓋,拿棉簽沾了一些碘伏,後道:“可能會疼,你忍一忍。”

蕭鶴汀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他看着這個小心翼翼在為自己處理傷口的人,心裏忽的有些百感交集。他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溫流霜擦拭着他的傷口,心裏有些五味雜陳。

她晚來了一些,這人的傷口有些嚴重。

她盡力的幫這人處理着傷口,好不容易處理完這只手臂卻發現另一只手臂上的傷也很嚴重,似是擦傷,又不完全是。

輕嘆了口氣後,轉為處理另一只手。

待她處理完所有傷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差不多暗下來。

礙于對這人傷口的擔心,溫流霜和他一起回的家,這還是他們多年後第一次一起回去。

跟着蕭鶴汀的指使到了他家,溫流霜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在她隔壁,她以為蕭鶴汀會換一個地方住,不料竟然還是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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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送到門口,便道:“你家到了,進去吧。”

蕭鶴汀不動。

幾秒後,他道:“鑰匙,在學校。”

“……”

溫流霜一時語塞,想開口問他有沒有備用鑰匙的時候。只聽“咔嗒”一聲,她家的門打開了。

二人幾乎同時轉頭。

婦女見溫流霜遲遲不回來便準備去看看,哪知一開門就看見他們二人在隔壁的門口站着。

蕭鶴汀的兩個胳膊用紗布綁的嚴嚴實實,溫流霜背上背着一個包,手裏拿着一個。

猛然看去,他們兩個竟有一絲莫名的狼狽。

溫流霜反應也快,直接開口解釋。

“抱歉,媽,他受傷了,着急給他處理傷口,忘記給你說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

婦女聽此,又看了一眼蕭鶴汀,心裏大概有了些猜測。

她笑了一聲,後道:“沒事,你們回來就好。”

轉眼間,目光落在蕭鶴汀身上,關切道:“小汀的傷沒事吧?怎麽弄得?”

蕭鶴汀只道:“沒事阿姨,只是打球的時候不小心擦傷,不用擔心。”

話雖如此,婦女見傷勢也是厲害,又叮囑了幾句。

而後道:“你們這是?”

蕭鶴汀道:“我把鑰匙忘在學校了,進不去了。”

婦女聞此,便道:“你要是不嫌棄可以來我們家住一晚。”

蕭鶴汀聽此,第一反應是拒絕。

他面露猶豫,“阿姨,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婦女卻道:“有什麽不好的,你小時候住過。”

“況且,你現在受了傷,難免也會有些不習慣,家裏應該也沒人,你一個人怎麽照顧自己。”

“來吧。”

二人談話期間,溫流霜已經走進家門。

抵不住婦女的熱情,蕭鶴汀最終答應了她的要求。

他進去後,婦女讓他坐下,道:“你們稍等一下,我去熱一下飯菜。”

蕭鶴汀想說不用,卻發現這話他說不說都一樣,就沒有說什麽。

片刻後,三人平淡的吃了飯,溫流霜刷好碗後去了卧室,婦女則在忙碌這人住哪。

她抱着被子出來放在沙發上,道:“委屈你住沙發了。”

“沒有,不委屈的,阿姨。”

“您能讓我您家住一晚對我已經很好了,我謝謝您都來不及。”

婦女笑了,心底感慨這孩子懂事。

然後,問道:“你爸爸,他還好吧?”

“他很好,還是一如既往的忙。”

婦女聞言皺起了眉,蕭父她還是有所了解的。實不相瞞,他們幾個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蕭父的事跡他們都知道,年少創業,吃了不少苦。

能把蕭鶴汀拉扯這麽大,也是不容易。

最終,婦女只道:“你父親忙的話,可以随時來阿姨家吃飯,歡迎。”

“謝謝阿姨。”

婦女笑着點點頭,看了一眼時間。

叮囑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

“好的,阿姨您也早些休息。”

婦女走後,蕭鶴汀坐在沙發上并沒有睡覺,他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片刻後,他擡眸環視四周一圈,心裏松了口氣。

其實他有些慶幸溫流霜沒去他家,因為家裏還有他吃剩的泡面桶,很多。

……

半夜

溫流霜口渴起來倒水,發現他還坐在沙發上沒睡覺,不由有些擔心。

她走過去坐在那人身旁,“你怎麽還不睡?”

那人看了她一眼,道:“不困。”

溫流霜沒說什麽,她喝着自己手裏的水。

下一秒,聽蕭鶴汀道:“你陪我聊聊天?”

她握着水杯的手微微停頓,“你想聊什麽?”

“不知道。”

“……”

“随意吧,想到什麽是什麽。”

溫流霜看了他一眼,那人神色懶散,沒有絲毫困的意思。

“随你吧。”

蕭鶴汀用餘光瞥了她一眼,那人神色看上去很淡定,可握着水杯的手卻有些緊張。

他嘴角勾起一個微笑,後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要幫我,那個時候你明明可以直接忽視不管,為什麽要回來?”

溫流霜心下一驚,着實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她握緊手裏的水杯。

為什麽,說實話,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最開始是想和這人撇清關系,漸漸地,她卻發現,她做不到完全忽視他。

或許是因為以前的交情,又或許是因為別的。

總之,她做不到完全忽視他。

她以為他們二人再次相見時,她能很容易的做好僞裝拒絕這個人的靠近,但她還是小看她自己了。

同時,她也小看了蕭鶴汀。

她承認,她知道這個人想和她回到以前的樣子。可那樣對她來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痛苦,所以她逃避,她拒絕他的一切。

不料到頭來,不僅沒有撇清,甚至有加深的趨向。

她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察覺到對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停留,她拿起水杯喝水,若無其事道:“不為什麽。”

“就是想回報一下,畢竟你上次也照顧了我。”

“是嗎?”

蕭鶴汀反問道。

猛一被他反問,溫流霜心裏莫名有些慌。

她想繼續喝水,卻發現水杯已經空了。

于是,她開口反問。

“你今天回家,難道沒有備用鑰匙嗎?”

誰知,蕭鶴汀卻道:“抱歉,這個真的沒有。”

這個,他可沒有騙人。一共就兩把鑰匙,他一把,他爸爸一把,确實沒有多餘的。

就算一開始有,現在也已經沒有了。

察覺到空氣中的氣氛逐漸有些低沉,溫流霜似是想到了什麽。

她道:“熬夜對身體不好,你還是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

說完,她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蕭鶴汀盯着她離去的背影,眸內有些耐人尋味。

……

次日清晨

溫流霜走出卧室的時候蕭鶴汀已經不在,經自己媽媽口中才得知這人早早就去學校了。

她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簡單吃過早飯後去了學校。

臨走之時,鬼使神差的拿了一個面包和一盒牛奶。

到學校的時候,教室內包括蕭鶴汀在內只有三個人。

蕭鶴汀見她來,起身讓位讓她進去。

她坐下後,掏書包的時候假意拿出來面包和牛奶,順手放在了他桌上。

那人有些驚訝,轉頭看她。

她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道:“拿多了,你吃吧。”

蕭鶴汀似是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說什麽。把東西放進桌子後,趴在桌上睡覺了。

教室的人陸陸續續到來,很快,他們開始了今天的學習。

上課的老師見蕭鶴汀睡覺也沒有說什麽,畢竟這人的成績他們心裏都清楚,只不過有的老師還是會示意性的叫一下。

很快,一上午過去,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蕭鶴汀還在睡覺,溫流霜自己索性也不去吃飯了,簡單給黍離發了條消息,拿出桌子的面包開始吃。

吃完後,為了放松,轉眼看向了窗外。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後蕭鶴汀睜開過眼看她。

……

下午的課程過得也很快,下課之時趙芸萍做了幾條提醒。

一是她對上次的家訪還算滿意,接下來不會有,可能高考前會有一個。

二是期中考試後大概率會換一次座位,提醒他們做好準備。

衆人一開始聽到第一個還沒什麽,一聽到換座位就不穩定了。要知道,他們的座位都是按成績決定的,要不是溫流霜常年在倒數第二排,有些成績偏中的也不會坐在前面。

衆人紛紛在心底下定決心好好考試,座位對他們來說在某種程度上很重要。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也逐漸轉涼,轉眼間,已近十二月份。

期中考試後他們順利換了座位,其實整體上也沒有什麽大變化,只是個別人被特殊關照提到了講臺旁,剩下的基本上沒有什麽變化。

十二月份一進,他們放寒假的時間也越來越近,有些人已經開始計劃暑假做什麽,有的人也在為成績發愁。

他們,也迎來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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